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雅清突然怪怪的一笑,笑容不深,但有那麼幾分嘲諷,「婆婆,這可要看您活得可長久,您若是現在就追隨公公而去,我保證,您絕對控制不了天遙和我的事,而且也保證不了天悅可以活得開心,只要您一走,我就會立刻針對他們做出我能夠做到的,您想不到的惡事!」
後面的曾超差點沒笑出聲來,這哪裡是勸慰,擺明了是故意挑起印母的不滿,但是,這樣挑釁的原因只有一個,變相的讓印母有理由活下去,暫時忘掉要放棄生命的原因。
印天遙的心莫名的一緊,靜靜站在妻子和母親之間,在聽完葉雅清上面這段話後,他就立刻明白了,葉雅清是在用自毀她自己名譽的方式強迫自己的婆婆活下去。
畢竟,他和妹妹是母親唯一放心不下的掛念,母親是思念父親,可是同樣的,她也放心不下他們兄妹二人,只是在悲傷之中,母親根本沒有辦法考慮她到底應該取捨哪一方。
但是,惱怒的印母不明白,憤怒的印天悅也不明白,她們同時惱怒的看著葉雅清,印天悅先開口,聲音尖銳的說:「葉雅清,你個小人,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你可以騙得了阿超,卻騙不了我,我就不信你一個讓男人踹出家門的女人能誘惑他多久!」
「印天悅,你嘴巴乾淨點,小心我收拾你!」曾超立刻出聲斥責,「你再敢說我姐一句壞話,信不信我立刻讓你從此失語!」
雖然明知道曾超更多的是威脅。但是,印天悅還是立刻閉上了嘴,卻一臉憤怒的看著葉雅清。
「大夫,可以把綁著我婆婆手腳的繩子取下來嗎?」葉雅清心平氣和的說,「有什麼事我負全責,在場的人都可以證明是我強烈要求解開控制病人的繩子的。」
醫生猶豫一下,看了一眼印天遙,印天遙輕輕點了一下頭,他相信葉雅清既然敢讓醫生放開繩索就一定有足夠的把握,再說,還有他,如果母親趁機再做出什麼危險的事,他也可以控制得了。
葉雅清沒有為難大夫,自己走上前解開綁著印母手腳的繩子,真的綁得不是特別結實,但是掙扎的時候,印母的手腳上還是有些青紫的摩擦之痕,手腕處還有一塊地方磨的掉了皮。
「婆婆,我現在放開您了,所有人都不希望您死,偏偏我希望。」葉雅清溫和平靜的說,「這兒樓層不低,外面陽台跳下去可以直接一命嗚呼,或者,您看,桌上有水果刀,我可以告訴您心臟的準備位置,您可以一刀斃命。」
印母差點氣得昏過去,一旁的苗欣詫異的看著葉雅清,聲音顫抖的說:「你,你怎麼可以,可以這樣狠毒?」
「我這叫狠毒嗎?」葉雅清頗是有耐心的說,「我只是覺得公公走的不安心,她去陪著更好,反正兒子不會聽她的,女兒也不會聽她的,你也就別存著什麼要嫁給天遙的念頭,信不信小櫻知道你要嫁她爸爸,就她一個小人精你也收拾不了。」
印天遙想,他應該很悲哀很擔心才對,但是,為什麼葉雅清說的話讓他的心情突然間沒有那麼鬱悶了?反而讓他相信,就憑葉雅清這段話,一向倔強好勝的媽媽是一定不會再有尋死覓活的念頭了,只是,這樣一來,媽媽會更恨更討厭葉雅清。
「天遙,你敢保證你一定會和我離婚娶這個女人嗎?」葉雅清火上澆油,突然指著苗欣問印天遙,「因為你媽媽特別喜歡這個女人,特別希望這個女人成為印家的兒媳婦,為印家傳宗接代。」
印天遙正在想著,突然聽葉雅清這樣問,脫口就回答:「不會,我不愛她,當然不會娶她。」
苗欣立刻垂下頭,卻發現門口有一雙熟悉的腳,抬頭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麼自己的父母也出現在門外,前面是母親,後面應該是父親。她錯愕的看著,有些慌亂,爸媽聽到印天遙的話會不會很生氣?
印母直接氣得頭疼,也顧不上尋死了,直接盯著印天遙說:「天遙,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告訴你,小苗是我最滿意的人選,除了她,誰也別想進我們印家的門!」
「可是,前提是您能夠確定我會被攆出印家的門嗎?」葉雅清不急不躁的說,「親愛的婆婆,您這就打算追隨公公而去,您看,您一走,這印家當家作主翻身得解放的可就是我了,所有的東西可都是我的了,這個苗姑娘能夠進門嗎?您當遙遠的古代呀,一個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算了,婆婆,您還是想想怎麼走吧,我也懶得和您多廢口舌,我可告訴您,您前腳走,我後腳就攆印天悅滾蛋!」
印母半天沒說話,氣得胸口一陣陣的發悶,過了好一會才突然說:「醫生,我要用最好的藥,我要你們這兒最好的大夫給我看病,我一定不會死,我不會讓我們印家的所有落在這樣一個可惡的女人手裡。」
一直站在那兒抱著文件夾發呆的醫生愕然的看著印母,然後點了一下頭,心中想:這個兒媳婦可真敢下猛藥!
「婆婆,您這是幹什麼?」葉雅清故意皺起眉頭,不滿的說,「您這可是出爾反爾!不過,沒關係,今天您不願意走,明天還有機會,不行,還有後天,有本事您和我耗到底!」
「葉雅清,我豁出去了,你放心,我命硬的很,要走也是你走在前頭,我等著白髮送黑髮人!」印母咬著牙說。
「媽,您咒什麼人!」印天遙眉頭一皺。
「我咒人?!」印母差點蹦起來,「她這樣欺負我,我說她兩句你就和我急,我這還沒死,我要是死了,你們不得拆了我們印家,天遙,我可以告訴你,只要我在一天,這個女人就不許踏入我們印家半步!」
葉雅清沒有理會印母,抬腳就走。
曾超立刻跟上一起離開,「姐,您真不是一般的——黑心!」說著,自己到先笑了起來,繼而歎了口氣,「我姐就是太軟弱,要是和你一樣,現在躺在地下的就是我那個不得好死的姐夫而不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