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瑆既期待又自負的等待於芊芃將門推開。
「我不是說過了?」白玥從董事長座椅起身,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向花瑆說道:「我們一定會再見面。」她示意於芊芃出去,並伸手與愕然的花瑆握手。
「你!?」花瑆簡直是不敢相信,她怎麼可能在這裡出現?
她就是在電梯裡他千方百計想要釣到的大美女,她是他覬覦的獵物,怎麼可能轉眼間即化身為他的對手——寶利建設董事長!
「懷疑嗎?」白玥得意的笑開了,她走回象徵權貴的董事長座椅旁,一逕優雅高貴的坐下,頗有戰勝者的姿態。
「我是寶利建設的董事長,既然你來本公司應徵,看在我們曾交談愉快的份上,我特許你擔任本公司的業務部經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寶利建設的一份子了。」白玥十分權威的說:「當然,我就是你的上司、你的老闆,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她露出含蓄的笑,其實心頭早已笑痛了肚皮。
「很好。」花瑆好不容易鎮定下來,他覺得她的笑容未免太刺眼,已刺傷他身為獵艷高手的自尊心。
「嗯,看來你是接受了我的安排。」白玥點點頭,「認識這麼久,還沒請教你大名?」她在心裡打算著,知道他名字後一定要拿去做草人插針,鐵定插爆他!
「花瑆。」花瑆很快恢復原有的高雅,畢竟他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小小的驚訝不至於造成太大的失常。但對於獵物降格為敵人的打擊,他還是感到不少遺憾。
「花心?」白玥嫌惡的搖搖頭,「怎麼取這種名字哪?」真是人如其名的花心大蘿蔔。
「瑆,璀璨如玉的星子,星與玉的結合。」花瑆顯然非常以自己名字為傲,他認為唯有如此高水準的名字,才能襯托出他脫俗的氣質。
「噢。」白玥虛偽的笑道:「你真是有才華,名字也能詮釋得這麼浪漫。」她在心底啐道,就是這種自戀的人,才會取噁心的名字。
「其實我……」花瑆猶豫著要不要直接跟她攤牌,告訴她是她吞併他的公司。可是只要一看到美女,他原本牙尖嘴利的談判高招全部都吞回肚裡去,再加上美女是敵人的雙重打擊,恐怕他已完全喪失果敢的報仇決心。
「寶利建設是台灣所有建設公司中資產最多的,我希望你能好好拓展業務,公司不會虧待你的。」白玥根本不理他的支支吾吾,一個勁兒的自說自話。
看著美女上司,花瑆突然靈光一閃。
乾脆他將計就計,先混進寶利建設打探敵情,瞭解虛實之後再與她攤牌也不遲,說不定忍辱負重之後,會有更多意想不到的收穫。「我明白,不過我以新人之姿,一下子成為空降部隊佔去業務部經理的缺,不知道業務部同仁會不會排擠我而不肯合作?」花瑆馬上進入遊戲所扮演的角色,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場戲他絕對要演得稱頭。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已經知會業務部了,相信他們一定能瞭解才是。」白玥帶有深意地瞧了花瑆一眼,「不過,為了要讓你有充分展露才華的空間,也證明我有識人之德,我現在要交代你一個任務,希望你別讓我失望,更不要讓全公司看笑話。」她誇張了任務的重要性。
「哦?」花瑆挑起右眉說道:「董事長要交代我什麼任務?」他察覺到白玥的舉止帶著幾分做作,她誇張這件事的重要性,難道另有目的?
