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棠略偏著頭瞧了朝她而來的宮迎月和禹鍾赫一眼,眼角勾起微微的嫵媚笑意。心忖:又加入一個呆頭鵝,只是這只呆頭鵝看起來比其他男人順眼,而且棋高一著的會請迎月引見。
「對不起,各位,我先離開一下。」石海棠撇開圍繞著她的一群不怎麼樣的男人,面帶嫵媚的微笑迎向宮迎月,「迎月,你今天好美。」
「謝謝,真高興你剛好在台灣,而且能抽空來參加我的婚禮。」宮迎月的場面話說得漂亮極了。
「好朋友的婚禮,我豈能錯過?」石海棠一臉笑意的朝宮迎月眨眨眼,隨即正眼瞅著宮迎月身旁的禹鍾赫,「這一位不會是攫住你的驍勇戰士吧?」
「不是、不是。」宮迎月連忙否認,「他是禹鍾赫,算起來是汐荷的二伯。」
「唔,原來如此。」石海棠微微一笑,禮貌地伸出手,「你好,禹先生,我叫石海棠,請多多指教。」
禹鍾赫伸出手握住石海棠的手,「你好,石小姐,你可以直呼我鍾赫,叫禹先生顯得太見外了。」
禹鍾赫露出一記充滿魅惑的微笑,眼底綻放出千萬瓦特的電力,輕揉著他手中的小手。她的小手握在手中的感覺真是舒服極了,就像柔若無骨的棉花。
石海棠自然接收了他放出的電力,但她很快地便收回目光,並自然地抽回手,
「你實在太會說話了,為了不讓彼此顯得見外生疏,你也可以叫我海棠。」
「太好了,海棠。」禹鍾赫開心地點點頭。
宮迎月瞥了下自己的好友和禹鍾赫,「太好了,相信你們一定會相處得非常愉快,你們兩人慢慢聊,我必須去幫忙招呼其他的客人。」她不假思索轉身迎向其他的賓客。
石海棠瞥了身旁高大俊俏的禹鍾赫一眼,以清脆又帶些輕柔的嗓音徐徐問:
「不知道你是從事哪一行?」她一心想打探出他的身價。
禹鍾赫微微一笑,泰半有錢的女人只允許身價與她不相上下的男人匹配、作伴。「我的工作只是看著錢滾滾而入。」
驚人的豪語果然立即引起石海棠的注意,她雙眼閃閃發光,「世上哪有這麼好的工作,成天只看著錢滾滾而入……難道你是在銀行上班?」
她雙眼剎那而逝的發光沒有逃過禹鍾赫的銳利雙眸,他不禁竊笑、嘲諷:「銀行是看別人的錢進來,而我是看著自己的錢滾入我的金庫。」
「你愛說笑,只要有工作的人每天也看著錢滾入自己的金庫。」石海棠進一步地打探。
「話是沒錯,但是一個人每天進金庫的錢,無法以口袋來算……是不是很可觀?」禹鍾赫暗諷隱喻。
她臉上的笑意掩飾了心中的震驚,石海棠心頭暗暗偷笑,看來今天她真的會有收穫……
石海棠故意伸出手挽進他的臂彎,「確實很可觀。」她臉上綻出一朵燦爛的笑靨。
禹鍾赫偷瞄手臂上的玉臂,嘴邊忍不住微微偷笑,暗自得意自己高超的把馬子功夫,三言兩語就釣上一位「財貌雙全」的女人。
在一旁等著看好戲的胤玄、胤極和禹昊碩,皆目瞪口呆的看著石海棠親密摟著禹鍾赫,一方面不得不佩服禹鍾赫的把馬子功力,但又忍不住想往下看禹鍾赫和石海棠之間的好戲,真想知道誰是最後的贏家。
一場眾所矚目的婚禮在熱熱鬧鬧又歡愉的氣氛下進行,最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是這場盛大的婚禮也促成一對耀眼的金童玉女——禹鍾赫和石海棠的相識。
禹鍾赫溫柔體貼、無微不至的呵護著身邊的石海棠,「等一下婚禮結束……想去哪裡?」
石海棠笑眼瞟了禹鍾赫一眼,嬌美閃亮的眸子盛滿歡愉。「悉聽尊便,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唯獨不跟你去飯店。」她愉悅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
禹鍾赫早料到她的謹言慎行,他嘴邊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放心,我連想都沒想到那個地方。」
他暗暗思忖:不要說你不去那種地方,我也不想第一次就被女人羈絆住!
