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俊傑徑直走到沙發上,對岑玉柔招了招手,「過來坐。」
岑玉柔屁顛屁顛地走過去,剛要坐下,就被費俊傑一把拉到自己的懷裡,她下意識間摟住他的脖子。
哎喲喂,她的小心肝,他怎麼比自己還大膽,雖然她確實很想這麼親近地靠近他,乾脆等下談話,就直接說,今晚我去你房間睡吧。
「好。」費俊傑忽然說道。
岑玉柔不解地看他,「好什麼?」
「你剛才說什麼?」
「我……」岑玉柔吃驚地看他,「難道我把我的心底話說出來了?」
費俊傑哭笑不得,敲了敲她的腦袋,真是不知道她一天都在想什麼。
「難道你就想和我談這個?沒問題,今晚……不,以後你就負責陪睡。」
岑玉柔的臉上瞬間笑開了花,哈哈哈……她不過隨口一提,這傢伙居然答應了。
不過,自己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岑玉柔的心願得到滿足,開始正色道:「那個……費俊傑我有件事和你說。」
「什麼事?」費俊傑低頭看了眼岑玉柔,她的小手正不安地在他胸前畫著圈圈,這丫頭難道不知道這樣是會惹火上身的嗎?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對岑玉柔的心意後,這種撩撥簡直是一種折磨。
如果不是在看到岑玉柔掉進水中的那剎那,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緊張,他也不會察覺到自己的心意。
費俊傑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有些事既然發生了就不得不承認,他是喜歡這個丫頭的,也許比喜歡還深,厭情來得如此突然,讓人措手不及,他來不及釐清自己的情感,就抵制不住誘惑吃了她。
既然他是喜歡她的,他就要為下一步做準備,首先第一步就是要讓這丫頭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明白他的心意。
何為喜歡?何為愛?還是說她真正喜歡的只不過是自己的外貌?
之所以那天之後,沒把這丫頭抓進房裡,天天滾床單,費俊傑是覺得還不是時候,這丫頭看起來一副色瞇瞇的樣子,其實情商實在夠低。
他們相識也有段日子,天天朝夕相處,他都吃乾淨了,她居然沒問過他,是否喜歡她,居然還想對他負責任。
好啊,他就滿足她。
有些話,有些事,是需要循序漸進地,對於岑玉柔這種情商不高,膽子又大的小女人來說,一定要慢慢來,他等的起。
心急吃不到熱豆腐嘛。
他把辦公室搬到家裡的書房,每天陪著岑玉柔,這樣的日子很安寧,有家的感覺,如果不是這丫頭反應太慢,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把她拉進結婚的殿堂了。
岑玉柔沉默著,思考了一下,自認為十分委婉地說道:「我既然吃了你,就要對你負責一輩子,你以前做過的……都統統過去了,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人,我負責養你。」
「你……養我?」費俊傑挑挑眉。
岑玉柔見費俊傑不高興的樣子,連忙安撫,「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說讓你吃軟飯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我有義務和責任照顧你,當然你如果把這個理解為我包養你,我也不介意啦,總比男的包養你好啊。」
費俊傑捏了捏自己額角,努力壓下想打她屁股的衝動,他已經很努力地讓這丫頭明白,他對她的心意,她怎麼就不明白?還是說自己做得不到位?看來今晚上在床上,他要再接再厲。
一好吧,隨便你。」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這算不算是一種愛的表現?
費俊傑竟然同意了?岑玉柔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費俊傑這麼快就答應自己的請求,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費俊傑見她傻了眼,淡定地說道:「你負責養我,我負責暖床,很公平。」
岑玉柔聽後,丟給他一個頗為糾結的表情,「暖床甚好,可不要傷身啊……」
費俊傑無語。
「哈哈哈哈……」
岑玉柔說養費俊傑,絕對不是說著玩而已。
在遇見費俊傑之前,岑玉柔一直是位自由作家,天天在家裡,深夜趕稿子,白天就出門找靈感。
當了費俊傑管家之後,岑玉柔是全部心思地照顧他的生活,不僅一分錢沒要,反而覺得這樣有小兩口的感覺。
每天白天,她買菜,費俊傑就拎包;她做飯,費俊傑就洗碗,這種感覺好極了。
晚上的時候,他倆會一起在書房,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有時,費俊傑會遞給岑玉柔一杯咖啡;有時,岑玉柔會幫費俊傑按摩一下肩膀。
這時候的兩個人安靜極了,一間房裡只能聽見電腦細微的聲音,他們偶爾會抬起頭,看進彼此的眼中,相視一笑,幸福就會蔓延進心底。
夜已深,書房裡放著悠揚的音樂,費俊傑從電腦前伸伸懶腰,對面的丫頭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自從岑玉柔那天說要養他,她就拚了命地晚上趕稿子,說什麼一定要負責到底,真不知道說這丫頭什麼才好,她總是能做出一些讓他哭笑不得的事來。
費俊傑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抱起岑玉柔起身回了臥室,屋裡沒開燈,費俊傑將她放在床上,窗外的月光隱隱透來,照在一臉酣睡的岑玉柔的臉上。
岑玉柔的呼吸綿長,輕而淺,忽然她的睫毛幾不可見地顫了顫,似乎夢見了什麼好事情,嘴角也勾起了笑容。
費俊傑半躺在她的身邊,看得有些癡迷,一時情動,伸出手指挑起她光潔的下巴,慢慢摩挲著……摩挲著,手指竟忍不住伸進她的嘴中,調皮地撬開她的貝齒,和著她的舌尖攪了攪。
岑玉柔嚶嚀一聲,似有不滿地在費俊傑懷裡挪了挪,翻身壓在費俊傑的身上。
費俊傑身子一僵,卻不敢繼續亂動,這折磨人的小妖精,她可知道自己在呼呼大睡的時候,被她壓在身下的人,要忍受多大的折磨。
岑玉柔最近也確實很累,看到她這麼努力,他的心就會很甜蜜,明明應該心痛她為此熬夜傷身,自己卻沒有阻止,樂此不彼地享受她的照顧,一點也沒有身為「小白臉」的自覺。
現在想想,「囈軟飯」的威覺也挺不錯的,費俊傑慢慢摟住岑玉柔的細腰,心裡甜蜜地一點也感受不到她的重力,壓在心口上的是滿滿的幸福。
可是為什麼這麼久了這丫頭還不表白?真是神經大條的笨丫頭。
不行,他還是要想個辦法讓這丫頭早日表白,不然他心裡不踏實。
當然,他也不是不能主動說「愛」這個字,可是他一直弄不清楚,岑玉柔對自己的好感究竟是為了什麼?是因為他這長相?還是她真的動了感情?
