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愛殺情 第五章
    李涵冰左思右想,決定先回去昊月堡向爹問清楚當年娘親過世時的情況。若真如濮健所說,是他暗中動的手腳,那麼,她勢必得到渺居峰找外公商量對策。絕不能讓殺害娘親的兇手繼續逍遙法外!

    為了避免麻煩,也為了不被楊唯燁輕易找到,李涵冰將代表她身份的「冰魅」當作一隻普通的長笛繫在腰間,只購買了一把長劍拿在手中。她也換下了常穿的白衣,改穿上一襲湖綠色衣裙。因為帶傷的關係,她還買了一匹良駒,當做代步工具。時間不多,已經不容她停下來療傷了。她只在夜間尋找打尖的客棧,白日裡則不停趕路。

    雖說昊月堡與「暗冥門」都在北京境內,但一在南一在北,她這一路,因為受傷的關係,不敢太過急於趕路。停停走走間,到達昊月堡時,已是第二日傍晚。

    李涵冰剛踏進昊月堡的區域,寒月和殘心已經在那兒等候了。看到她異常蒼白的臉色,沒等她開口,他們已先出聲叫道:

    「主子!你受傷了!」

    「沒什麼大礙,放心。」李涵冰輕輕一笑,

    「有冥影的消息嗎?」

    「是的。今日剛收到他傳回來的消息,讓我們加強戒備。出什麼事了嗎,主子?」

    「先別問那麼多。我直接到後山,你們去找我爹,讓他過去找我。我有重要的事要問他。」她想了想,又說道,

    「還有,告訴映雪,要她多加注意『暗冥門』的動靜。尤其,是『修羅劍』楊唯燁。詳細的情況,叫她晚點的時候來問我。你們也一塊過來,明白了嗎?」

    「是!」兩人迅速離去。

    按住血氣翻騰的胸口,李涵冰朝後山走去。

    這傷,必須要盡快控制下來。

    李鳴昊看著寒玉床上寶貝女兒蒼白的臉色,心疼得不得了。等到李涵冰終於結束調息,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女兒,你的傷……」

    「爹,放心,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做爹的一臉放心。

    「爹……娘當年……是……怎麼過世的?」李涵冰猶猶豫豫地問。

    娘親的去世,是包括外公在內的他們三人的心傷。現在再度被提起,彷彿是又將傷口狠狠撕開。她知道,爹的自責,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十幾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責怪自己,怪自己沒能好好照顧娘,讓娘沒能幸福地生活,也讓她一出生,就成了沒娘的孩子。其實,她從來沒有怪過他。從外公那邊,她知道她娘的身子一直都不好。和娘成親之後,爹把娘照顧得很好。當初知道娘不適合生產,爹還堅決不要孩子。但是因為娘的堅持,最後,他們還是懷了她。在生下她後,娘的身子更是大不如從前。爹請了許多大夫給娘看病,但最終還是沒能阻止娘的離開。現在提起來,只會讓爹再次深深陷入自責中。但,真相,卻也不能不去尋找!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語氣有些黯然。

    「爹知道我的傷是怎麼來的嗎?」

    「聽寒月他們說,你去夜探什麼殺手組織,好像是叫『暗冥門』來著。女兒啊,你要當殺手,爹都已經沒有阻止你了。你還有事沒事去探那個什麼門的,多危險啊……」有人終於想起了為人父者的責任,準備盡情嘮叨一翻。

    可惜天不從人願!

    「爹!」附送白眼一枚。

    「你認識一個叫濮健的人嗎?」

    「名字好像挺耳熟的……但是,還是不認識!」

    無聲地歎了一口氣。有爹如此,做人家女兒的只好辛苦點了。

    「爹,那你總該記得羅娟這號人物吧。」

    為老不尊的人此刻終於正色看向他的寶貝女兒。

    「你提她做什麼?」

    「爹啊,夜探『暗冥門』得來的這一身傷並不是毫無價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濮健和羅娟的關係應該不一般才是。濮健是『暗冥門』的主事者,在他書房的暗室中,掛著的正是羅娟的畫像。而畫像前面,放著的,是被黑線纏住的我們一家三口的牌位。由此可見,他對我們可是恨之入骨。而且……」

    「而且什麼?」

    「在我和他交手的過程中,他問了我一個問題……」女兒意有所指地看著父親。

    「你可不可以一次說完啊,死小孩!」做爹的終於忍不住了。

    李涵冰偷笑地看了她爹親一眼,才好心地繼續下去。

    「他問我,知道我娘是怎麼死的嗎。」

    這次,李涵冰沒有讓她爹有說話的機會,自動公佈答案。

    「他說,我們都以為娘是因為大病未癒加上產後體虛,沒的治,才去世的。其實,是他在給娘的藥中動了手腳。本來……娘是可以好起來的。」

    李涵冰迎視著坐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一雙不敢置信又憤怒異常的眼,再次堅定而緩慢地問著她一開始就提出的問題:

