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院落又不是玄泉殿的膳堂,為什麼你們統統跑來這裡喝甜湯?」三護法哀怨的看著伍思邪,比起老狐狸,就算性情大變,還是她比較好溝通。
「因為這裡地大,風景好,而且好玩。」她笑著回答,一點愧疚也沒有。
「寧篩兄,不好意思,打擾了。」官墨兒還有點良心,向他款款施了個禮,一雙墨瞳卻好奇的四處張望。要不是伍師妹找她來,她家師兄夫君從不帶她串門子。
「欽,官師妹,你別這樣,把這裡當自己家,請隨意,」三護法很明確的接收到他那冰塊大師兄狠狠掃過來的警告目光,那是「你敢有意見就試試看」的強大威脅。
所以說,他一定要離宮,這宮裡是待不下去了啊!
不過離宮前,當然要先在老狐狸的婚禮上大玩一番,這次他一定會準備厚禮相送。
這次因為宇文和伍思邪連袂當了好一陣子的病患,官墨兒天天過去照看,加上性格契合,她們兩人很快的培養出良好的姊妹情誼。
加上冰塊大師兄其實很護短,只要他的師妹娘子開心,他可以勉強忍受和讓人厭惡的宇文同處一院。
「可惜宮主有事不能來。」伍思邪的口氣隱含著遺憾。
「咳,思思,你去請了宮主?」對於有一大群礙事者來分搶他的甜湯感到不悅的宇文,被他的小情人的發言震撼到。
「是啊!這次多虧了宮主,當然要請他來羅!」她笑說。
官墨兒也在一旁點頭,「對啊!應該要請宮主一起來的。」
突然,在場的四大護法沉默不語。
請宮主一起喝甜湯,這種驚悚的想法,只有這兩個小女人想得到吧?
「思思,你什麼時候和宮主……交情這麼好了?」宇文可沒忘記,當初就是拜宮主所賜,他的思思才會到鬼門關前走一連。
真奇怪,官師妹被宮主的假象騙了還可以理解,畢竟在心地純善的官師妹眼中,大家都是好人,可是他的思思明明很清楚人世險惡,怎麼還會被欺瞞呢?
「什麼『什麼時候』?宮主一直很好啊!」伍思邪笑得燦爛。
在場的眾人,除了官墨兒以外,都生出一種奇妙的詭異感。
這燦爛的笑顏,怎麼讓人心裡有黠……毛毛的?
「我是真心感謝宮主救了師兄。」雖然在知道宮主很殘忍的麻痺了宇文,讓他跟著承受自己為他渡蠱時的生離死別後,她很不捨得,但還是很尊重宮主,何況自己的命也是宮主施了一計才救回來的。
她被司刑堂養了十年,恩怨分明是她的處事風格。
宮主救了宇文,的確是恩:可是故意讓宇文撕心裂肺的聽聞她作出代他一死的決定,就是怨了。
「思思思,我也覺得宮主人很好。」官墨兒附和。
「宇文師兄,我總覺得伍師妹口裡的宮主人很好,和官師妹說的,絕對是兩種意思。」三護法打了個寒顫,真的覺得女人有時很恐怖。
「是嗎?我聽不出不一樣。」宇文漾出歡悅的詭笑。果然是他的思思,真是太深得他心了。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更何況他們都沒想當君子啊!雖然不可能對宮主不利,但是假以時日,有機會「報答」宮主這次對他們的「恩情」時,他和思思一定會湧泉以報。
宮主總有心動的時候,他就不信宮主都不娶妻,一旦宮主動心了,他和思思也會讓宮主瞭解一下他們愛得多辛苦。
嘖嘖,他對自家小情人真是滿意得不得了。
首座護法紀無眠很快的掃了伍思邪一眼,暗暗計量著,到底是要讓墨兒繼續接近她,好學習保護自己?還是讓墨兒遠離她,以免被帶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伍思邪現在和宇文那隻老狐狸儼然是同一掛的了。
「不過,宇文師兄,你和伍師妹的婚事到底什麼時候辦啊?」三護法很想快點玩完,好逃出晦明宮。
宇文的神情當下冷了下來,伍思邪則是強忍著笑意。
他們的婚事啊!堂主還是不答應。
想到司刑堂那群混帳,宇文就生氣,七刁八難的擺明想耍他,尤其那個仇天宇,竟然不要驗的以女方家長自居,宮主還答應了,真是氣死人!
