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棠不想瞞她,便直說了:「他是長得很帥,通常長得帥的男人口袋都是空的,不過像他這樣又帥又有錢的,實在是人間極品,謝謝你將他介紹給我。」
「我勸你別想的太美,我可是先警告你,鍾赫看來像是人間極品,可在有錢人裡他可是次品。」宮迎月覺得好笑地輕笑。
「怎麼說?」石海棠很快地切入話題。
「他的小氣、摳門,視錢如命可是出了名的,且絕對和你不相上下,所以……你說,他會是極品嗎?」宮迎月說了個大概。
「哇!你不早說。」石海棠在這頭跳腳、叫嚷。
「我哪知道你們動作會這麼快,才一眨眼工夫,兩人就不見了。」宮迎月不客氣地炮轟。
「怪不得……」石海棠降低音量嗤哼一聲。
「怪不得什麼?」宮迎月好奇追問。
「他說要去餐廳用餐,我說身上的禮服不適合,半路我就找了一間精品店,他倒好以車子會被拖吊為由,就坐在車裡等我,害我花了十六萬買了一套衣服。」石海棠嘟著嘴氣呼呼說著。
「你花了十六萬買一套衣服?天啊!這可真是件稀奇少有的新聞,你竟然捨得花錢買衣服。」宮迎月錯愕地驚呼一聲。
「要我花這十六萬?少作夢,幸虧身邊帶著一張一個白癡送的無額度的金卡,讓我盡情的刷,否則包管這會兒我一定是氣得跺腳。」石海棠越想越氣。
「我說啊,你哪是肯那種花自己錢的人。」宮迎月輕聲諷笑,「說真話,海棠,你身上的錢讓你大肆揮霍一輩子也花不完,你幹嘛把錢看得這麼重?」
「開什麼玩笑,你沒聽人說,錢不是萬能,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石海棠說得理直氣壯。
「你呀!可真是一個標準的錢奴。」宮迎月不禁搖頭慨歎。
「這也是一種樂趣。」石海棠大言不慚說著。
「暫且撇開你的個性不談,說句坦白話,禹鍾赫他……你認為怎麼樣?」宮迎月謹慎地詰問。
「說真話,你這通電話沒來之前,我認為他還不錯,但是現在……哼!沒有一點好印象。」石海棠回應得很坦白也很直接。
「就因為他和你一樣小氣?」宮迎月知道重點在何處。
「答對了,既然撈不到好處,我幹嘛要花時間和精神在他身上?」石海棠知道這只會自討沒趣、白費功夫。
「小姐,你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生了,也該為自己將來的日子想想,不如像我一樣,找個疼愛自己的男人,把自己嫁掉吧。」宮迎月苦口婆心的勸說。
「安啦!等有天我覺得真的玩夠了,自然會把自己嫁掉,到時候你是絕對跑不掉的。不過,先說好,到時候紅包一定要比我現在包給你的要大很多唷。」石海棠不忘提醒宮迎月。
「我知道,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絕不會讓你的錢放在我這沒生利息。」宮迎月忍不住笑出來。
「對!對!這才是最重要,一定要記得生利息。」石海棠口口聲聲不忘提醒。
「唉,真拿你沒轍,行了,不能再跟你聊下去,胤玄會抗議,不能教我今天結婚明天辦離婚吧,拜了。」宮迎月匆匆掛斷電話。
石海棠忍不住微微一笑。迎月現在和在日本時真的不一樣了,一個體貼入微的老公讓迎月的臉上漾著幸福的笑靨。
其實她又何嘗不想找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呢?只是圍繞在她週遭的男人,幾乎都是別有目的。有的試圖放長線釣她這條大魚,只為了她的錢;有的只是想納她為自己的女人,這些人多半垂涎她的美色。
平心靜氣觀察一番,她身邊真的找不出一個真正的好男人……
禹鍾赫約了石海棠前往一家頂級餐廳用餐,整間餐廳裡充滿著羅曼蒂克的氣氛,兩人在微弱的燭光下默默相視,心裡都有著同樣的疑惑——
她真如大家所說是一個小氣又摳且處處算計男人荷包的女人嗎?
