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費俊傑嗆了好幾口水,狂咳喘息不已,可是身邊的丫頭卻沒有絲毫動靜,費俊傑一驚,急忙去給岑玉柔按肚子,可是她還是沒有聲息。
「岑玉柔?」費俊傑拍了拍她的小臉,腦子裡轟地一下空白了,想都未想掰開她的嘴,就朝裡面吹起,做人工呼吸。
「岑玉柔!岑玉柔!」費俊傑邊做人工呼吸,邊喊著她的名字,「醒醒!醒醒!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這麼慌亂過,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從自己的身體裡退去,一股冰涼的氣息從體內冒出來,迅速冷凍他的心,讓他恐慌,不知所措,只是機械地重複著人工呼吸地動作。
費俊傑的冰眸已經睚皆欲裂,佈滿了憤怒的血絲,他死死地揉著岑玉柔的肚子,一遍遍呼喊著她的名字,每一聲都是那麼的憤怒。
「岑玉柔!你給我醒來!你不是說要劫我的色嗎?還沒劫色,你怎麼好意思不醒來!」
「噗!」岑玉柔突然吐了口水,狂咳起來,「咳咳咳咳……」
「岑玉柔!」費俊傑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又跳動起來,驚喜萬分地捧起她的腦袋,激動地親了親她蒼白的嘴唇。
「你這個笨蛋!落水連句救命都不喊,明明不會游泳,怎麼還跳下來。」
岑玉柔虛弱地承受著費俊傑憤怒的吻,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去反抗,只是伸手指了指游泳池裡,那張紙還在泳池裡飄著呢。
「你就為了一張紙跳進水裡?」費俊傑覺得自己快被這丫頭氣瘋了,他用力敲了敲岑玉柔的腦袋,扔下她,再一次跳進游泳池裡,小心翼翼地把那張紙拿起來看了眼,忽然笑了。
他游到泳池邊,笑著舉著那張薄如蟬翼的紙,「你說想現在推倒我?那你到是說啊,別寫,我要親口聽你說。」
岑玉柔漸漸緩過來,卻被費俊傑奚落一番,小臉漲得通紅,可是又不敢說話,她看著費俊傑繼續調侃。
「喔,你好像只剩下一句話,是不是?那你不說,直接做也是可以的。」
「費俊傑,你當我不敢啊!」岑玉柔終於被激怒,一個箭步撲倒在費俊傑面前,捧起他的臉,咬住他的嘴,當她真不敢啊!她早就想咬他了。
岑玉柔幾乎是趴在地上,才碰觸到費俊傑的嘴角,雖然親吻的姿勢很彆扭,但是卻絲毫沒有影響岑玉柔的好心情,她像偷腥的小野貓,先舔了舔費俊傑的嘴角,又毫無章法地想要攻進他的城池,可是不得其法。
在岑玉柔撞上來的那剎那,費俊傑知道自己的小計謀得逞了,他就是想激她來主動湊過來,沒想到這丫頭還真是不禁逗,當兩唇相碰的瞬間,費俊傑知道他的心徹底淪陷了。
稍稍回過神來,費俊傑發現這丫頭的舌頭還在自己的唇齒間遊走,想伸進來肆虐,卻找不到方法,這丫頭沒接過吻嗎?這麼笨,還想劫色呢!
費俊傑忍無可忍地反手扣住她的腦袋,一把將岑玉柔抱進水中,趁著她詫異時,舌尖輕巧地鑽了進去。
「呼……」岑玉柔嚇得死命地抱住費俊傑,剛剛經歷了一場溺水,她還心有餘悸。
費俊傑的吻很溫柔,星星點點地落在她的嘴上,漸漸地,她放鬆下來,雙手緊摟著費俊傑的脖子,任由他親吻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
清涼的水沖擊著自己,讓她的心好似蕩漾起來,沒有著落點,匆上忽下。
費俊傑的唇似乎染上了魔力,經過哪裡都會引來陣陣顫慄,她僵硬著身體,呼吸已經漸漸薄稀。
……
從沒感覺到這麼累,一覺醒來,就覺得渾身都要散了骨架似的。
在費俊傑家當了這麼長時間的管家,又是打掃又是洗衣燒飯的,也沒感覺到這麼累。
岑玉柔睜開眼那刻起,就發現費俊傑也躺在床上,她不敢發出一個聲音,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怎麼那麼喜歡床上運動,還有那些男人和男人「炒飯」時,不是更痛得要命啊!
