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印天遙猶豫一下,說,「我會和雅清聯繫,但她現在電話打不通。」
「不是呀,我剛才還打過,她說正帶小櫻在外面玩,不在本地沒辦法回來。」印父有些奇怪,「是不是正好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和她通電話?你再打一下試試。」
印天遙應了聲,掛了電話,再打葉雅清的手機,依然是無法接通。印天遙怔了怔,突然想起什麼,拿起桌上的另外一部手機,那是一般情況下用在公事上的,他極少用,嫌麻煩。
電話那端響起了音樂,葉雅清的手機是可以撥通的,唯獨他的手機無法撥打葉雅清的手機,確切的講,是葉雅清不想接他的電話。那邊響起葉雅清的聲音,以及隱約的小櫻的笑聲,「你好,哪位?」
印天遙突然間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開口說話,葉雅清竟然如此拒絕與他有聯繫,不是之前的直接扣了他的電話,也不是對著電話不說話不理他,而是直接拒絕接。
「喂,哪位,說話。」葉雅清的聲音有些困惑,一邊似乎在招呼自己的女兒,「小櫻,別亂跑,離河水遠點,聽話!」
印天遙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關掉了電話,然後苦笑一下,他能說什麼,指責嗎?指責她竟然不接他的電話?他以什麼理由指責她,妹妹的短信和照片,如果當事人是他,他可能會表現的更加激烈,葉雅清沒有當面罵他,只是不理他,已經很控制情緒了。
葉雅清輕輕佻了一下眉毛,可能是什麼人打錯電話了,沒再理會,去河邊拽住一心一意想要到河裡撈魚的女兒,她對河邊撒網的漁民好奇的不得了,對那些活蹦亂跳的魚蝦更是新奇的不得了。
苗欣去主任那請假,說是家中有急事要回去一趟,她極少有事請假,主任見她表情很是急切,猶豫一下也就答應了,打電話找了一個護士替她的班。
苗欣回到印母病房的時候,很意外,印天遙在。
「天遙,你怎麼來了?」苗欣微微一怔,有幾分詫異的問,「剛剛還和阿姨說,你工作上的事情多,不用再讓你過來,我送阿姨和叔叔回去就好。」
印母笑了笑說:「只怕是天遙擔心你一個人送我們兩個太辛苦,所以過來幫忙,是不是,天遙?」
「是我打電話讓天遙過來的。」印父一旁插言說,「小苗是醫院的護士,不是專職照顧你的,不好意思總是麻煩她,正好天遙這一會沒事,就讓他過來了。」
「我請好假了。」苗欣微笑著說,「叔叔不用見外。」
「我已經來了,你就不必請假了。」印天遙客氣的說,「我送爸媽回去就可以,爸說的不錯,這些日子在醫院裡就已經夠麻煩你了,回去就不能再勞煩你,天悅也沒多少事,我媽媽的身體也足可以應付一些平常事情,不過,這些日子真要好好謝謝你。」
「是啊,是要好好謝謝小苗,這段時間你忙工作,天悅又不露面,全部都是小苗在幫著你爸爸照顧我。」印母立刻笑著說,「不過,好在以後不久就是一家人了,到也不必特別見外,我回去後,有些事還是要麻煩小苗。」
「不麻煩,阿姨有事的話,隨時電話聯繫我,我如果不上班的話也會過去,幫著阿姨做些事情。」苗欣幫著印天遙整理一些物品,「叔叔已經辦好出院手續,我們可以直接離開。」
印天遙眉頭微微一蹙,正要開口說話,一旁的印母立刻笑著說:「那可真是太好了,正好天遙也請了假,我們一家人一起吃頓好的,對了,天遙,你去定一家好的飯店,我要請小苗的爸媽一起吃飯,我要好好謝謝他們。」
「我單位還有事,晚上不回來吃飯。」印天遙搖了搖頭。
「沒事,阿姨,我們改天,您剛出院不能太操勞。」苗欣立刻說,「天遙,你去忙你的事吧,這兒有我就可以,我開車送阿姨和叔叔回去,等一切安排妥當我再離開。」
印天遙怔了怔,卻又說不出哪兒不妥。
「好,就這樣定了。」印母笑著說,「你我的兒子,但到底年紀大了,還是個男的,有些事我也不方便讓你做,有小苗在就可以。對了,天悅在家嗎?」
印天遙搖了搖頭,幫著父親把東西拿到外面,苗欣在後面陪著印母進入電梯下樓。車子一前一後開離醫院。
到了家,印天遙打開門,印母一進家門,立刻覺得不對,空氣中有著煙酒的味道,印天遙是和他們一起回來的,這應該不是兒子在家弄的,正猶豫間,一個人從洗手間走了出來,是個男的,瘦高的個子,只穿了條短褲,光著上身。
見到他們幾個,男子也是一愣,然後喊了一聲:「印天悅,出來看看是不是你的家裡人回來了?」
「你,你是什麼人?」印母幾乎石化般看著面前這個男子,年紀也就二十上下,頭髮染成黃色,極短,如同頭上塗了一層耀眼的黃漆,耳朵上還有耳釘,腳上的拖鞋似乎是自己丈夫的。
「我是印天悅的朋友。」男子似乎完全不在意印母的驚訝,自顧自的進了印天悅的房間,然後裡面是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
「印天悅,出來!」印母的聲音都變了,覺得胸口發悶。
印天遙也愣在那,這個人自然不是曾超,比曾超瘦,有些病態,難道是曾超所說的調酒師?他來這兒做什麼?和那天那個在這兒離開的男人是一個人嗎?
印天悅正躺在床上睡覺,什麼也沒穿,突然聽到媽媽的聲音也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睜開眼,看見自己的男伴從外面進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印天悅,你家裡人回還了,我先走了。」
說著,已經穿好衣服,沖半坐在床上表情呆愣的印天悅做了個飛吻的姿勢,打開門,再衝外面呆愣的四個人擺了擺手,「各位,再見。」然後打開門離開,聽著腳步聲在外面很快的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