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琳為何關上她的電視?少郡不明所以的看著她,臉上呈現個大大的問號。
「我想我們需要談談。」任琳說。她想知道顏少郡到底有什麼能耐足以讓一向花心、風流的宇華為她癡迷。
「你想談什麼?」雖然少郡並不認為她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除了……
「談你和宇華。」這是她一直想知道的。
果然!「我和他沒什麼。」除了她愛他,他不一定會回報她的愛之外,他們之間的確沒什麼。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我看得出來你愛他。」因為她也是,只是他的愛永遠都不屬於她。
「你也是?」少郡看出她眼底的痛苦,自己的心也隱隱作痛。
「對,我愛他,所以能深刻體會到愛他的痛苦。他不愛受人束縛,所以流連於每個花叢之間。他不曾愛上任何人所以他風流快活,也因為他不曾用心所以他不會傷心。但只要是女人,和他相處不需一天的時日,便會深陷於他的魅力而不可自拔;但女人總是自私的,她們每一個都想獨自佔有他,不想和別的女人共同擁有他,而且還是和一大票的女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這樣長的日子,我卻連佔有他一天的時間都沒有。」任琳幽幽歎息,語音有些哽咽。
「這些我早就知道。」少郡有如天使般的臉蛋絲毫不見任何情緒的波動,語氣冷淡得彷彿她並沒有愛上他。
無視於任琳驚愕的表情,她繼續說下去。
「我不會想一個人霸佔著他不放,若他無心於我,我也就無心於他。」
「若是他有心於你,你會因此要求他此後不再和那些鶯鶯燕燕交往嗎?」
「不會。」少郡搖頭。
「為什麼?」每個女人都會想這麼做,為何她獨獨例外?任琳在心中想。
她又何嘗不想這麼做,只是……少郡搖頭苦笑道:「因為我愛他,所以不想為難他。」
任琳聞言,起先愣了一下後來嘴角微微上揚。她輸了,徹底的輸了,輸在沒有少郡那麼寬大的胸襟和那股傻勁。
正當她開口想同少郡再說些話時,電燈突然一閃一閃的,她瞥見少郡的臉色倏地蒼白,咬著下唇看著天花板,而身體正微微顫抖著;額頭上還冒著細微的冷汗,她似乎很害怕,在怕些什麼?
任琳正沉思其中時,突然門砰的一聲,邵宇華神色倉皇地自書房裡跑出來衝向少郡,口中不斷的嚷叫:「少郡你別怕……」他的話尚未講完——
說時遲那時快,啪的一聲,整個屋內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使人伸手不見五指。
「不!」少郡看到眼前一片黑暗,害怕得踉蹌向後退一步,一隻腳不小心勾到茶几的桌腳被絆倒而跌在地上。
「少郡。」邵宇華聽到她因恐懼而發抖的聲音,整個心都糾結成一團,他摸黑地找尋她的人。
「宇華。」少郡輕喊,此時他的聲音雖令她感到些許心安,但看不到他的人卻也使她忍不住嚶嚶哭泣。好暗好可怕!
「別哭,我一會兒就找到你了,你別哭。」宇華焦急的聲音再度從黑暗中傳了出來。
宇華焦急且充滿憐愛的聲音令任琳百分之兩百的肯定他鐵定是愛上少郡了,不過他本人到現在似乎尚未弄清楚;看來她得找個法子讓他早點覺悟,既然愛他就要讓他幸福不是嗎?