他真如迎月所說,是一個愛錢勝過生命的男人嗎?
兩人的眼底同樣地射出一抹詭譎猜疑的光芒,只是彼此都很小心地隱藏起來。
「海棠……」
「鍾赫……」
兩人同時喚著對方的名字,禹鍾赫和石海棠登時都為這樣的巧合噗哧一笑。
「你想說什麼,你先說。」禹鍾赫面帶微笑問著。
石海棠腦筋一轉,想試試宮迎月所說是否為真。「我想問你是否會監識珠寶?」
「略懂皮毛,不知道你看上哪一類的珠寶?」禹鍾赫小心地應對,不斷地警告自己千萬別掉進粉紅陷阱。
「今天珠寶店的人知會我,說最近他們進了一批作工相當精緻的鑽飾,我想等一下去瞧瞧。」石海棠直盯著禹鍾赫的表情探測。
「鑽石我不是很內行,不過我自認自己的審美眼光還可以。」禹鍾赫實話實說。
「這就行了,總比一些只知道買大一點而一點審美眼光都沒有的人好多了,不如等一下就陪我去看看,怎樣?」石海棠順理成章提出邀請。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想先去一下紳士館。」禹鍾赫猝不及防拖延她的邀請。
「你想買什麼?」石海棠故作輕鬆問著。
「我訂了幾套外出服,他們說已經做好了。」禹鍾赫瞄了一下她的神情,投以耐人尋味的眼神。
石海棠倒是大方的表示:「當然可以,先陪你去取衣服,再去珠寶店。」她詭譎的眼神閃著一絲興味。
「那我們現在就去,免得商家打烊。」禹鍾赫滿是歡欣說著。
禹鍾赫揮手喚服務生結帳,他神情自若的摸著上衣口袋,突地臉色驟變,睜大一雙驚愕的大眼。
石海棠透析他丕變的神情,隨之驚惶傾身壓低聲音:「你該不會忘了帶錢包吧?」
禹鍾赫一臉難色點頭,「不如這頓飯就由你請吧,改天我再補請你。」
「很抱歉,我也沒帶錢包出門。」石海棠以同樣難色瞅著他。
「那這下該怎麼辦?」禹鍾赫神情焦急反問。
「我也不知道。」石海棠一臉無奈地聳一聳肩膀。
「信用卡呢?」禹鍾赫進一步問她。
「也沒帶。」石海棠倒是直爽的回答他。
「什麼……」禹鍾赫驚呼一聲。他睜大一雙銳利的眼看著她,敢情她真的當他是冤大頭耍,又說要去看珠寶,自己身上卻一毛錢都不帶?
石海棠靜靜地看著他,揣疑他沒帶錢是真還是假?難道迎月說得一點都沒錯,他雖然有錢卻視錢如命。
「對不起,請問先生,還需要什麼嗎?」服務生恭敬地站在禹鍾赫的身旁。
禹鍾赫抬頭看了一下服務生,面露著微笑,「這位小姐說還要點甜點。」
「小姐,請問你想要點什麼樣的甜點?」服務生和顏悅色的詢問著石海棠。
石海棠為難地看著禹鍾赫,真搞不懂他在玩什麼花樣,這簡直就像丟給她一個燙手山芋。「我想要一個清爽可口的布丁。」她非常冷靜地應對。
服務生馬上記下來,「好的。」語畢便轉身離開。
石海棠以手靠在嘴邊,輕聲指責:「你在搞什麼鬼,沒帶錢還要點東西。」
禹鍾赫學著她的動作回應:「服務生都到了跟前,我不這麼說,難道要我說,『很抱歉我忘了帶錢出來?』這樣不被人家揪進警察局才怪。」
「說的也是……」石海棠洩下雙肩,一臉莫可奈何,「可是接下來,該怎麼辦?」
「求救。」禹鍾赫無可奈何聳一聳肩。
「那還不快點。」石海棠焦急催促。
「我沒帶電話,你的電話借我。」禹鍾赫看了她一眼。
石海棠很無奈地瞟他一眼,從皮包裡拿出電話遞到禹鍾赫的面前,「打吧。」
禹鍾赫欣然地撥了電話給禹然晰,請他過來付帳。
石海棠不悅地皺起眉瞄他一眼——沒帶錢!