「太好了,那你想想,等一下我們去哪兒?」石海棠順水推舟的回答。
禹鍾赫故意頓了一下,「我知道有一家氣氛很不錯的餐廳,那兒除了有很不錯的餐點之外,景色也相當的美。」
「好,就依你。」石海棠倒是很爽快的答應他。
「既然這樣,不如我們現在就去。」禹鍾赫眼中揚起一抹興味。
「現在?」石海棠環視四周,「可是婚禮還沒結束……」
「怕什麼,反正今天的主角又不是我們兩個。」他說得理所當然。
石海棠對他眨眨眼,一臉諂媚,「說得也對,今天的主角又不是我們兩個,那我們走吧!」她拉著禹鍾赫亟欲離開婚禮現場。
眼前的一切皆依禹鍾赫心中所想,他自然開心地點點頭,「走人。」
他摟著石海棠悄然離開婚禮,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詎料每一個熟人藉由眼角的餘光瞥見他的行徑,莫不暗自竊笑。
石海棠坐在禹鍾赫的車裡,車子經過櫛比鱗次的精品店時,她目不轉睛的掃視每一家店,低頭看著身上的禮服,「鍾赫,等一下能不能在前面停一下車?」
「有什麼事嗎?」禹鍾赫擔心她突然反悔,偏著頭瞅了她一眼。
「我今天穿這樣是為了參加迎月的婚禮,現在既然要去餐廳,我這一身的穿著不適合。」石海棠輕輕地申吟一聲。
「唔,那我先送你回去換套衣服。」禹鍾赫體貼地說著。
「噢,這倒不需要這麼麻煩,你只要將車子停在前面,我進去一趟就可以。」
石海棠露出嬌美一笑,手指著街邊的精品店。
禹鍾赫暗暗吃了一驚,第一天認識,她就準備讓他破費?天底下哪有這等好事,休想!
「好,我將車子停在路邊。」禹鍾赫詭譎地冷笑一聲。
他將車子停靠在路旁,並下了車繞至石海棠的車門旁,非常紳士的幫她開車門。石海棠開心思忖著,看來她今天又可以「削」凱子。
禹鍾赫牽著石海棠下車後,露出微微淺笑,「這裡車不能停太久,你快一點,我在這裡等你,免得等一下出來,車子不知所蹤。」語畢,他隨即繞回駕駛座,氣定神閒地坐在車上,還不忘朝站在原地呆愕的石海棠揮手,「快一點兒。」
石海棠差點沒被他氣暈,原以為她今天釣到一個凱子,可以乘機狠狠地削他一筆,沒想到這傢伙竟讓她的如意算盤就此打住,不僅如此,還讓她陰溝裡翻船,氣得她拎起禮服的裙擺走進精品店。
過了二小時。
禹鍾赫眼角瞥見石海棠不僅是換了另一套褲裝,識貨的人一眼即能知道那套衣服一定相當昂貴,連她腳上都換了一雙搭配衣服的鞋子,她優雅的走在前面,後面有一位店員捧著大小不一的盒子,還不時露出羨慕又嫉妒的眼神。
禹鍾赫冷眼瞥了一下,嘴邊浮起冷笑,「真是個暴發女。」他開了車門下車,立即抹去臉上的冷笑,刻意露出溫柔的微笑,「你買好了?」
石海棠強忍著心中諸多不悅,擠出一抹嬌柔微笑,「讓你久等了。」
「還好,你只不過花了兩個小時。」禹鍾赫心裡是氣得牙癢癢的,可臉上始終保持著愉悅的笑容,同時打開後座的車門,讓店員將手中的盒子放進車裡。
「歡迎石小姐下次光臨,這是你的收據。」店員微笑頷首,將收據遞至石海棠的面前,立即轉身回到店裡。
禹鍾赫眼尖飛快地瞄了收據一眼,十六萬!他暗叫一聲,她出手真是闊氣!
