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婉真後悔自己今天穿了件吊帶裙!她們部門新調來的經理,說今天下班要請客;本來是好事,可那變態經理說為了大家今後能融洽相處,要把聚餐弄得熱鬧有趣些,非要求所有女性員工穿得漂亮點助興!
什麼叫漂亮,他這是性騷擾!
可以後還要歸他管的,穿漂亮點就漂亮點吧;陳文婉翻箱倒櫃才找出了條裙子,就算已經有些不合時宜,她還是耐著微寒穿了出來……
這下可好,上班的時間都過了,晚上的餐會也肯定沒她的事,卻讓岳鳴風撈個了便宜,岳鳴風一手放在陳文婉裸露的肩膀上,穩住自己,更深地向她口中探去。
他的舌描繪著陳文婉的唇邊,進而侵略性地繼續延伸。
手掌順著她的肩,滑去了她的腰身處,陳文婉的裙子本來就是夏天穿的,厚也厚不到哪去,這樣摟著她的腰,就好像兩人的肌膚直接相貼。
「嗯啊……」在岳鳴風掌中引出的瘙癢讓陳文婉腰部怕癢地一縮,她沒想到他會如此大膽的觸摸自己,戰栗地呼出聲。
她的唇這樣開啟,岳鳴風很自然地就將自己的舌滑了進去;一切都是那樣自然,就像她在回應了他的暗示。
陳文婉眼睛瞇了起來,岳鳴風的舌在她口中靈活的游走,輕挑過她的貝齒,與她的舌熱情的絞纏,隨後更是熟練的挑逗著她喉間的敏感點。
「唔唔……」
陳文婉迎著他,挺起了胸;岳鳴風的頭則更深地將她的頭壓下,他在她口中肆虐,引誘著她的舌配合著自己的交纏。
岳鳴風的手順著陳文婉身上那完美的曲線上下游移,由腰側到小腹,薄薄的衣裙下是陳文婉身上的熱度;他的手由小腹而上,被一團柔軟所擋。
岳鳴風用虎口處捧起陳文婉一邊渾yuan的下緣,他手掌下的觸感好得不可思議,岳鳴風完全地淪陷下去,只想用自己的手,引出陳文婉更真實的聲音。
長長的熱吻已經使兩人額頭冒出一層汗,岳鳴風不捨得地將自己的舌伸出,兩人口腔內糾纏的銀絲,有種嬌媚的美,一如陳文婉此時的臉。
「你在等我,你不是真的不願再見我。」岳鳴風歎息著說,手掌中的衣料在他的揉搓下變皺,而隔著衣料的渾yuan卻在逐漸地復蘇,變得挺立、發脹。
「明明是你不願見我……」陳文婉全身發軟,她無法想像只靠著一個熱吻和身體的觸摸,就能讓自己變成這樣,好像意識都要游離出腦外一樣。
陳文婉有些難受地皺起眉,這在岳鳴風看來無疑是另一種引誘。
他能感到她的渾yuan在自己手中飽脹,於是他的手掌再次上移,衣料上已經有小小的凸起,他知道那是什麼,他的拇指和食指捏上了那小小的凸起……
陳文婉的身體在一瞬間劇烈地抖了一下,「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別以為只做過一次,我就是你的人……」
「你是我的人啊,文婉,對不起,我是那樣該死……」
岳鳴風被催眠了,他只尋著本能俯下頭去,用口中還留有她甜美味道的舌尖,挑動陳文婉那小巧的耳垂,順著她的耳後舔到脖頸,用牙齒輕咬她的鎖骨。
而同時,他的手也在加快的揉捏,陳文婉的紅櫻在他手下完全的蘇醒了,變成了一個硬硬的小球;岳鳴風為這感覺深深陶醉,他的頭又向下移,咬住她渾yuan邊緣的嫩肉,引起一陣小小的刺痛後又馬上退開,去舔咬下一個地方。
陳文婉的身體開始不住的扭動,床墊上就像放了尖針一樣;岳鳴風的熱情過了度,她意識到他的yu望,心中已是慌亂不堪,更是不解,「別、別那樣……」
……
同時帶她攀上了yu望的頂峰。
「文婉、文婉……」他親吻著她淚濕的小臉,「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好人、也不是什麼壞人,如果你知道真實的我,是否心裡仍會有我呢?」
陳文婉長睫眨動,那好像代表著一個單純的「嗯」字。
陳文婉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她有一時的恍惚,待理清所發生的瘋狂事情後,迷蒙的臉染上羞色;大白天的不上班,窩在家裡跟岳鳴風發生了那種事,還那麼激烈、還睡了整一天,這也未免太瘋狂了!
