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吻情深 第6章
    啡兒怎麼也沒想到,應奎口裡的一起去,居然是……

    居然是他老大突然出現在拓展部,當著所有人的面前,抓小雞似的把她帶到了停車場,紳士地把她請進車裡,甚至還殷切地為她繫好安全帶。

    「那個……你似乎很不開心?」

    「我沒有。」

    她只是懊惱著,明天不知道該用什麼臉面對眾人的八卦。

    「是God對你說了什麼嗎?如果你不願意,等一下我會跟God說明的……」

    對於應奎的關心,啡兒還是不為所動地用冷硬打了回去:「我看上去像是長不大的孩子,處處需要別人的照顧不能獨立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剛好是紅燈,所以他挫敗地把車停住,「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你做了什麼讓我生氣的嗎?」

    「昨天的事情。」

    她一愣,沒有料到他的坦白,於是轉看向他。

    「其實昨天我不是故意那樣說的。你知道的,男人和男人之間的談話,有時候會說得比較過火……尤其是說到男女之間的事情的時候,所以,那並不是我的真心話,好嗎?」

    「我哪有在生你的氣。」

    會生氣就代表在意,她才不要去在意他呢!

    「真的沒有嗎?」聽到她這麼說,他總算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開始有笑容了,「但是不管如何,還是得向你道歉。」

    她看著他突然變得輕鬆的臉,像是她的原諒對他有多重要似的。於是,她咬唇,目光從他誠懇的眼睛來到他的側臉,突然又轉過頭去,衝口而出:「她是誰?」

    「啊?」什麼誰是誰?

    「呃……」她赫然回過了神來,瞧她問了什麼?

    「拜託,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話啊?」

    突然一紙卷敲過來,啡兒回過神來,看到了眼前一臉生氣的God。一呆,環顧四周,是陌生的攝影捧還有眼前正為自己上妝的化妝師……

    「這是哪裡?」

    「這是哪裡!」God明顯一副快要昏倒的表情,「看來剛剛我跟你說的那些意境你是完全沒有在聽了!D.K,你離開一下。」

    「OK。」化妝師笑著走開。

    而God湊了過來,異常認真地說道:「你給我聽好了,上次你突然辭掉助理工作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這一次你一定要給我認真一點,要是搞砸了,我就會把我所知道的都說出去,相信有很多報館都對你的事情感興趣。」

    「我不認為我有什麼事情讓報館感興趣。」她愣,終於想起自己身在何處了。

    「真的沒有嗎?例如你的秘密?」

    「我哪有什麼秘密可言……」

    她跟應奎的關係被知道,頂多為應奎添了一筆風流賬,她真的不覺得會有什麼大不了。

    「真的沒有嗎?例如說……那個一直撫養你長大,暗中照顧你的人,你不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嗎?」

    啡兒一驚,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你連那個人的事情都知道!」

    「這個世界上消息最發達的,就是媒體或情報人員了。」

    啡兒瞪著God的臉,好一會兒,才遲疑地說:「是不是我配合,你就會告訴我?」

    這個人,一定會抓住她想要見那個人的心情作為把柄,把她磨得不成人形吧?一年前的可怕經驗,讓她至今難忘!

    「你只要好好配合我的拍攝,一切好說,我最親愛的菲利婭大小姐。」

    啡兒杏眼一瞪,怒看著God那過於燦爛的笑容。

    「你叫錯了吧,我的名字是席……」

    「菲利婭。」

    面前過於燦爛的笑容,讓啡兒狠狠地皺眉,「別開玩笑了,偉大的『上帝之眼』,你怎麼可以找像我這種要演技沒演技的女人當《落陽時分》第二部的女主角?」

    「你說呢?」God曖昧地挑眉,向化妝師招了招手,然後又對她說道,「等一下要拍攝的其實是很簡單的鏡頭。你深愛的女人愛上了條件比你好上百倍的人,你為了她的幸福而決定分手,自由發揮吧!」

    「你確定這是為了七夕拍的片子?」

    七夕是中國的傳統情人節啊!在該是相聚甜蜜或浪漫的日子拍情人分別的短片?