「不喝了。」想到仇天宇就有氣,他黑袖一甩,大步離開。
這麼失態的表現出現在最擅長作戲的宇文身上,在場的眾人,除了伍思邪以外,都顯得有點訝異,
她笑了出來,搖搖頭,「對不起,失禮了,我們先行告退。」她向眾人行了個禮,連忙去追那個越來越小氣的男人。
「咳。」三護法清了清喉嚨。這宮裡真的待不下去了,處處有閃光啊!
厚!前面又一對。
官墨兒還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她家師兄夫君一卷,也回自家院落去了。
不知何時,四護法也幽幽退場。
「喂,你們都吃飽了就跑啊?也來個人收拾吧!真當我這裡是膳堂啊!」看著一院狼藉,三護法深深覺得,單身真是沒人權。
跟在宇文的身後,伍思邪一路追回到他居住的院落。
「師兄。」她進到房裡,柔柔的呼喚。
「哼。」小氣男人臉一偏,不理睬她。
「師兄,我是做了什麼事讓你不高興,竟然連甜湯都不喝了?」她現在很會哄慰她的情人。
「你明知故問。」他冷冷的應道。
「我?我知道什麼?師兄,你不說,我怎麼曉得?」她還是笑容滿面,小臉卻輕輕的貼到他的背上,跟他撒嬌。
感覺到背後美人的溫香軟玉,他的心蕩了蕩,「你明知道我不喜歡這麼多人。」對於串門子這種事,他向來沒興趣。
「原來是這個啊!我是想我們之前受了大家的照顧,現在苦盡甘來,理應謝謝人家,而且都住在同一個殿裡,互相交流一下沒什麼不好。」所以她才會以喝甜湯為由,把大家都約來。
至於選三護法院落的原因是,首座師兄和她家情人好像從以前就看對方不順眼,聽說年輕時還會三舌不合就打起來,現在年紀稍長,雖煞不會再隨便打架了,但是他們對彼此的地盤還是相當介意,而四護法師兄的院落……嗯,好像有點太空蕩了,想來想去,還是三護法師兄的院落最適合。雖然他很大嘴巴,但是性情豪邁爽朗,而且他的院落風光明媚,她想大家應該可以愉快的相處。
「啐,有什麼好謝的?我們又不在意這些。」對於和其他三個師兄弟培養感情這件事,宇文一點興趣都沒有。
伍思邪揚起嘴角,以前就聽說四大護法的感情很差,彼此心結很深,不過實際接觸後,她覺得都是他們四個人故意的吧!
