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居然因為哈一個男人而想到流鼻血!
上回流鼻血已經夠她警惕的了,這次她還當著大庭廣眾流鼻血,別人會用什麼眼光看她?她忍不住捂著臉,鴕鳥心態地不想面對其他人。
「鬆手!你流血了!」墨天下語氣急促地拉開她的手。
「不要!」好糗,她現在肯定是很可怕。
「盧傲凡,你馬上給我放手!」他威嚇的語氣聽來格外嚇人。
「我不要!」
「放開!」他運用蠻力用力拉開她的手,只見兩管鼻血順著她的人中流了下來。
「我現在很醜啦!」看他一臉鐵青,她感到一陣懊惱。
女人家最愛美,他居然還讓她這麼醜地呈現在眾人面前,分明是存心的嘛!
「為什麼你會莫名其妙流鼻血?」他拿起手帕,用力壓向她的鼻頭。
「我唔豬道。」我不知道——她含糊地應了聲。
總不能說她是在幻想他的肉體而想到流鼻血吧?這說出去她還要做人嗎?
墨天下神情凝重,打橫抱起她,往門口走去,盧傲凡沒料到他會當眾抱起她,小臉上忍不住有些尷尬。
「墨天下,你搞什麼?快放我下來。」
「不行。」他一口回絕。
「為什麼?我只是流鼻血,不礙事的。」上回也沒見他這麼凝重。
「什麼不礙事?你流鼻血了!」他一臉鐵青地看著她。
「呃,我上回也有流鼻血。」看他比她還緊張,活像流鼻血的人是他一樣。
「所以我要帶你去醫院做詳細檢查,看看你究竟哪裡有問題。」他健步如飛地走出飯店。
「我沒問題,我好得很!」她又不是流個血就要掛了。
「她曾經也這麼說。」他低喃了聲,不再理會她的抗議,逕自招來一台計程車,往醫院的方向前進。
盧傲凡第一次看見愁容滿面的他,讓她久久不語。
「可能是火氣太大,造成微血管破裂,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墨齊家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溫和有禮地笑道。
「我就說我沒事了,不知道你在窮緊張個什麼勁。」感覺鼻血已經止住,盧傲凡忍不住輕斥著。
墨天下板著臉,粗獷的俊臉上始終一臉陰鬱,他瞪視了她好半晌,確認她的狀況穩定,這方真的鬆了一口氣。
「你確定她真的沒事?凝血功能正常?不會再流血了?」為了確保她的安全,他忍不住丟出一連串的問題。
看著這個一向目中無人的小弟,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小心翼翼,甚至有點神經質,這簡直是天下奇觀哪!若是讓家裡那兩尊知道,肯定會再度掀起一陣旋風。
墨齊家看著病歷表,俊雅的面容上,有著溫暖的笑意,盧傲凡打量著眼前的帥哥醫生,難以想像他和墨天下居然是兄弟。
果然傳言是對的,墨家兄弟裡,大概只有墨天下最異於常人了吧!
「如果你對我的專業有疑問,建議你可以另謀高明。」他指著門口。
「該死,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煩躁地爬梳著短髮。
明白他的擔心其來有自,墨齊家站了起身,頤長的身材穿上那件醫師袍,怎麼看都覺得好看,若是換墨天下穿上,肯定會變得很可笑,一想到那個畫面,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突如其來的嗤笑聲,令墨氏兄弟不約而同地將視線停留在她身上,感受到兩道目光的注視,她清了清喉嚨,止住笑意,故作無事般地環顧著四周。
「好吧,既然你這麼擔心,看在咱們是兄弟的份上,我就好心一點替這位小姐做個健康檢查,這樣你可以安心了吧?」可別說他不夠照顧兄弟。
「那就麻煩你了,大哥。」
「來個題外話,這位小姐和你是什麼關係?」平時沒八卦的興趣,但對象是自己兄弟,他總得關切一點吧?
聽到話題又兜轉到自己身上,盧傲凡緋紅著臉,她可沒忘記方才在飯店裡,兩人當眾擁吻的事情,而他甚至還要求她成為他的女朋友,雖然她還沒正式答應他的要求,但很顯然這個男人壓根不會理會她的拒絕。
「她是我的女人。」墨天下說得一點也不忸怩。
「哦?手腳這麼快,果然很符合你的行事作風。」快狠準,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謝謝你的誇獎。」他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地接受他的稱讚。
兩人一搭一唱的,讓她怔愣在原地,壓根忘了替自己辯解,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讓墨齊家給搶了發言權。
「盧小姐,等等你和花護士一起到檢驗室抽個血吧!」
「不用了吧?我身體好得很,上回做了健康檢查,報告顯示我很健康啊!沒有半個紅字哦!」畏懼打針的她,一想到要讓人在手臂上扎一針,她忍不住推托著。
「上回是多久前?」墨齊家輕問著。
「呃……好像是一年前吧!」她偏頭想著。
墨齊家眉頭微挑,若有所思地微微頷首,站在一旁的墨天下,則是雙掌用力拍打在他桌上,震得上頭的文件全都移了位。
「管她多久以前,反正你就是重新再替她做一次檢查!」
「墨天下,你有毛病嗎?你就這麼希望我生病?」他反常的舉止,令她火氣不禁上揚。
之前她流鼻血,他驚慌的舉動她可以解讀成他關心她,但現在動不動就把她當成病患看待,教她感到強烈的不滿。
「你胡說什麼?」他眉頭微擰,一臉慍色地瞪著她。
「我哪有胡說?你一直巴不得我真的得了什麼病似的,流一點血就大費周章地送我來醫院,就算墨醫師是你大哥,你也用不著這樣麻煩他吧?」她火大地指責著。
「我一點也不麻煩。」明知道盛怒中的兩人聽不進他的話,但墨齊家還是要澄清自己的立場。
能看到這麼精采的畫面,就算把他從被窩裡挖出來,他都甘之如飴,可惜他的親親老婆人在家裡安胎補氣,否則他真想叫她一同來看戲。
「總之,你就是好好的配合。」墨天下才懶得和她多費唇舌。
盧傲凡眉心微攏,還用命令的口吻,身體是她的,她難不成還不明白自己的健康情況嗎?誰說流鼻血就是有病啊?她明明是因為情緒太亢奮才會導致微血管破裂,當然這件事她死也不會說出口。
「不用,我很健康。」她拒絕。
「你說什麼?」墨天下濃眉一繳,神情冷冽地瞪著她。
通常只要墨天下擺出這種臉色,泰半的人都會被他嚇哭,剩下一半的人會因為過於害怕而沒有反應,不過眼前的小女人倒是勇氣可嘉,只見她站起身,用著倔傲的眼神回視著他。
「你耳背嗎?需要我再重複一次嗎?」她都表示得這麼清楚了,他還想裝傻嗎?
