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經人事的嬌花,是受不住狂風暴雨摧殘的。
歐陽冶先是愣了下,然後解讀出那壓抑話語下的疼惜與憐愛,她眨了眨眼,隨即綻出一抹絕對稱得上是妖艷的笑顏,讓寧星海看直了眼。
「不會的,我知道大哥對我最好,絕不會傷害我的。」溫潤如水的柔柔聲音響起,那是歐陽冶發自內心的信任,和全心全意的袒護。
「你又知道不會?」寧星海回應的語氣充滿了溫柔與不自覺的寵溺。
「我就是知道。」感受到他對她的深深珍惜與愛護,她也很想回報他的真、心。
她鼓起勇氣,舉起手勾住他的後頸,然後很害羞,卻依然主動地送上她的香吻。
這次,她邊回想著剛剛他對她做的,很努力地想回報給她心愛的人。
被溫香軟玉主動吻著,寧星海只覺腦門一陣轟然,全身血液都急急地往下半身衝去,他想這絕對是點火,是勾引,是誘惑啊!
「冶兒。」在那青澀又可愛得不待了的吻結束後,他感覺全身肌肉繃得緊緊,聲音粗啞地叫了聲。
「嗯?」歐陽冶不好意思看他,低著頭臉紅紅地應著。
「對不住了。」他慎重地道歉,忍耐真的到極限了。
「啊?」歐陽冶有些驚訝,但隨即就被捲入狂暴的火焰當中。
滾燙的吻急切地落在美人白皙的脖頸上,那華麗的喜服衣扣還來不及被解開,就被男人不耐的一把扯散。
想擁抱冶兒的欲 望佔滿寧星海的腦海,他想要這個女人,這個從今天起,成為他妻子的女人,他想要完全的佔有她、得到她。
隨著那雪般肌膚從火紅嫁衣裡被解放開來,他放下床邊深紅的床幔,就著外頭隱約透進來的燭光,他著迷地望著那窈窕的曼妙身段,濕潤又貪婪的吻,從她精緻誘人的鎖骨不停往下,一路來到那柔膩的誘人雪峰上。
……
在一次又一次的情潮翻騰裡,歐陽冶誘人的玉白嬌軀和寧星海強健精實的身軀緊緊交纏著,抵死纏綿。
這一夜,寧星海也不知道自己在美人體內爆發了幾次,他只覺得這種人間極樂,果然讓人沉醉,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他算是瞭解了。
和心愛女人盡情結合,那極致的快 感,完全的佔有溫柔的纏綿,讓他覺得能和冶兒成親,真是太好了。
他的冶兒、他心愛的娘子。他妖惑的美人啊!
目次日,寧星海清醒了,望著紅澄澄的床幔擰起眉頭,這時倚在他身旁的美人也動了下,好像就要醒來。
他轉頭望著那張睡態可掬,粉嫩嫩的嬌俏小臉。
昨晚的一切迅速閃過腦海,然後,他露出一抹饜足又溫柔的笑來。
伸出手輕輕撫過歐陽冶的臉龐,又細又滑,完全不似男人的粗糙。
他到現在還有種作夢般不真實的感覺,他的冶兒真的是女子!之前他的心太亂了,完全無法冷靜判斷,現在仔細看看明明破綻很多的啊。
可那時他完全不敢進一步確認,怕自己真的會對冶弟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來,躲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敢過分親近她呢?他絕不能容忍自己因為奇怪的迷戀,而毀了他與冶弟之間那種相知相惜的美好關係。
他們一起研究製作機關及兵器時的那種狂喜,是他從未體驗過的,人的一生可以遇到幾個志趣相投又能完全交付真心的知己?所以他分外珍惜這份情誼。
他喜歡她的性情,寬容大度且清和如水,對他沒有絲毫壓迫,溫潤君子般的如沐春風。在他記憶裡少有女子和她一樣,有這麼的好脾氣卻不失自己的堅持與個性。
從沒有人這麼打動過他的心,想到這,寧星海臉上的笑容更深,俊臉湊近他的美人。
鼻尖輕碰著鼻尖,感覺到她溫熱的吐息,如蘭似麝,讓他忍不住啄吻上那依然紅艷微微發腫的誘人櫻唇。
