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呈羿,把鑰匙還給我!”她朝他低吼。
“你先選擇,給我一個答案。”
“把鑰匙還我!”這人怎麼都聽不懂人話啊!
“你想這樣和我耗到天亮也沒關系,反正明天剛好放假,不必上班。”他平心靜氣的說。
黎雪怒氣沖沖的直接起身棄車就走。不還她鑰匙就算了,大不了她走路回家!
曾呈羿呆了一瞬,沒想到她會選擇棄車離去。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他苦笑了一下,發動機車,追上她。
“上來,我送你回去。”
他停在她身邊,怎知她卻充耳不聞,逕自往前走去。
“你真的要這樣一路走回家?”
她依然故我,聽而不聞。
“黎雪,上車。”
她繼續將他當成空氣。
“你要我明天找到你家去,對你爸媽說你當年對我始亂終棄的事?”
她猛然停下腳步,怒不可遏的轉頭瞪他。
“上車。”他再說一次,“這麼倔強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否則——”
“否則你想怎麼樣?曾呈羿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你說呀,你到底為什麼——”
太過激動的她用盡全身氣力,倏地失去意識,整個人癱軟落地。
“黎雪!”曾呈羿驚慌失措的大叫一聲,跳下機車,在千鈞一發之際將她癱軟的身體拉進懷中,緊抱住她。
機車在一旁應聲倒地。
“黎雪……”他輕聲喚她,但她仍沒有絲毫反應。
短短的一個月內,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昏倒。
曾呈羿感到心痛難抑,卻也更加堅定要盡快瓦解她的抗拒、不擇手段讓她重新回到他身邊的決心。
經過上回她也曾昏倒過的經驗後,這回他不再心慌意亂、六神無主,第一時間不是急忙把她往醫院急診室送,而是將她打橫抱回家。
他請警衛幫他安置了一下她的機車,抱她回家放上床後,他走出臥房打電話給李孝鈴。
“黎雪今晚會睡在我家,你幫她找個外宿的理由,別讓她父母擔心。”電話接通後,他開門見山直接對李孝鈴說。
電話那頭的李孝鈴聞言後震驚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黎雪怎麼會在你家?難道你們倆已經復合了?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一陣沉默後,她驚詫的問道。
“還沒。”
曾呈羿的回答又讓她呆愣了一下。
“還沒復合嗎?那黎雪為什麼會在你家,你對她做了什麼?叫她來聽電話。”她冷聲道。
“她昏倒了。”
“什麼?”李孝鈴倏然尖叫出聲。
“有過上回的經驗,所以我這次沒有送她去醫院,而是帶她回家。”沒理她的尖叫,曾呈羿冷靜的對她說:“我想只要讓她好好睡一覺,醒來之後應該就沒事了。不過我擔心她父母明早醒來找不到人會擔心,所以你幫她找個外宿的理由,明早幫她打通電話回家吧。”
“你家住哪?我現在過去。”李孝鈴當機立斷道。
“你要過來做什麼?”他覺得莫名其妙。
“當然是陪黎雪,難道是陪你啊?”李孝鈴嘲諷道。
“她已經睡了。”
“所以我更要過去,免得你趁人之危對黎雪做什麼。”孤男寡女再加上他態度不明,她得保護黎雪。
曾呈羿沉默了一下,老實告訴她:“我的確有這個想法,想對她做什麼。”
“曾呈羿你敢?”李孝鈴焦急的在電話那頭怒吼出聲。
“如果這是令她面對自己的感情,不再逃避我的最快方式的話,我就敢。”他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
李孝鈴怔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試探道:“你下定決心了?”
“嗯。”
“你是認真的嗎?”她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肅。
“我可以對天發誓。”他堅定道。
“你不必對天發誓,只要對我發誓就夠了,說你一定會讓黎雪幸福,不會讓她傷心難過。”李孝鈴再次強調。
“我一定會讓她幸福,如果我沒做到,未來你可以天天來找我麻煩,李孝鈴。”他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證。
“你當我很閒就是了?”李孝鈴沒好氣的回道。還天天咧。
“總之她父母那邊就麻煩你幫她找個理由了。”他說。
“知道了。”她大方允諾。
“謝謝你,李孝鈴。”
“不必道謝,只要記住你的誓言就夠了。”
“我會的。”
黎雪一覺醒來,除了感覺到平日因疲憊累積所帶來的酸痛感外,還有一種好像被什麼壓到的怪異感受。
雖然感覺怪異,但她累得連動都不想動一下,在鬧鍾響起之前,能多睡一秒鍾也好。她半夢半醒的想。
一分鍾,五分鍾,十分鍾……
感覺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過了一下,她昏昏沉沉的搞不清楚,只知道鬧鍾還沒響。
是她清醒得太早了呢,還是昨晚她在睡前忘了調鬧鍾?
昨晚……昨晚……
昨晚?
