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我們的事情沒有任何用處。」葉雅清有些莫名煩躁的說。
「我知道。」印天遙語氣依然溫和的說,「但是,我想,你一定不希望小櫻知道我們在鬧彆扭,更不希望她知道我們在商量離婚的事,簽一個字很容易,我們各自組成家庭也相當容易,但是,你確定要讓小櫻成我們感情失敗的犧牲品嗎?
葉雅清沒有再說話,看小櫻正在客廳沙發上坐著看動畫片,就隨手拿了換洗衣服去洗澡,在廚房呆了會,覺得身上都出汗了。
清晨醒來的時候,外面好像雨已經停了,不過光線不好,葉雅清微微一動,一直偎在她懷中的小櫻立刻醒了過來,還沒有完全的睡醒,就赤著腳溜下了床,吧嗒吧嗒的腳步聲好像是去了她自己的房間。
「爸爸。」小櫻嘟囔著爬上自己的床,印天遙正躺在她的床上睡覺,隱約覺得女兒軟軟的身體偎進他懷中,然後,是甜甜的鼻息聲。
一直等到女兒再一次睡熟,印天遙才輕輕的將女兒的身體放好,其實一晚上都睡的不好,臉色也不會太好,他實在是睡不著,就自己下了床,先去了趟廁所,簡單的洗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我不準備早飯了。」葉雅清的聲音很平靜,「你今天要去醫院做胃鏡,是不可以吃東西。」
「嗯。」印天遙聲音有些倦倦的說,「你陪我。」
「我要陪女兒。」葉雅清立刻拒絕。
「小櫻醒了我們再去醫院。」印天遙也不生氣,慢慢的說,「我不想一個人去醫院,做胃鏡是很痛苦的事。拜託大伯幫忙照看小櫻,你陪我去醫院。」
葉雅清沒有理會印天遙,但他的臉色確實很不好,蒼白而且灰暗,說話的時候氣力也明顯不足,似乎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
洗漱完,葉雅清換好衣服,去叫女兒起來,不能拖太久,不管她願不願意陪印天遙去醫院做檢查,也不能讓空腹的印天遙堅持太久。雖然小櫻不太願意起來,但聽到爸爸要去醫院檢查身體,還是聽話的起來洗臉刷牙。
「我開車送小櫻去大伯家。」印天遙看著葉雅清幫著小櫻收拾妥當,雖然沒有說話,卻並沒有很明確的表示她不同意,只要她不說,他就可以讓葉雅清陪著自己去醫院,「是路上買些早點給小櫻吃還是讓她去大伯家吃?」
「去大伯家吃吧。」葉雅清簡單的說。
外面確實停雨了,但天陰著,印天遙取了車讓葉雅清和小櫻坐好,然後開車出去。車子剛剛開到社區的大門口,街的對面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輛熟悉的車子,車窗此時半開著,一個熟悉的人正坐在方向盤後面向這邊看著。
葉雅清不怒反笑,脫口說:「她還真是執著。」
苗欣看著印天遙的車開出社區大門,很是高興的發動車子,跟在後面,按了喇叭,示意她在。
「你得和她打聲招呼,要不,她會一直跟到大伯家。」葉雅清笑著說,並不生氣,只是覺得好笑,甚至還有一絲「敬佩」,這個苗欣對印天遙還真的是用情極深。
「爸爸,苗阿姨為什麼會在這兒?而且要跟著我們?」小櫻立刻生氣的說,「我不喜歡她跟著我們!爸爸,你快點讓她走,要不,我讓曾超哥哥教訓她!」
小櫻嘴噘著,一臉的不樂意。
印天遙慢慢把車停靠在路邊,然後下車,看著苗欣也停下車,從車上下來,滿臉歡喜的走上自己。
「天遙,我陪你去醫院做檢查吧,我已經和醫院的大夫聯繫好了,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好,是不是昨天她又為難你了?」苗欣心疼的伸手去撫摸印天遙的臉,「都怪我不小心讓她發現。」
印天遙後退一步,避開苗欣的手,「雅清陪我去醫院。」
苗欣一偏頭,這才注意到,車子的後車座車窗半開著,葉雅清正微笑著看著她和印天遙,她立刻擔心的看了一眼印天遙,「我不知道她在,她不會為難你吧?」
「既然這樣,你陪印天遙去醫院做檢查吧,我帶小櫻打車走。」葉雅清突然溫和的說,一點也聽不出什麼情緒,並且伸手打開車門,準備帶小櫻下車離開。
印天遙眉頭一蹙,伸手直接把葉雅清剛剛打開一點的車門關上,生氣的說:「坐好。」然後看著苗欣,「謝謝你,我會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苗欣,我說過,我之前的做法不對,我不想再繼續下去!」
苗欣只是可憐兮兮的站在那,看著印天遙重新坐回車中然後迅速的開車離開,她的淚水瞬間落了滿臉。
印母正靠在床上看電視,耳朵邊全是嘈雜的人聲,印父靜靜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陪著,臉色也有些蒼白和疲憊。
「小苗來了。」看到苗欣進來,印母聲音有些含糊的說,她恢復的還好,簡單的說些並不影響,「快坐。沒和天遙一起嗎?」
一提天遙二字,苗欣的臉色瞬間變得哀傷無助,咬了一下嘴唇,傷心的說:「葉雅清一直看著他,他不舒服,我找了醫院的大夫為他做檢查,但他沒辦法從葉雅清身邊離開,我擔心他的身體——」
「天遙怎麼了?」印父立刻問。
「他胃不好,昨天和葉雅清一起來了醫院,正好我看到,問過才知道他胃有潰瘍面,天遙的臉色特別蒼白,葉雅清怎麼可以這樣,她恨天遙不要她了,也不能作踐天遙的身體,天遙的胃不好,怎麼可以再喝酒再應酬,她怎麼可以這樣不心疼天遙!」苗欣的聲音有些哽咽,引得旁邊其他人側目而望。
印父猶豫一下,輕聲說:「也許是天遙在單位應酬出了事情,雅清一直不贊成他抽煙喝酒,怎麼可能明知道這樣還讓他應酬,他現在在呢?等他回來問問就明白了。」
「天遙和葉雅清一起,我想,肯定是葉雅清不肯讓他離開,我並沒有和她發生衝突的想法,我只是擔心天遙,我陪天遙檢查完身體就會離開,她卻不肯答應。」苗欣說著,臉上的表情更加擔心。
印母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