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機場,一個男人從私人飛機上下來,走出機場,後面跟著幾個黑西裝看起來像公司高級主管模樣的男人。那個男人,即使沒有任何的言語笑顏,仍舊吸引了無數女子傾慕的眼神。
宮無徹十年來第一次回到這個地方,看著四周戴著虛假面具匆忙而過的人們,嘴角揚起諷刺的弧度。他又何嘗不是戴著虛偽的面具?生在宮家就注定了一生的虛偽,在任何人面前,包括在自己面前。
機場門口。
「少主,我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下腳地。請上車。」望天門在T市的負責人來接宮無徹。少主十年來第一次來這,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難道他們的工作出了什麼問題?
「等等我們——」宮無徹正想上車,卻被一道聲音叫住。他轉身,看到從機場裡跑出來的兩個人——不,應該說是一個在前頭跑,另一個在後面優雅地走。
他們倆怎麼也來了?宮無徹挑眉,等待著已經靠近他的他們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好趕上了。」木唯一臉驚險。如果趕不上的話,他就少了一個免費搭車、免費吃住的好地方,外加少了一個免費看戲的好時機。
宮無徹不理會他,直接看向旁邊臉上掛著優雅笑容的梁謙,眼神帶著詢問,而梁謙「似乎」不是很清楚他的意思。
「天氣真是好呀!」梁謙抬頭看向天。蔚藍的天上幾朵悠哉的閒雲,這個秋天不太涼。
宮無徹知道兩個好友在裝傻,索性直接開口:「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不要告訴他是來度假,也不要告訴他是來工作的。他才不會相信他們這麼幼稚的借口。
「啊?」突然,木唯驚訝地叫出聲,「你居然不知道?我們沒有告訴你嗎?」他看向梁謙,而後者則還給了他一記無辜的眼神。
「你們似乎忘了。」宮無徹揚起嘴角,笑得有些危險。很好,他、們、的、確、忘、記、告、訴、他、了。
「徹,只是不小心忘記了。」梁謙站在一邊,臉上還是那優雅的笑,「你也知道,報紙這東西大家家裡都有訂。更何況我們一向都很愛看報紙。」
那麼大的新聞他們沒看到的話就是孤陋寡聞。
「你們只需要回答我來這邊幹什麼就可以了。」宮無徹懶得再和他們扯下去,完全是浪費他的時間。
「我來視察分公司業務。」
「我來度假。」
梁謙和木唯異口同聲地說出了宮無徹最不信的借口。
真不知該怎麼說他們。宮無徹瞥了他們一眼,略帶無奈,決定不再去理會他們,兀自上了車。某兩個閒人也不甘寂寞地跟著坐上了車,而後相視一笑,去望天門分部做客也是很不錯的一件事。
車上的人各有所思。
宮無徹在想著言炅夜,這麼久了她還好嗎?
梁謙在想著五年前在這裡遇到的那個生命中的過客。他和她偶遇在一個夜裡,消失在太陽升起的地方。
而木唯,則一臉揣測地看著他們兩個,心中有一個疑問:他們在想什麼?
怎麼這幾天她老是覺得有人在背後看著她?想著想著司言子打了個冷戰。她應該沒得罪什麼不應該得罪的人吧?
再次回頭。沒人。是最近工作太累了產生的錯覺?又或者真的有人在跟著她?
環顧四周,目測,再過五十步就可以到達超市,進了那裡人流比較雜亂,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應該會消失吧!
想到這,司言子三步並作兩步地往裡面衝去。買了些生活必需品後,拎著籃子轉身準備去櫃檯結賬,忽又想起梅青最愛吃的巧克力,而過些天她要去做客,所以又拎著籃子回到了食品區。
看著琳琅滿目的各色巧克力,正煩惱著該買哪一種好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低沉的帶著外國口音的腔調:「請問在哪裡可以買到棉花糖?」
她沒有停下手中挑巧克力的動作,連頭也沒回地回了一句:「你可以去問超市的導購員。」
等等,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不會這麼巧吧?司言子渾身僵硬。
「小夜,還沒認出來嗎?」男人的聲音染上了幾許笑意,在為久違的故人相見而興奮著。他無聊,一個人在外面亂逛。看到了這家超市便無意識地踏了進來,想買包棉花糖。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已經七年未見的她。
該來的一定會來。司言子無奈地歎氣,深呼吸。然後轉身,以滿臉的笑面對眼前金髮碧眼的俊美男人。
「木唯哥,好久不見。」低頭數了數已經挑好的十多種口味的巧克力了,離開這個地方吧!