岑玉柔偷偷看了眼還在睡覺的費俊傑,心滿意足地笑了,昨天終於讓她把費俊傑這朵花給採了,可是到最後她怎麼覺得吃虧的是自己呢?
昨天從浴室出來,這傢伙又把她抱到臥室裡要了好幾次,還說什麼不許進他的房間,現在她就躺在費俊傑的房間裡,他的床上呢!
完了完了!昨天不僅說了超過十句的話,現在還進了費俊傑的房間,這小子可有大把的理由要她離開了。
可是……一想到就要離開費俊傑,她的心都難過起來,他知道她喜歡他嗎?在經過了昨天晚上,他又怎麼看自己?
想到都頭疼,岑玉柔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慢慢蹲在地上撿起散落未干的衣服。
好在費俊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至少他看起來並不排斥女人的吻,女人的身體,這說明他還是有救的,可是這樣的男人,將來不知道是屬於誰的,只要一想到他並不屬於自己,她的心就糾結得痛起來。
岑玉柔難過地蹲在地上,黯然種傷地撫摸著自己失落的心,她的心早就遺失在費俊傑的身上了,現在偷偷離去,就像是自己拿劍刺向自己。
可是,她岑玉柔是個大膽臉皮厚的人,卻不是胡攪難纏的人啊。
偷偷撿起衣服,岑玉柔向外走的每一步都艱難隱忍著,她不想離開,但是只要一想到如果費俊傑醒來,親自趕自己出去,她還不如自己離開。
「你這是要去哪?」費俊傑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岑玉柔弓著腰,一絲不掛地僵硬在地上,卻不敢回頭,苦著臉回答:「我……那個……」
「轉過來。」費俊傑的命令很強硬,似乎還很生氣。
岑玉柔心中一歎,要面對的終歸是要面對的,她不清不願地轉過身,卻不敢抬頭看她。
「抬起頭。」
這傢伙要求還真多,岑玉柔認命地慢慢抬起頭,卻見費俊傑單手撐著腦袋,歪著頭看她。
費俊傑噙著冷笑,看著地上準備溜走的岑玉柔,揮了揮手,「過來。」
「我站在這裡就好,反正你想說什麼我也知道,站在這離開的話也會快一點,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反正橫豎都是離開,還是站遠一點好,不然她會忍不住想撲倒他!
瞧瞧費俊傑那副剛睡醒的樣子,這不是在色誘人嗎?
可是岑玉柔哪裡知道,在費俊傑眼中,她才是真正的尤物,一絲不掛,好不誘人!
