寧紫燕嚇得整個人從床上坐起來,活似見到鬼一般的瞪著他,還不時往床裡頭躲。
面對她見自己如見鬼的反應,李熙絲毫不以為意。
「燕兒,是我呀,阿古。」他笑語溫和,對她露出迷人的微笑,神態一如過往。
「你、你別過來。」她繃緊神經,不停的把身子往床裡頭縮,相較於他的相見歡,她可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態度已不同於從前。
她越是想離他遠一點,他就越把屁股向她挪近。
「燕兒,你真頑皮,像只滑溜的貓咪一樣跟我玩捉迷藏,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哪。」他溫柔的笑語中帶著呵寵。
她神色慌亂的搖頭。「你才不是阿古,我不會上當了,我知道你想殺人滅口。」她已經不相信他了,他笑得越迷人,她就越發毛。
李熙輕歎搖頭。「小傻瓜,我怎麼會殺你滅口呢?」
鬼才信他的話!
為了不讓他靠近,她試圖逃下床榻,可一雙腳還沒踏到地上,就被他大手一攬,往寬大的懷裡帶,摟個死緊。
「啊!放開我——」她驚慌的掙扎著。
灼熱的氣息在她耳畔輕笑低語。「燕兒,你又想跟我玩捉迷藏嗎?」
「二皇子殿下,您饒了我吧,看在我曾救您的份上,別殺我。」她哀求著,幾乎要哭出來了。
李熙搖搖頭,一副被誤解的無辜表情。「燕兒,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從未有害你們之心,尤其是你,我怎麼可能傷害你?」
他語氣始終溫柔,沒有二皇子的霸氣和冷漠,那無辜的眼瞳像是天底下最純真至善的寶石,對她投以柔和的眸光,不過圈住她腰間的手勁可沒一刻鬆開過,牢固得有若鐵鎖一般,任她如何掙扎,都無法扳動她一根手指頭。
「好,既然你沒有要害我,那就放我走呀。」她乘機要求道。
李熙搖頭。「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不能放你走。」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不信的話,我對你發毒誓!」
他的回答只有輕輕兩個字。「不行。」
這樣也不行?她不禁又急又氣,口氣也模了起來。「你不殺我,又不肯放我走,難道你想關我一輩子嗎?」
李熙始終不疾不徐,彷彿在哄小孩子般般對她溫柔解釋。「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
為她好?別逗了,當她是三歲小孩般好騙嗎?她才不信呢,他大費周章的把她抓回來,肯定另有目的,就不知他心中打什麼主意?
才這麼想著,李熙溫柔的聲音又在她耳畔吹拂著熱氣。
「曲老頭人在哪裡?」
一聽到曲老頭三個字,她立即恍然大悟,好啊,她明白了,原來他不殺她,是因為還沒抓到曲老頭,幸好她沒有被他騙到,自從上了一次當後,她就很難再相信李熙了。
要她出賣曲老頭,做不到!索性把心一橫,豁出去了。
「既然落在你手中,我認了,隨你處置,看是要殺我,或把我關在那又溫又暗的地牢裡都隨你。」她放棄掙扎,知道自己打不過他,這男人隱藏得太好,明明身懷武功,卻裝得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城府夠深,她鬥不過,直接認輸比較乾脆!
李熙憐惜地托起她的臉,烔烔有神的目光直直看入她的眼,始終溫柔的語氣含著不容質疑的認真。「小傻瓜,誰說要把你關在又暗又潮濕的地牢裡?就算你願意,我也捨不得呀。」
她被他的眼神和態度給搞糊塗了,一點也弄不懂他,迷惘的問:「那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
他唇角的笑意變深,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當然是放在我身邊了,你對我的一片癡心本皇子非常明白,也願意成全你的心意,讓你相伴我左右。」
這回答讓她詫異,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他要把她留在身邊?這怎麼可能?
