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衣服穿好,杜與風抱著她離開辦公室,杜與風問她要不要回公司拿私人物品,她嚇得直搖頭,就怕人家知道她跟杜與風的關系。
見她的反應,杜與風只是冷笑,似乎也早就料到,搭著專用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
將她放在車子的副駕駛座上,又幫她系好安全帶,他才走到另一邊坐上駕駛座。
“我的鞋……”
“我收起來了,晚點再帶你去買一雙。”
他的回答,本以為會惹來江佛兒的抗議,她卻沒有,只是安靜地坐著,眼睛閉上,身上覆著他從辦公室帶下來的西裝外套。
本來以為杜與風會馬上開車,他卻發動車子後,望了望外頭,不久就見到秘書小姐的身影,還有她被留在行政秘書部門的包包。
杜與風搖下車窗。“總裁,這是江小姐的包包。”
“謝謝你。”接過包包,杜與風放到後車座,關上車窗後,杜與風專心開車,江佛兒知道自己根本抵抗不了他的強勢,只有順從,反正她一直以來對他的順從早就習慣了,就當這是最後一次;緩緩地閉上眼,江佛兒的頭轉向窗外,蓋著他的外套,在冷氣的吹拂下,她竟然真的睡去了。
隱約中,似乎聽到杜與風不知在跟誰講電話,伴著他低沉的嗓音,像是怕吵到她,音量刻意壓得很低。
那天看完醫生,在她堅持下,杜與風直接將她送回公寓,江佛兒以為他會就這樣走人,可惜她錯了。
杜與風不只沒走,還打算去幫她接女兒回家,不過在他去社區幼稚園前,對面房東的兒子已經先一步將女兒送回家。
聽著門鈴聲,杜與風沒帶善意地開了大門,剛才在對講機前,得知對面的男人接了他的女兒下課,心裡就老大不舒服。
“媽……壞叔叔!”江緋緋以為是媽媽來開門,一見杜與風就想到上次他弄哭媽媽,小嘴馬上嘟了嘟。
“你好,請問你是?”房東兒子藍傑生禮貌地問著,畢竟住在對面這麼久,從沒見過有男人在這個家走動,今天第一次碰上,難免有些訝異。
“他是壞叔叔。”江緋緋搶先一步說,小臉還氣呼呼的,杜與風聞言只有苦笑,摸了摸緋緋的頭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杜與風。”
“我是藍傑生,江小姐人不在嗎?”藍傑生朝屋內看了看,平時他送緋緋回家,有時會受邀進屋裡坐一坐,今天想來是不太可能了。
光眼前這男人一臉殺氣騰騰的模樣,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這位杜與風與江小姐的關系匪淺,自然地失望的表情在臉上表露了。
“她今天不太舒服,我送她回來。”
“那我不打擾了,再見。”
“再見。”
杜與風沒給藍傑生再多說的機會,拉進女兒,們就這麼用力地甩上,發出重重的“砰”一聲。
江緋緋背著書包,今天她打扮得像個小公主,頭發梳成兩邊,綁成麻花辮子,小臉粉粉嫩嫩,要多可愛有多可愛,跟江佛兒小時候如出一撤;可惜,小時候的江佛兒一天到晚追著他,眼前他的女兒卻有個性多了,才一次被她撞見惹了江佛兒哭,這丫頭就翻臉不認人了,虧她之前還那麼粘自己。
“小丫頭,這麼不想看到叔叔?”
“你是壞叔叔。”
“叔叔那天不是有意的,叔叔道歉好不好?”
江緋緋其實是開心見到他的,因為他是她心目中最像白馬王子的人,而且他還知道緋緋的爸爸,“那你以後不可以再惹媽媽生氣了哦,不然等爸爸來了,我要跟他告狀,我們就都不跟你好了。”
小女孩童言童語的話,讓杜與風的心微微酸澀了一下,蹲下身子幫她將書包放下來,“好,叔叔跟你打勾勾,以後不再惹媽媽哭了。”生平第一次這麼幼稚的哄小孩,杜與風卻一點都不難為情,也沒覺得不耐煩,他的女兒六年來不曾享有父親的疼愛,如果從今天開始,就是他該付出的時候,他不介意將她所要的一切搬到她面前,只為討她歡心。
打完勾勾,江緋緋撒嬌的笑著展開雙手,“叔叔抱。”
杜與風感動的張臂將女兒抱進懷裡,小女孩奶味的香氣,教他捨不得放手,“我們進房間去看媽媽好不好?”