好半晌,邵宇華終於由聲音的來源而找到少郡。
「少郡。」他摟住少郡低喊。
聽到足以使自己心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少郡整個人準確無誤地撲進一片令她有安全感的胸膛。
「宇華,宇華,我好怕、好怕。」她哭喊。
「噓,別哭了,一會兒就沒事了。」他輕拍她的背柔聲哄道。
像是要印證他的話是對的,乍現的燈光如同熄滅時一般,來得突然。他抱起她坐上沙發,輕拍她柔嫩的小臉,「少郡,你也累了上樓去睡。」
她簡直是哭累了,勉強撐起沉重的眼皮若有似無的點個頭,便走上樓去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宇華才轉過頭發現了在一旁凝視他的任琳。
「你從剛才就一直待在這裡嗎?」
她在他眼中竟有如一顆沙子般容易被忽略,任琳搖頭苦笑吸了口氣,有些鼻酸地說:「我們好好談一下好嗎?和你在一起這麼久了從來不曾和你好好聊一聊。」
她渴望又帶些苦苦哀求的雙眸盯著他,使他不忍拒絕地點頭。
「你愛上顏少郡,對不對?」其實答案是什麼她很清楚,但她想聽他親口說出來,一方面是想使自己能徹底的死心;而另一方面是她不願顏少郡受到傷害,自己雖然恨她,但從剛才的言談中她明白她是個善解人意的人,因此他的答案不管對誰都很重要。
又是這個問題!邵宇華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任琳,你可不可以別再問這個問題了?」
「不行,你一定得回答。」
「為什麼我非要回答不可?」他被她命令式的口氣給激怒了,這個問題難不成真有那麼重要嗎?
「你為什麼要逃避?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既然愛她為何要婆婆媽媽的不乾脆一點承認。」她也火大了。
他們的爭執聲吵醒在房裡的少郡,她無聲無息的站在樓上不易被他們發現的角落,靜靜地聆聽。
「誰說我愛她的,你別亂說。」他像是被人看出內心深處秘密般的惱怒反駁。
「這麼說你是不愛她羅!」她微微瞇起眼睛逼問他。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用她說,連瞎子都知道他愛少郡,而他仍捉摸不定,真是有夠遲鈍!
「我……」他啞口無言,無法說出他不愛少郡的話,卻也說不出他愛她。
他的沉默看在少郡的眼中變成了默認,他終究還是無法愛上她,不想再聽他們之間的對話,她一如來時輕悄悄的走回房間,臉上有難掩的痛苦和抑止不住的淚水,看來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看他仍在遲疑無法下決定,任琳一時衝動的把自己的紅唇湊近他的,然而就快吻上他的唇之際,她突然被他推倒在地。
邵宇華簡直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手,他一向來者不拒的,怎麼這時會……
任琳不在意地站起來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坐在他面前真誠的說:「宇華,我希望你能真正的想清楚,真愛若消失了就難以再挽回,你是個聰明人,絕不會讓自己有這種遺憾是嗎?我們做不成夫妻,做朋友如何?」
「當然好。」他只能回答這個答案了。
「你若想通了得告訴我喔!我等一下就要離開這裡回台北去。」她要回到可以療傷的地方!
「這麼快,你才來兩天而已怎麼不多待一會兒?」他有些訝異。
「不了。」再待下去,她恐怕會崩潰。「你不是也該回去了,我這一來耽擱你不少的事情,害你延誤回公司的時間,真抱歉。」
「沒關係的,你要走我也不好再挽留,反正明天我們也要回去了。」
「到時候你一定要告訴我你的答案喔!」
「一言為定。」宇華認真地點頭。
「少郡,你怎麼了?」幾天來由於雷雨之故,所以少郡便睡在他房間,他一打開房門便看她趴在床上,早已哭成淚人兒,不由得心疼不已。
少郡看他躺上床並把她的頭輕按在他胸膛上,無限柔情的撫摸她的髮絲,殊不知他的溫柔使她的淚似珍珠般一顆又一顆,像流不完似的滾落臉頰,滲進他的襯衫中,也撞進他心中,撥動一條他從不知名的心弦。
如今,他知道這條弦的名字,它叫——愛。
明瞭自己的心意,邵宇華揚起一抹滿足的笑。
「別哭了,你說話啊?」他輕輕抹掉她的淚。
說話?她能說什麼?