輕輕的一個吻,感覺自己的心底揚起歡快的雀躍威,他又貪婪地再吻了一下,水潤紅唇讓人戀戀不捨。
他的唇貼著她的緩緩挪移著,溫熱的唇嬌嫩的唇,他探出舌尖輕輕掃過美人微欣的唇間。
嚶的一聲,歐陽冶的紅唇輕掀,朦朧星眸尚未睜開,男人霸道又強勢的火舌已竄入她檀口中。
溫熱的舌在她口裡恣意索求著,寧星海吮啜著那軟嫩的丁香小舌,甜甜的津 液在兩人口中相渡,越來越發燙的身軀,熨燒著她磨蹭著她。
歐陽冶迷茫的星眸緩緩睜開,等目光焦點凝聚時,正對上一雙亮燦燦卻充滿不良意圍的炯炯利眸。
這種感覺很像一大清早,有只大狗來和你討食,但你還在睡覺,所以大狗就自行開動了——歐陽冶輕輕蹙眉,被自己的想法逗得想笑。
但她又很快意會過來,這意思是說有人想把她當早膳吃了?
……不,是已經在吃了,一夜的盡歡讓歐陽冶根本沒力氣阻止那個野獸男人的任性妄為。
發現他的美人醒來,寧星海更不客氣的開始攻城掠地,偷襲沉睡的美人雖然很刺激,卻逮沒有美人清醒時來得銷魂歡快啊。
所以一大早,芙蓉帳裡再度被翻紅浪,嬌滴滴的美人兒給貪婪的野獸吃了又吃,不過野獸也是很憐香惜玉的,他自覺吃得很斯文、很有節制。
他真的吃得很斯文、很有節制啊。
巳時,寧星海望著甫從床上起身,讓侍女服侍著更衣梳洗,但不給他靠近也不和他說話的歐陽冶,只能眼巴巴地望著她。
他反省著,是自己太過火了嗎?
思,是好像太過火了,可是會這樣也是因為冶兒很動人啊。
他原本真的只想吻一下就好,可是吻一下後就覺得再吻一下好了,然後一下又一下,最後就不小心開動了。
寧星海深深的覺得,原來他不算是個有自制力的男人。
可天底下有幾個男人,美人在懷還可以清心寡慾不為所動的,那就不是個正常的男人嘛。
所以他只是做了一個正常男人會做的事——不過這些申辯在他看到冶兒後,就莫名堵在喉頭說不出口。
尤其,被冶兒那隱含埋怨的水眸輕輕一瞟,他腦袋就一片空白了。
其實歐陽冶並不是存心要和他使氣的,她只是覺得羞窘難當。
一早當她終於從男人的熱情裡脫身起床,門外那四名侍女早不知等了多久。
只要想到她們就在一門之外等候,那他們在房裡的迷亂,那些羞人的呻 吟不是都被人聽到了。
還一次四個人,她的臉要往哪擺啊!
她真的覺得宮主一定是故意的,就算要伺候人,哪需要用到四名侍女,何況他們也沒這麼金貴,分明是安排來取笑他們看熱鬧的。
今天若是在別人地盤上,她定不會這麼想,可九珍齋的主人正是那趣味惡劣的宮主,歐陽冶覺得沒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啊!」想到這裡,她雙手捂著臉,感覺心亂極了,她不想出門去見那無良宮主,一定會被調侃的。
「冶兒,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看到美人臉色不好,寧星海也顧不上美人還在對他生氣,大手堅定地撫上那微微發燙的額角。
嗯,真的有點燙,難道冶兒受寒生病了?他連忙抓過那隻玉白的柔荑,摸上脈門探診。
這關懷隱含著寵愛的舉動讓歐陽冶愣了下,心頭漫起甜甜又暖暖的感覺。
她突然意會到,從今以後她身邊就多了一個人同行,而且這個人關心她、重視她,甚至愛她疼她。
這對從小就失去家人的她來說,是非常非常感動,也非常感激上蒼的。
有點害羞的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她搖搖頭說:「我沒有不舒服,大哥不用為我擔心。」
寧星海也從脈象采知她確實沒有受風寒,身體狀況還滿好的。
「那冶兒是在生大哥的氣嗎?」好不容易美人肯開口和他說話,他當然要把握機會問清楚。
「不是的。」沒想到他會這麼想,歐陽冶有些驚訝,她怎麼可能生他的氣,她只足……這叫她該怎麼說,說她現在覺得很丟臉嗎?