原來剛才說的全都白搭,還以為自己好歹又可以多賺到一隻鑽戒,這下子全都沒了,看來眼前這傢伙真不是盞省油的燈。
禹然晰像救火員趕來幫禹鍾赫付了帳,既然禹鍾赫和石海棠兩人身上都沒帶錢,接下來也就沒有節目,今天的約會就此畫下句點。
禹鍾赫送石海棠回家,他一臉歉意瞅著悵然若失的石海棠,「對不起,明天我再補請你今天的損失。」
「噢,好,明天我們再聯絡。」石海棠極力地擠出一抹笑意。
「太好了,你早點休息,再見。」禹鍾赫恍若無事一派優雅說著。
「再見。」石海棠根本沒心情,但還是極力克制心中怒氣,面帶微笑看著他。
目送石海棠走進大門,禹鍾赫接著就夾著尾巴落荒而逃,腳下加足馬力直奔禹家。
禹鍾赫神情愉快地走進家門,看到禹然晰和禹昊碩都坐在客廳裡似乎有意等他回來。
「嗨!謝謝你跑來解圍。」禹鍾赫心情愉悅朝著禹然晰說。
禹昊碩熠熠生輝、銳利的雙眸緊盯著禹鍾赫,「說實話,你真的忘了帶錢包嗎?」
禹鍾赫捺不住哈哈大笑,「真不愧是大和組的銀面太子,這點小把戲都逃不出你的眼睛。」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禹然晰悠然地翹起二郎腿等著禹鍾赫的解釋。
「因為有人打我荷包的主意,你說我能不防嗎?」禹鍾赫一語道盡他的用意。
「看來這位石小姐今天踢到鐵板了。」禹昊碩譏諷地莞爾一笑。
「不只是踢到鐵板,而且足以讓她痛上三、五天。」禹鍾赫得意地露出嘲諷的冷笑,「今天不但沒讓她如願多了一隻鑽戒,反而讓她多花了幾塊錢的電話費。」
「鑽戒?你是說石海棠開口跟你要鑽戒?」禹然晰嚇了一跳,放下翹在腿上的腳。
「雖然沒直接開口要,但是她的動機已經很明顯了,你說我能不防嗎?」禹鍾赫老神在在的說著。
「那你就教我去做冤大頭幫你付帳?不行!你得把剛才幫你付的六千八百塊吐出來。」禹然晰氣得跳腳。
「別這樣,我們可是親兄弟。」禹鍾赫立刻擺出低姿態哄著禹然晰。
「不行!親兄弟明算帳。」禹然晰堅持己見。
「我難得回來一趟,就當你為我洗塵,就這樣!我累了,先回房間休息。」接著一溜煙人就不見了。
禹昊碩忍不住笑了笑,拍著禹然晰的肩膀,「他要是會肯從荷包裡掏出錢來,敢情明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算了,就如他說的,算是你為他洗塵接風好了。」
「其實我也知道這筆錢注定是白花了,我就是看不慣他那視錢如命的樣子。」
禹然晰氣不過抱怨。
「就如他說,大家做兄弟又不是一朝一夕,你還不瞭解他的個性,從小就是個小氣鬼、死要錢,寧願動腦筋花別人的錢也絕不會動自己身上一毛錢。」禹昊碩越想越覺得好笑。
「有時想想,真不知道他……」禹然晰氣惱的瞟向二樓,「到底是不是我們的兄弟?我們禹家怎麼會出這麼一個小氣鬼。」
「還說呢,你忘了,他小學時寫作文『我的志願』」禹昊碩忍不住握拳遮嘴而笑。
「當然記得,人家都是寫將來要做醫生、律師,他倒是滿坦白,說要做一個海盜,氣得水陽追著他滿屋子跑,要海扁他一頓。」思至此,禹然晰也捺不住狂聲大笑。
「現在他還真的如願了,買了一艘有賭場的郵輪,倒滿像一個海盜。」禹昊碩隨之大笑。
「海盜?對!他還真是像極了,而且還是個穩賺不賠的海盜。」禹然晰狂笑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