「我愛你,宇華,我真的好愛你。」但你卻不愛我,她傷心欲絕地吻他。
沉浸在她告白的喜悅中,邵宇華並未發現她的絕望只是回以更熱情的親吻,激情一發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不後悔?」邵宇華將彼此拉開些空隙,困難地抵著她的唇,鼻息濃重的問著。雖然他想要她,但他絕不會強迫她,只因她是他最愛的女人。
「不!」她堅定的搖搖頭,一雙黑眸經過淚水的洗滌更加亮眼,柔柔的拉近他的身體。
就讓所有的事留到明天再說吧!此刻她只想和他融為一體。
窗外明月高掛天空,留下溫柔纏綿的情意。
「少郡,該走了。」
邵宇華拉著仍站在心園前的少郡往車子走去。
少郡依依不捨的收回她的目光坐上車,直到完全看不到心園為止,終於忍不住問正在開車的邵宇華:「我們一定得今天回去嗎?」
她真的好捨不得心園,更捨不得……他們在那兒所有的一點一滴。
「當然。看你那是什麼表情,以後有機會我還會帶你來的呀!」
「真的有機會嗎?」她喃喃的道。她並不奢望他們能再有機會共游心園,畢竟他並不愛她,不是嗎?
開了二個小時的車,邵宇華直接回公司辦公,而少郡卻好死不死的被她二個死黨給拖到「旖」去「聯絡感情」。
「少郡,你最好給我老實招來,你這一個月和我表哥去哪裡?」孟依一臉曖昧地問,看來她們計謀果然奏效了。瞧!她表哥不是一急之下便把少郡給藏起來。
「對呀!你快說嘛!」楊依翎也是興致勃勃地問。
「我們只是到心園去。」少郡反而有氣無力的回答,和她們的口氣成強烈的對比。
「心園!?」孟依尖聲怪叫,看來少郡在表哥心中一定也佔有一席之地,不然的話他怎會帶她去心園。
「怎麼回事?」楊依翎不解的看著孟依的反應,「心園」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邵宇華帶少郡去那裡的這檔事使她的反應如此激烈?
「心園是我表哥最喜愛的一個地方,他曾說這一生唯有他最愛的女人他才會帶她去。」孟依嘴角含笑地說,看來花心表哥這次肯定是墜入情網了。
「少郡,你愛我表哥嗎?」她睜大眸子瞅著一個多月不見的少郡,想確定她的心意,這一瞧可不得了——
「少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你別這樣嘛!笑一個。」一向開朗、活潑不知何謂憂愁的少郡,眼中竟蒙著一層令人心疼的哀愁,教她如何不震驚。
楊依翎也發現了異狀,但她卻比孟依冷靜了許多,「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出來,我們一定替你想辦法解決。」
怎麼解決?她們能叫宇華愛她嗎?不想再提起此事的少郡馬上轉移話題:「曉寧人呢?怎麼沒看見她?」通常這種事曉寧總是一馬當先來湊熱鬧,而她今天卻奇跡似的不見蹤影。
孟依雖不滿她岔開話題但仍先回答她:「還不是她快臨盆了,她老公放心不下她,擔心她那活蹦亂跳的個性會使她和孩子發生意外,所以把她關在情園裡堅持不肯讓她踏出大門一步。」想起那天她和依翎體諒曉寧當孕婦的苦悶,特地找她出來逛街透氣;她老公一聽原本是要反對的,但又禁不起老婆的苦苦哀求,只好應允。不過附加一個條件就是他要當跟班,曉寧知道拗不過他只好答應。他一路上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她只要步伐稍微顛一下他臉色就倏地蒼白了一分,這一路下來他們夫妻倆的表情成了明顯的對比,曉寧她是悠哉游哉貌,而她老公……唉!她們可真擔心他隨時會暈過去。
「對呀!」楊依翎也想起那天的情形搖頭歎道。
「走個路也會有事太誇張了吧!」少郡一臉不信的表情。
「一點都不誇張,事實證明咱們汪小姐的確連走路都會出狀況。」孟依伸出一隻手指在少郡面前晃了晃,推翻她的看法。
「可能是路不夠平坦。」少郡像是在說服自己的低喃著,不想相信會有人連走個路都會出狀況,索性把責任推到「路」的身上。
「你想百貨公司的路夠不夠平坦?」楊依翎一句話粉碎了少郡僅存的希望。
「蔣浩翔那時像發狂似地抱起曉寧亂跑亂撞,不知道他是嚇呆了還是變笨了,居然一路抱著她往醫院奔去,害我和依翎在後面跟著跑得半死。」孟依直抱怨著,她看曉寧除了本身受到些驚嚇之外,根本沒事;而之所以那會沒事還不是依翎眼明手快的扶住她,但事出突然,依翎沒心理準備以致兩人輕微的跌坐在地上,她尚未向蔣浩翔說明情形,他就已經抱起曉寧跌跌撞撞的衝出去了,神經病一個!