費俊傑歎了口氣,不管岑玉柔是真情還是假意,不管是不是為了他的容貌,他已然對她無法放手了。
彎月如鉤,倒掛枝頭,臥室裡費俊傑擁著岑玉柔慢慢入睡。
這幾天的時間裡,岑玉柔覺得家裡的訪客突然多了起來,今天不過一上午的時間,她就接待了三個男人了。
岑玉柔站在客廳時常站著的位置上,皺著眉頭看著費俊傑的書房,心中納悶,這幾個男人是幹嘛的?不會是費俊傑以前的「恩客」吧?還是他以前的「相好的」?
她有些煩躁地撓撓頭,這些臭男人來這裡幹嘛?是來和她搶男人嗎?費俊傑那小子不是說和以前斷絕聯繫嗎?她不是已經說過,以後她會負責養他嗎?為什麼還要理他們!
岑玉柔不爽地撇撇嘴,叉著腰走上樓,在書房門口深吸了幾口氣,今天說什麼也要讓這些搞不清楚狀況的男人知道,他費俊傑是誰的男人。
氣死她了!
岑玉柔覺得自己心裡似乎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燃燒著她的理智,啃噬著她的心,讓她不能呼吸,十分生氣!
岑玉柔站在書房門口,微微抬起手,剛準備狠狠地敲門,書房的門就被人拉開。
率先走出來的是徐子烈,他見到岑玉柔,點了點頭,三個大男人的臉上都掛著不明所以的曖昧笑容,態度恭敬地對她點了點頭,緊接著費俊傑走了出來,他看了看站在門口滿臉怒氣的岑玉柔,清冷地說道:「我要出去一下,不用等我回來吃飯了。」
「那個……」岑玉柔剛剛開口說話,費俊傑就已經和那三個男人下了樓,她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滿腦子都是胡思亂想。
他們這是要去哪裡?不,去哪裡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去做什麼!
四個男人……四個男人一起出門……
岑玉柔想起剛才那三個男人那種不明所以的笑意,她渾身多起了雞皮疙瘩,一種不好的想法闖進腦子裡。
莫非……岑玉柔不敢再想下去,緊跟著他們下了樓,尾隨著那四個人的車子,騎著自己的愛車「神馬」,跟了上去。
費俊傑離開的時候,坐的是一輛黑色寶馬,開車是徐子烈,他開得並不快,車子就在岑玉柔的前面。
徐子烈看了眼後視鏡,匯報道:「老大,那丫頭跟上來了。」
「思。」費俊傑嘴角翹起,這丫頭果然是一根筋,「別開得太快,別讓她跟丟了。」
岑玉柔再一次覺得自己的愛車「神馬」是一個好傢伙,不僅能把兩個醉鬼送回家,還能一路穿梭車陣,跟蹤一輛寶馬。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厲害,那麼高檔的車都能被她跟蹤到,如果不是怕發現,她肯定還能離他們更近。
前面的黑色寶馬在市中心停下,四個男人一起下了車,步入一棟大廈。
岑玉柔停好愛車急忙跑過去,看了看眼前的大廈吸了口氣,好高……這四個男人來這裡幹嘛?
不會是要在辦公室裡……
岑玉柔再也無法淡定地跑進大廈裡,但卻被大廳前台的小姐攔住。
「小姐,請問您找哪位?」
「我……我……」岑玉柔著急地站在電梯口,看著電梯的數字一直向上跑,指著它說不出話來,「他……」
「誰?」前台小姐很溫柔地笑道,「我們這裡是傑斯,費建築集團公司。」
「喔……」岑玉柔只顧著點頭,沒有任何心思聽前台小姐羅嗉,她著急地揮了揮手,「那個,那個……二十三層是誰的辦公室?」
「啊,是我們總裁辦公室,我們總裁……」
「等等。」岑玉柔掉轉過頭看她,「剛才進去那四個男人有你們公司的總裁嗎?」
「有呀!總裁他剛剛上樓……」
「總裁……」岑玉柔的心都涼了。
喔!那三個人裡,其中一個徐子烈她是認識的,什麼總裁的斷然不可能是他小子,他沒有那副總裁相,也就是說總裁會是另外那兩個男人其中之一。
總裁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啦,可是看這棟樓都是那什麼鬼建築公司的,看起來規模還挺大的,應該是個很有錢的傢伙,可是一個頂著總裁大帽子的男人,把她的男人帶到這裡幹嘛啦!
岑玉柔急紅了臉,直接走到電梯口,用力按上升鍵。
「小姐,您這是要找誰?我幫您先通報。」
「我就找你們總裁!」
「總裁?」前台小姐吃驚地看著她,「見我們總裁都是需要預約的,我可以先打電話幫您問一下。」
「等你打電話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她男人快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