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三人都很安靜,澤優走在後面看著寒蕭走路不平衡,才發現寒蕭似乎是受了點傷。
「你受傷了?要緊麼?」澤優趕上寒蕭問。
寒蕭停了下來,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澤優。
「這個不需要你關心,我想你需要和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能那麼輕易就從那個蛇妖手中救走我?而且似乎沒有任何阻礙,」寒蕭轉頭又看向白少:「還有為什麼你會和這位公子在一起。」
「這…你剛才一定受了驚嚇,而且你又受傷了,等你傷好了我自然會把事實的真相告訴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傷勢,來讓我看看你的腳傷。」
澤優蹲下去查看寒蕭的傷勢,卻被寒蕭一把推開。
「謝謝你的好意!原來你是真的有事情瞞我,」寒蕭用一種很陌生的眼光看著澤優:「是我對你太信任了麼?!我看你不是那麼簡單的人!是我低估你了,現在想想你的出現是那麼的不可思儀,美的那麼不真實,讓我覺得你真的很不簡單,難道…難道真的像我娘說的一樣,你是有目的的是不是?」寒蕭突然發瘋了一樣狠狠的抓著澤優:「你有什麼目的?謀財、地位、還是權利?到底是什麼?你和剛才那個妖是一起的吧!是你叫他來綁我,然後你又假惺惺的來救我,對不對?」
寒蕭的話句句如刀,狠狠的劃著澤優的心,對!她是妖沒有錯,但是現在她能告訴寒蕭麼!以寒蕭現在的形態她還能說麼?!她還需要時間,等寒蕭平靜,她再好好的向他解釋,可是…再怎麼樣他也不能這樣說她啊!原來在寒蕭的心裡她只是和別的女子沒有什麼兩樣,澤優好心痛!可是現在卻被寒蕭說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澤優突然覺得身子重心一偏,被白少拉向了身後。
「寒蕭你不要太過份,在澤優知道你出事後,不顧危險的跑去救你,還差點丟了自己和她娘的性命,她為了你都不顧性命了,這樣純真的女子她能有什麼目的?!你真是膚淺,以後所有對你好的女子都是有目的的麼?澤優真是愛錯你了!」
澤優看著這寬大的肩膀,原來最瞭解她的竟然是白少。
寒蕭聽了這個看起來和澤優如此親密的男子,先是一愣,緊接著一陣冷笑。
「你澤優叫的好親熱啊!和你有何相干?你憑什麼管!說愛我?我從來沒有讓她愛過我!我知道她是愛我,還是愛我穆府的權勢!」寒蕭就是看不了白少對澤優這麼親密。
白少聽了寒蕭那些挑釁的話,心裡一陣火,對著寒蕭的臉就是一拳。
「你混蛋!我告訴你,澤優不是你一個人的,我在這裡告訴你,我不管澤優愛的是誰!但是我愛她!我要保護她、守護她,以後誰要是敢讓她傷心我就讓他知道我白少是誰!澤優我們走!」
白少拉起澤優就走,澤優靜靜的跟著白少,她現在還能說些什麼!澤優回頭看著寒蕭,寒蕭正好也看向澤優,澤優心痛的把頭轉過來。
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從頭到尾一直都是她一相情願麼?前面都是錯覺麼!愛情到底是不是幸福呢!那為什麼感覺心口好像要裂開。
白少把澤優送回了客棧,正好看見門口焦急走來走去的紫煙,紫煙一看見澤優一臉開心的跑過來抱住她。
「澤優姐能看見你真好!我好怕你這樣一去就不再回來了。」
澤優勉強扯出一抹微笑,撫了撫紫煙的頭。
「傻丫頭。」
「澤優,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不要想太多!記住我無時無刻都在你的身邊。」
澤優感動的點了點頭:「謝謝你白少。」
白少給澤優一個溫暖的微笑,然後對紫煙點了點頭走了。
紫煙卻癡迷在白少離去的背影裡,澤優給了紫煙一記爆粟。
「人都走了!還看!」
紫煙一下不好意思了:「嘿嘿!澤優姐哪個男子是誰啊!有些面熟,不過他好有風度、好英俊啊!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澤優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理她的八婆,直接進屋了。
這個晚上,澤優給紫煙講了整個事情的經過,紫煙覺得很新奇,一個晚上都唧唧喳喳的問個不停,可是澤優卻一直在擔心,不知道寒蕭有沒有回去,是不是還在生氣…
第二天一早澤優站在寒蕭的門前躊躇不安,不知道該不該敲門,敲門了看見他又要說什麼?要問他昨天睡的好不好?