「你們不會開車去或坐計程車嗎?」少郡問。
依翎也插上一腳無奈地道:「你以為我們不想,但是蔣浩翔沖得這麼快,不用說要叫他招計程車,我們使盡吃奶的力氣想趕上他都不可能。」
「依我看奧運金牌得主非他莫屬。」孟依開口取笑。
聞言,她們相視而笑,這一笑沖淡些少郡眉宇間的哀愁。
「笑一笑心裡也好過些。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你和邵宇華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楊依翎舊話重提。
「快說。」孟依也直催促著。
看來她們不打破砂鍋問到底是決計不肯善罷甘休了。少郡靜靜凝視她們,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許久,直到她們以為少郡當真鐵了心不說之際,她才輕啟貝齒將事情一五一十娓娓道出。
聽完整件事之後,孟依和楊依翎只有一種感覺——霧裡看花。教她們相信少郡所說的,邵宇華並不愛她,這個打死她們也不信,要說他是愛她的話,他又曾否認過。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想讓自己的好友為自己的事苦惱,少郡撥一下長髮故作輕快地道:『別淨說我的事,你們呢?」
「我們!?」她們有啥好說?
真是水仙不開花——裝蒜!少郡首先質問依翎,「依翎,你和梁昊傑進展到什麼地步?」上次他跑到宇華的辦公室強行帶走她,她就發現他們之間有問題。
依翎冷哼:「我跟他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等你們的事情一結束,我和他就會回復和以前一樣,是二條平行線不會有交集的。」她像在保證什麼似的說,眼中有著一閃即逝的痛楚。
「是嗎?」少郡皮笑肉不笑的睇睨著她,壓根不把她的話當真。真想看看他們在一起會是怎麼一個情形,肯定很有趣。
「我說是就是,你別再問我,去問孟依和那瘋子吧!」她心煩意亂的打斷少郡又準備要問的話,不想讓她擾亂她的心,只是自己的心湖似乎早已被撥亂而不再平靜。
「我和他沒什麼的。」孟依胡亂地揮了揮手站起來正想「落跑」卻被少郡一把拉下來。
「少騙我,你……」少郡的話聲在看到她手上的戒指驀然打住,「你……你訂婚了。」她癡癡地說著。
孟依連忙澄清:「這是假的,只是作作樣子。我不可能嫁給他的。」
「那……為什麼訂婚?」少郡疑惑。
「訂婚是假的,我……」她困難地想說出理由,但千頭萬緒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好作罷。
「你愛他才是真的。」楊依翎啜口茶,絲毫不知她一句話帶來多大的震撼。
「我愛他,我居然真的愛上他了。」孟依扁著嘴,有股想放聲大哭的衝動。
因為原本就是她預料中的事,所以少郡很快的就從驚訝中恢復過來,見到孟依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不免納悶道:「愛上他有這麼恐怖嗎?你幹嘛這種表情?」
「愛上他是不恐怖。」孟依解釋著。
「那不就得了,既然他愛你,你也愛他,你們不就可以結婚了。」少郡替好友找到幸福而感到高興,但孟依下一句話卻使她的笑容僵在臉上。
「我絕不結婚。」孟依堅定地說。
「為什麼?」她和依翎同時開口問道。
「我不相信婚姻,它並沒有保障也沒有附註一輩子的時間,現在離婚率比結婚率高這麼多,我擔心……」她幽幽歎道。
「擔心什麼?」少郡緊接著問。