「最近公司需要大筆訂單消化存貨,希望你能在兩天後為公司爭取到一百名客戶,並且邀他們下訂單,成為存貨的買主。」白玥實在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短短兩天的時間就必須爭取到一百名客戶的訂單,這可是超級業務員都無法完成的艱難任務,肯定會難倒這個新上任的嫩經理。
什麼!?花瑆在心頭大喊不妙。「不知董事長會不會覺得兩天的時間太過倉促了?」他掛在嘴邊的笑容顯得非常為難。
「會嗎?」她既然要整死他,當然就不會心軟。「我個人是覺得一點都不倉促,比起公司堆積如山亟欲消化的存貨壓力,爭取一百名客戶對業務部而言恐怕只是稍顯身手而已,花經理你說是不是?」
她富有心機的眼神定定落在花瑆臉上,佯裝開玩笑的說道:「再說,如果連一百名客戶都爭取不到,那麼你這個業務部經理就算我不說,也得乖乖滾蛋,一般人都是有這種羞恥心的,花經理你說呢?」雖然她陰險的施加壓力,企圖擊垮他,不過若他無法完成任務,她也不會真的解雇他,不然,誰來讓她出氣?
「董事長說得對,我想這個任務應該可以完成,我不會辜負董事長的期望和關愛的。」花瑆恨得牙癢癢的,卻又不能發作,只得一味的阿諛奉承,希望她別再突發奇想又派什麼吃不消的任務給他,讓他入了虎穴,未得虎子,反而被母老虎吃掉了。
唷,這傢伙拍馬屁的功夫跟她不相上下嘛。「很好,你心在公司,我就很高興了。」白玥實在懶得與他繼續扯下去,不過花瑆的嘴上功夫卻令她有「同是天涯馬屁精」的新鮮感,她不禁饒富興味的瞧著花瑆。
唷,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董事長,你為什麼一直看我呢?我臉上有長什麼東西嗎?」花瑆裝模作樣的拘謹起來,他認為白玥是被自己無懈可擊的外表深深吸引。愈在美人動心之時,愈要謙遜有理,愈要裝作不知情,這就是泡妞高招第一招——欲擒故縱。
「啊?」白玥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不免有點窘迫,只得訕訕的笑道:「沒什麼、沒什麼。」
她驚疑不定的偷瞄起花瑆,莫非他看出什麼端倪了?不會的,在電梯裡他都沒認出她來,現在更不可能發現她就是半年前他在機場強吻的女生。
更不可能洞悉她要整死他的陰謀。
「David!」易天堯非常興奮的向花瑆招手。
花瑆攏了攏燙得筆直的西裝,氣質優雅地走向禮堂。「佈置得這麼喜氣,如果我不搶先道聲恭喜,那咱們多年的交情豈不白搭?」他綻開俊美的笑容,與久違的好友易天堯來個擁抱。
易天堯萬分欣喜地說道:「還說呢!自從半年前你回美國去,我在愛情這條路可是跌跌撞撞,只因為少了你這個狗頭軍師護航。今天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讓我如此幸運娶到夏婕,你知道嗎?此刻我心中的興奮激動真是難以言喻呀。」
花瑆頑皮地送了易天堯一拳,佯裝語氣尖酸地道:「喂、喂、喂!你這個準新郎的心情難以言喻,那我這個手下敗將呢?我的心情才是真正難以言喻。」他想起以前追求夏婕的時候,易天堯還曾經把自己當成情敵。
花瑆感歎的環視整個訂婚禮堂,無處不充滿幸福的氣氛。有時候姻緣真的很難掌控,當時為夏婕瘋狂的他怎麼樣也想不到原來她早就心有所屬,她竟選擇了易天堯,而不是一向自詡條件優厚的他。
不過此刻的他並不因為準新郎不是自己而神傷,看到好友易天堯這麼幸福快樂,他再次覺得當初放棄夏婕是正確的決定。
「David,我……」易天堯面紅耳赤,一直以來,他對Dabid仍有感激與愧疚,David不但自願放棄夏婕,又不斷鼓勵他追回夏婕,David為他犧牲這麼多,如果沒有David,今天他又怎麼可能在禮堂裡迎接美滿的未來。
看著易天堯欲言又止的模樣,花瑆索性哈哈大笑,「跟你開玩笑的啦!不過真的很誠心的恭喜你,夏婕是即將入門的新娘,這次訂婚典禮後還要多久才辦結婚喜宴?」
阿堯這個一向都與愛情絕緣的老實人,竟能在短短兩年內就訂婚,不僅一次戀愛、一次搞定,對像還是個傾國傾城的美嬌娘,真是令人稱羨。真不敢相信,老實木訥的阿堯都找到真愛,那早已在愛情遊戲裡打滾許久的自己呢?
