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以黑,澤優和紫煙換上了寒蕭買的男裝,寒蕭過來叫澤優下去吃飯,見面彼此都有些尷尬。
「收拾好了我們就下去吃飯吧!」寒蕭轉身往樓下走去。
「噢!好!」澤優應聲道。
澤優和紫煙跟在寒蕭的後面下樓,卻沒有注意到身後那陰險的笑容。
吃過飯後,紫煙滿意的摸著自己的肚子。
「啊!好飽哦~」
澤優瞪了紫煙一眼:「你今天吃這麼多,我看你用不了多久就要變成一個大胖子了。」
「不會吧!就一次就會變成大胖子啊!」
紫煙信以為真,澤優和寒蕭都笑了,卻沒有一個去解釋,就讓紫煙慢慢擔心去吧!回到各自的房門口,澤優和寒蕭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樣都沒有進去,而是同時叫了彼此的名字,相視而笑,紫煙看了看兩人搖了搖頭。
「真是受不了你們,還不是一般的有默挈,我先進去了。」
「我看這個紫煙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等紫煙進去後澤優對寒蕭說道。
「就是啊!不過這樣真的很開心,就好像是一家人一樣,」寒蕭說:「對了!你剛才要對我說什麼?」
「噢!也沒什麼!其實…就是想和你說聲晚安」
澤優嘴角微微上揚,等了半天也沒有見寒蕭說話,澤優抬頭一看寒蕭正看著她**。
寒蕭見澤優抬頭頓時臉紅:「不好意思,瞧我是怎麼了,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寒蕭說完快速的進房把門關上,澤優見狀笑著搖了搖頭,怎麼比她一個女子還害羞,是喜歡她的話就說麼!幹嗎一直這樣,到底要等多久你才願意開口。
就在澤優想的入神,忽感有一陣妖氣,正準備躲起來,來者就說話了。
「別躲了,如果不想驚動他人就隨我來。」
澤優隨著聲音望去,原來是今天集市上買泥人的那個老人家,當時就覺得這個老人看她的眼神不對,怎麼就沒有發現是同類呢!
「還不快點!」同類催促道。
澤優一路隨老人一直來到空曠的草地上。
「現在沒有人了,還不快快變回原形,」澤優沒好氣的說道。
「澤優姑娘,脾氣好大啊!」
是個男的?他怎知道她的名字?澤優回頭去看這個讓她好奇的『老者』。
「白公子?怎麼會是你?」澤優驚訝的問道。
「為什麼就不能是我呢?!」白公子反問著算是回答了澤優的問題。
「原來你一直在跟蹤我?哈~一切都是陷阱吧!」澤優開始回想:「一開始是假扮成老人家問我要不要泥人,最後有叫一群流氓來找茬,白公子又假借幫我解難出現對不對?」澤優生氣的說道。
怎麼會有怎樣的人!虧她前面還以為他是好人。
「姑娘別生氣,你只答對了其一卻不知其二,」白公子慌忙解釋:「扮成老人家是對、跟著你是對、幫助你是對,可是流氓來騷擾姑娘卻並非在下所為,而且在下並無惡意,只是…只是愛慕姑娘而已,」這位白公子一臉的冤枉。
「那你一開始就知道我並非人類?」澤優問。
白公子又擺出了招牌式微笑。
「澤優姑娘不但美麗善良、寬宏大量,而且還很冰雪聰明呢…」
「好了!好了!說吧!你有什麼目的?」澤優直接的問,她可不想和他瞎扯。
「在下姓白名少,沒有什麼,只是在下喜歡澤優姑娘,想和姑娘交個朋友,」白少頓了頓接著說:「在下也知道姑娘喜歡的是和姑娘在一起的公子,不過沒有關係,我會證明給姑娘看的,我比他更加適合姑娘,也不防告訴姑娘,那位公子很容易被妖類攻擊,視為優物,因為他身上的血有助於妖更好的修煉,看來是位富家公子吧!千年的人參一定吃了不少。」白少轉身背對著澤優說。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打他的注意,雖然我道行也許沒有你的高,不過我會誓死守護他的,」澤優堅定的說。
白少轉身:「真是可愛!你放心愛屋及烏,喜歡你我自然也會保護你喜歡的人,我會一直守護你的澤優!」
說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看來這個白少道行真的很深。
等澤優回去,紫煙還在那裡沒有睡,焦急的走來走去,見她回來便跑過去。
「澤優姐你去哪裡了?出事了!」
「什麼?出什麼事了?是…是寒蕭麼?
澤優感覺告訴她,他們的考驗來了,見紫煙點了點頭,澤優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就在剛才,我見你一直都沒有回來,便想出去找你,誰知剛一開門就聽見公子房間有打鬥聲,等我進去已經沒有人了,就看見公子平時不離身的劍在地上,桌上還有這個紙條。」
紫煙把紙條遞給澤優。
『如果想救人,就讓澤優到徇情崖來』
徇情崖?那不是巨蟒妖的住處麼!他是他們蛇妖中最霸道的蛇妖,這件事情看來就是衝著她來的,她又沒有得罪他,他到底有什麼目的?真是的!怎麼這麼多事情啊!難道又是白少搞的鬼?
