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我沒回家,在辦公室裡等鵬來接我。他說,處理些事後就來接我,可能會晚點。
九點,鵬打來電話,說這邊有點事情,晚一會到。等到十點,等到辦公室裡就剩下我一個人,鵬還是沒有來電話。他就算再忙也會給我一個電話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我心裡想著,拿出手機,卻遲疑了一下,又放了回去。突然,我想到榮叔,或許他知道鵬在哪裡吧。
電話接通。
「林小姐,對不起,我沒有和少爺在一起,下午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出去了。」
「那麼,榮叔,您能不能幫我給鵬打個電話?我這邊,不太方便。」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臉上突然就有了一種漲熱的痛。
榮叔的電話很快響起。「林小姐,我打通了少爺的電話,他說在忙呢。您別擔心,等他忙完了,應該會打電話給您的。」
心臟開始狂跳,我努力的喘著氣,使呼吸盡量平穩。手指也開始發抖,慌亂的從包裡拿出一瓶藥,數出幾顆,放進嘴裡吞下去,連水也沒有喝。
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在呼吸均勻了以後,我拿起辦公室裡的座機撥了鵬的號碼。電話響了好久都沒有人接,再打過去的時候,是關機。我打他的辦公室也沒有人接,而他家裡的電話,思考了好久,還是沒有打過去。
我一直在辦公室裡等著,除了等待,我什麼也做不了。這種無奈的等待,讓我更加心急,更加擔憂。十二點,一點,兩點,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電話像睡著了似的,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孟想正好來上班,看到我,他眼底湧出這樣的情感:又生氣又心疼。
「姐,你一晚上就在這裡?怎麼不回家呢?」
我揉揉惺忪的眼睛:「忙著忙著就睡著了。」
他顯然不信我的話:「姐,你是不是在等那個男人?昨天,昨天我聽到你和他打電話了。」
我看了下四周,已經陸續進來人了。
我說:「孟想,這裡是辦公室,上班時間姐不想談私事。」
我的辦公室從來是不關門的,不想讓別人以為我在這個房間裡有什麼秘密。
我去洗手間洗了臉,把頭髮和衣服整理好了以後才出來。
孟想把早飯放到我桌子上,小聲對我說:「姐,你為什麼要這麼貶低自己,即使他有再多的錢,有再高的地位,又能怎麼樣呢?」孟想有點激動,但還是盡量把聲音放小到僅有我們兩個可以聽見的範圍。
「孟想!在你眼裡,姐姐是這樣的人嗎?是那種為了錢就出賣自己的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姐……只是,他是一個結了婚的男人啊。」
「你怎麼知道?」我很警覺。
「姐,不要露出那種防備的表情好嗎?」孟想看著我,眉頭緊鎖。「想知道他並不難,他是商界很有名的人物。」
「好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我的語氣冰冷而生硬,轉過身,把孟想的關心默然的推進了冰海中。
孟想握緊了拳頭,很久說不出一句話,就站在原地看著我。
他應該是在看著我吧。
他的性格很像我,任性,倔強,不屈服。
一直在撥鵬的電話,可是一直關機。上午十點多的時候,鵬終於打來了電話。
「鵬,你怎麼樣,沒事吧?」電話剛一接通,我就焦急的詢問。
「Catherine對不起,我昨晚失約了。」鵬的語氣平靜而緩和,他用這樣的平穩讓我不要擔憂。
「真的沒事嗎?你不要瞞我。」我再次詢問。
「手機昨天壞了,店一開門榮叔就去買手機,然後就給你打電話了。真的沒事,小傻瓜,你又在亂想了吧。」鵬呵呵的笑著。
「手機怎麼壞了?」我問。
「不小心摔的。」
「那昨天你有什麼重要的事?」
「昨天,有事情纏著,走不開。」
鵬只說了這麼一句。
是什麼樣的事情讓鵬連電話都沒有打給我?是什麼樣的事情遷拌了他,讓他失我的約?