木唯微笑,讓一旁無意中向這邊投來視線的眾家女子為之瘋狂,「這麼多年未見,小夜的嘴巴變甜了。」
見司言子拎著重重的籃子離開,木唯舉步跟上並接過她手上的籃子。
「你怎麼來這了?」司言子問,不由得又怨起自己。什麼不好問偏偏問這個?
「我來度假。」
司言子走在前頭,回頭瞥了他一眼,在一邊的架子上挑了包棉花糖扔到籃子裡,隨即朝櫃檯走去。
結完賬,兩人站在超市的門口,一陣默然。
「木唯哥,我還有事先回去了。祝你有一個美好的假期。拜拜。」接過他手上的袋子,揮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跳了上去,揮手和木唯道別。
坐在車裡,呆呆地望著邊上的袋子,腦子裡一片混亂。他是不是也來了?
呼吸著車裡沉悶的氧氣,心,一陣莫名的疼痛。也許此刻,他和她呼吸著同樣的氧氣。
不,也許他根本就沒來這邊。
「師傅,就在這兒停車吧!」
付完錢後,她拎著東西在離她住的地方還有一條街的地方下車。秋夜的涼風迎面吹來,帶著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涼意。
回到家裡,將自己完全浸泡在浴缸的熱水中,水的溫度很高,可她還是覺得冷。許久之後,她穿好衣服爬上床,緊緊地抱住被子,渴望能從被子上得到一絲的溫暖。
就這樣緊緊地抱著被子在床上不知坐了多久,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驚回了魂。接起電話就聽到了小微特有的嬌媚聲音。
(學姐,你還記得上次答應我的事嗎?我快被我姐逼瘋了。)
「小微,不好意思,我最近太忙,把這事情給忘了。」司言子臉上浮出歉意。最近有太多東西煩了,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也許是聽出了她聲音中的一些怪異,電話另一端的小微語氣也平靜了下來。(沒關係,這幾天再說也可以。學姐,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司言子愣了一下,「不,我沒什麼。」
(如果生病的話就應該去看下醫生。有空的話就來我這裡坐坐,現在店裡很忙,就先這樣吧!學姐,生病的話真的要去看醫生哦!拜拜)
「拜拜。」掛上電話,司言子心中一陣失落。
然,幾分鐘後,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是司皓天來電。
(言子出來,我請你去吃晚飯。)他的聲音帶著興奮。
聽到這話,司言子的眼看向了牆上的那面鐘。時針指向七點三十分。已經這麼晚了?她居然就這樣在床上坐了一下午,「司,不好意思,下午忘記去上班了。」
(沒關係,出來吃飯吧!我請客。)彼端的司皓天很高興。當然沒關係,他下午也溜了。他不會讓言子知道這事的。
「不了,我不想出去。」司言子拒絕,「不過你可以來我家,我準備親自下廚。」
(好啊,我就來。)電話被掛斷。
司言子聽著手機裡「嘟嘟」的聲音,不由得彎起了嘴角。這些年來,真的應該感謝司的陪伴。
將下午買的東西全部歸類放好,拿起一邊的圍裙圍在身上,她開始進廚房忙碌起來。
切完西紅柿,轉身,準備去冰箱裡拿一個蛋做司皓天最愛的西紅柿炒蛋。忽然瞥見了冰箱角落裡的一顆馬鈴薯。手上的動作頓住。從前,她最愛的食物就是這個了吧!因為這個是他的最愛!不過她已經很久沒買了,更不會在自己家裡放這個。角落裡那個應該是上次吳責買的吧!