望著那雙墨眸,像兩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猜不透,也看不清。
他可是堂堂當朝二皇子呀,豈會看上她這個平凡的粗野丫頭?不,她不相信,這面孔太俊美撩人,他說得話太匪夷所思,上他一次當是情有可原,若再上第二次當,就太不應該了。
她要拒絕,但連個不字都還來不及說出口,他的吻已烙下。
熱燙的薄唇壓著紅嫩的小嘴兒,熟練地將火舌探入,品嚐她的生澀和羞亂。
她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驚慌得不知所措,初嘗禁果的她哪禁得起他的突襲,不但被嚇呆了,還動彈不得,癱軟地倒在他懷裡,任由他溫柔卻霸道的品嚐她唇裡的美妙滋味。
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好熱好熱,他不只笑容有魅力,連吻也有魔力,讓她無法思考,還使不出力氣推開他。
直到他施恩的放開她的唇,她才氣喘吁吁的連吸好幾口新鮮空氣,發燙的臉兒早就羞成了嫣紅的牡丹,暈暈然得不曉得該用何面目對他。
「你不可以這樣,我沒答應你!」她想很有骨氣的拒絕他,可發出的聲音竟然如此軟弱,一點氣勢也沒有,實在無法說服人。
李熙暗笑,這丫頭平日挺機靈的,想不到在男女情事上如此蹩腳,那紅般的雙頰早就出賣了她。
「燕兒,你口是心非的模樣真可愛。」他樂得與她調情。
「我才沒口是心非呢,放開我,否則——」威脅的話還沒飆完,又被他欺吻的薄唇給罩住。
未經人事的她怎麼欺瞞得了他?這個小東西喜歡他的程度,在她照顧自己的一年期間,早就全表現出來了,而他早已認可她,因為她為他付出的點點滴滴已深深烙進他心底,決定留她在身邊,不是一時,而是一輩子,不是心血來潮時玩玩,而是真情對待,永不離棄。
要知道,他李熙一旦承諾,可不是對方說不要就能輕易打發拒絕的。
不讓她有說不的機會,他溫柔的將她壓在身下,存心吻得她意亂情迷,大掌覆蓋在她胸前的渾.圓,隔著衣料撫摸她的飽滿,光是抱著她,就能想像包裹在這衣裳裡的豐胸細腰絕對比意料中更加惹火迷人,令人很想好好探索一番。
「殿下,別這樣——」她敵不過他的力氣,只能欲哭無淚的求饒。
薄唇來到她耳邊,用著磁性低啞的嗓音質問:「告訴我曲老頭的下落。」
她咬牙回答:「我不知道。」
「你們是一起逃走的,怎麼不知道?」他輕吮著她的耳垂,嗓音溫柔得足以溺死人。
「那日逃出了茅廬後,我和他就分道揚鑣了。」她氣喘吁吁的說,口風緊得連一丁點兒都不肯透露。
磁性低啞的嗓音低笑著。「你說謊,該罰。」而他的懲罰方式,便是用最溫柔的吮吻和愛撫來折磨她。
他的吻一路往下折磨,在她的頸間留下紅紅的點點印記,游移的大掌也越來越放肆,伸入衣裡,用最磨人的方式緩慢探索。
她招架不住的求饒,聲音軟弱得可憐。「殿下,求求你別這樣。」
他停住了手,抬起的黑眸閃著精銳的芒光,直看入她眼裡。
「他在哪裡?」聲音輕得令人害怕。
她咬著唇瓣,答案還是一樣。「我真的不知道。」
她的回答沒讓他生氣,因為這就是他的燕兒,一個至情至性,傻傻付出不求回報的可愛丫頭,斜揚的嘴角浮現魅惑眾生的淺笑。
「燕兒,我最愛的,就是你不肯認輸的固執。」
接著他烙下吻,封住她的嘴,雙手將她的衣物一層一層的卸下。
她這只燕兒,落入他的手掌心,無處可逃。
自從被李熙抓回來後,寧紫燕一直想辦法逃走。
她認定李熙是因為還沒抓到曲老頭,所以才對她溫柔,意圖以美男計來誘拐她,好讓她見色忘義,幫助他抓到曲老頭。