發現她的侷促不安,寧星海挑起眉,目光掃過正在收拾整理房間的侍女們,他想了下就開口讓侍女們退出去。
等閒雜人等都清空了,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他才溫聲地問著:「冶兒,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有什麼煩惱不能和我說,難道你不信任大哥?」
聽到那質疑,歐陽冶忙抬頭望著她的夫君,「我怎會不信大哥,我是……」
她覺得好難說出口,好像成為夫妻後她反而覺得好害羞,一看到他就臉發燙:心也急急跳著。
「我是覺得很丟臉嘛。」她抬起手以袖擺掩住自己的臉,不敢看他。
「丟臉?為什麼?冶兒覺得嫁給大哥很丟臉嗎?」寧星海宛如遭受青天霹靂,怎麼新婚第二天他就被自家娘子嫌棄?
「不是啊!」聽到誤會大了,歐陽冶急忙抓住男人的手腕,「我才不會認為嫁給大哥很丟臉,你誣賴我!」
不知為什麼,她覺得有點委屈,大哥是這麼想她的嗎?
聽到那嬌嗔的埋怨,寧星海的心又化成了一攤水。他撓撓腮有點手足無措,哄人不是他的專長,可他又見不得冶兒受委屈。
「那可以和大哥說,你到底覺得什麼事情丟臉呢?」他決定了,就用平常解機關的方式辦,從問題的根本來討論。
遲疑了一會兒,歐陽冶這才把她覺得等下宮主一定會笑他們的擔憂說了出來。
聽完後寧星海忍著笑,覺得她這種煩惱好可愛。
說的也是,他的冶兒臉皮滿薄的,確實是會受不了無良宮主的調侃。
「你放心,等會不管宮主說什麼你都不用應,交給我就好。」自己的娘子當然要自己保護,怎麼可以讓無良宮主欺負呢。
「不過冶兒,大哥要你有心理準備,我們宮裡不正經的人太多太多了,你以後別把這些笑譫放在心上,其實大家都沒有惡意,只是愛玩,嫁知道的,上樑不正下樑歪。」寧星海話說得非常感概。
聽到他這麼感性的話語和這麼讓人絕倒的結論,歐陽冶以袖掩嘴笑起來,肩頭不斷抽 動,原本害羞擔憂的心情也一掃而空。
見到美人笑開懷,寧星海也開心了,就像一早天空無端飄來一片烏雲,但現在又晴空萬里。
「冶兒,我都還沒問你,你到底是怎麼和宮主扯上關係的?」這點他怎麼都想不通,機關大家之後對宮主到底有什麼利用價值?
「是因為九龍圖寶藏的關係,這要從我爺爺說起。據說爺爺是為了醫治我爹才幫九王的,九王手上有種靈藥正可以醫治那種宿疾,爺只當是為九王設計兵器,以及為他的陵寢設計防盜機關,哪知九王突然起兵叛變,連累我們家成了從犯,被朝廷指派的江湖勢力給秘密滅門了。
「因為有欠了我爺爺恩情的高人介入,保住了爺爺和我及少數工匠的性命,但原是為了救自己兒子的一條命,反賠上一大家子數十條人命,爺爺從此心如死灰,行蹤不明。」歐陽冶神情黯然。
「原來如此,可這又和九龍圖寶藏有什麼關聯?」揉揉她的頭作為安撫,寧星海不明白的追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