她猛然想起一切,驚醒的睜開雙眼,只見眼前出現一片陌生景象,她轉頭,一張臉——正確的說法是曾呈羿的臉就這麼出現在她面前,距離不到十公分。
她嚇得立刻從床鋪上坐了起來,同時也將把手圈放在她腰腹間的他給驚醒。
“早安。”他睜開眼,聲音因晨起而沙啞低沉。
黎雪因為太震驚,瞠圓雙眼的瞪了他半晌,這才猛然動身想跳下床去,卻發現他放在她腰間上的手一動也不動的將她扣得死緊。
“放手。”她叫道。
“不要。”他回道。
“曾呈羿,放手。”
“不放。”
“你不要像個小孩子。”她眉頭緊蹙的說。
“你要我像個大人嗎?”他說,然後突然一個用力將她扳倒在床上,瞬間翻身壓在她身上。
黎雪的心跳不由自主狂跳起來,她有些窒息的瞪著懸在她上方的他,整個人感覺既慌亂緊張又有些不知所措。
“你想干什麼?”她屏息問道。
“你不是要我像個大人嗎?你覺得這個樣子的大人會想做什麼?”他目不轉睛看著她說。
黎雪以為他是故意要嚇她的,不料他話一說完,竟真的低下頭來吻她。
她被嚇呆了,張得大大的雙眼與近在咫尺的他互瞪,但即使如此,他落在她唇上的吻卻沒有停頓的跡象,從輕含、輕舔到敲開她貝齒漸漸深入。
他的吻是那麼溫柔充滿愛意,令黎雪的視線逐漸迷離,忘了要反抗。
她是那麼的想念他,那麼的愛他,這些年來她一刻也不曾忘記與他交往時那段幸福快樂的時光。
呈羿……曾呈羿……
情不自禁的,她的手攀上他的頸項,開始回應他的親吻。
……
他的給予已經超過她所能承受的了,幾秒後,她在低喊聲中被卷進狂喜的浪潮裡,而他卻繼續在她體內猛進猛出,讓她的高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直到他發出一聲低吼,深深埋進她體內,顫抖的癱壓在她身上為止。
筋疲力竭的滿足感令兩人不知不覺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黎雪緩緩醒來,第一個感覺到的便是他壓在她身上的沉重感,然後是他依然停留在她體內,被他充滿著的感受。
本能的,她無法自己的裹著他緊縮了一下,隨即感覺身上的他亦輕顫了一下。
她立即渾身僵硬,不敢再亂動。
但是她不動,不代表他也會跟著安靜下來。
壓在她身上的他輕動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黑眸深幽的看著她,他的表情裡有深思、有火熱,還有莫測高深,讓她完全看不懂他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是不是正在想著要怎麼嘲笑她的心口不一,明明說已經結束了,不愛他、不想再見到他了,結果卻又和他上床?
他的沉默不語讓她充滿不安。
“你——”她試圖開口想說些什麼,不料他卻在這時緩緩在她體內移動起來。
他的動作很慢、很溫柔,和上回疾風暴雨的索求完全不同,但卻一樣令她輕顫呻.吟,逐漸感到難以承受。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臉上每一個表情,看她星眸迷亂,嬌喘低吟,昂首弓身,貼著他的身體蠕動不已。
她是那麼的熱情,那麼的嬌媚美麗。她是他的女人,這輩子都是他的。
“我們結婚吧,黎雪。”他嗄啞的對她說。
只見她原本迷亂的神情突然出現一抹怔然,理智、冷靜之類的情緒眼看就要回到她臉上。
他不想聽見她開口說出他不想聽的話,破壞此時令他心滿意足的氣氛,所以他捧起她的臉深深吻住她,同時加快在她體內騁馳的速度,更快、更深的讓她再度沉淪愛欲的狂潮中,帶她和他一起上天堂。
這回事後,兩個人都是清醒的。
他壓在她身上喘息,休息了好一會兒,這才有力氣從她體內退出來,翻身到一旁。
他一離開,她立即翻身想下床,卻讓眼明手快的他一把圈住腰身,制住行動。
他手臂一個使力,她瞬間便又落入他懷中,背抵靠在他汗濕的胸膛上。
“你要去哪兒?”
“洗澡,回家。”她現在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只想盡快逃開。
她要回家冷靜思考接下來到底該怎麼做,怎麼面對和他的關系。
她明明都已經做好決定要與他劃清關系,互不往來,結果現在卻……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還有剛剛他對她說的那句話——
我們結婚吧。
他不是認真的對吧?他絕對不可能會是認真的,絕對不可能。
“好,那我們一起洗,然後我跟你一起回家。”他親吻她的裸肩道。
“你想做什麼?”她警覺的掙開他的環抱,轉身問他。
“提親。”他言簡意賅的把她嚇得目瞪口呆。
“你不要開玩笑!”她嚴厲喝斥。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在開玩笑?”他語意輕松,神情認真。
他不可能是認真的,她……配不上他。
“我和你已經結束了。”她沉著臉說。
“的確,在四年前結束了,但在昨晚又重新開始了。”
“我沒有答應。”
“不,你已經答應了,否則你不會睡在我的床上,不會和我做愛。”他直勾勾的看著她說,又輕揚眉頭緩聲道:“或者,你要說剛才發生的一切是我強迫你的?”
“那只是性。”她表情僵硬的回答,然後撇開眼以不在乎的語氣說:“我們都是成年人,偶爾也有性需求,和你上床不代表什麼,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對別人來說或許有這個可能,但對你來說絕不可能。因為我非常了解你,你不是一個隨便就會和人發生關系的女人。”
“人都會變,你了解的是以前的我,不是現在的我。現在的我就是一個這麼隨便的女人。”她無情的說。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知道為什麼嗎?”他緩緩搖頭,“因為你的反應和過去一模一樣,還有——你很緊。”
他啞聲道,她分明就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過,如此直白的話令她的臉頰不由自主紅了起來。
瞬間,黎雪除了羞窘外,還感覺到一股從心底深處湧上來的無力感。
她到底該說什麼或做什麼才能令他放棄她?謊話不行,那麼實話呢?讓他知道一切事實,是否就能讓他知難而退了?
如果他真的知難而退,她一定會心碎。
但除此之外,她已經想不到讓他放棄她、離開她,去過屬於他的幸福生活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