    「絕對賺大錢的,放心。」

    聽到God的話,啡兒不禁翻了翻白眼。

    這個時候,全場一陣喧鬧聲,只見一個身形高挑的時髦女郎款款地走來。

    「God,你確定這是你要做的造型?我以為你是打算拍古裝的。」

    「這才有意思啊,古裝沒有什麼看頭。」

    啡兒大眼眨啊眨地看著那個時髦的女郎,只覺得聲音熟悉得叫她渾身顫抖。而終於,那個女郎轉過了頭來,湊近。她看著那個女郎姣好娟秀的面容,還有在那長長翻動的睫毛下的一雙淺褐色的美麗……啡兒只感到心跳不自覺地快了許多。

    「應、應……奎?」啡兒遲疑地叫。

    「是我,是我。怎樣,這個造型還好吧?」

    這何止是還好!簡直是比她這個真女人更有女人味……

    「還好啦……但是不會覺得丟臉嗎?裝女人……」雖然真的好美……

    「以前我在大學的時候也有演過女人,所以感覺還好吧,要丟的臉早就丟過了。對了,上次是扮演灰姑娘。當然也是被設計的。」應奎說罷,看向了在一邊忙著其他事情的God。

    「你確定你是應奎?」看著眼前這張動人亮麗的臉,啡兒只感到心跳的頻率似乎有點亂了。

    「是啊,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女裝的應奎開心地用額心抵了抵她的,然後又站直身子,被攝影師叫了過去。

    「你沒事吧啡兒?臉好紅。」

    化妝師的聲音突然響起。

    「有點悶罷了,沒事……」沒有什麼說服力的話從她的口中逸出,可與此同時在她的耳邊卻回想起了應奎若無其事說出口的話。

    「是啊,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她捂了捂雙頰,感到有點迷亂,目光,不自覺地搜尋著應奎的身影。

    是啡兒太過於專注了,所以,才沒有留意到God臉上浮起的算計笑容。

    拍攝的工作其實進行得很順利,只是諸事要求完美的God總是不滿意這個不滿意那個的,找來了一堆的借口,最後甚至說要整軍人移師到酒店Hell去取景。但是,在Hell進行了將近兩小時的拍攝後,麻煩的God又說困了,訂下了好幾個房間讓工作人員在Hell住一晚,說要等天亮了再繼續拍攝。

    折騰了老半天的,啡兒洗澡後什麼也顧不上了,累得黏床就睡了。而可憐的應奎,為了行程被God耽擱的事情而忙著用電話和小陳交代,等一切安頓好已經是一小時又二十分鐘的事情了。

    難得回到房間門前,卻又被God攔住了。

    「你的房間我要了。」

    「啊?」對於God的霸道,應奎只是歎了口氣,接過遞來的鑰匙就爽快地走到對面原本屬於God的房間去。

    「對了,我的同房已經睡了,你別吵醒他喔。」

    「同房?」

    「你的啡兒啊。」

    「你跟啡兒同房?」應奎吃驚地叫,「你是怎麼說服她跟你同房的?!」

    「就是沒有說服所以才要和你換房啊,呵呵!」

    應奎瞪了他一眼,打開了門。

    「即使飢不擇食也別因為只有你們兩個人就胡來喔!這個是善意的忠告。」

    「什麼……」

    他轉過身去的同時,God已經閃身關門了。歎了一口氣,他緩緩地走進了房間,打開了床頭燈的開關,調節出微弱的光線後他走進了浴室。

    熱燙的水讓他的頭腦清醒了不少,可是也引出了身體深處的疲倦。

    換上了酒店的睡衣,他小心翼翼地躺到床上去,正想要關上床頭燈,床上早已熟睡的啡兒夢囈地翻了個身,迷糊地趴到了他的身上去,一雙手還胡亂地摸索著、拍打著,活像身下所壓的是一個大抱枕。

    「啡、啡兒……」

    應奎倒抽一口氣,她的小手正……正在他的敏感地帶遊走著,這對於因為忙於工作而禁慾的他來說無疑是件天大的折磨。可是,啡兒早已經睡死了,根本聽不見他的話,依然故我地在他的身上尋找一處舒服的位置,她修長的腳壓制住他的,緩緩地摩挲揉蹭起來。

    「天……」

    應奎咬牙,一個翻身,把已經睡迷糊的她壓制到身下去,鉗制住她的手腳,只希望自己別再遭到非人的折磨。可是這一動作,卻讓她緩緩地張開了雙眼。只見她捲曲的睫毛上下翻動著,緩緩地打開,她的眸子在微弱的柔光下變得朦朧和迷離,有點傻氣,有點遲鈍,就那樣呆呆地凝視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他,是這樣的毫無防備,是這樣的魅惑,是一種無關男女的誘人。