我大概可以想像的出。
不出所料,蘇嵐約我晚上見面。
她的眼睛紅紅腫腫的,我沒有開口,不需要問原因,如果問了反而顯得假惺惺的。
蘇嵐說:「我昨天晚上和嘉鵬吵架了,吵的很凶。」她看看我,眼睛裡都是淚水,我不禁肩膀抖動了一下,背僵硬的挺著。
「有一刻我失去了理智,我把他的手機摔壞了。嘉鵬很生氣,他說我無理取鬧。」蘇嵐向我描述著昨天晚上的事情。
「蘇嵐,你們怎麼了?」我小心翼翼的問她。
「昨天我有一點發燒,身體很不舒服,就給他打電話,讓他早點回來,他也沒有說什麼,下午的時候就回家了。我很開心,我想他還是關心我的。剛開始都很好,他問我要不要去醫院。我說不用的,他就讓我好好休息。後來,他說他晚上有事,就要走。我就問他,什麼事那麼重要,留下來陪陪我都不可以嗎?他說是公司的事,很重要。我可能是發燒腦子不清楚,就一直纏著他不讓他出去,然後我們就吵了起來,我真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反正我們就吵了起來。然後他就去了洗手間,我聽見他在裡面打了一個電話,他出來後我就問他,是誰的電話,他說是工作上的事,讓我不要過問。我是他的妻子,問問他的事情都不可以嗎?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態度。」
我從包裡拿出紙巾遞給她,她強忍住眼淚繼續說:「他的電話又響了,應該是不想讓我知道的人吧,所以他要避開我,去外面接。我就從床上蹦起來,去搶他的手機,就在爭搶中,我不小心把電話摔到了地板上。」
在這個時候,我應該要開口說一些安慰的話,可是我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如果我不是林妮,那麼我會有很多話去安慰這樣一個小女人,可是我是林妮,是葉嘉鵬的女人,我該怎樣開口呢。
「嘉鵬很生氣,我看的出來。」蘇嵐擦擦眼睛,繼續說。「他很大聲的對我說,你怎麼這麼無理取鬧。可能是我們的聲音太大了,吵醒了琦琦,她從房間裡跑過來,一看到我們就哭了,說爸爸媽媽不要吵架,是不是不要琦琦了。嘉鵬看到琦琦的時候,安靜了下來,我也安靜了下來。我對他說,看在女兒的面子上,你能不能別走。嘉鵬沒有說話,琦琦就過去抱著他,一直說爸爸要去哪?爸爸別走。」
「然後呢?他就真的沒走?」我很不恰當的問出了這句我很想要知道的話,而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又是明明已經知道了答案。
我感覺到了心裡被一股幽暗籠罩,一點點的蔓延。
蘇嵐說:「然後嘉鵬就哄著琦琦,讓她不哭,說爸爸不走。直到琦琦睡了,嘉鵬才從房間裡出來,我看見他一個人在客廳抽煙,抽了好多煙,我也不敢上前去問他什麼。」
說到這裡,蘇嵐一下特別激動,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落到玻璃桌面上,發出「滴答」的聲響。
「然後嘉鵬上了樓,他走到我面前,他的眼睛竟溫柔了起來。他說,對不起我,這麼多年來,一直都讓都受委屈了,他覺得很抱歉,是他虧欠了我。然後,他又說,嫁給他或許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錯誤,他希望不要讓錯誤愈演愈烈,不要讓錯誤成為悲劇。我突然間就知道了嘉鵬想要說什麼,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會發生,我一直認為,只要我做的足夠好,只要我一直陪在他身邊,總有一天,他會接受我,哪怕他還是不愛我,可我只要他接受我就好。我真的……」
蘇嵐哽咽到說不出完整的話來:「我真的不想和他分開,我不想和他離婚……」
離婚?
被蘇嵐握著的手,被我猛的一下從她手底抽出來。怎麼會弄到這樣的局面?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我成為了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我是一個搶走別的女人丈夫的第三者。縱使我愛的多麼熱烈,多麼真摯,我的愛也不會被世人接受,在他們眼裡,我只是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而已。
蘇嵐突然說道:「或許嘉鵬找到了那個他一直心愛的女人,他不是那種隨便的男人,不會隨便和哪個女人怎樣,我瞭解的。那個女人就在這個城市裡,林妮,她就在這個城市裡。」
脊背越來越僵硬,咖啡店裡開著冷氣,冷風很大,可是我還是出了一背的汗水,浸濕著我的白襯衫。
蘇嵐幽幽的眼神望著窗外說:「我感覺到這個女人好像離我很近,真的很近。林妮,你知道嗎?」
我恍惚的應著聲。
「突然間我很想見見那個女人,想看看我一直輸給的人是個什麼樣子。」蘇嵐的眼神定住了,好像在想像那個女人的樣子。不,是我的樣子。
「她?或許什麼都沒有你好,或許她來到你面前會很自卑。」我輕聲說道。
蘇嵐很努力的對我笑笑:「你不要安慰我了。林妮,其實我只是想看看她,和她談一談,沒有其他的任何想法,我只是想知道她是誰。」
「很多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好的多。」我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小。
蘇嵐把眼神又挪到窗外:「活在自我欺騙中也是一種幸福,可是,我又能騙自己多久呢?我已經騙自己那麼多年了。」蘇嵐苦笑。
見過蘇嵐之後,我的心特別的沉,好像胸口裡有一塊大石頭,壓的我喘不過氣。我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這種感覺,錯綜複雜,那麼矛盾。蘇嵐沒有出現以前,我就覺得我愛鵬而他也愛我,就夠了,我不要名分,只要一輩子陪著他,在他身邊就好。
真的,在這場愛情裡,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傷害誰,我以為我只要與世無爭就可以了,我一直都在努力把傷害降到最低。
蘇嵐是一個大家閨秀,她不會說出那些惡毒的話,她是一個千金小姐,卻沒有蠻橫無禮,她卑微的選擇隱忍,隱忍我這個第三者的存在。她單純的像個孩子,她單純的把我這個搶她丈夫的女人,當作是朋友。
終於到了要去面對的時候。
原來是這樣痛,原來我是真的愛葉嘉鵬,原來他不只是一個寄托,原來生命裡早已有他。
胸口劇烈的疼痛著,心臟彷彿要跳出來一樣。好痛,真的好痛。下意識的用手按住胸口,呼吸怎麼這麼艱難,它要停止了嗎?就讓它停掉吧,這樣一切就會變的平靜,而我也不會再痛了吧。
以前,只是想要生命在青春裡自生自滅。而現在,從來沒有這樣盼望過死亡。
死,應該是很美妙的一件事。
「妮妮,你別走……」一個聲音呢喃的叫著我的名字。
是誰?是鵬嗎?