「公子,您有什麼事情麼?」
澤優聽見聲音看了看店小二,又左右看了看,最後指了指自己。
「是公子,我是在問您,請問您有什麼事情麼?」店小二點頭道。
「噢!不好意思!這間客房住著我的朋友,我是想看看他起來沒有?」
澤優都忘記了自己穿的是男兒裝。
「您是說穆公子吧!他今天一早就退房了。」店小二平靜的說。
「退房?怎麼會?那他有沒有交代什麼給你?」澤優焦急的問。
「有,但是是給他隔壁客房的客官,一位叫…叫澤優的客官,留的話。」
澤優一聽有留話給她,趕忙用手指了指自己。
「我就是住在他隔壁的,我叫澤優,他有留什麼話給我?」
她不相信寒蕭怎麼可能就這樣留下她們走了。
「嗯?」
澤優看店小二猶豫著,掏出些碎銀給他,店小二高興的收了起來。
「那位客官說他想出去散散心,大概也是個兩三天就會回來,還說如果您想繼續住在這裡等他也可以,他把房錢已經付過了,不過…」
「不過什麼?」澤優看店小二說話吞吞吐吐有些著急的問。
「不過他去的方向是幽深谷,那裡傳說是妖魔鬼怪出沒最多的地方,所以那裡都沒有人去的,我給他說過,他膽子還真大,偏要去,說什麼如果把他的去向告訴您他就不會有事的,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您和他同樣是凡人,您又怎麼幫他!希望他能活著回來吧……」店小二歎著氣搖著頭走了。
幽深谷?寒蕭你是在試探我麼?要是覺得不開心折磨我就夠了,為什麼還不放過你自己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澤優想道。
回到房間澤優對收拾床鋪的紫煙說了寒蕭給她們留下的話,還有店小二的話,紫煙很是氣憤。
「公子怎麼這樣!我跟了他那麼多年,他從來都不是這樣的啊!有愛心、善良、善解人意,為什麼現在這樣折磨你?我不懂!公子實在是太過分了,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現在沒有辦法!只有我前去找他,而你留在這裡等著我回來,」澤優無奈的說。
「不行!不能老是你去冒險,而我就在這裡著急的等著,我要和你一起去,」紫煙抗議道。
澤優搖了搖頭:「你的心意我領了,我也知道你怕我有危險,但是至少我懂得法術,你什麼也不會,去了萬一有事情你不是拖累我麼!再說我會和上次你看見的白公子一起去,」澤優見紫煙還不死心又說:「你放心我不會有事情的!」
紫煙嘟起了嘴:「可是我擔心你,我不想…」
「好了好了!我真的累了,我一夜未睡,真的很疲憊,我現在必須快點趕去,免得去晚了寒蕭出什麼事情。」
「知道了,可是你記得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千萬不要用法力啊!這樣你會受傷的,還有…一定要平安回來。」
紫煙小心提醒著,澤優『恩』了一聲後便走了,她現在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和紫煙說話了,她必須節約體力以防萬一。
澤優走出了客棧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秋天的陽光還真是溫暖,空氣也很清新,她現在要去找白少,可是到那裡去找呢!
「站著幹什麼?快走啊!再不走,天黑前就趕不到幽深谷了!」
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澤優一跳,回頭去看。
「白少?你怎麼會……」
澤優真的是很驚奇,為什麼每次需要他的時候他都會在她身邊,他是那麼的瞭解她。
「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什麼都知道,唉~我不是跟蹤你哦!對於喜歡的人她的一舉一動都要知道,要在她還沒有想到前就要先做到,所以明白你的難處和傷心,都是我必修的!」白少說的有板有眼。
「謝謝你!白少,真的!謝謝!」澤優心裡一陣感動。
「不會吧!你別說你這麼快就愛上我了!雖然我也愛你,就算我長的英俊瀟灑可是太容易愛上,我會驕傲的。」白少開始不正經。
澤優翻了翻眼睛,真是被他打敗。
「我剛想誇你,你就…真是的,你就不能正經點麼!你這樣讓我都不知道你說的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
「任何話都是假的,」白少頓了頓又認真的說:「唯有我愛你是真的。」
白少後面的話讓澤優又是感動,這個玩世不恭的公子總是有辦法讓簡單的事情變的美好,可是現在的澤優不知道怎麼去接受……
「好了!我們快趕路吧!不然天就要黑了。」
澤優走在了前面,要是寒蕭有白少一半的懂她就好了,如果她先遇見的是白少,她一定會選擇白少,可是現在她要怎麼和白少說她今生已經認定了寒蕭,就從寒蕭救了她的那一刻起,現在的她又怎麼去回頭呢!她娘說情債是一輩子都無法償還的債,那麼白少欠你的要怎麼去還!