    他的喉間大大地顫抖了一下,啞聲宣佈:「啡兒……我要吻你了。」

    「嗯?」啡兒迷糊地應著,突然伸出雙手,輕輕地纏上他的脖子,然後往下一拉。

    「慢、慢著……」

    他當然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尤其身下的人兒一直讓他魂夢縈牽的。可是,他不願意在她不清醒的情況下與她做出任何的親密行為。所以,就在唇與唇即將貼合的瞬間,他懵然的腦袋清醒了過來,定住了身子,勉強讓自己的唇與她的不至於觸碰。而啡兒也翻了個身,摟住他的右手蜷縮著睡了。

    低頭看著啡兒那粉嫩的唇,他大力地搖了搖頭想要保持清醒,可是卻又移不開目光,就像是被頑皮的天使施了魔法,他像是被蠱惑似的緩緩低下頭去,那份帶著淡淡體香的綿軟觸感溫柔得讓人眩暈。應奎狼狽地跌坐在床上的一角,只感到心裡悸動不休,而更可怕的是他的身體居然被撩撥了,只因一個吻……

    觸電般地,他跳離了溫軟的床,衝進了浴室,只希望半夜裡深寒的水溫能冷卻那可悲且嚇人的原始反應。

    就在這時,床上的人兒在睡夢中露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

    「沒有想到,七夕又要來了。」拓展裡突然發出了一聲嗟歎。

    「拜託別提起這種沒有營養的日子好不好!」馬上有人抗議道。

    「啊呀呀!男朋友啊男朋友,你到底在哪裡啊?你還在你媽的肚子裡嗎?」一個卷髮的OL突然帶著哭腔叫道。

    啡兒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置若罔聞地看著手中的模型。

    自從那次拍攝以後她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遇到應奎那傢伙了。在Hell住了一晚上,隔天一張開眼就看到那傢伙坐在窗前發呆。

    「你怎麼會在這房間裡?」

    當時她卷披著薄被走到他的身後去。

    「啊……」

    他愣了愣,錯愕地看著她,接著二話不說就奪門而出,活像碰到鬼似的狼狽。

    然後拍攝很快就按照進度結束了,而她也再沒有碰到過他了。好奇怪,明明是在同一個地方工作,卻一直沒有碰面,以前,他再忙都會故意過來纏她的,為什麼態度轉變得那麼快……

    才想著,就聽到那邊有人在用快要斷氣的聲音淒涼地叫:「我們的應總這回是遇到真命天女了,哪裡還會把我們放在眼裡呢!」

    一個杯子重重地摔在啡兒的桌面上,穿得性感的某女居高臨下地瞪了她一眼。啡兒一愣,悄悄摸了摸鼻子,自從那次應奎空降到拓展部把她帶出去以後,這個性感的某女就一天到晚找她的麻煩。

    「真沒有想到,應總居然喜歡Ada啊!」

    Ada?誰?那個睡在醫院裡的女孩嗎?

    啡兒心裡一驚,暗自捏了捏大腿——天啊,應奎喜歡誰,干她什麼事啊!

    「Ada?你在說什麼啊!應總才不會喜歡那種過氣名模呢!他的真命天女不是遠航王總那個剛剛歸國的寶貝女兒Yoyo嗎?」有人急急地澄清。

    「胡說,明明是康楊財務的總裁秘書Kiki!」

    Ada?剛剛歸國的Yoyo?總裁秘書Kiki?

    啡兒半瞇著眼睛,原來那傢伙的行情這麼看俏,怪不得一直不見蹤影,是去約會了吧!

    「都不是,是浩然醫院陷入昏迷的神秘少女。」性感的某女突然說道,啡兒抬起頭,剛好撞上對方示威的一瞪。

    就在這時,那位一直習慣當隱形人角色的主管飄了過來,「小席,把這份急件送到停車場去,應總在等著。」

    「咦……可是主管我……」

    叫不住那位來去無聲的主管,啡兒撓頭,只能狠狠地瞪住手中的文件夾。

    啡兒就知道,事情一旦涉及應奎就是一個糟糕的開始。

    餓著肚子,她姍姍來到了停車場,然後,在毫無心理準備之下,看到了車廂裡纏綿的一幕。

    身穿鵝黃色套裝的女郎身材不錯,整個人跨坐在應奎的身上,一雙手放肆地在他的身上游移著,熱情的吻正輕柔而狂放地落在他的臉上、脖子上。

    她走到車窗旁,側著頭,正想著用什麼方法打斷這讓她莫名惱怒的一切,目光卻不自覺地看向了應奎的臉。有點意外,他明明是這一場激情戲的男主角,眼中卻透露著煩悶與無趣。這就是傳聞中的陷入情網的人嗎?

