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心想,於樂也是極喜歡丹雲子的,為了逃命,只好借小丫頭一用了。
雖然他不見得打不過左君常,但這實在很無聊,為什麼要白白和一個吃醋的瘋子打個半死?
又不關他的事,竟連他選中的暫時棲身之處都被毀了。火狐有些惋惜,他還滿中意這個後花園呢。
“你想做什麼?”左君常渾身警戒,卻見火狐突然抬起手,瞬間,於樂已被拋了過來。
左君常連忙伸手接住她,耳邊同時聽到火狐帶笑的說話聲。
“道長,勸你別浪費時間來追我,小丫頭身上的媚毒該發作了,你還是快替小丫頭解毒吧,哈哈哈!”
火狐笑得張狂,左君常怎麼能忍,但聽到於樂中毒,他還是急著探視,然後,他臉色更加難看。
該死的火狐,竟然在於樂身上下媚毒,那是狐妖勾引人時最愛使出的催情手法,效用和春藥差不多,效果卻更確實,這無恥下流的狐妖!
這時,雙頰緋紅的於樂輕輕嘍嚀了聲,然後緩緩睜眸,一雙墨瞳迷蒙地望著左君常。
“我好難過。”於樂生病時總是愛撒嬌,她覺得身子好熱,好難受,體內深處有種奇怪的感覺,她說不上來,就是很難忍受的焦躁煩悶感。“左君常……”
那帶著鼻音的委屈叫喚,讓左君常的心都揪疼了。
“乖,沒事了。”左君常溫柔的安撫著她,心裡同時天人交戰,他現在到底該怎麼辦?真要幫她解媚毒嗎?
可是這樣一來,她之後會不會恨他?
此時,他懷裡的於樂突然不安分了起來,一雙滾燙的小手在他身上亂摸。
“你做什麼?”左君常一把抓住那蠢動小手。她這麼做可說是火上澆油,他已經忍耐得很辛苦了。
就見於樂滿臉委屈的咬著唇,遲疑了下,說:“火狐說你受傷了,我只是想確認你的傷勢,你這麼凶做什麼?”
看到於樂墨瞳裡寫著擔憂與淡淡的受傷,瞬間,左君常什麼理智都沒了。
“小傻瓜。”他心疼地俯下身,熾熱的唇猛然掠奪他覬覦許久的甘甜芳唇。
靈巧的舌挑開她的貝齒,但不急著往裡頭攻城略地,反而愛憐無比地舔舐著剛剛被她咬住的下唇,吮吻著那嬌嫩的唇瓣。
於樂星眸微瞠,發出一聲嚶嚀,雙頰益發紅艷。她心裡感到吃驚,可是又不禁迷戀起這種唇舌交纏的美妙滋味。
左君常從沒有這般對待過她,近乎寵溺的溫柔,讓於樂心口熱熱的,有種想哭的感覺,而且她體內深處逐漸泛起莫名的騷動,好像渴望著什麼。
感覺唇瓣從被深深吮吻著,慢慢轉為被一口口啃嚙,力道不大,卻帶著深深的占有意味,那難掩的獸性又充滿克制的隱忍,全都轉化為溫柔的挑逗,於樂也開始不由自主的想回應。
她緩緩探出了香小舌,軟嫩的小舌一觸及左君常的唇,馬上被他的舌狂恣地卷縛,然後被緊緊地吸吠,貪婪地品嘗。
舌被吻得發麻,感覺將要被狂烈的熾熱吞沒,於樂鼻端發出一聲惑人的輕吟。
左君常收緊手臂,想將那柔弱的腰身貼近他,突然,遠處傳來人聲,他才猛然想起,他們還在後花園裡。
應該是剛剛他與火狐的打斗聲引來門下弟子或侯府的人前來探視了。
他極不甘願地松開那微微紅腫的唇。
於樂睜眸,不解地望著他,漾著情欲的墨瞳裡泛著盈盈水光,微微喘息著的紅唇被吻得潤澤鮮艷,粉嫩小臉上透著一絲清純,又帶著媚人的妖撓。
“你真是個小禍水。”左君常的嗓音異常嘶啞低沉,只覺得他的理智已要全盤潰散了。
他抱緊於樂,身子一翻,雙足疾掠,在被人發現前,已直直往之前被眾人視為禁地,侯府後側的西廂而去。
昨晚他已將厲鬼收伏,但尚未向忠勇侯稟報,所以西廂禁地此時絕不會有人闖入,他可以放心將於樂放在那兒。
昏亂中,於樂被放到柔軟的床榜上,在左君常將西廂門窗關好、放下床帳的短暫時間裡,她已熱得把自己的衣袍扯得十分凌亂。