明明有事時,可以一語不發的為兄弟出力,完事後,也從不討人情……她怎麼看都覺得這四名師兄弟,再加上宮主,一共五個人,根本感情就很好,只是都很彆扭罷了。
「你在笑什麼?」他轉頭,剛好看到她明顯取笑的表情。
她連忙搖頭,一臉無辜。她現在知道了,她的男人啊,心胸狹窄得很,可愛計較了。
「連我都敢騙了,啊?」他怎麼可能被唬弄過去,手一推,就讓他的美人躺在床上,然後毫不客氣的享用那比甜湯還甜美百倍的誘人櫻唇。
霸道的薄唇攫住嬌嫩的唇瓣,細細的吮吻著,之前乾裂的雙唇終於恢復鮮紅溫潤的模樣。
只要想到之前他的思思受了多少罪,他就不禁放緩了攻勢,溫柔無比的品嚐著她的甘甜。
她深情的望著他,丁香小舌卻不安分的撩撥著他的定力,在薄唇上來回掃動、逗弄。
宇文瞇起眼,睨了調皮的她一眼,然後如她所願,熾燙的舌頭與她紅嫩的小舌互相追逐、交纏、嬉戲。
……
許久,房內瀰漫著縱慾後濃濃的麝香味。
「什麼我不娶?明明是你那個堂主太不上道了,阻人姻緣是會七世窮的。」不爽的男聲再度響起,惡狠狠的抱怨著,
聽到小氣男人孩子氣似的詛咒,伍思邪埋在錦被裡,笑到不行。
宇文覺得顏面受到小小的損害,應該再度展現雄風,確立一下自己的地位。
「啊!不行!不能再來了,我會被你累死……」察覺他的硬挺再次在自己的體內逞兇,還壞心的讓她一次次懸在欲 望的邊緣,不讓她得到滿足,她只能徹底拋開面子,硬的嗔罵,軟的撒嬌,樣樣來。「不可以,不要,宇文,你這個大妖侄……啊!不是,不是妖怪,宇文大爺是大英雄……思,沒有人這麼賴皮的啦!」
從那天直到次日,宇文都沒出現,而司刑堂堂花也始終沒能回司刑堂,處理那一屋子的公文。
司刑堂裡,某個師兄終於忍不住對他家堂主說:「堂主,我想還是把小邪嫁一嫁好了,不然老是被扣在玄泉殿裡,我怕她早晚被宇文那隻老狐狸吸乾,到時公文就真的沒人處理,堂裡會癱瘓的……」
他們寧願多審兩個犯人,也不想處理一份公文。
於是,堅持很久的司刑堂堂主終於答應把堂花「下嫁」至玄泉殿,「委屈」當個護法之妻。
不過,伍思邪依然是司刑堂堂花,絕不可能調去暗部。
司刑堂堂主仇天宇正氣凜然,理直氣壯的向宮主稟報,該堂副堂主年紀老邁,想退隱江湖,所以推薦伍思邪接任。
對於自家堂主不惜用這種方式也不讓自己調堂,伍思邪除了覺得好氣又無奈以外,也只能看在堂裡眾人對她一直都不錯的份上,繼續她司刑堂堂花的公文處理生涯。
司刑堂堂主仇天宇點頭答應後,晦明宮處處張燈結綵,準備辦喜事,奇怪的是,宇文送到司刑堂配完八字的庚帖,卻沒有完整姓名。
仇天宇派人去問,也只得到配八字時有報過姓名了,現在只是儀式性的過場,不用麻煩了。
「真奇怪,說起來,我們好像沒有人知道宇文護法到底叫什麼耶!」從宇文護法成為宇文護法以來,每個人都只叫他宇文。
司刑堂堂主的幾個愛將紛紛望向伍思邪,連仇天宇都一臉慈藹的看著他們家堂花。
她猛力搖頭,「我也只知道他叫宇文,平時都是叫他師兄。」
「欽,這其中大有問題,連小邪都不知道宇文護法的姓名,他對小邪是真心的嗎?小邪,這種連姓名都不敢告訴你的男人,還是別嫁了。」某個師兄馬上跳出來挑撥離間。
很快的,全晦明宮的人都知道宇文護法竟然連真實姓名都不肯讓未來的妻子知道,可見他對司刑堂室花伍思邪根本不是真心的。
對於司刑堂眾師兄弟對宇文的夾怨報復,她很聰明的選擇隔岸觀火。
開玩笑,就算她即將嫁給一隻老狐狸,也不代表就得跳到一群狐狸的遊戲裡當犧牲者。
結果,在流言傳遍全宮的這一晚,有人夜襲伍思邪的寢室。
被野獸一般的男人霸道的一口封住雙唇,她乖順的配合他的作惡。
好不容易稍稍饜足,這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壞蛋竟然開始抱怨,「你怎麼都不反抗?如果來的人不是我,是其他登徒子,該怎麼辦?」
她瞪大雙眼,青蔥玉指指著自己,「會有其他不識相的登徒子敢來冒犯宇文護法的女人嗎?」
這答案讓男人還挺滿意的,不禁微微一笑。
沒錯,誰敢來招惹他的女人?讓那些人渣死十次都嫌不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