這次想逃卻沒那麼容易了,因為她被困在一處大宅子裡,雖然李熙讓她住在一個獨立的院落,在有限的範圍內,她可以自由行走,但院落周圍都有人守著,別說是吃飯、睡覺、散步,連上個茅房都有人跟著。
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監視著,雖然李熙給她吃好穿好,又有專人伺候她,但被關了好幾天,悶也悶死了。
「我不吃。」她決定以絕食以示抗議。
負責伺候她的婢女彤兒和玉霜,在一旁苦苦勸著。
「寧姑娘,你這是何苦呢?多少吃一些吧。」
「我不吃,拿走。」她轉開臉,不去看彤兒端在眼前的膳盤,就算是山珍海味她也不希罕。
兩位婢女可急了,主子交代絕不可怠慢寧姑娘,若是寧姑娘把自己餓壞了,她們做奴才的無法向主子交代,因此苦口婆心的求她。
「寧姑娘,你若不吃,主子會怪罪我的,求求你可憐我,吃一些好不好?」玉霜哀求道。
「你們不放我走,我就不吃。」寧紫燕鐵了心地板著面孔。
彤兒忙道:「那更不行,要是放你走了,咱們會沒命的。」
「兩位姊姊,不是我故意要為難你們,我也是不得已呀,不如這樣吧,你們跟我一起逃,好不好?」她異想天開的建議,還合掌拜託她們。
彤兒和玉霜一致的搖頭。「對不起,我們恕難從命。」
寧紫燕收起乞憐的表情,拉下臉,再度把頭轉開。「那我就不吃,把自己餓死好了。」
婢女們不同意,她也不認辦理,雖然她一整天沒吃東西了,肚子真的很餓,但為抗議被軟禁,她堅決絕食以示不妥協的決心。
彤兒和玉霜拿她沒轍,正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這時有人掀簾而入,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見到李熙,兩位婢女忙不迭的跪下。
「殿下。」
見到李熙來,寧紫燕一顆心跳得厲害,但表面強裝鎮定,她故意不看他,也不行跪拜禮,依然坐在床邊,什麼話都不說。
李熙朝彤兒手上端的膳盤望了一眼,菜都沒少,筷子和碗都沒動過,心中有底,淡淡命令。「把膳盤擱在桌上,你們退下吧。」
彤兒和玉霜忙領命退下,待婢女們一走,李熙那嚴肅冷凝的面孔立刻回復屬於阿古的親切笑容。
「燕兒,怎麼了?誰惹你不開心了?」他溫柔的問症。
一見到那蠱惑人心的笑容,她立刻全神戒備,這個始作俑者居然可以裝傻的問她誰惹她不開心?還會有誰啊?
她暗下決心,不管他怎麼誘惑她,她都要擺臉色到底。
「聽下人說,你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李熙才坐到她身邊,她立刻起身離開,走到一旁,冷冷的回答。
「我不餓。」
李熙微笑不語,也不動氣,瞧這情況,燕兒是打算絕食抗議了。
他站起身,雙手負在身後,邁開步子緩緩走向她。
寧紫燕見他上前,立刻拉開一步與他保持距離,不過她的步子哪能大過他?保況屋子就這麼大,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她走得很急,他卻走得很輕鬆,幾個迅捷的步子,一下就把她逼到死角,使她陷入窘境,不得不面對他。
「燕兒,不吃東西會弄壞身子的,我會心疼。」柔聲輕勸,卻予人無形的壓迫感。
「你、你才不會心疼呢,別靠過來,離我遠一點。」她不領情,知道他又要使出誘拐的伎倆,想起昨日他將自己壓在床上,把她身上幾乎吻遍了,讓她又羞又愧,卻拿他沒轍,既然打不過他,那她餓死自己總行吧。
李熙始終很有耐心,唇瓣的微笑如春風拂過水面,唇角彎起的線條如同潮水的漣漪,萬般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