“媽媽怎麼了?”
“媽媽的腰受傷了,醫生叔叔要她乖乖休息幾天。”江緋緋似懂非懂的被杜與風抱進江佛兒的房間。
本來是在睡覺的江佛兒,早在門鈴響起時就醒來了,當然她也聽到杜與風很不友善的待客之道,還有他跟緋緋說過的話。
“媽媽。”江緋緋掙扎著要杜與風放手,她爬上床,小心地趴在媽媽身邊,白白胖胖的小手,有模有樣地摸著媽媽的額頭,“媽媽生病了。”
“沒有,媽媽沒有生病,媽媽只是有點累。”江佛兒溫柔地朝女兒笑,她的腰醫生照了X光,表示沒有太嚴重,只是表皮紅腫,因為冷敷得當,所以只要再吃藥預防發炎,這幾天盡量不要彎腰,就沒有太大問題了。
她伸手幫女兒將辮子拉好,“緋緋餓不餓?”江緋緋點頭。
江佛兒想撐起身子下床,卻被杜與風給阻止了,從醫院回來後都不願多看他一眼的女人,到現在還是不肯理他。
“緋緋我會照顧,你繼續躺下來休息。”杜與風將她退回床上,彎腰抱起緋緋。“緋緋肚子餓了,我們去找東西吃好不好?”
“好。”小女孩的天真,看在杜與風的眼裡,滿滿的感動,兩人臨走前,幫江佛兒留了小燈,不久江佛兒就在他們一大一小的說話聲中,因為吃了藥而再次睡去。
不知是不是睡太久了,當江佛兒睜開眼時,頭昏沉沉的,只見房間開著小燈,有點口渴的她動了動身子,想要起身去廚房倒水。
誰知,她才一動,卻發現自己靠的不是枕頭而是一只手臂,登時驚醒,轉身想要看個清楚,因為動作太快,牽動了她受傷的腰,疼得她深吸了口氣。
“怎麼了?”因為不放心,杜與風睡得不沉,在她疼得呻吟出聲時,他一個翻身雙手撐在她上方,擔憂地看著她。
“你為什麼在這裡?”她睡前明明只有一個人,為什麼醒來時,他卻跟她躺在床上?
“我不放心你。”
“醫生說我沒事,只要休息下就好了,你……你為什麼沒穿衣服?”江佛兒先是瞪著他,後來被他看得有些受不了,趕緊調開目光,順著他光滑的脖子往下,這才發現他竟然是光裸著上半身。
“你知道,我一向習慣裸睡。”
“杜與風!”她知道又怎麼樣?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
“嗯?”杜與風見她能用這種音量喊他,應該沒有太疼,放松心情後又躺回床上,長臂一勾,將她勾進自己懷裡,感受著她柔軟身軀。
“你放開我,你不要在這裡睡,快出去!”她跟他現在的關系雖然還是夫妻,可是這是不對的,她才不要再繼續傻下去,杜與風跟她不該再有交集,她不能因為他突來的關心而軟化了心,她不可以。
“天還沒亮。”杜與風在她頭發上吻了下,隨即又閉上眼。
“那你去客廳睡。”
“我是你丈夫,我們有夫妻關系,為什麼我要去客廳睡?”
“你,你憑什麼說這種話?”
“憑你還是我合法娶進杜家的老婆,緋緋是我的女兒,對了,你什麼時候要跟緋緋說我是她爸爸?”