    她想了想,伸出修長的手,往車窗敲了幾下。

    「啊!」

    穿著鵝黃色套裝的女郎驚呼了一聲,馬上跳回副座上,背對她整理起衣服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到有點想笑,就像惡作劇成功以後的那種。再看應奎,發現他正出神地看著自己。

    「啡……啡兒……」

    天啊,他這麼拚命地躲開她,為什麼還是躲不開呢?

    好幾次,為了躲開她,他連正在接待的客戶都丟到一邊去自己先逃跑了,他真的……真的還沒有面對她的心理準備!都是God害的,若是那天晚上他堅持不換房間就好了!那麼,他就不會發現自己對她的渴望已經超過了所有的底線……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啊!他可以跟任何的女人纏綿,就是不該產生太過多餘的情感,不然,就會……

    想著,他注意到她唇上的笑。

    「你……心情很好?」

    她的笑容,該不會是因為撞破了他的好事吧?想到這裡,他感到不安,自覺像是偷情現場被妻子撞破了似的狼狽。再看她唇上的輕笑,柔柔的,像春風一樣的暖,他不自覺地又有點出神了。可是,他的話才說完,就見她唇上的笑隱去了,太快了!他只覺得心裡像是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這位就是你傳聞中的女朋友?」

    那穿著鵝黃色套裝的女郎仍然在整理著衣服,顯然是沒有空理會她的問題了,而應奎也是一臉的心不在焉,大有當機的趨勢,所以她感到有點納悶,索性轉身離開。但是他卻叫住了她。

    「啡兒!」

    「嗯?」

    她轉過頭來,看到了他一臉的緊張兮兮。

    「晚上……一起吃飯?」

    「晚上我有約。」

    今天晚上莎媽媽要做她最愛吃的菜呢!她怎麼可能錯過?何況,這該死的應奎,剛剛與他纏綿的女人還在一邊,居然就開口約她了,濫情也不是這種爛調子的吧!

    「我們……很久沒有碰面了。」

    臉,是在瞬間垮下的。

    「如果你願意,九點以後我有空。」

    她沒有別的想法,只是,看到他露出了被遺棄的小狗才有的表情,感到有點不忍。就像是,回到小時候,再對他不耐煩,還是會屈服在他的淚眼汪汪和大鼻涕裡。

    「去酒吧好嗎?」

    「酒吧?」

    「晚上我過來接你好嗎?」

    「可以啊,電話聯繫吧。」

    她笑了笑,轉身離開。

    應奎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久久的,直到那位穿著鵝黃色套裝的女郎走了過來。

    「奎?」

    「我送你回公司。」

    「咦?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去……」

    「不,我主意已定,現在就送你回公司。」

    對,他已經立定了主意。

    所以,他的唇上掛上了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燦爛笑容。

    「對,你的主意不錯啊。」醫院寧靜的長廊裡尹子然邊說邊睏倦地打了個哈欠,然後看著不知道為什麼跑過來跟他說這個無聊事情的好友,「約她見面,一起多聊聊的確可以讓你對她有更多的瞭解,另外……還能增加彼此的感情,你說是吧?」「不錯不錯……我就是這個想法。」應奎點頭如搗蒜,「只要我和她不再那麼生疏,我就不會再那麼疑惑了。」

    或許就因為接觸太少了,所以他才會誤以為她是有別於其他女人的存在,才會無時無刻地想念著她的一顰一笑,才會病態地像個偷窺狂似的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甚至與其他的女人在一起時也感到索然無味……

    「疑惑什麼?」

    「沒什麼。」他狼狽地打斷了尹子然的話,「那麼,我去準備晚上約會的事情了,拜拜。」

    「咦?」看著好友急急地跑開,尹子然撓頭,「下午兩點準備晚上約會的事情……跟女人的約會嗎?」

    呵呵,看來事情不是普通的大條了。

    「剛剛是小奎?」

    尹子然聽到身後有人說話,轉過去,看到了一名化著素雅淡妝的年輕貴婦。

    「莫姨?例行檢查做完了嗎?」

    尹子然口中的莫姨——莫君嵐,是莫速集團前任董事長的獨女,性格溫和,慧質蘭心,二十四歲那年嫁姚雪奎為妻。打從應奎被姚雪奎強行帶回莫家以後,一直對應奎視如己出。所以,身為應奎的好友,尹子然對莫君嵐十分的敬重。