    「爹,當年,娘是怎麼去世?」

    「……當年,為了治好你娘的病,我請了許多許多的大夫。那些大夫開了好些種藥方,我一種一種地熬給你娘喝。這種沒有效,就換另一種。換了又換,終於,有一副藥,你娘喝了之後,開始有了些好轉。我高興極了,心想,這次,憐月一定能夠完全好起來。沒想到,憐月喝了三、四副之後,病情又突然惡化,開始整天整天地昏睡。到最後,藥石也罔效了……大夫們都說,因為憐月根本不適合生育,堅持生產的後果就是這樣。是我,是我害死了憐月,害死了你娘!我該阻止她的,是我……」

    李涵冰看著她爹痛苦自責的樣子,眼中也浮現出水光。

    爹是愛慘了娘啊!可是娘她……

    李涵冰輕輕撫拍著李鳴昊的後背,等著他從情緒中走出來。

    「爹!您聽我說。照您的說法,那副藥應該就是關鍵。您想想,娘的病本來已經有了起色,為何又會突然惡化呢?這其中必有蹊蹺。也許,真如濮健所說,是他在娘的藥裡動了手腳……爹,您仔細回憶一下,當年給娘治病的大夫中,有沒有誰看上去有古怪的?」

    「若說古怪,倒也沒有。只是……我記得,有個大夫似乎有武功底子,說是練來防身的。而且,他臉上有一道橫過半邊臉的疤,看上去有些猙獰。他說是他上山採藥時,被猛獸襲擊抓傷的。」

    疤?那濮健臉上也有一道疤。難道說這是巧合?

    「爹,您還記得那個大夫姓什麼嗎?」

    「讓我想想……好像是姓『步』。」

    「『步』?……『濮』?會是同一個人嗎?」李涵冰沉吟片刻後,接著道:

    「依爹看,這個步大夫醫術怎麼樣?」

    「老實說,我沒有見過他開出過什麼藥方子。只是每次熬藥的時候,他都在一旁看著,說是在注意火候。」

    「爹,娘的藥都是您親自熬好,再親自拿去的嗎?」

    「是的。我不放心讓其他人做。」

    「那這期間,湯藥可有離開過您的視線?」

    「是有那麼一小會。我每次把藥倒入碗裡後,都會轉身到壁櫥裡拿些蜜糖水,一併拿去給你娘,讓她喝藥後可以甜甜嘴。但是,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下毒,可能嗎?」

    「若這個步大夫真的就是濮健的話,以他的身手,當然可能。更何況,那時爹您一心只想著給娘治病,未曾有多餘的心思去防範。他就更容易下手了。」

    「這該死的畜生!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李鳴昊憤然起身,殺氣騰騰地就準備往外衝,卻被李涵冰一把拉住。

    「爹!此事還沒有完全弄清楚,不可以貿然行事。」

    「他自己不都親口承認了!」

    「這其中有幾分真假,我們還不清楚。爹,您別急,我會盡快調查清楚的。若殺害娘的兇手當真是他,我們定然要叫他血債血償!只是他現在人多勢眾,底下殺手級的人物數不勝數。要像您這樣一個人殺上山去,還沒等您走到他面前,就先累死了。這事,得和外公一起,從長計議。」李涵冰苦口婆心地勸著她那衝動的爹親。

    「冰兒,你娘的仇,我一定要報!否則,我死以後,還有何臉面下去見她啊!」

    「我知道。爹,您放心,我們定會為娘討回這個公道的。」

    好不容易安撫住了情緒激動的爹親,連哄帶騙地將他勸回「憐月樓」後,李涵冰繼續在寒玉床上藉著寒氣運功療傷。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看見的是早已等候多時的柯映雪。

    因為受不了這寒冰洞內刺骨的寒氣,映雪裹了一層又一層的衣裳,都快變成笨重的狗熊了,卻還是瑟瑟發抖,在床邊像顆球般的滾來滾去。

    李涵冰不覺失笑。這個小雪兒啊。

    「雪兒,來很久了嗎?」

    她邊說邊起身走向柯映雪,帶她離開寒冰洞,朝「冰苑」走去。

    「還好啦,離冰人還差了那麼一點點。」柯映雪俏皮地吐著舌頭,引來李涵冰寵溺一笑。

    「姐姐,你的傷怎麼樣了?」

    「怎麼你們每個人的第一句話都是一模一樣?放心好了,還死不了。」

    「姐姐!對了,你那麼急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是有件事。」頓了頓,李涵冰看看周圍,不見半個人影。

    「你的親親夫君兼貼身護衛御劍呢,怎麼沒有看見他?」李涵冰突然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噢,我叫他先過去『冰苑』等我。」

    「小丫頭,你就那麼肯定我一定會和你一起回去『冰苑』?」

    「當然啊,因為姐姐你最疼我,一定不會捨得我在洞裡挨凍的!」小小狐狸眉眼間儘是狡黠嬌蠻。

    「你哦……」

    姐妹倆說說笑笑間,已經走到「冰苑」門口。遠遠就看見某人的夫君不厭其煩地來來回回走動,不時還朝門口張望一翻。標準的愛妻好男人!