想想她決定無視那顆馬鈴薯,拿著蛋打到了碗裡,沒多久就弄好一道菜。
剛將菜端上桌,就聽到了門鈴聲。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知道是司皓天來了,趕緊去開了門。
這次的司皓天和往常不一樣。往日都是一個人空手來的他的手上多了一個袋東西。由於袋子不透明,所以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司,你手上是什麼東西?」將他帶進門,司言子問道。
「馬鈴薯啊!」司皓天完全沒有注意到司言子的身子因為聽到這話僵住,「今天中午看到一篇文章,說它的營養價值很高,所以特意買了些。」
見司言子不語,司皓天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言子,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她反應過來,接過他手上的袋子,「你去客廳坐,等一下就可以開飯了。」
司皓天依她的話去了客廳,打開了電視。心中隱隱約約覺得今天晚上的司言子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到底哪裡不對勁。
廚房裡的司言子切著馬鈴薯,腦海中思緒百轉。
看著桌上的飯菜,最高興的該屬司皓天。他吃得高興,沒有注意到司言子的沉默。桌上兩人的表情動作一比,無疑有著天壤之別。
司言子一直盯著桌上那盤土豆絲炒肉片,直到司皓天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言子,你怎麼不吃?幹嗎一直看著那菜?你喜歡這菜?來,我夾給你。你是應該好好補充一下營養了。」
他夾起盤中的菜猛往她碗裡裝,而她看著那堆得像座小山的土豆絲,有種哭笑不得的怪異。看著看著,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她的臉上滑落,滴在了土豆絲上。
看到這一幕,司皓天有些慌亂。司言子的眼淚七年來他只見過一次,隨即心中湧起了一股怒氣。誰?是誰如此大膽敢欺負他家言子?
「乖,不哭。誰欺負你了?告訴哥哥,等下哥哥送他一顆炸彈。」拿了紙巾遞給司言子,司皓天坐到了她身邊。
他的話不但沒有止住她的淚,反而讓她的淚流得更凶了。
宛如落水的人抓住了身邊的一根浮木,司言子伏在司皓天的肩頭哭得淅瀝嘩啦。司皓天的手環上了司言子的肩將她抱進了懷中。從沒見言子這般傷心地哭過,就連他初見身上帶著傷身體極度虛弱的她時,她也不曾哭過。低頭看著懷中無聲哭泣的言子,他可以感覺得到胸前的衣服被淚水濕透。
許久之後,司言子的情緒總算是平復了下來。她抬起頭,一雙紅腫的眼定定地望著司皓天,「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嗎?我當時很狼狽。」
「我怎麼可能不記得?到現在還記憶深刻呢!」司皓天被這話勾起了那久遠的記憶。
那天,白雲朵朵,午後的陽光很刺眼,讓人無由來地痛恨起辛苦工作的太陽公公。那天若不是專機出了點問題,他恐怕早已在裡面吹冷氣吃西瓜,而不是在外面大曬太陽。
想到這司皓天的嘴角染上了笑意。現在想起來不免覺得當時很幼稚也很笨。他完全可以去候機廳裡等待專業的維修人員修理飛機。可那時他卻選擇在機場的走道上等待。不過幸好是在那裡等,不然他怎麼會遇上言子,從而有了相處的這幾年?
他等得不耐煩了,言子踉蹌的身影就在那時候闖進了他的視線,並以倒退的姿勢撞到了他。
那時言子受了傷,臉色異常的蒼白,傷口還有血絲滲透出來。他嚇了一跳。因為那張蒼白的臉看起來是那麼的熟悉。他懷疑他們從前是不是見過。是被他遺忘的同學還是從前的情人之一?
「對不起!」是言子和他說的第一句話。她甚至連第二句話都沒說完就在他的面前暈了過去。他迫於無奈只好伸手接住了她的身子。
「當時我還很懷疑你是真暈還是假暈呢!」司皓天說。不能說他太過於自滿,他的父母給了他一副天生的好皮囊,不知讓多少女子為之瘋狂心碎。即使他無意,仍有無數的狂蜂浪蝶向他湧來。
不過幾分鐘之後,他馬上推翻了當時的想法。因為他發現自己胸口的衣服已經由白色變成紅色。她的血毀了他的衣服。
那時他準備送她去醫院的,卻又想到放她自己一個人在醫院不太好。如果被她的仇家知道就不得了了。誰叫她那張看起來異常熟悉的臉,讓他不多見地善心氾濫呢!