她視線一轉,一口提起欲呼出的氣又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她的床邊有一個腦袋,那是岳鳴風的腦袋,他蹲在她的床邊,只把下巴抵在床沿,默默地望著她。
好可怕……
「你那樣待著,不會累嗎?」有沒有必要學小狗啊?
「文婉,我有話要對你說,你就這樣聽完,好嗎?」岳鳴風完全不覺得自己是寵物一樣的姿勢有什麼問題,床對他來說好像成了一塊禁忌的領域,雖然那是他的床。
「我不要聽,也不需要你對我負什麼責任,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可悲。」她想坐起來,卻驚覺自己身上連一塊布都沒有,只能拿被子擋住身體,只是這樣看來要少了幾分氣勢。
沒想到聽到這話的岳鳴風卻笑,他說:「真巧啊,這正是我想說的話。」
「啊?什麼意思?」
接下來,岳鳴風給她講了一個故事。
那是發生在大約八年前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個小小的員警,和一個不太普通的國中生;在一次偶然下,下班的員警,同一個正准備自殺的國中生相遇了,出於一種社會責任感,國中生被員警的喋喋不休煩得放棄了自殺的念頭。
那對員警來說是不平凡的經歷,那一天他知道了原來自己也很是能說會道!
那幾天下班,每次經過那個路口,員警都會下意識地望一眼,看到國中生同樣的校服裡就會多看一眼,就連那幾天的地區報紙他都會特意地去留意。
並沒有刊登什麼國中生自殺的新聞,漸漸地他放心了,也漸漸地把國中生的事情忘記了,就像人會漸漸淡去每一件發生過的事,他認為今後和那個有點怪又有點可愛的女生,再不會有什麼交際。
直到半年後的某一天,員警在和之前同在緝毒科同事的聊天中,聽到同事感歎現在的國中生真的很不知天高地厚,最近他們在查的案子就是有關國中生買賣管制類違禁藥品,那些孩子還都稚嫩得一副沒長開的樣子,卻已經很熟悉每一種藥品的藥性……
記憶就是如此容易被喚起,只是「國中生」三個字,某天晚上某個女孩稚嫩的臉便浮上了員警的腦海;不知那個小妹過得怎麼樣了,她可不要真的走上太妹的道路,不要去玩那些危險的游戲。
怎麼可能這麼巧呢……
員警只是笑自己的多慮,可自那天之後,每天晚上輪到他尋街,他都會特地看眼各酒吧、夜店的周圍,都會下意識地對某個國中的校服投以更多的關注。
他想,那個小妹是很乖的,她死都不怕,還怕努力地好好活著嗎?
可是他再次見到了那個名叫「陳文婉」的小妹,在某酒吧的後街,她和其他女孩站在一起,臉上化著不適合她的濃妝,穿著沒品味的衣服。
她變了樣子,小巷昏暗,可他神奇地遠遠一眼就認出了她,而且無比確定,這種確定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他不是有意在找她,只是有時會莫名地掛念起她……
很奇怪的,也許是因為他以前只會抓人,而她是他真正救到的第一個人吧。
所以同樣莫名地,他想再救她,他無法容忍她走上歪路!於是他追她、他試圖開導她,卻反而激怒了她;她不顧一切地跑,他只得接著追,就怕這次追不到,日後她被緝毒科的同事逮到,這輩子可能就毀了。
是他追得太緊,才把她再次逼上馬路中央的……
半年前她尋死,他攔下,如今她活得好好的,他卻差點讓她丟了性命;這是種什麼樣的巧合?他沖過去,推開在卡車前面傻住的她,完全沒有考慮後果。
員警並不認為他這是在救人,他真的不認為自己做了件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只因為失去了一只手臂,他獲得了很多獎章、得到了很好的善後;同時也換得了國中生小妹內疚的小臉。
其實根本沒有他們所想的那麼嚴重,他只是試圖挽救一場因自己而險些引發的悲劇;他挽救成功了,國中生還健健康康地站在他面前,心裡踏實都還來不及,又哪還會去要求別人的感謝?