    李涵冰笑覷了柯映雪一眼,開口卻是對御劍說道:

    「怎麼,御劍,怕我把你的娘子拐跑了嗎?」

    御劍俊臉一紅。

    「大小姐,就請您放過屬下吧,別拿屬下開涮了。」

    「你也不要再自稱什麼『屬下』了,叫聲姐姐來聽聽。」

    「大小姐……」

    「我的好姐姐,御劍他很老實的,你就別欺負他啦!」

    「嘖,這就叫夫唱婦隨嗎?」

    「姐姐!」

    笑鬧間,一行三人走入廳裡坐下。

    「好了,說正事要緊。雪兒,你立刻派人去調查『暗冥門』門主濮健,特別是他和羅娟的關係,越快越好。」

    「羅娟?難道是……」

    「沒錯,就是她。我懷疑濮健和她的關係非同一般。而濮健極有可能是殺害我娘的兇手。」

    「怎麼會這樣?」

    「詳細的情況,我待會再告訴你。還有,想辦法查一下當年為我娘治病的大夫中有沒有一名姓『步』的大夫。如果可能,我要他的詳細資料。」

    「好的,我會盡力去辦。」

    「御劍。」

    「是!」

    「從今天開始,你要寸步不離地跟在雪兒身邊,保護她的安全。絕不能如剛才般讓雪兒離開你的視線,直到我認為安全了才可以停止。這也是你作為雪兒的丈夫必須做到的,明白嗎?」

    「是!我明白!」

    「姐姐,出了什麼事嗎?為什麼要弄得這麼嚴重?」

    「我們已經和『暗冥門』對上了。濮健對我們的情況知道得一清二楚,若他要暗中耍些手段,我們是防不勝防。所以,我要盡可能地保你們周全。」李涵冰頓了一頓。

    「而且,他似乎已經派出殺手,目標就是我『昊月堡』之人。」

    「是那個楊唯燁嗎?要不要我去查查看到底目標是誰?」

    「不用了,這個我自有辦法得知。你先把我先前交代的辦好,記住,一定要快!」

    「放心吧,姐姐!」

    用過晚膳之後,李涵冰再次找來寒月和殘心二人。先前雪兒過來時,他們也來過,精通醫理的寒月把過她的脈後,就和殘心一道幫她煎藥去了。所以現在,他們到來的同時,也把還冒著熱氣的藥帶來了,虎視眈眈地瞪著從小就討厭吃藥的她把藥喝完後,在靜立在旁等候吩咐。

    「大概的情形相信你們應該已經瞭解。雪兒那邊會全力調查濮健的事情,你們要盡力配合。而最重要的,是整個堡內的安全。『暗冥門』的人不知道何時會找上門來。你們一定要盡快做好準備,以防他們突襲。我想你們應該知道,『暗冥門』的人個個心狠手辣,其中四大殺手的實力更是排在『殺手榜』前幾位,你們切不可掉以輕心。雪兒有御劍照顧,應該不成問題;我的爹的武功也自保有餘。剩下的,就是堡內上千人的安全,他們的身家性命就全都交給你們了。」

    「屬下明白!」

    「還有,記住,你們自己也一定要全身而退!」

    「當然!我們還不想去地府參觀呢!」年齡稍小一點的殘心開口打趣道。

    因為已經將計劃安排妥當,李涵冰也有了玩笑的興致。

    「那如果閻王老爺要叫你下去陪他喝茶聊天怎麼辦?」

    「嘻嘻,我會叫他先來請示主子您!」

    「那你是在咒我早死咯?」

    「冤枉啊!主子大人,殘心我哪兒敢呢!您是這麼的英明神武,閻王他老人家不敢來找您的!」

    「去,好話壞話都讓你給說完了。那我還有什麼好說?」

    寒月在一旁笑看著他們兩人的鬥嘴,輕輕搖頭。有時候,這主子還真沒有點主子的樣子,不時跟殘心嘻嘻哈哈鬧成一團,跟小時侯一個樣。要是冥影也在,肯定會裝作沒有看見。

    眼不見為淨嘛!