費俊傑無語地跳下床,一把岑玉柔扛起來扔到床上,跳起來撲倒她身上,上來就是一番翻天覆地的啃咬。
岑玉柔嬌喘連連,想推開卻沒有推開的勇氣,她喜歡他的愛撫,相反地,她已經死死地摟住費俊傑,生怕他下一秒就會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你想要去哪裡?」
「我……」岑玉柔咬了咬下唇,「我只是按照約定離開。」
「約定?」費俊傑不解地看她,「什麼約定?」
「和你的約定呀!」岑玉柔撅著嘴回答:「你不是說一天超過十句就離開這裡嗎?我昨天說了好多句……」
「哈哈哈……」費俊傑終於被岑玉柔逗樂,「你這丫頭啊!說你笨你還真是笨得不可愛。」
「我哪裡笨了!」岑玉柔不服氣地吼回去。
「哪裡都笨。」不過是一句玩笑話,這丫頭居然當真了。
岑玉柔抓抓腦袋想不明白。
費俊傑好笑地捏了捏岑玉柔的鼻尖,「喔,我知道了,你這丫頭劫了我的色,就想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是不是?我告訴你,你上了我的床,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對我負責。」
「啊?」岑玉柔瞠目結舌的看著他。
「難道你想否認昨天你的所作所為?」
「我……沒有……」岑玉柔擺了擺手。
「那還是說,你不想對我負責?怪不得你想趁機偷偷溜走呢,其實就是想要了我的人,就拍拍屁股走人吧!」
「沒有,沒有……」岑玉柔急了,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呢!費俊傑,你給我聽好,昨天發生的事我一定會負責的,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所以以後就不需要再招惹外面的男男女女了,你生是我岑玉柔的人,死是我岑玉柔的鬼!」
「那我餓了,去做飯吧。」
「啊?」岑玉柔又愣了愣.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人了嗎?既然是你的人了,以後你負責餵食,我負責暖床,如此分工怎麼樣?」
「好是好,可是……」岑玉柔皺了皺眉,可是怎麼吃虧的都是她呢?
「沒什麼可是,一言為定,不許反悔,除非你是要了我,就不想負責任。」
「沒那種事!」岑玉柔跳下床,「就這麼定了,我現在就去下樓做飯餵你。」
「很好。」費俊傑看著岑玉柔離去的背影,露出狡黠的壞笑,真是個笨丫頭。
她以後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劫了個色後,岑玉柔的心情很是不錯,可是這種不錯逐漸被一種不安取代。
最近費俊傑很不對,很是奇怪,這傢伙不僅晚上不出門了,就連白天都貓在書房裡,不知道做些什麼?
岑玉柔站在樓下,瞥了眼費俊傑的書房門口,現在可以證明費俊傑性取向是正常的了,她確實很開心,可是她對費俊傑是否擺脫了牛郎身份表示擔憂。
其實費俊傑有手有腳,做任何一個正常的職業都是OK的,何必去做牛郎呢?雖然牛郎有很多錢,但是……
岑玉柔吸了吸鼻子,想到此,感覺到心中有一塊石頭壓在上面。
自從那天和費俊傑發生關係後,她既興奮又擔憂,一來是害怕費俊傑看輕自己;二來她覺得自己喜歡他的心思似乎又深了一步,已經強烈到無法與人共用。
這個男人是她的,也許以前不是,但是現在已經是了,將來一輩子都會是她的。
一輩子。
想到這三個字,岑玉柔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些,沒錯,就是一輩子。
怪不得她最近總是心神不寧的,她是在害怕,害怕費俊傑哪天和她說,他喜歡的其實還是男人,和女人上床也不過是生理需求。
岑玉柔有些煩亂地撓了撓頭髮,她必須找這個傢伙好好談一談,她無法瞭解他是怎麼想的,似乎那一夜過後,生活依舊和以前一樣,除了費俊傑現在不願意出門以外,偶爾陪著她出門買菜,甚至在廚房幫她的忙。
她打掃屋子的時候,他會坐在沙發上看書,甚至前兩天,費俊傑突然好心地教她游泳,可是教就教,那傢伙居然吃她豆腐。
先啃嘴,然後摸胸,再然後……滾床單。
也不知道到底誰是色狼了,不過費俊傑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有了「性」趣,這件事還是可喜可賀的,但是探究費俊傑的內心,岑玉柔又是摸不著頭腦。
她應該找他好好談談,比如談談人生,談談理想,當然也可以談婚論嫁……
「你站在這裡發什麼呆?」
「唔?」岑玉柔回過神,看到費俊傑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面前,身上穿著傭懶地家居服,樣子既可口又帥氣。
岑玉柔不由傻笑,「嘿嘿,那個……我想和你談情說愛。」
費俊傑幾不可聞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這丫頭腦子裡又冒出什麼怪念想來,他抿嘴未回答,岑玉柔已經擺手解釋。
「不是不是,我是說,我想和你談談……」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