花瑆突然覺得茫茫然,他在心底質問自己,究竟要玩過多少遍虛情假愛才會想安定下來?難道他只是喜歡追求女人過程的刺激,以及得到後的成就感?究竟要到什麼時候,他才能尋覓到此生的摯愛,而不再重複相同的模式——每每得到女人的真心之後,反而無所不用其極的甩掉她。
此時此刻,花瑆不由得羨慕起易天堯。
「這個我還要問問小婕的意思。」易天堯講起夏婕,就是一臉陶醉。
花瑆憋著笑用手肘撞逕自沉醉的易天堯,「好丈夫!還沒嫁娶就已經唯老婆的聖裁是從了。」而在他的世界裡,女人從來只是裝飾品,只是附屬物,看著阿堯將太座的話當成聖旨,他實在難想像自己唯老婆之命是從的樣子,一定很可笑。
「別取笑我了,以後你就會知道遵守心愛的女人所說的話,是一件非常光榮而且快樂的事。」易天堯認真的說道。他相信David若尋得真愛,對愛人肯定是難以想像的忠誠,別看David一副吊兒郎當,其實他相信在David心中深處仍對愛情存有期待。
「嘿!我說你才別忙著教訓我呢。」花瑆遙指著不遠處剛下轎車的美麗準新娘,喜孜孜的向易天堯說道:「夏婕來了!」
禮炮聲不絕於耳,易天堯挽著夏婕步入禮堂,準新郎和新娘的眾多親友等不及擠進禮堂裡參與盛會。
「好棒喔,小婕終於跟木頭訂婚了。」杜若琴眉開眼笑的挽著楊浩,夏婕與易天堯的苦戀總算是熬出頭了。
「你真是討打。」楊浩輕輕的摸一下杜若琴的頭,笑著說:「以後不准再稱呼易天堯為木頭,否則你被夏婕的丈夫五花大綁丟到海裡餵魚時,我可是不會去救你。」
杜若琴正和楊浩在嬉鬧時,花瑆卻一眼就認出她,「杜若琴?」她是夏婕的朋友。
杜若琴轉頭看到花瑆,嚇了一跳。「David!是你?你不是回美國去了嗎?怎麼會回來參加木頭和小婕的訂婚典禮?」
楊浩充滿醋意的向杜若琴問:「他是誰?」這個叫David的男人長得像電影明星,足以構成他的威脅,杜若琴怎麼會認識他。
花瑆敏感的嗅出楊浩的醋意, 連忙說:「我跟杜小姐和夏婕是一起在PUB認識的,那時候跟杜小姐聊得很開心,算是有過一面之緣。」
杜若琴點點頭,拉著楊浩說:「對啦,你不准亂吃醋。」突然,她拚命朝不遠處揮手大叫:「於芊芃!於芊芃!」
於芊芃跟夏婕,還有杜若琴都是大學同班同學。
於芊芃看到杜若琴,笑著往她走去。
「不會吧!這麼巧?」花瑆喃喃自語。
「David,你說啥?」杜若琴問:「什麼巧不巧的?」
「於……她叫於芊芃嗎?」對於今日所碰到的人,竟是如此的巧合,花瑆不可思議地搖著頭,「她跟我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于小姐,你說寶利建設原本的董事長不是白玥?」花瑆啜了一口濃烈奶香的拿鐵咖啡,他最鍾愛這種濃得化不開的味道。
於芊芃羞紅了臉,輕輕的說:「你……你叫我芊芃好了。」她帶著充滿愛意的眼神,非常緊張的說:「我……我說是……是啊,寶利建設原本的董事長是白玥小姐的外公,白秉榆先生。」她頓了頓,「就是你第一次到董事長辦公室那天嘛,白秉榆才剛剛交接給白玥,離開不久。」她太感激上蒼如此眷顧她,自從與花瑆見過一面後,她已不可自拔的愛上他迷人的一切,昨日在夏婕的訂婚典禮,兩人又相見,她怎麼可能不把握機會對花瑆猛放電呢!