看著那松開的衣襟露出細致誘人的纖頸及鎖骨,左君常情不自禁伸手確認她喉頭的那處突起。
果然是易容術,他略感無奈地撕下於樂喉間那不知如何粘上的假皮,只見下方雪白的肌膚紅成了一片,他蹙起眉,俯身吻上那處,舔呵吮著那片刺目的紅艷。
因媚毒發作,感官異常敏感,於樂發出一聲低呼,聽臂猛然勾住左君常的後頸。
不知怎麼宣洩體內翻騰的滾燙焦躁,只能憑著本能磨蹭著她緊緊抱著的精實身軀。
耳邊的聲聲嚶嚀宛如催情魔咒,左君常的氣息也越來越粗重。
……
初嘗雲雨的兩人毫無顧忌的恣意廝纏,嘗不盡的歡情,抵死纏綿,在這宛如與世隔絕的西廂裡,一次又一次攀向峰頂。
“樂樂,嫁給我吧。”這是於樂陷入昏睡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她心中的警鍾隱隱響起,可是兩人纏綿了許久,從白天到黑夜,她已經又餓又累,渾身乏力,再也無法對這句話有任何反應了。
她腦中最後的想法是,原來左君常是如此像野獸般的男人啊!下次不玩了,好累喔。
再清醒時,於樂覺得頭昏眼花,只能望著房裡的青羅床慢發楞,腦子裡一片空白。
“啊!”她准備坐起身,卻不禁慘鳴一聲。
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腿疼腰酸,全身虛軟無力,下腹也悶悶的,好像被人痛揍過一頓?
等等,好像有什麼她不太想記起來的事情湧向腦海,那似乎不太妙……
“樂樂,你終於醒了,還好嗎?”床帷被猛然撩起,一張緊張的俊容湊近她,眉眼間帶著濃濃的擔憂與關懷。
是左君常,還是一身雪白、衣冠楚楚的左君常!於樂的心顫了下,她到底睡多久了啊?
她瞇了瞇眸,仔細回想著,瞬間,發生過的一切全回到她腦中。
不、不會吧,她她她……她和左君常……
於樂是初經人事可不是不識世事,之前被火狐的媚毒燒昏了腦袋,但現在她清醒得很。
天啊,完蛋了!阿娘會打死她的!於樂臉色慘白。
還有阿爹,她要怎麼跟兩位老人家交代?下山前,爹娘還千叮嚀萬囑咐,要她小心、注意,別玩過頭了。
臭火狐,你陰我!虧我對你這麼好,我一定要找你算帳,扒了你的狐狸皮!
見於樂小臉慘白,星眸失神,一副備受打擊的樣子,左君常嚇著了。
之前於樂還昏睡著時,他趁天還沒亮,迅速將她抱回她房裡,先取水來為她淨身。看到誘人嬌軀上的斑斑紅痕,都是他過於狂亂時留下的證據,有吻痕、過於激情時被大掌關出的淤青,他感到十分愧疚。
他的樂樂皮膚細膩光滑,好像只要多用點力,就會在她玉白的身上留下紅印,他應該更注意的。
左君常頗為心疼,在他造成的點點淤青上抹了些化淤聖藥,再以溫熱的掌心緩緩將藥推開。
手中這膩滑綿彈的冰肌玉膚,讓人又回想起之前床上的無盡銷魂,左君常猛地回神,連忙收回自己游移的手。
他連忙為於樂套上干淨的單衣,不敢再多碰,生怕燃起欲火後難以收拾。
確定於樂一時不會清醒,左君常趕回西廂,收拾妥當後,又回到他居住的院落,和門下弟子交代了一些事,再匆匆趕回於樂的房裡。
“樂樂,你怎麼了,身子哪兒不舒服嗎?我去請大夫來。”
好不容易等到於樂清醒,見她臉色這麼難看,左君常急著轉身要去找大夫,袖口卻被一把扯住。
於樂這才驚覺,她渾身上下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單衣,其他什麼都沒有。
她不便起身抓人,只能單手揣緊錦被,以免春光外洩,另一只手從錦被裡伸出,緊緊扯住左君常的衣袖。
開玩笑,讓他去找大夫來,那她還要不要做人啊?