還好飛機在那時候已經修好,所以他就把她抱上了飛機。他老爸果然有先見之明,每次自家的專機出行時,總會讓醫生也隨行。不然言子的小命休矣。
幸好他當時救了言子,不然他和父母會因此後悔一輩子的。那熟悉的臉,在他救了言子後的一個星期,終於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
「言子,你那天是不是被仇家追殺?」他問出了許久以來一個深埋在心底的疑問。
「不是。」她怎麼可能會被追殺?那時的她頂著望天門少夫人的名號,黑白兩道有何人敢碰她?更何況望天集團的財力可以讓一切顛覆。司子言苦笑,「那天,是我掙脫從前的開始。這就後來就是我為什麼要你幫我換一新身份的原因。」
這以後才造就了司子言這個人。
「司,你有愛過嗎?愛得刻骨銘心的那一種?」司言子定定地望者司皓天的眼,沒有愛過的人是不會知道那種痛的。
「愛?」他陷入沉思,那是很遙遠的回憶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我不敢說當時愛得有多深,但我可以肯定地說它讓我痛得刻骨銘心。」被一個人徹底欺騙過的痛。
「言子也受過傷吧?」很少歎氣的司皓天歎了口氣。她很少露出那深埋的傷,但是他卻可以感到那刻骨的痛。既然她埋得很好,那他也沒什麼好問的。「很痛吧!」
痛嗎?的確很痛,像針在血夜裡流動。
「司,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沒有人會真的對一個陌生人好,這是人性最根本的實質。
聽了這話,司皓天愛笑的眼染上了嚴肅,臉卻依舊掛著迷人的笑,「那麼言子又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呢?」
一會兒後,兩人相視而笑。有些事情不必說,也不用多想,只要明白對方沒有惡意。
司子言忽然想起下午小微才來電說到的那件事,這次可不能再忘了,「司,請你幫個忙。」
「說吧!」司皓天揉了揉了她的頭髮。言子有事他怎麼能不幫呢?
「去新加坡幫小微家的產品代言。」司子言在考慮要不要說出那個嚇人的價格。
「讓吳責去和她談就可以了。」
「小微說她只能出十元錢。」司子言說得有些無力。這個——真的是一個很沒底氣的數字呀!
「無所謂啊,反正大家是朋友。」司皓天滿不在乎地回答,對於自己的朋友當然要鼎力幫忙啦!「小微怎麼了?」
聽司皓天這樣回答,她鬆了一口氣。還好!
不知不覺,窗外的天漸漸亮了,牆上的鍾敲了七下。兩人才驚覺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言子,差不多我們該準備下去上班吧!」司皓天站起來。
「咱們蹺班去玩吧!」一夜沒睡沒心情上班,去玩玩也許會好點。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意讓老闆蹺班。
「好啊。言子想去什麼地方玩呢?」出去散散心也好。
「隨便。」
「那,就跟我走吧!」司皓天起了一個想法,帶言子去見見兩個老早就應該去見的人。
如果有一天,你愛上一個人時,你會傾盡你的所有。
從五歲開始,言炅夜愛上宮無徹,就注定了這麼多年來無法理盡的愛與仇,憂與傷。
如果你真的愛他,你就一定會永遠堅持下去,他也就是一個沒人疼的孩子。這是許久之前,爺爺在明瞭她對他的愛後說的話。還記得她對爺爺承諾說她會傾盡所有去愛他,去愛那個沒人疼的孩子,不為任何人,只因她愛他。
然後呢?然後爺爺過世了,就在她陪著他度過人生最黑暗的日子,傾盡了她的所有,甚至連那未成形的孩子也因此失去,換來的卻不過是他對別的女人說一句「我愛你」。
愛一個人就一直愛下去,最後他會被你感動,看到你的好,然後愛上你。這是許久前草草對她說的話。可結果呢?結果是她心碎。
如果可以的話,她選擇一直沉醉在自己為自己編織的夢裡,至少夢裡有他,有她。但是她被迫醒了,一切再也無法再回到原點。
她胸口上的傷很深,再也無法癒合。她的無知與自以為是帶給他的傷也是這般的深吧?