恍惚間,我聽見有人在叫我。
緩慢而又掙扎的睜開雙眼。
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窗簾,白色的桌子,白色的門,還有,白色的冰涼的液體流進我的血液裡。
一個男人趴在我的床邊,黑黝的頭髮,沉沉的呼吸。我用手輕輕摸摸他的頭髮,很柔軟。
「妮妮你別走!」戰風大叫一聲,睜開了眼睛。
看到我,他露出了疲憊而又欣喜的微笑。
「做夢了?」我輕聲問他。
他擦了一把汗:「我夢到你跟著一道白光走了,我怎麼也追不上,那道光好快。」
「夢醒了就好。」我對戰風說,就像他當初安慰我一樣。
戰風摸摸我的額頭:「沒事了吧?昨晚我敲了好久都沒見你開門,就找管理處把門打開。一打開,就看見你暈倒在地上,渾身冰冷,臉很白,我以為……你嚇死我了。」
「你以為我死了?」我輕笑,輕到生死就像一場感冒一樣微不足道。
昨天晚上,進了家門以後,給鵬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住,我就跌倒了,之後就是一片空白。
「幾點了?」我輕聲問道。
「下午四點。」
「那麼晚了?我要回台裡了。」我努力想要坐起身來,雙手用力支撐著床邊,輸著液的手背由於劇烈紐動被扎的好疼。
「你幹什麼!」戰風按住我,「快躺下,哪也不許去!」
「可是我晚上要播新聞。」我強調。
「什麼該死的新聞,比你的命還重要嗎?」
「那是我的工作。」
「讓那該死的工作見鬼去吧!你最好好好的在醫院休息,醫生說你的身體現在很虛弱。」
「不行。」我再次掙扎,想要起身。「我要新聞,我要我的工作,那是我現在唯一擁有的東西了。」
我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戰風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我的頭還是很痛,很混亂,只是清晰的記得,我給鵬打的那個電話,說的那些話。
「林妮!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你的心臟。」戰風很激動,「醫生說它承受不了太大的負荷。上一次我預約了心臟專家,你說你不去醫院,你說你會照顧好自己,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嗎?」戰風從口袋裡拿出一瓶藥,「你還在吃這種強效陣痛劑,你真的不要命了嗎?!」
戰風的聲音迴旋在病房上空,此刻的他是憤怒的,為我不珍惜生命而憤怒。
「死了,乾淨。」我看著戰風,淡淡的說著。「死,就可以重新開始了。」
「你自私!」戰風衝我吼:「你死了,一了百了,那活著的人,有多少人會因為你的死去承受痛苦。你知道嗎?」
我看著戰風的眼睛,然後,在那雙明眸裡,我看到自己的瞳仁慢慢地暗淡下去。
我對戰風說:「我餓了,好餓。」
戰風深呼一口氣:「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想喝粥。」我的聲音輕柔,早已經沒有過多的力氣了。
「好,你躺好。」戰風扶我躺下,幫我把被子蓋好,「我出去下,等我。」
「戰風,真的不值得。」看著他的背影,我在心裡默默的說了這句話。
我用力把針頭從手背拔下來,血溢出來,手背上青了一片。
記得有人說過,如果覺得生活沒有了任何意義,那麼就讓它去自生自滅吧。
那天,在見過蘇嵐以後。
我給鵬打了電話。
「鵬,我想了好久好久,掙扎了好久好久,可我還是要這麼做。」
「Catherine,你不要說了。」鵬搶過話來。
「鵬,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對嗎?我受不了自己內心的折磨,我不想我的愛變的那麼自私。雖然這樣做,我的心你的心都會很痛。可是本來就是我們做錯了,是我們不對,我們不能再繼續錯下去。這樣只會傷害更多的人,先是蘇嵐,然後是你的父親,你的家人,她的家人,還有你們的女兒。」
「Catherine,這是我的決定,我已經決定了。」鵬堅定的告訴我。