「白秉榆?」花瑆剛滑入喉嚨的咖啡差點嗆出來。「白玥……咳咳……白玥的外公叫白秉榆?」這怎麼可能,白秉榆不可能是寶利建設的董事長,否則白秉榆就是搞垮他公司的仇人!
「你怎麼了?」於芊芃連忙起身跑到花瑆身旁,焦急的幫他拍著背連連問道:「是不是喝太快,有沒有嗆到?」看著花瑆咳得滿臉通紅,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怎麼樣?這樣拍一拍有沒有好一些?要不要去看醫生哪?花……瑆……瑆兒?」
「沒事。」花瑆在於芊芃一陣手忙腳亂的拍打下,的確恢復了正常。「謝謝你,你可以回座了。」他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於芊芃剛才竟然稱呼他瑆兒,真是有點噁心。
「沒事就好,你剛才突然咳成那樣,真嚇死我了。」於芊芃心有餘悸,她都還沒向瑆兒表達愛意,他可不能有什麼三長兩短。
「芊芃,你當白玥董事長的特別秘書多久了?」花瑆在心頭盤算著,看剛才於芊芃如此愛護他的舉動,如果他要求於芊芃吐露寶利建設所有秘密,他有勝算於芊芃會毫不猶豫全盤說出的。
「二十一天。」於芊芃在心儀對像面前,總是堅持著不說謊的原則,她要對心儀的白馬王子完全忠誠。
「啊?」花瑆正準備吞下肚去的白開水,瞬間又全吐出來。「咳咳咳!只有二十一天?」他用力捶捶胸口,試圖順順呼吸。
「你沒事吧?」於芊芃見狀,又準備衝到花瑆身旁時——
「不用了。」花瑆硬憋著不適感,故作堅強的笑道:「沒事。」要命喲,再被她捶一捶,還一面喚著瑆兒的噁心話,他小命就嗚呼哀哉了。
「這麼說來,寶利建設剛成立不久?」花瑆提出疑問。
「嗯。」於芊芃點點頭,「公司才成立兩個月,公司成立不久我就在白秉榆先生這裡上班了。」
「哦?」花瑆別有用意的問:「那麼你知不知道寶利建設有吞併一家國際貿易公司——是旭升集團的台灣分公司?」
「有啊——我聽說原本那家叫什麼旭升的貿易公司,好像有財務危機,我們公司就直接收購了。」
「財務危機?」花瑆直覺太離譜了,為何遠在美國的他看財務報告時渾然未覺呢?一定是白秉榆一手遮天,還在臨時董事會裡裝作支持他的假樣子,然後偷偷摸摸將台灣的旭升貿易公司吃下。
這是白秉榆有計劃的吞併策略,原來想當旭升集團新任董事長的人就是他。
「嗯,原來旭升貿易公司是因為財務問題才破產的。芊芃,那你知道白秉榆在國外還有什麼事業嗎?」
「有啊。白秉榆就是要回美國的公司處理一些問題,才把公司交給白玥的呀,我想寶利建設在美國也有分公司。」
「是嗎?」花瑆冷笑。白秉榆明明就是要回美國挖旭升集團的資產,再偷渡到台灣,讓他個人的公司有充分資金茁壯和成長。白秉榆竟然敢騙他旭升集團的台灣分公司是被本土企業收購,照他看來,應該是旭升集團出了內賊,才把台灣分公司搞垮了。
「瑆兒,你為什麼對這些事這麼關心?」於芊芃不解的問。難道花瑆邀她共進午餐,只是為了問她這些問題?