“樂樂?”左君常回身望著她,一臉擔憂。
“我被你害死了啦!”因為之前嘶喊過度,於樂嗓音沙啞。
她那帶著絕望的控訴,讓左君常的心又不禁揪疼。
“樂樂,別這樣,是我不好,一切都交給我,我一定會負責,絕不會讓樂樂受到一絲傷害的。”左君常連忙坐回床沿,俯身攬緊了她安慰著,唇貼著她
額間,認真地承諾。
這小小軟軟香香的惹禍精,是他這輩子最想保護的人。左君常臉上浮起一
絲無奈又滿足的笑。
他想,不管會受到什麼責難,未來會有什麼障礙,他絕不會讓樂樂受苦的,他定要說服師祖和師祖娘,把樂樂嫁給他。
被左君常緊緊擁著,雖然還隔著一層錦被和兩人的衣服,可是於樂腦海仍不禁浮出他倆之前那些巔狂與迷亂。
她的小臉由自轉紅,想到這個抱著她的男人曾經對她這樣又那樣,還有自己的反應,她的臉更是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好丟臉、好丟臉!於樂腦袋亂烘烘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左君常,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阿爹、阿娘。
於樂,教你別玩,玩出大事了吧,慘了啊!
“樂樂。”感覺出她的不安,左君常熾熱的吻突然覆上她的唇。
於樂楞了下,慌亂的掙扎著,但仍無法抗拒,很快被吞沒在他的強勢下。
那充滿占有意味的吻既強勢又溫柔,於樂心中的警鍾再度響起,雖然她也滿迷戀這樣的溫柔譴繕,可是,她知道眼前有個很嚴重的問題。
左君常是玄元門首徒,是她的大師侄,這都沒什麼關系,問題是,他管起人來的功力她親身體驗過,之前只是對小師叔,他就管得那麼緊了,要是他認真起來……
於樂只覺得前方黯淡無光。
這時,左君常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的唇,額貼著她的額好一會兒。
然後,他嚴肅地說:“我會盡快回去向師父稟報我們的事,再親自上山向師祖、師祖娘請罪。樂樂,你別怕,我不會讓師祖、師祖娘責怪你的,我們很快就成親,好不好?”
“成、成親?”於樂的小臉又由紅轉白。
和孔雀精成親嗎?雖然聽起來滿動人的,可是不行啊!孔雀精是管人精,成親後她還有自由可言嗎?
依孔雀精愛把她管得死死的性子,她想要走遍四方、收妖伏鬼的夢想不就化為烏有了?
於樂有預感,霸道的左君常,一定比她阿爹、阿娘管得更多。
而且,嫁給他就是他的妻子了,怎麼都沒有當他小師叔威風啊……咦,是這樣嗎?應該是吧?
於樂聲起眉,雖然想到當左君常的妻子時,她心頭湧起一絲絲甜甜的感受,可是,一想到左君常的霸道煩,人,還有心底那個最重要的原因,她認為還是再多三思比較好。
何況現在只有他倆知道出了什麼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他人都不知於樂小小的腦袋瓜裡拚命的想著脫身之道。
“當然要成親,難道樂樂不想嗎?”發現她態度有點奇怪,左君常院起鳳眸,犀利的目光掃視著她。
感覺到逼人的壓迫,於樂心裡哀歎著。
他這是威脅、恐嚇,可是她現在落在人家手上,他臉上分明寫著,她敢說一個“不”字,他會馬上在這裡就把親事辦了,他一定會這麼做!於樂莫名的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