    「已經檢查過了。對了小然,小奎急著要上哪?」

    莫君嵐白皙的臉上浮現起一抹柔柔的笑,如春風般的溫暖人心。

    「那傢伙說要去準備約會的事情呢!」

    「約會?跟誰?新的女朋友嗎?」

    難得看到應奎這麼開心的樣子呢,大概是碰到真正喜歡的人了,所以,莫君嵐欣慰地笑了。

    「還不算是女朋友吧,但大概也跑不掉了。」

    「知道那個女孩子叫什麼名字嗎?」

    「似乎叫小席……還是席啡兒?我記不清楚,那傢伙不肯多說。」

    莫君嵐一聽,美麗的杏眼中滑過一絲的疑惑和不確定。

    尹子然說著,突然發現莫君嵐的出神,於是輕喚道:「莫姨?莫姨?」

    「呃……怎麼了小然?」

    「我看你一直出神的樣子,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下次一起吃個飯吧。」莫君嵐說著,又笑了。

    算算時間,應奎快要到達了。

    啡兒一邊想著一邊望向夜空。

    沒有星星呢,在這個南方的大都市,黑壓壓的高樓盤踞著,很難看到星光,而且從樓宇蔓延到天際的燈火還把天空染成了一片橘紅——她當然是更喜歡星星璀璨的夜空的,但是現在看到這樣的一片奇特的橘紅,突然又有點喜歡了。覺得,其實這樣的色彩這樣的夜也是可愛的。所以,她的心跳有點快,「彭通」、「彭通」 的。

    「哇!」

    身後突然一聲大叫,嚇得啡兒幾乎整個人跳了起來。狼狽地轉過身去,她看到了一臉惡作劇的莎莎。

    「莎莎!你怎麼跑出來了?」

    莎莎笑了,「我說啊,你到底是約了誰啊,居然失魂落魄的,不像你喔!」

    「誰失魂落魄了。」任誰被這樣一嚇,都會害怕啊。

    「該不會是約了那個……應奎了吧?說!你們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啦?」

    「別亂說話啦……」

    「不說?你確定你不說?」

    莎莎看她不肯說實話,索性抱住她玩起呵癢遊戲。

    而應奎緩緩地把車停到她們的身邊,「不好意思,剛剛有點塞車。」

    啡兒看到應奎從車窗裡探出頭來,於是推開莎莎跑到車上去。

    「開車吧。」

    應奎看著她的笑臉,又看了看車外像是在生氣的莎莎,遲疑地問:「不叫上你的朋友嗎?」

    她看了看莎莎,想起好友的酒品馬上私心地搖頭,「不用,開車吧。」

    「早點回來啊!」就在應奎要發動引擎的時候莎莎突然趴到車窗邊「閨怨」甚濃地說道。

    「知道啦,快回去吧,莎媽媽會擔心你呢!」

    莎莎衝她努了努鼻子,跑開了。

    「你的朋友很可愛。」應奎發動車子,故作平常地說著,只感到車廂裡的空氣變得沉重了,心跳也變得有點快了。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獨獨對她反應過度?

    「她的確很可愛,尤其在生氣的時候。」說到莎莎,她的表情不自覺地放鬆了不少,如數家珍般的,「生氣的時候她會鼓著氣,兩邊臉頰脹鼓鼓的像只青蛙,激動的時候又會禁不住說德語,總是鬧得笑料百出。」

    「是……嗎?」

    偷偷地瞄了瞄她快樂而燦爛的側臉,他的心感到有點酸酸的,就像是心愛的玩具突然被搶走了似的。

    「對了,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是大學同學。」

    「那麼你們的感情真好,對了……我聽說你是從德國留學回來的,是嗎?」

    「是啊。」

    「我也有一位叫大黑的朋友剛從德國回來,說不定你們認識呢。」

    她愣了愣,臉上的笑容頓住了,她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忘掉這個荒謬的事情,結果聽他這麼一說,她……她根本無法接受應奎就是那個總跟在她背後要她保護的小男孩!而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她居然跟他……糊里糊塗地發生了關係!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想讓他知道!

    「別說這些了,倒是你,最近我聽了你的不少傳聞喔!真的遇到真命天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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