趕了一天的路好不容易到了幽深谷,這裡到處都是茂密的樹林,看起來每條路都相同,幽深谷這麼大,他們要怎麼去找。
「澤優不要著急,我們慢慢的仔細找,放心!寒蕭不會有事情的。」白少安慰道。
澤優點點頭,真是奇怪為什麼白少總是能明白她的心呢!都不用她來說他就會懂。
「那個…白少!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會讀心術!」
「傻蛋!我那裡會什麼讀心術,只是一顆心認定了人,那麼那個被認定的人的一言一行甚至她的一個表情都會自然而然的呈現在你的心裡,所以不用你說我也明白你在想什麼!」白少寵愛的摸著澤優的頭。
澤優用一種很難懂的眼神看著白少,覺得他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讓本來以為很瞭解他的澤優,突然有一種摸不透的感覺。
「好了!別看了!我知道我很英俊可是被你這樣一直看,我也會不好意思的,難道你不想快點找到寒蕭麼?天馬上就要黑了,」白少轉身先進了那片樹林。
她真是覺得要瘋了,這個白少是千變萬化啊!時而認真的要命、時而卻對任何事情都很無所謂的樣子!
「還不快點!傻蛋!」
傻蛋?前面罵她,她就沒有說什麼!還上癮了不成。
「我是傻蛋那你就是蠢蛋,哼!喂!白少你走慢點我跟不上了。」
漸漸的天色有些黑了,澤優和白少一路上一直都沒有說話,他們一直警惕周圍的一切,這裡隨時都會有危險。
「啊!」
因為路黑看不清,澤優不知被什麼絆了一絞,白少聽見聲音趕快回頭看澤優。
「你怎麼了?你還真是個傻蛋,怎麼不小心點。」
看著白少緊張的表情,澤優好像笑,這個白少在這樣的時刻還不忘記罵她傻蛋。
「喂!你笑什麼?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呢!」白少假裝凶凶的說轉而又變的很溫柔的問:「有沒有傷到那裡?我看看。」
白少伸手過來查看澤優的傷勢,澤優頓時感到不好意思。
「哎呀!不要動手動腳的,我都還沒有說傷到了哪裡呢!我是不小心踩到什麼東西絆倒扭傷了腳,而且天這麼黑你怎麼看啊!」
「踩到什麼東西?」白少問。
「應該是這個吧!」
澤優伸手拿還壓在她腳下硬硬的東西,拿近一看才發現是骷髏頭,澤優嚇的大叫一聲,把手上的東西扔到一邊抱住蹲在她前面的白少,白少先是一愣轉而開始奸笑,不過澤優卻沒有看見。
「不怕!不怕!澤優不怕!有我在呢!」
澤優臉紅撲撲的推開白少:「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沒有關係!這樣的失態以後可以多點,就是…咳咳!就是前面有點營養不良的感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澤優一聽氣的高舉拳頭就準備揍白少。
白少慌忙阻止:「好好好!我的澤優小姐白少失禮了!為了表示歉意我現在要背上你走,找個地方給你暖暖,然後醫腳傷,此地不宜久留!」
白少蹲下示意讓澤優上去。
「這個…不太好吧!而且我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呢!」澤優不好意思的說。
「快點上來,都九百多歲的人了還姑娘呢!別再推脫了!你看這天氣陰暗似乎馬上要下雨了,我們必須快點找個地方躲躲!」
澤優看了看天氣,好像就是要下雨了,這樣也不是辦法,只要爬到白少背上,讓白少背著走,長這麼大澤優還是第一次和一位男子如此親密,難免有些面紅耳赤。
白少找了個石洞,找了塊兒乾燥的地方把澤優放下,轉身朝外走去。
「哎~~白少你去哪裡?」
看著澤優著急的樣子,白少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她。
「放心!這裡有點潮濕,我去找些乾柴來取暖,不然等等夜裡一涼,你是要生病的,」白少解釋完轉身走了。
澤優輕輕的歎了口氣,白少越是這樣對她好,她就越是覺得愧疚,愛情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最初的選擇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那個她想用生命守護的人是她的真命天子麼?