他不由得慶幸自己的機智而免做了這十六萬的冤大頭,不過話說回來,見她花錢如此海派,說不定日後約會不會花他一分錢,思至此,他不禁沾沾自喜。
禹鍾赫為石海棠開車門,自己則快步回到駕駛座。「你真的很有眼光,再加上你模特兒的身材,襯托出這套衣服的特色。」
「是嗎?」石海棠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應付。
她心裡暗罵禹鍾赫比一般的狐狸還要滑頭,居然讓他躲掉這十六萬。男人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她相信他早晚也是和一般男人一樣栽在她手裡,心甘情願拿出錢來供她揮霍。
禹鍾赫嘴裡哼著曲子,神采煥發地走進大廳,除了已經嫁進胤家的禹水陽之外,禹家人莫不偏著頭以奇異的目光瞟向禹鍾赫,接著質疑的瞟向禹昊碩,似乎在責怪禹昊碩。
禹昊碩也訝異禹鍾赫臉上歡欣的表情,訥訥地問:「你今天和石海棠出去,彷彿過得還滿愉快……」
「還不錯。」禹鍾赫神情自若的回應。
「她沒有狠敲你一頓?」禹昊碩一臉納悶。
「沒有,我只是花了三千塊和她共進晚餐。」禹鍾赫不在意地聳一聳肩膀,接著他發現在座每個人的臉上彷彿寫滿詫異,他不禁狐疑地掃視所有人,「你們今天是怎麼了?我再小氣也還不至於連三千塊都不捨得花吧?」
白汐荷心有懷疑地看著禹鍾赫,旁敲側擊道:「海棠阿姨只花你三千塊?不可能的……」
「這又有什麼不可能,事實上她真的只花我三千塊。」禹鍾赫對他們皺起眉。
此時,夏弄潮輕嘖了一聲,「我想一定是迎月阿姨誇大其詞,看來海棠不似他們所說的那麼會算計男人。」
「海棠會算計男人?不會吧?她今天一出手就花了十六萬買衣服,我看她連眉都沒皺一下,況且是她自己出的錢又不是我出的。」禹鍾赫神氣活現地得意說著。
「這怎麼可能?」白汐荷訝異地輕呼一聲。
「為什麼不可能,我又不是一個見到漂亮的女人就會暈頭轉向的人,想坑我的錢?作夢!就這麼簡單。」禹鍾赫得意洋洋的說。
「那我想知道,當她在買那十六萬的衣服時,你是怎麼閃過?」禹然晰的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平淡地問著。
禹春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兒子是用什麼方法躲過一劫。「對呀!你是用什麼方法躲過?」
「很簡單,不下車。我將車子停在畫紅線的地方,我說擔心一出來後就找不到車子,所以堅持坐在車上,只是這一坐就坐了兩個小時;現在回想起來,兩小時的枯燥無味換來十六萬,也挺划算。」禹鍾赫微仰著頭眼往上一翻、溜轉,突然大笑一聲,「太划算了!」
此刻,其他人莫不輕歎口氣,原來他是這樣躲過「被敲」的厄運。
禹昊碩繃著一張俊臉,僵硬地拍著禹鍾赫的肩,「依我之見,你還是少打石海棠的腦筋,免得有天我們看見一個小氣傻瓜垮著一張臉哀聲歎氣。」
禹鍾赫詭譎的笑了笑,「放心,說什麼我都不會跟錢過不去,任何人也甭想打我錢的主意。」
「你呀!別鐵齒,別以為能從石海棠身上撈到好處,據迎月所說,她的摳門功夫絕不亞於你。」禹昊碩好意地警告禹鍾赫。
「是嗎?」禹鍾赫的眼裡浮現一抹有趣的神采,擺明不以為然。
他這是什麼態度,看來他真的是不見黃河心不死。
「隨你便,信不信由你。」禹昊碩語重心長的勸告,面對眼前小氣又摳門的兄弟他是多說無益,也懶得與他多說。
禹春也看不順眼插嘴:「到時候真吃了虧,你可別找我們訴苦。」
「放心,不會。」禹鍾赫自信滿滿揚聲道。
大夥兒莫不睜大雙眼面面相視,最後忍不住竊笑,異口同聲:
「最好是這樣!」
石海棠回到家裡,越想越嘔,禹鍾赫這小子還真是走運,慶幸的是她出門時帶了一張另一個男人送她的無額度的金卡,讓她放心地刷了這十六萬,不然今天她一定會氣得半死。
不過,她仔細回想,禹鍾赫是她所結識的男人中最帥的一個,只是他的俊俏中帶著一絲的邪氣;想想他目前的身價,她不禁微微輕笑,他是一個很棒又值得努力的目標。
今天讓他逃過了一劫,又怎樣!誰能擔保他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迄今只要她想要的,有幾人能逃出她所撒下的桃花網?沒人,她自信禹鍾赫也無法逃出她的桃花網。
她打了個呵欠、伸伸懶腰,準備好好泡個澡,整個腦子若是再繼續在禹鍾赫的身上打轉,肯定會影響到她睡個美容覺。
走進浴室前正好電話響起,她接起電話道:「喂。」
「海棠,你回來了。」
「咦?是你迎月?新娘子你難道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這會兒不陪著你的夫婿,打電話給我幹嘛,你們夫妻之間床第的事,我可是幫不上忙。」石海棠曖昧的笑謔。
「去!去!瞧你說的,這種事單憑我一己之力就足夠了,不勞你煩憂。」宮迎月沒好氣的回擊。
「說得也對,兔子不吃窩邊草,好友之夫不能共享。」石海棠呵呵大笑。
「瞧你沒個正經樣,你呀,只要是一個人就馬上原形畢露。」宮迎月輕嗤嘲笑。
「好了,別廢話,洞房花燭夜你撇下老公打電話給我不會就只為了打屁吧?好話快說、有屁快放。」石海棠太瞭解宮迎月,索性開門見山直問。
「我只是想問你,今天宴會進行到一半你就和禹鍾赫溜掉,你們今天相處得怎麼樣?」宮迎月小心翼翼刺探。
「哇,你的身上裝了雷達,我半途溜掉都沒能躲過你的眼睛。」石海棠噗哧一笑放肆嘲謔。
「你少說廢話,我是真格問你。」宮迎月焦急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