她甚至怨恨起他,為什麼他當初要救她?興許五歲那年她消失在那公園的長椅上的話,就不會有今天這痛得刻骨銘心,痛得麻木的一顆心。
這一年,她二十二歲,卻仿若歷盡了滄桑。
大清早的,天氣微涼。社區不遠處有幾家早餐店,路邊也有幾個早餐的小攤子。
一個攤子附近蹲著兩個人。一個咬著油條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另一個嘴巴裡不住地碎碎念叨著什麼。
「都埋伏了一個晚上了,怎麼還沒見到他出來?」埋伏了一個晚上,有點沉不住氣的菜鳥如是問老鳥。他們昨天跟蹤司皓天到了這裡,確定看到他進了不遠處的那個社區後就沒見他再出來過。
「急什麼?等他出來我們就可以挖到一個大新聞了。到時候領獎金是少不了你的那份的。」老鳥邊咬油條邊回道。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上次和司皓天爆出緋聞的女人就住在那裡。
聽了老鳥的話,菜鳥安下心來吃早餐。有獎金耶!到時候可以給女朋友買一件好禮物哄她開心了。他邊吃早餐邊想。眼睛再度看向社區出口,這一看,讓他差點被噎著。
「那、那、那兩、兩個人……」聲音被卡住,說不出話了。
「那什麼那?」正吃著早餐看著女朋友發來的短信的老鳥對菜鳥的表現表示不滿。但當他順著菜鳥手指的方向看去後,立馬將手上的油條和手機扔掉,抓起攝像機對著不遠處那對男女來了一頓猛拍。
拍了好幾張照片後,老鳥拍了拍菜鳥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收工了。
「前輩果然是前輩!」菜鳥一臉崇拜地看著老鳥。果然很專業,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猶豫,「不過前輩,你的手機摔壞了。」
「怕什麼?回去後就說是因為工作而犧牲的還怕沒有新的手機?總編會毫不猶豫地給我買一部新的。」老鳥瞄了一眼手機的殘骸,一點心疼的感覺都沒有。
早上七點。
悅耳的手機鈴聲堅持不懈地響起,直到它的主人接起。
「誰呀?大清早的擾人清夢。」接起電話,司言子的口氣不是很好。
(言子,是我!你今天就不用來上班了。記住,千萬別出門。)司皓天的聲音從手機上傳出來,語氣中帶著難以察覺的焦慮。
「不用去上班?不要出門?」司言子懷疑地重複了一遍。她沒聽錯吧?昨天她和司一起蹺班後,吳責可是放話說今天必須去上班,不許再溜掉,不然扣她工資。
(是的。你要記住不要出門。吳責說你今天可以不用來,他不會扣你工資的。)然後司皓天匆匆忙忙地掛斷了電話。
「我知道了。」不用去上班也好。她就在家裡休息好了。不過還是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今天她不用上班?
掛上點話後,司言子也就沒了睡意。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發覺已經七點多,她也就起床著衣了。
在冰箱裡東找西找,就是找不出可以當早餐的東西來。無奈之下,她決定去樓下吃。她沒把司皓天剛才說的話忘記,只是自動省略他話的一半——不准出門。
去樓下吃早餐不算出門吧?
剛從社區的大門踏出來,司言子馬上被大批的記者包圍。閃光燈在她眼前狂閃,而她還沒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司小姐,你是司皓天的助理還是情婦?」一名女記者開口問。她的語氣很尖銳,不難知道她也是司皓天的瘋狂追捧者之一。
聽清楚她的問話,司言子傻眼了。她和司——亂倫耶!這若是被家裡那兩老聽見,不氣暈才怪。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問什麼。」司言子帶著微笑準備越過那些記者的包圍圈,但怎麼也走不出去。
「司小姐沒看這一期的娛樂週刊嗎?」另一位記者插話,並將手上的雜誌遞給她。
司言子看完報道後哭笑不得。沒錯,司的確是在她家待了一夜,她也的確在第二天和他出去玩了一天。但是,他們之間不可能發生什麼。
「對不起,請你們讓一讓,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司言子哭笑不得。
就在司言子無奈地想著怎麼樣才能擺脫那些個煩人的記者,什麼時候才可以去吃早餐的時候,一個男人的出現解救了身處困境的她,同時也將她推向了另一個八卦的高峰。
「打擾一下各位。請問各位在幹什麼?可以將我的妻子還給我嗎?今天我們要出去好好地玩上一天。」
話從一個男人口中吐出。那是一個高大英俊,絲毫不比司皓天差的男人。低沉磁性的話語讓在場的所有女人都沉迷其中,除了司言子。
所有的人都因為這個男人的出現呆住,而司言子卻白了臉。男人穿過人群,摟著司言子的腰將她帶離了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