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姐這樣想,我就不多事了,不過,你放心,要是她敢在中間起什麼夭蛾子,我立馬廢了她!」曾超認真的說。
葉雅清笑了笑說:「如今我也不肯再讓著她,她也就是讓家裡慣的任性了些,其實真的鬧起來並不頂事。』
印天悅坐進出租車,有些不甘心的看著坐在前面的葉雅清,恨恨的說:「你不要充什麼好人,我哥哥一準不會再和你好。「
曾超瞪了她一眼,剛要說話,前面的葉雅清慢條斯理的說:「印天悅,知道一句老話嗎?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你這樣鬧來鬧去,除了惹我討厭外,一點作用也沒有,何苦呢?」
印天悅剛要說話,司機似乎是聽見了這句話,忍不住笑了一聲,這一笑,印天悅剛要脫口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司機到也沒多話,車子很快開到了醫院,印天悅惱怒的下了車,雖然想要發火,看了眼身旁扭著她胳膊的曾超,硬是忍了回去。
在印母的病房外面,葉雅清停下了腳步,指了指病房,「就是這兒了,你進去吧,不論有什麼不開心,有再大的不情願,也不可以把火氣灑在你媽媽和你哥哥身上。如果你不想你媽媽步入你爸爸的後塵,就得學乖點,不然,你印天悅就不僅沒有父親,也許很快就會沒有母親了。」
印天悅瞪了葉雅清一眼,氣乎乎的一步邁進病房。
「媽!」印天悅剛一步踏入病房就立刻呆住了,自己的母親竟然是被綁在了病床上,哥哥和那個叫苗欣的女人正表情肅穆的站在病床前,還有一個大夫模樣的人正和他們說著什麼。
印天遙先是一怔,沒想到妹妹會來,而且還收拾的很乾淨,繼而一下子擋在妹妹面前,阻止她衝上前去給母親解開手上的繩子,「你要幹什麼?」
「我還要問你們要幹什麼?!」印天悅差點就直接破口大罵,生硬的說,「你憑什麼把媽媽綁在床上,她多大年紀了,憑什麼!是不是這個狐狸精出的主意,讓媽早一點閉眼,然後好嫁給你?!姓苗的,我可告訴你,不要做這種斷子絕孫的事,你要是想嫁給我哥,首先得抓牢我媽,你知道為什麼我哥和葉雅清要離婚嗎?就是因為我媽看不中葉雅清,所以,我哥才會和葉雅清離婚。」
苗欣臉上一紅,有些難堪,輕聲說:「不是的,是阿姨,她情緒太激動,之前已經抓傷了好幾個護士,不肯打針也不肯好好的配合治療,一直嚷著要死,不能總是用藥物控制,一時沒有辦法才臨時綁了她,等到她情緒穩定下來自然會放開她。」
印天遙看著被自己抓著的印天悅,點了一下頭,表情卻極是難過,眼睛裡有淚,卻努力忍著,「媽早上醒來的時候還是有些糊塗,可是過了一陣,突然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情緒就開始變得激動,連醫生也控制不了,怕她出事,剛剛才沒有辦法這樣控制了她,媽的身體不能注射讓她鎮定下來的藥物,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守在門外還沒有離開的葉雅清面上的表情微微有些不忍,看著躺在床上想要掙扎卻掙扎不得的印母,就算是綁得並不很緊,拚命掙扎中的印母也極有可能弄傷自己。
突然,她邁步進了病房,客氣的和躺在床上的印母打了聲招呼,「婆婆,您怎麼這樣?」
原本躺在床上並不吭聲的印母,甚至女兒進來大聲抱怨的時候都沒有開口的印母這個時候突然猛力的坐了起來,其實,醫生剛才只是不得不束縛了她的手和腳,但並沒有捆綁她的身體,所以,她猛然用力,竟然坐了起來,手腳卻依然束縛在病床上動彈不得。
「你個討債的女人給我滾出去!」印母聲音嘶啞而憤怒的說。
印天遙沒有想到葉雅清會出現,下意識的一下子擋在了葉雅清和印母病床之間,印母動彈不得,口中卻怨恨的罵著,雖然不是髒話,卻一樣的傷人,那些言詞間全是不屑。
「你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是什麼人,這個時候跑來看我的熱鬧,我是死了丈夫,但我有兒子,你有嗎?你給我們印家留下了什麼,我們印家只有天遙一個男孩子,你讓我們印家斷子絕孫是不是?」印母的聲音有些錯亂。
「媽,你說什麼呢。」印天遙看著母親有些扭曲的臉,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不想讓母親指責根本沒有責任的妻子,卻也不想說得太重讓此時精神已經近乎崩潰的母親難過。
葉雅清盡可能讓自己忽略掉印母的言詞,這些言詞之前也許會讓她非常難過,但現在,她卻只有一個感覺,她覺得印母好可憐。
「雅清,你先回去吧。」印天遙真的很矛盾,他只能勸葉雅清先離開,他怕母親真的瘋狂起來,會傷了她自己也會傷了妻子。
「婆婆,您這是何必呢?」葉雅清卻好像沒有聽見印母的話一般,微微一笑說,「您都是隨時要尋死覓活的人了,和我再說這些純粹發火卻全無威脅之力的廢話有什麼用?您現在隨時可以要了自己的命,就和您的寶貝女兒一般拿個自殺嚇人,有意思嗎?
印天遙微微一怔,嘴張了張,話到了嘴邊卻嚥了回去,他不相信葉雅清是個幸災樂禍的人,也相信她不會這樣有意的和一個隨時想要死去的長輩發火,她這樣做一定有原因。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阿姨?」苗欣難過地說,「阿姨已經這樣了,你卻這樣,你根本就是在故意的讓阿姨去的更快!」
葉雅清面無表情的說:「苗欣,你現在還沒有資格指責我!」
「葉雅清,她是我親自看中的,她會我們印家最好最合適的兒媳婦,她怎麼沒有資格?她和我一樣有資格訓你!」印母惱怒的說,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但氣憤之下,她的表達卻比之前還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