花瑆連忙裝成一副深情的樣子。「我怎麼會對這些無聊的事有興趣呢?我關心的是你呀,你是如此的充滿誘惑力,讓我不得不為你著迷,今天你肯與我一同用餐,我高興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以傾心的愛慕眸光注視著於芊芃,「芊芃,你是這麼的美麗,我為你瘋狂了,你知不知道?」
於芊芃又驚又喜。「原來你早就喜歡我了,真是的!不早說,害人家剛才心裡還在緊張,不知道選什麼時候向你表白。」她嬌羞地低下頭,她祈禱花瑆不僅是個有氣質的帥哥,更是個忠實完美的情人。
「呃……既然我們彼此相愛,基於為情人守密的立場,你不要將我的事說出去好嗎?我的意思是以後不管是誰問你,尤其是白玥問你我曾經問過你什麼話,你可不可以裝作不知道?」花瑆伸出極富安全感的大手越過桌面,溫柔的握住於芊芃的手。
「我不會說的。」於芊芃覺得好浪漫,「董事長如果問我,我一定裝作不知道。」
「咦!那不是於秘書嗎?」白玥自大安森林公園慢跑回來,踏著敏捷的腳步走過人行道紅磚。她站在斑馬路上,等待紅綠燈過馬路時,隨意張望了一下竟看到於芊芃。
「奇怪,她從來都不喝咖啡的,怎麼會去咖啡廳?」白玥仔細瞧著咖啡廳裡於芊芃的側影。可惜這裡的角度不好,她無法看清於芊芃的同伴是誰。
「她在跟誰說話?那人還握著她的手,兩人好像聊得很開心的樣子,哎呀!一定是她的男朋友啦。」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而白玥自忖好奇心遠超過尋常人,她放棄了過馬路的時機,躡手躡腳溜到轉角處以最佳角度偷窺,她想知道於芊芃的阿娜答長什麼模樣。
白玥好不容易看清楚於芊芃的男朋友——是他!
「花瑆。」白玥面無表情的解開謎底,她手中還拎著剛從7-11便利超商買的罐裝拿鐵咖啡,冰冰涼涼的。
「董事長早安。」於芊芃一臉笑意地捧著秘書專用的記事本,一面翻著、一面向匆匆走進辦公室裡的白玥報告:「今天的行程是——上午十點,與萬安銀行總裁有高爾夫球敘;下午一點半,跟華巖開發公司陳總經理有例行餐敘;下午三點,要去經濟部開會。」
白玥突然目不轉睛的盯著神采飛揚的於芊芃。
「怎麼了?」於芊芃愕然回視白玥,緊張的問:「為什麼董事長要一直看著我呢?」
「哈哈哈!」白玥爽朗大笑,隨即又收歛笑聲,瞇起眼,「芊芃,你戀愛了哦。不是有句話說戀愛的女人最美麗嗎?我看你笑得好開心,心情又異常愉快,一定是談戀愛了。」
「嗯。」於芊芃點點頭,「董事長真是好厲害,什麼事都暪不過你。我跟你說啊,昨天……」她好想把與花瑆戀愛的事告訴全世界,讓大家一起分享她的快樂。
白玥倏地拉下臉,冷冷地說:「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們討論公事就行了,你幫我到業務部找花瑆來。」
於芊芃錯愕地看著白玥,無言的走出辦公室。
「芊芃!」
於芊芃一走出董事長辦公室,就看見花瑆穿著筆挺西裝、拿著公事包,無比優雅的站在電梯門口。
「瑆兒?你怎麼來了?」於芊芃捧著厚重的記事本,不顧跌倒的危險,踩著五寸高跟鞋跑著步,她只想奔向花瑆懷裡,要給心愛的男人一個大擁抱。
花瑆早已看穿她的心思,他輕巧的一回身。「董事長是不是要找我?」為了避免於芊芃摔倒的尷尬,他紳士的握住她的手,及時平衡她身體的重心。
「是啊,你怎麼知道?」
於芊芃反牽住花瑆的手,正要依偎在他結實的身軀時,只見他俐落的蹲低身子。
「你看看,散了一地,小心被董事長看到。」他幫於芊芃撿起散落一地的記事本的活頁紙。「好啦,我要進去了。」花瑆帥氣地甩甩頭髮,將記事本交給於芊芃,轉身走進董事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