他的問題,並沒有得到江佛兒的回應,約莫過了十秒,杜與風睜開眼眸,“還是要由我來跟她說?”還是沒有回答,杜與風又等了幾秒,發現她將頭埋在他胸前,伸手將她的頭抬起,發現她竟然哭了。
“怎麼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該死!杜與風心裡咒罵了一聲,緊張地翻身坐起,掀開被子想要檢查她的傷。
江佛兒一反常態,沒有掙扎,由著他拉開她睡裙的下擺,雙手捂住臉,輕輕地哭了起來。
“佛兒,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疼?跟我說,嗯?”杜與風急瘋了,不知該怎麼辦,只能輕輕地摸著她的細腰,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不敢太用力,怕她疼,明明是沒力道的動作,卻教他急出汗來。
“佛兒,還很疼嗎?要不要再去給醫生看一看?我就知道那庸醫,說什麼不嚴重,明明就很嚴重!”
因為捂著臉,江佛兒看不到杜與風的心急,她只是難過的一直哭著,淚水沿著她的指縫間滑出。
“佛兒,別哭了。”杜與風靠近他,看著她流出的淚水,心疼得不得了,趕忙要拉下她的手,“佛兒……”他想哄她,可他杜與風這輩子沒哄過女人,怎麼哄都覺得不對。
當江佛兒的手背拉開,杜與風的臉龐近在眼前,兩人相視了好一會兒,江佛兒才輕聲說:“你是不是真的要帶走緋緋?”上次在舊公寓時,杜與風就說了,女兒他要。
“傻瓜,我怎麼可能會帶走緋緋?”原來是為了這個在哭!杜與風得知,心頭的緊張頓時放下,臉上的線條也不再緊繃。
“你上次自己說的。”她抽哽的說。
“我這麼說你就真的相信?你難道真以為我是這麼沒良心?”
“你……”他以前是啊,對她何止沒良心,還很殘忍。
“我跟你保證,我不會帶緋緋走。”
“那……”
“所以你也要留在我身邊。”這是他最後的結論。
被這最後一句話愣住,江佛兒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還泛著淚水的眼睛看來好不清澈,看得杜與風覺得自己的下半身又開始蠢蠢欲動。
“我不要。”
“你再說一次?”他瞪她。
“我不要。”
“有膽你再說一次。”他再死命地瞪她。
“我……”他的逼視教江佛兒最後落敗地移開目光,在她張口想要第三次拒絕他時,強硬的唇霸上她的唇,而後舌頭竄入她口中。
“不要……”她用力推開他,杜與風不只吻她,那沉重的身體也壓了下來,雖然沒有全部重量,卻還是讓她難受。
而杜與風的手掌,還狂妄地探入她睡裙下擺,帶著溫熱的手掌在她光潔的大腿上游移。
隔著大掌離開她受傷的腰側時,動情的杜與風粗喘著,因為他埋在她頸間,炙熱的鼻息教她慌得想阻止。奈何力氣不如人,她根本無法停止他的索求。
當他的手將她的睡裙完全撩至腰際,露出她只著內褲的下半身時,裸露的雙腿不自覺地並緊。
如果她早知道杜與風會爬上她的床,她一定會在睡前穿上內衣,可她沒有,也方便了杜與風在完全沒有阻礙的情況下,大掌覆上她白嫩的乳房,帶著粗魯的力道輪流捏揉著她柔軟的飽滿,讓她既驚又疼的溢出呻吟。
“不要……”
他的唇與她的廝磨了很久,雖然吻得不溫柔,卻不急著品嘗她口中滋味。
只是,當這吻持續太久,久到江佛兒的肺再也不承受不了,想要呼吸新鮮空氣時,杜與風馬上趁勢撬開她的齒關,舌頭竄進她口中,不讓她有機會躲開,感覺她的舌頭想逃開時,重重地吮住她的舌。
他吻了好久,久到她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快要被融化時,杜與風的唇在往下,游移到她白細頸間吮著,力道時輕時重,而後又往下移來她鎖骨間,重重的吻著,也因為他的吻而烙下深紅的吻痕。
杜與風不饜足的舌一再往下,扯開她的睡裙扣子,一邊的乳房被他的手掌捏揉著,乳尖早已不聽話地挺起,而他的唇則是吻向另一邊吸吮著。
對情欲一直都是被動的江佛兒,根本無法低檔杜與風熱情的索求,扭動的身子像是掙扎又像是迎合。
想開口要他住手時,才剛出聲,杜與風的手掌即加重力道捏住她的乳房,疼得她輕泣,最後他的手探向她的內褲時,江佛兒再也忍不住的哭著搖頭……