「誰?」澤優突然聽見洞口有聲音傳來:「白少?是你麼?」
半天沒有回應,澤優又問了一遍。
「姑娘,外面突然下起雨來,老朽無處可躲,能否借地暫避?」
說話的人是一位看起來上了年紀的老爺爺。
「當然!老爺爺這裡這麼危險您一個人怎麼到這裡來了呢!快到這裡來坐!」澤優拍了拍身邊看起來還算乾燥的地方。
「老朽養的家兔跑進這林子來,我們一家就靠它吃飯,無奈之下進來尋找,那姑娘呢?那麼危險?為何在次?」
「我啊!說來話長,算了!不說了!那您今晚就在這裡和我們一起住吧!我的同伴去撿柴馬上就回來了,外面下著雨,而且又不安全,您一個老人家實在是危險,明天等天亮了您再走吧!」
讓一個老人家一個人走出這個危險的地方,她不放心,只看見老人家一臉的感動。
「姑娘你心地真善良,老朽也沒有什麼能送姑娘的,不如這樣吧!老朽會看手相,如不嫌棄就讓我替姑娘看看如何?」
澤優一聽覺得看手相好像瞞不錯的,於是澤優高興的很快點了點頭。
老人家抓起澤優的手仔細看起來,時而眉頭緊縮,時而閉眼深思,沒過多久,老人家就放開澤優的手。
「姑娘此生坎坷,感情不順,生命中將有兩位男子,但姑娘選擇卻須慎重,」老人家頓了頓又說:「姑娘將有大劫。」
「大劫?」
澤優似信非信的看著眼前看起來非常認真的老人家。
老人家卻笑笑:「姑娘!似有質疑!沒有關係,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澤優也覺得人家畢竟是好意,就算不相信也不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別人,太不禮貌了,澤優又整理了下心情,換了副很期待的表情看著面前的老人。
「我這裡有個錦囊,可以指引姑娘做出正確的選擇,也許必要的時刻可以避免浩劫。」
老人家不知從那裡變出一個錦囊遞給澤優,澤優拿在手上,錦囊上繡著兩朵梅花,說是梅花卻不是長在枝頭上,兩朵交叉著,一朵開的嬌艷,一朵開的霸氣,好似一對恩愛的夫妻……
「澤優快來看我找到了什麼!好多野山果和乾柴,等了這麼久你一定又餓又無聊吧!」
從洞口走來的白少一手兜著野山果,一手提著找來的乾柴,滿身濕漉漉的。
「是有點餓了,但是我一點都不無聊,我正在和一位……」
澤優正準備說和迷路的老人家聊天,轉身卻不見了老人的蹤影,再看看手中錦囊依然在,可是人怎麼卻不見了呢!
「澤優你在做什麼?找什麼呢?」白少好奇的看著東張西望的澤優。
「剛才有位在山上迷路的老人在這裡避雨呢!我留他在這裡過夜說好天亮再走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呢!」
澤優很是奇怪,一個大活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妖怪?」
澤優和白少異口同聲的說。
「不可能吧!我們也是妖啊!再說他能有什麼企圖啊!難道……」
澤優看了看手中的錦囊,難道是想告訴她什麼!
「難道什麼?」白少看著澤優手中的東西:「那是什麼?」
澤優趕忙收起來,尷尬的笑了笑。
「沒什麼?可能是剛才沒有注意的時候他走了吧!」
「怎麼可能!我剛從外面回來,什麼也沒有看見啊!」
「是麼!算了!反正也沒有什麼損失。」
澤優又想到剛才老人的話,說她有大劫?生命中的兩個男子?是說白少和寒蕭麼!那為什麼說慎重選擇?
「想什麼呢?」
白少見澤優愣神,用他的大手在澤優眼前晃了晃。
「噢!沒什麼!你剛才不是說有很多野山果麼!好餓啊!我們快吃吧!」澤優插開話題說。
白少明白澤優是有意的,既然澤優不想說,他又何必勉強呢!
白少認真的點了點頭,表情突然變的像個小孩子展開兜在衣服裡的山果。
澤優看著白少的變化,再次無奈,他總是讓她對他沒有辦法,不過這才是白少,如果他突然認真起來她還不習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