我深深吸進一口氣:「鵬,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如果一個孩子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裡長大,她受到的傷害我們無法預知。我就是這樣一個例子,很多事你不知道,但是我現在告訴你。我曾經沉淪放縱過,曾經選擇將生命摧毀在青春裡,我甚至自殺過。我厭惡這個世界,我卑微的在夾縫裡生存。身邊沒有愛,沒有溫暖,沒有依靠。回憶裡的童年永遠是灰色的,回憶裡的青春永遠是血腥的,能夠回憶起的過去,全部是傷痛。那種巨大的悲傷,鋪天蓋地的將我淹沒。」
「Catherine……」鵬喚著我,聲音柔軟到無力。
我說:「就讓我們彼此這樣回憶吧,就讓我們放手吧。很多時候,相見不如懷念來的美好。其實我們的心都受到了很大的譴責,不是嗎?鵬……請不要……離開……蘇嵐……」
我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然後就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這是你內心的真實想法嗎?」鵬質問我。
聽到鵬顫抖的聲音,心裡比哪一次都要痛。
「是,這是我內心的……真實的……」
「讓我見見你好嗎?」鵬央求道,「見到你,我們再繼續談下去。好嗎?」
我彷彿聞到了鵬眼裡的液體混在空氣中的味道,是從未有過的苦澀的味道。那聲音空洞的讓我……我不知道該怎樣形容,是悲傷、痛苦、絕望,任何一個詞彙都形容不出來的內容。
你們能夠明白的,對嗎?
「鵬,讓我們放彼此,也放別人,一條生路吧。」
本來是想對鵬說一句再見的,卻沒有說出口,我終究是說不出這句話的。
我把電話掛斷了,我不想鵬聽到我哭,我害怕他說「寶貝別哭的時候」,我的心就狠不下來了。
我失去了鵬,我失去了他,對嗎?
我一遍遍的這樣問自己。
我告訴自己,林妮,趁著傷害沒有蔓延,讓它結束吧。你已經傷害了那麼多人,不要讓血腥再繼續下去了。
我請人把奧迪車子開到了鵬的公司,把別墅的鑰匙也一併還給了他,這些本就不是屬於我的東西吧。
終於還是要說再見。
糖糖語錄:其實愛情並不只是兩個人的事,這不是亞當與夏娃的年代。愛情,是很多人的故事。
一個人的成全,好過三個人的糾結。
看著你和她走到我面前
微笑的對我說聲好久不見
如果當初沒有我的成全
是不是今天還在原地盤旋
不為了勉強可笑的尊嚴
所有的悲傷丟在分手那天
未必永遠才算愛的完全
一個人的成全
好過三個人的糾結
我對你付出的青春這麼多年
換來了一句謝謝你的成全
成全了你的瀟灑與冒險
成全了我的碧海藍天
她許你的海誓山盟蜜語甜言
我只有一句不後悔的成全
成全了你的今天與明天
成全了我的下個夏天
鵬,真的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了,從此我們再也不會有交集了吧。
——Areyouok?
——謝謝,I』mok.
——你會不會想念我?
——會,但是我不要你想念我。
——如果當初我叫住你,你會不會回頭?
——以後你都不再孤獨了,我陪著你。
——答應我,不要想念。
——好,我們不要想念。
——答應我,你要幸福,好不好?
——你好,劍橋男子。
如今。再見了,劍橋男子。
如今。再見了,我的愛人。
六年了,我們終究還是走不到最後。
我坐在窗戶旁邊,久久的沒有睡意。
我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努力按住滾燙的胸口。一陣揪心的痛,它又在劇烈的跳動,負荷一次比一次巨大,怪不得它要反抗我這個主人,是我沒有好好待它,是我從來沒有珍惜過它。如果哪一天,它要用停止跳動來報復我,我想我也不會怨恨它的。
想為你做件事
讓你更快樂的事
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
求時間趁著你不注意的時候
悄悄的把這種子釀成果實
我想她的確是更適合你的女子
我太不夠溫柔優雅成熟懂事
如果我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
你也就不再需要為難成這樣子
很愛很愛你
所以願意捨得讓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
很愛很愛你
只有讓你擁有愛情
我才安心
看著她走向你
那副畫面多美麗
如果我會哭泣也是因為歡喜
地球上兩個人能相遇不容易
做不成你的情人我仍感激
——思林,為什麼要放開他?
——威廉,因為我想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