好半響,杜與風的手只是停在她的內褲上緣,停了好久都沒有移動,接著他沒有預警的突然翻身,將本是被他壓在身下的江佛兒,反趴在他身上,力道不重怕再弄傷她的腰。
床上的被子已掉落床底,她身上的睡裙下,細長雙腿被杜與風給撐開,與他的交纏,姿勢比剛才更曖昧。
因為剛才的親密而熱紅,江佛兒輕喘地看著杜與風,他像是在壓抑,粗喘的鼻息噴在她頸間,手臂環在她身後讓她全身後緊貼著他。
“不准離開我身邊。”沉默的房間。只有兩人忽輕忽重的喘息聲,而打破沉默的。是閉上眼睛的杜與風。
“你不可以這樣……”
“為什麼不可以?”久未有情動的她,到現在還全身發抖著。
“你六年前明明說……”
“我六年前說的話從這一刻開始,你全都丟了,不准再想起!”他霸道的命令著。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這句情話很直接,杜與風的表情像是在自嘲,沒有張開的眼睛看不出情緒。
杜與風說喜歡她?這個一直說討厭她、叫她討厭鬼的男人,現在竟然說喜歡她?
不,這一定是他又在捉弄她,故意要她信以為真,然後再嘲笑她的惡作劇,所以她才不相信。
“騙人……你怎麼可能喜歡我!”
他不可能會喜歡她的……
他以前總是叫她討厭鬼,走到哪裡都不想看到她,只要她出現,他就故意欺負她,不准有人跟她玩,總是愛看她哭,看她一個人孤單的站得老遠,不准她靠近他,他那時好壞。而且還一直都對她這麼壞。
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他的壞一直都沒有改變,最後他連討厭她都沒了,因為他根本忘了她這個人的存在……
可是現在他卻說,他喜歡她?
不可能,他一定在騙她,她才不要被騙,她再也不要被人遺棄,再也不要傻傻的去喜歡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喜歡她的人。
她再也不要了……因為覺得生氣,因為覺得又被他耍弄,江佛兒用力地捶著他光裸的胸膛,“杜與風,你怎麼可以這麼壞?怎麼可以?”
“佛兒。”
“你不要叫我,走開!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我要辭職,我會離你遠遠的,再也不要跟你見面,是你說的,永不再見,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然後又回過頭來欺負我?我就這麼好騙嗎?我那麼笨嗎?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你還要一直欺負我?”邊說邊哭、邊哭邊打,江佛兒覺得心裡好委屈。
“我喜歡你,我也不准你離開我身邊,我跟你,沒有‘永不再見’這句話。”伸手想要拭去她的淚水,不知為什麼,曾經那麼厭惡愛哭的她,連見了心情都要變糟,現在卻不明白,為什麼見她哭,他的心會這麼難受。
“你不要再騙我了!”她邊哭邊拍他的手,不讓他擦掉她臉上的淚水。
“傻佛兒。”說這句話時,杜與風的神情很溫柔,抬起手在她背上像是在哄她,一下接一下的輕拍。
“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
“你再說我騙你,我就再繼續。”哄不成功,那干脆直接恐嚇好了。
江佛兒的眼淚在眼眶裡,不安地扭著身子,教他一時失笑,“這麼怕我?”
“騙人……”
在她說騙人時,他捨不得再惹哭她,只好作罷地吻她還淌著淚水的眼眸,“別哭了,你哭,我會心疼。”
再吻她的唇,那被自己吮得紅腫的唇瓣,還有自己的氣息殘留,“我再說一次,最後一次,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再說這麼一次,我喜歡你,而這裡六年來一直都在想你。”杜與風的神情認真,直盯著江佛兒說,帶著霸氣跟溫柔,他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左胸口,這樣的他,江佛兒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