「在我看到這麼多婚姻失敗者想要擺脫婚姻,卻因丈夫不肯簽字而痛不欲生之後,你叫我怎敢走入婚姻這個枷鎖。」孟依雙臂環胸,眼中盈滿恐懼。
「你想得太多了。」楊依翎蹙緊眉心,輕聲斥道。
「對呀!」少郡附和依翎的話,「紀旭風不會是那種人的,你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孟依伸手制止她們,「夠了,你們別再說了,我自有分寸的。反倒是你——少郡,你打算如何處理你們的事?」
又來了!「為什麼你們的話題總是我身上打轉?別理我,你們只要把自己的事處理好就行了。」
「我們永遠都不可能丟下你不管的。」孟依握住她的手,發自內心深處的說。
「誰叫我們這麼倒霉遇上彼此並相知相守。」楊依翎一臉「遇人不淑」的表情。
「真不懂你們為何總是對我這麼好。」少郡真摯的說,她們總是在她失意時給予安慰和鼓勵,就有如她的親人一般,令她好生感動。
「誰叫你長得一張娃娃臉像個小妹妹似的,總是需要人保護的樣子。」楊依翎惡作劇的對她眨眨眼,促狹地道。在一個人欲落淚時,只要說出一些她所忌諱的話,保證她會馬上精神一振反駁你的話,而眼淚也自動的消失無蹤。她可是深諳此道並且從未失誤。
而少郡也不令她失望的開口:「誰說我像個娃娃需要人保護,我已經是個女人可以保護好我自己,請你們以後不要再拿我的娃娃臉大作文章。」她振振有辭的,眼眶的紅熱也消褪了些。
此時突然有人推門而入,她們都尚未看清來者,一聲怒吼便率先響起。
「該死,娃娃你怎麼了?是誰欺負你告訴我,我一定替你出氣。」
來者正是顏少凱,他剛才得知消失一個多月的少郡在「旖」,他便丟下公司的事連忙趕過來想看她是否安然無恙,結果他一進門便看見她紅著眼眶,似乎受了不少委屈,火氣頓時上揚。
她們捂著心口在看清來者後,明顯鬆了口氣。
「顏少凱,你進來都不用敲門,想嚇死人呀!」孟依首先發難,早就忘了她是待在服飾店不是在家。試問有人到店裡要敲門的嗎?那百貨公司的玻璃門豈不早被人敲破了。
「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你又吼得這麼大聲,唯恐沒人知道你來是不?」楊依翎接著開炮。
顏少凱對於她們的抱怨充耳不聞,一顆心全懸在少郡的身上,「娃娃,說話呀!」
少郡才從剛才的驚嚇恢復過來,一臉責備:「少凱,你差點嚇死我了。」
「我道歉。你告訴我是誰欺負你,我去替你討回公道,好好教訓那人一番。」他依舊氣憤。誰也不能欺負她姊姊,欺負她的人,他決計不會讓他們好過。這是他在小時便已立下的誓言,永遠都有效。
「沒人欺負我,你哪一隻眼睛看到我受人欺負。」她一臉莫名其妙。
「你還說謊,你看你眼眶都紅了。」他指著,彷彿那個就是證據。
「這只是……」
她正欲開口解釋卻被孟依奪了發言權。
「少郡你就別瞞你弟弟了,告訴他吧!紙是包不住火的。」她故作無奈的搖頭,心裡直偷笑。
顏少凱挑高眉看著少郡,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你們誰可以告訴我是誰欺負娃娃?」他問。
好機會!楊依翎搶先道:「我告訴你,還不是……」
待她把適才少郡告訴她們的事加油添醋地說了一遍,顏少凱的眼中早已燃起熊熊的怒火。
「邵宇華這傢伙簡直太過分了,咱們娃娃肯愛他已經是他莫大的榮幸,他居然傷她的心。娃娃!」他雙手放在少郡的肩上,「你放心,即使他比我年長幾歲,我也會不客氣的海扁他一頓,替你出這一口氣。」說完,他人便跑出去,看來是打算去教訓邵宇華。
「少凱,你別誤會,事情不是這樣,少凱!」她徒勞無功地朝他背影喊叫。
