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雅清笑了笑說:「爸爸有事,媽媽做好吃的給你吃好不好?」
「好吧。」小櫻不是太開心的說,「爸爸好久不在家裡陪小櫻玩了,也不在家裡吃飯,上班這麼有趣嗎?天天都要上班還上不煩!我天天上幼兒園都會煩的。」
葉雅清笑著說:「可是,下個星期,小櫻還是要上幼兒園的。」
「我喜歡星期六星期天,可以不用上幼兒園,爸爸媽媽也在家。」小櫻噘著嘴在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看動畫片。
葉雅清則去廚房準備晚飯,下午去看了爸媽,路上順道捎了些新鮮的蔬菜,爸媽住的地方不遠處有一家很大的菜市場,大伯因為不放心爺爺奶奶由爸爸照顧,所以住的不遠。
印天遙下了樓,遠遠看見苗欣的車停在視線可及的地方,他直接走過去,人還沒到車前,苗欣已經從車上下來,開心的跑上前,「我以為她不會同意我們見面,我正想著要在這兒等你明天早上下來陪你去看醫生,她竟然讓你下來了,你好些沒?」
「苗欣,我沒事,很好。」印天遙輕輕推開想要偎進自己懷中的苗欣,聲音盡可能溫和的說,「我只是下來和你說一聲,我們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
苗欣怔怔的看著印天遙,嘴微微張開,卻一個字也沒發出來。
「我對之前的事情真的很後悔,也很抱歉。」印天遙看著苗欣傷心的表情,稍微猶豫一下,「我對雅清的感情還在,而且我不希望小櫻生活在一個父母分開的環境中,苗欣,對不起。」
苗欣的淚水奪眶而出,聲音顫抖的說:「是不是她逼你?是不是她提出了什麼我們無法達成的要求?天遙,你不要這樣對我,我,我是真的很想嫁給你,我希望這一生可以和你一起度過。我不會逼你,我說過,我會好好對小櫻,我可以為了小櫻不受委屈不要孩子,只要有你在就可以。天遙,天遙——」
苗欣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激動中,只餘下淚水不停在流。
有經過的人看到印天遙和苗欣,都略微有些意外,有些人還稍停一下看熱鬧,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對著一個表情嚴肅的男子哭,如同梨花帶雨,極是讓人憐惜,這肯定和感情有關。
「你回去吧。」印天遙察覺到周圍經過的人的目光,沉聲說,「我得上去了,小櫻看不見我一定會難過,我有好久沒有好好陪她了。」
苗欣只是哭,除了哭,什麼也沒做,甚至沒有去阻攔轉身離開的印天遙,印天遙想,只要他離開,她就會自己傷心一會然後離開,長痛不如短痛,他是真的不希望苗欣成為他和葉雅清之間的一個坎。
說他自私也好,他突然很想挽留住葉雅清在他的生命中。
沒有帶鑰匙,敲了門鈴,開門的是女兒小櫻,抱著她最喜歡的芭比娃娃,正一臉的不開心,突然看到爸爸回來,立刻開心起來,跑進廚房,大聲的和正在炒菜的葉雅清說:「媽媽,爸爸沒有加班,爸爸回來了,媽媽,有沒有做很多好吃的?」
葉雅清有些意外,她以為印天遙下去會和苗欣一起離開,哪個男人有定力面對那樣一個癡情柔美的女孩子?就算是沒有愛情,也會有虛榮心上的滿足,一種自發的憐香惜玉。
只是點頭,沒有說什麼,聽著女兒跑回客廳和印天遙說話,聲音裡充滿了快樂,突然有些擔心,要是女兒知道爸爸媽媽正在離婚,會不會傷心的再也不會開心成這個樣子?
「有我可以幫忙的嗎?」突然,印天遙聲音在身後響起,把葉雅清嚇了一跳,愕然回頭,半晌無語。看著葉雅清意外的表情,印天遙站在廚房的門口,猶豫著繼續說,「苗欣的錯誤是我自己造成的,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葉雅清收回愕然,沒有說話,繼續手頭的事情,印天遙站了一會,看到葉雅清始終沒有理會他,就靜靜的走開回客廳和女兒呆在一起。
準備好晚飯,聽到外面有雷聲,想起陽台上還有晾曬的衣服,關了灶火去陽台收衣服,突然看到苗欣的車還停在老地方,從陽台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
把衣服放在臥室的床上,去廚房端了飯菜放在餐桌上,葉雅清再次吩咐女兒洗手吃飯,然後有些調侃的說:「印天遙,苗欣還在樓下等著,你們這是玩什麼鵲橋相會?我可沒有王母娘娘那般的法力,要麼讓她離開,要麼你離開。」
印天遙一怔,也去到陽台看了一眼,他沒想到苗欣的車還在,眉頭蹙了一下,回到餐桌前坐下,替女兒擺好碗筷,平淡的聲音說:「你可以當她不存在,她要是一定不離開,我也沒辦法。如果你看她在那兒彆扭,你的身份攆她離開比我更有說服力。」
葉雅清一挑眉,差點發火,但頓一下,直接從桌上拿起印天遙手機,找到苗欣的電話,音樂剛起,那邊就傳來苗欣驚喜的聲音,「天遙,我就知道你不捨得我一個人在這兒——」
「他不捨的,我捨的,在我們的事情沒有結束前,別噁心我!」葉雅清聲音有些凶的說,「立刻在那兒消失,要不,我報警!」
然後,直接扣了電話,把手機扔給印天遙。
印天遙臉上沒有絲毫驚異和意外的表情,只是溫和禮貌的說:「謝謝。我想,她一定會更願意接受你的建議。」
葉雅清暗自罵了一聲:可惡!也不曉得是罵印天遙的存心故意,或者是苗欣的所謂一往情深!然後開始吃她的晚飯,耳邊是印天遙和女兒始終有說有笑的聲音。
印天遙胃口不好,但好在菜和飯都是清淡可口的,他還是吃了一些,但大半時間是和女兒在說話,很有耐心的聽女兒講話。
收拾好碗碟,葉雅清去陽台拿拖把準備拖地,苗欣的車已經不見了,視線處是漸漸落下的雷陣雨,不大,空氣潮濕依然悶熱。人剛走到客廳,還沒開始,印天遙已經走上前拿過她手中的拖把,「我來吧,你陪小櫻玩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