可國中生每天都去醫院看他。
告訴他,她和那些壞朋友斷絕了往來。
告訴他,她開始試著和後媽和平相處,而且進展不錯。
告訴他,她在努力追上課業,她要考上好的高中。
聽到她說這些,員警很高興,尤其是當國中生所說的事都一一實現時,他更是覺得丟條胳膊沒什麼大不了的!
後來國中生變成了高中生,他也不再是員警,可他們見面的時間反而更多了;他開始習慣高中生出現在他的書店,習慣她、將她視作生命中的理所當然。
可他心中明白事實不是這樣的,他這是在耽誤高中生,他不想因為她對他的責任感,而耽誤了她的大好年華。
可他始終說不出口,叫她不要再來……
明知這樣她就沒時間談戀愛、沒時間參加社團活動,可他總是在看她忙忙碌碌打點他的事情時,心中告訴自己:再等一天、再等一天……
直到那一天,高中生帶了男性同學回來。
少男、少女,吵吵鬧鬧,多麼和諧的一張圖……員警終於認清,用責任綁住一個少女的自己是多麼可恥!他終於認清,他對少女所抱有的占有欲是多麼可恥!
「我又老又殘,只經營個二手書的書店,我已經習慣了有你,可卻不能讓你也習慣這些;所以你去上大學,我以為這一切都是個新的起點!」岳鳴風接著說:「誰知道蘇俞偉那小子總有事沒事地向我問起你,問我該怎麼追到你?四年來你對我說的或沒說的事我都知道,我對你的思念完全向著自己預期相反的方向發展!我知道你該有新的人生,蘇俞偉是個不錯的人,可我教他的事全是我對你才會做的事,我暗暗地算計著;每當他討好你時,你想到的人都會是我,那樣四年的時間裡,我也會經常出現在你的腦中……」
算計,這一切都是他的算計?
陳文婉從沒感覺到,他有在她身上花什麼功夫,他總是對她愛搭不理、他在故意地疏遠她,卻又捨不得怕她會真的忘了她?
「那說明什麼呢?」她問。
「說明我只有嘴上說得漂亮,其實做的事根本是在影響你的生活,說明放不開的那個人一直是我;我想盡各種方式,甚至利用了晚露……結果我傷害了晚露、傷害了蘇俞偉、更傷害了你,只因我沒勇氣放棄你,只能利用各種理由讓你討厭我、離開我,那我想我會心死。」
「那又說明什麼呢?」她又問,看著他的眼。
「說明我的膽小、我的扭捏讓一切變得復雜起來,說明以愛你、為你好為由而狠狠傷害你的我,是多麼的沒用!」
「為我好?愛我?」她重復,「你說,你愛我?」
「我愛你,卻怕你是出於責任才對我好,我討厭那樣可悲的自己!可是在聽到你說愛我後,我下定了決心……之前我已經做了太多錯事、傷害了太多的人,最後還要轉回原點真的很可笑,可我要得到你!」
「你說你要娶我,是……」
「當然是要成全自己,我要對你負一輩子的責任,出於愛!所以,文婉,即使知道我是這樣的人,你也還是愛我嗎?你要明白,對我這種人,你是沒有任何責任的,真的沒有。」
「還愛怎樣,不愛又怎樣?」
他一愣,說:「還愛的話我就跳上這張床,今後的日子我們都要睡在一張床上!不愛的話,我已經把你衣服藏起來了,你走不出我家,我會說到你從『不愛』變成『愛』為止,反正對你,我一向很能說教!」
天,連這也在他的算計之中!
把她害得這麼慘,還連累了別人,如今竟還用這種可憐兮兮的眼光渴望地瞧著她,真是不要臉……
「怎樣?」他輕輕問。
她沉默半晌,說:「笨蛋,你對我的責任是出於愛,而我那麼早之前就已經一直對你說,你是我的責任了,難道那就只是出於愧疚和同情嗎?」
「你的意思是……」
「大概就是,我仍然愛你的意思吧!」
「文婉!」
陳文婉大叫,大笑,無力反抗,也不想反抗。
她真的已經很累了呀。
所以二十二歲的陳文婉決定了,她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