    想到冥影,他立刻想起另一件從冥影那兒聽來的可以算是聳人聽聞的消息來。

    消息可靠嗎?當然需要他來辨別一下咯。

    「主子,根據冥影傳回來的消息,您這次受傷應該是因為那天夜探『暗冥門』。算算時間,也有好些天了。這幾天,您都在哪兒呢?」

    這次,換殘心睜著一雙好奇的「璀璨」大眼睛洗耳恭聽了。

    「……寒月,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多希望,你也像冥影一樣『少說話,多吃飯』該有多好。」頗為無奈地歎口氣,教育失敗啊!

    「主子!」寒月哭笑不得。主子也不想想,他這是為了誰來著。

    「哎,冥影應該提到過『修羅劍』楊唯燁這個人。」

    「是的。聽說主子對他比較感興趣?」一句話,換來白眼一個。

    「是他救了我,並且幫我躲在他常隱身的地方。這幾日,也是他在照顧我。我這樣說,可有滿足你的好奇心?」

    「回主子,還沒有!」又得到白眼一個,但某人不為所動。

    「據我所知,他正是『暗冥門』裡鼎鼎大名的四大殺手之一,而且他似乎就是這次被派來對付我們『昊月堡』的人。您是去夜探『暗冥門』受的傷,那他怎麼會救了可能和他敵對的主子您呢?」

    「關於這個問題呢,你可能要去問他本人了。因為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救我。記得哦,問到之後要馬上來告訴我,我很想知道呢。」這該死的寒月,非得問得那麼明白嗎?可惡,明明很想罵罵他們,卻又捨不得。哎,她這主子當得還真是窩囊啊!

    寒月開始感到頭皮有點發麻了。嘿嘿,他好像把有點把主子惹火了呢。不過,這也正好說明,主子確實對這個楊大殺手很感興趣呢。他得暗中留意一下才是。誰叫他是一個忠心為主的好屬下呢,呵呵!

    正當李涵冰想把那兩個氣得她牙癢癢的「該死」的傢伙趕出去時,外面傳來的惡兒的叫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三人剛趕到外面,惡兒就一聲長嘯地俯衝下來,大有雷霆萬鈞之勢。

    李涵冰嘴角勾出一抹賊笑,在惡兒直直對她衝過來時,她就做好了準備。當惡兒離她僅一米遠時,她手中豁然出現的冰魅劍直向飛行中的鷹兒刺去。驚得惡兒急急在空中煞住身形,再一個迴旋,險險地停在離它最近的殘心的肩上。小命是保住了,可還是損失了幾根它可愛又漂亮的羽毛。

    「嘎嘎嘎嘎……」你想謀殺我啊!

    「呵呵,誰叫你學不乖,不時就來這麼一回。小心下回我真把你宰來烤著吃了。」

    「呱呱。」你才捨不得呢。

    「還不過來。你以為賴在殘心身上我就不會宰你嗎?」

    惡兒只得扇扇翅膀,飛回到李涵冰手上。

    雖說常常把惡兒整來整去,但畢竟是她一手養大的,哪有不愛護的道理。李涵冰愛憐的順著惡兒的羽毛,任由惡兒把它的鳥頭放在她臉上摩挲。

    寒月和殘心看著一人一鳥的互相「愛撫」,直笑得搖頭。這惡兒不知道被主子整過多少回了,每次都慘兮兮的,但它居然還樂此不疲。真不知道它是被整傻了,還是已經被整上癮了。

    想當年,惡兒還沒有出現的時候,主子整人的對象就是他們三個。雖然,不時被整也讓他們有些惱火,卻在看到主子露出笑容的時候,什麼不滿都不見了。他們的命都是主子揀回來的,從小孤苦無依的他們因為遇見的主子,才知道了什麼是人間溫暖。沒有家人的他們,把彼此當做最好的兄弟和朋友,也把主子,當成他們的恩人和妹妹。所以,不管主子要他們做什麼,他們都會赴湯蹈火的去完成。這是他們的承諾!

    李涵冰撫著惡兒的手突然停下,低頭想了一會,再抬頭時,臉上多了一抹堅定。

    「寒月,你們不是想知道他為什麼救我嗎。事關自身,我怎好不親自去問問他呢?」

    「主子,這樣會不會有危險?」

    「若他真想對我不利,我現在也不可能站在這裡和你們說些有的沒的了。」

    「可是他想對『昊月堡』不利啊。」

    「這也是我的目的之一。他還不知道我和『昊月堡』之間的關係。所以,我要問出他這次的目標到底是誰。如果可能,我會在他動手之前,先阻止他。」

    「可是我們現在連他在哪兒都不知道,要怎麼找他?」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在朝那個方向去了。我要的,不是我們去找他,而是要他自動來找我。」

    「主子您要怎麼做?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不用。你們全力做好我剛才交代的事情就好。至於這個『引蛇出洞』的任務嘛,就要交給我們聰明可愛的……惡兒了。」

    不懷好意的目光朝惡兒看去,引來鷹身寒毛直立。

    「嘎嘎嘎嘎……」怎麼又是我!好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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