看他背影消失在門口,孟依和依翎兩人相互擊掌叫好,「耶!成功。」
「你們在搞什麼鬼?居然扇動少凱去找宇華算帳。」少郡不解的問眼前正眉飛色舞,雀躍不已的兩人。
「我們是為你好。」兩人異口同聲說。
「為我好!?」這她可就不懂了。
「笨!」楊依翎敲她一記,「若不這樣做如何得知邵宇華的心意,現在少凱衝去找他,搞不好可以問出個結果也說不定。」
「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他並不愛我。」她落寞的垂下兩排密睫,苦澀地說。
「不,不會的。」孟依替自己的表哥說情:「我不相信表哥他不愛你,他對你這麼好又帶你到心園,代表你在他心中也有一席之地的。少郡,你別放棄我表哥;他只是因為沒愛過人,所以才不清楚自己對你的情感,我相信他對你一定是有情的,你別放棄等他好嗎?」
放棄!?她根本從未想過要放棄,對宇華的愛戀早已深深的刻劃在她的心坎上,有如烙印般注定要跟著她一輩子。但,她能再賭一次嗎?他都已表明了不愛她……
「怎樣?」孟依和依翎屏息等待她的回答。
「好,我等。」她語氣堅定地說。
「邵宇華——」
一聲怒吼朝邵宇華的上方傳來,他下意識地抬起頭想看看來者是誰時,迎面而來卻是拳頭,他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讓對方的拳頭「吻」上他帥氣的臉,使他整個人重心不穩的跌下椅子。
他拭掉嘴角滲出的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起來外加給了對方一拳,也注意到另一張他所熟悉的面孔同樣也帶著怒氣,而這怒氣似乎是針對他而發。
「孟輝,他是你朋友嗎?怎麼亂打人?」宇華看著在旁觀戰的孟輝喊。
「他是我朋友沒錯,但他沒有亂打人,因為你欠揍。」孟輝將手插入口袋怕自己也會一氣之下揍他。
「我欠揍?」宇華指著自己的鼻子怪叫,不敢相信孟輝胳臂居然向外彎,自己無緣無故被揍,他不替他出氣也就算了,居然還說是他欠揍。
「你本來就欠人扁。」另一名揮拳男子吼叫。
「我為什麼欠扁?」真是莫名其妙!
「因為你拋棄娃娃。」
娃娃!?邵宇華瞇起眼思索,企圖在腦中尋找已跟他分手的女人的名字,但似乎沒有一個是叫娃娃。
「就是少郡。」孟輝冷著一張臉提醒他,要不是剛才看到少凱怒氣沖沖的跑來說是要找邵宇華算帳,被他攔下來問清楚,他恐怕還不知道他表哥拋棄了可人的娃娃呢!
「你是少郡什麼人?」邵宇華口氣不善的質問。
「我是她的弟弟——顏少凱,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來找娃娃,不然我鐵定跟你沒完沒了。」他惡狠狠的警告他。
「是少郡叫你來的。」得知他是少郡親人之後,邵宇華的口氣也較緩和。
「不是。」
邵宇華輕佻高眉,「那我為何要照你的話去做?你可別忘了我和少郡是未婚夫妻,我為什麼不能去找她?」
「你不愛她已經傷透她的心了,你居然還要去找她,那她豈不是更痛不欲生!我告訴你邵宇華,你要玩女人,找別人去。只要有我在,你別想動娃娃一根寒毛。」
「加上我一筆,就算你是我表哥我也不放過你。」
好氣概!邵宇華激賞的看著他們,依他們這股狠勁,假以時日必能在商場上無往不利,闖出一片天。
「可惜的是,我誰都不要就只要少郡她一人。」他半真半假的說,還沒說完孟輝拳頭便迎面飛來。「孟輝,你這渾球,我是你表哥耶!」他大喊。
「我說過是表哥我也不放過。」孟輝說完,便夥同少凱一起撲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