「你有膽再說一次。」他瞇著眼,語氣不悅地說。
「咳咳,如果兩位有任何意見,麻煩請移駕到診療室外,我還得準備看下一個病患。」不想讓自己的診療室淪為戰場,墨齊家忍不住打了岔。
不過吵得正激烈的兩人,壓根將他視為空氣,自然也沒人理會他。
「我要你做檢查就做檢查,不准拒絕,這是命令。」他一副沒得商量的口吻。
他強硬的口氣,讓她為之氣結,雪白的酥胸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起伏著,秀麗的面頰因憤怒而酡紅,雙眸冒著怒火。
「你以為你是誰?我爸我媽都還不敢這麼命令我,我憑什麼聽你的?」神經病嘛!她一向是個健康寶寶,一點毛病也沒有。
「你再說一次!」她的言論成功地激怒了他。
若不是擔心她,他又何必管她的死活?只是他的關心卻換來她的嗤之以鼻,甚至是翻臉不認人,把他當成路人甲乙丙,這女人真是天殺的欠揍!
他鐵青的臉孔,看來寒氣逼人,讓她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儘管他整個人散發出強烈的怒氣,足以讓人退避三舍,可她就是豁出去了,非要和他討個公道不可。
「好吧,既然墨大少有嚴重的耳背,那我就再重複說明好了,我身體很健康,所有的指標都正常,凝血功能也正常,甚至是血小板紅血球白血球都在正常範圍內,如果你因此而感到不悅,那麼我在這裡跟你道歉,但是我也不要聽從你的命令,再做一次檢查。」她滔滔不絕地一口氣說完,頓時感到一陣口乾舌燥。
「抱歉,有水嗎?我有點渴。」她不忘轉頭問著墨齊家。
她帥氣的舉動,令墨齊家大開眼界,動作優雅地拿了杯杯水給她,還貼心地替她將吸管插上。
「謝謝,你真好。」人帥又溫柔體貼,不愧是墨家最優秀的長子。
看著她對別的男人巧笑倩兮,甚至說話還輕聲細語的,墨天下心中燃起一把火,她明知道他大哥是個有婦之夫,沒事還對他拋什麼媚眼,裝什麼溫柔?
「媽的,我大哥都已經是有婦之夫了,你講話用不著那麼噁心!」他咬牙切齒地怒吼。
聞言,盧傲凡呆若木雞地瞪大眼,不敢相信這種話居然會出自於他口中,她是哪裡說話噁心啦?
「墨天下,你別侮辱我的人格,我也沒興趣搶人家的老公!」當她是這麼飢不擇食的女人嗎?
「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他再次提醒她的身份。
「那又怎樣?」她又沒答應。
「不准你和別的男人太靠近。」
「他不是別的男人,他是醫生,他是你哥,OK?」她不厭其煩地解釋著。
她挑釁的口吻再次惹惱了他,這女人就是存心和他過不去嗎?從沒任何一個女人如此左右他的情緒,難得出現一個他在乎的女人,卻是如此冥頑不靈!
「只要是男人都不行!」他火大地一把攬住她,將她整個人帶進懷中。
她的俏鼻不慎撞上他結實的胸膛,只聽見她低吟了聲,一陣痛楚掩面而來,她該不會又流鼻血了吧?
還來不及哀鳴,就感覺到他瞬間推開她,大掌托住她的下巴,仔細地審視著她小巧的鼻樑,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他極富有男人味的剛毅臉龐,距離她不到十公分的距離,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教她心頭一震,芳心微微悸動著,雖然這男人霸道又蠻橫不講理,但不可否認,她根本就是愛上了這個男人。
「撞疼了嗎?有沒有流血?」他忙不迭地慰問著。
「我想,應該沒有吧……」她傻愣愣地盯著他難得流露的擔憂神情,全然忘了自己的鼻子疼不疼。
「大哥,你來看看她有沒有事!」自己看不保險,還是交由專業人士來比較有說服力。
「終於想到我了嗎?」墨齊家失笑,他還以為這一對壓根將他當成透明人了,逕自上演著打情罵俏的三流戲碼。
「看仔細點,我出去抽根茶。」他煩悶地擰著眉頭,逕自離開診療室。
等墨天下一離開,診療室隨即又恢復它應有的寧靜,墨齊家意思性地看了看她的鼻子,確定沒有任何流血的跡象,在病歷表上隨意寫著字。
「我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墨齊家打破沉靜,別有深意地笑道。
「他那人脾氣超古怪,動不動就鬼吼鬼叫的,活像是我欠了他多少錢一樣。」她不悅地抱怨著。
「基本上,天下那傢伙連吼人都懶,你算是特例。」還是個大特例。
「什麼意思?」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