澤優決定還是找白少問個清楚,澤優拿上紙條就要去找白少。
「澤優姐我要做些什麼?」
聽見紫煙的聲音澤優才想起來,她差點把紫煙給忘記了。
「紫煙,抓走寒蕭的不是普通的凡人,不然以寒蕭的武功是不可能被抓走的,那是一條巨蟒妖,他是衝著我來的,所以我必須去,」澤優歎了口氣:「這次也許凶多吉少了,咱們姐妹一場,如果我不在了,一定要到萬石窟去找我娘,叫她給我報仇,還有…萬一我沒有來得及告訴寒蕭,你一定要記得幫我轉達,我喜歡他,你也一定要保重,」澤優抱了抱紫煙就要走。
「姐姐,姐姐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對寒蕭公子的喜歡還是要你自己說出口的好,」紫煙認真的說。
澤優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姐姐一定要平安回來,我在這裡等著你,」
紫煙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是那麼的飄渺,希望可以度過難過吧!寒蕭你千萬不要有事……
澤優來到剛才和白少見面的地方。
「白少~白少~你給我出來。「
「小姐這裡又不是我家,你找我也用不著跑這裡來吧!」
白少的聲音從澤優背後傳來。
「不是你家,那怎麼能在這裡找到你呢!」
不是他家,那她一叫他就出來,出場還那麼的鬼魅,嚇死人了。
「我說過的我會一直守護姑娘的,白少會一直守護澤優的,所以當然在你想要找我的時候,不管在哪裡!只要你一叫我的名字我就會出現,」白少油嘴滑舌的說。
「少來這套!真是小人,前一套背後又是一套,你前面才答應我不會打寒蕭的注意,卻叫我出來乘機叫蟒蛇妖抓走他,」澤優氣憤的說。
「什麼?蟒蛇妖抓走了寒蕭?」白少一臉的吃驚轉而又開始大笑。
「你笑什麼?」
澤優生氣的看著白少,她在和他說正經事,他卻還有心思笑。
白少突然停止笑聲。
「我笑你,笑你真是天真的可愛啊!我前面還誇你冰雪聰明,現在卻用行動來打我的臉,怎麼一到他的事情你就變笨了呢!用大腦想想好不好!我叫他抓走寒蕭對我有什麼好處!蟒蛇妖大家都知道他是蛇類最霸道的,他會聽命於我?!而且他抓走寒蕭對我又有什麼好處?他會分我麼?」
澤優想了想也對,白少確實是沒有抓走寒蕭的任何理由。
「好啦!就算我冤枉你!那現在我要怎麼做?」知道理虧澤優小聲問道。
「蟒蛇妖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東西?」白少一下換了一副很認真的表情。
「恩有,他有給我留下一張紙條。」澤優把紙條遞給白少。
白少看完字條後意味深長的說:「看來他的目標是你,能保證的是寒蕭暫時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所以你可以放心,不要擔心,我說過我會守護你的,所以我陪你去,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受傷的,有危險我是會擋在你面前的,現在我們出發吧!去徇情崖!」
白少說走就走,還走在了前面,看著他修長的背影,澤優想也許白少是她現在唯一值得信任,她前面還誤會他,真是不應該。
等澤優再抬頭白少已經走出老遠了。
「喂!等等我!」
澤優和白少一起來到了徇情崖,這裡可是真的冷的可怕,四周連棵草都沒有,更加別說是生物了。
「聽說這裡曾經有一段很美的故事,故事中的男女因為憤恨世俗,看不慣那些為了名利而玷污真愛的人們,一起從這裡跳了下去,」白少站在山崖邊上說:「雖然我不清楚故事的具體內容,可是真的很美不是麼?!」
白少用很少有的認真說,澤優安靜的聽白少講著,看著眼前的男子,外表是那麼的玩世不恭,可是內心卻極其的溫柔,常常表現的無所謂,卻又是那麼的脆弱,呵呵~她是怎麼了,她好像也只認識他不久可是似乎對他又很瞭解……
「你是不是也覺得這裡很冷清,很奇怪旁邊連活著的氣息都感覺不到,」白少頓了頓接著說:「可是在崖的邊上有兩株很美的花,類似於梅花,卻不是長在樹上,一朵開的嬌艷、一朵開的霸氣,一年四季永不凋零,因為他們是在秋天這個很美的季節相愛,所以人們都叫那兩多花為『秋戀』。」
澤優順著白少的眼神看去,可是她卻什麼都沒有看見,只有冷清凌厲的風從崖邊刮過。
「現在好像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難道你有幻視?哪裡來的花?」
「能看見它們的人很少,只有真正的經過真愛考驗的一對男女才能看見,」白少轉過來有很神秘的說:「它們就是那對徇情男女的化身,不過會有那麼一天的,我的心願就是和你一起看見它們美麗綻放的樣子。」
白少用深邃的眼神看著澤優,好似他經過多少的世俗坎坷般,澤優開始不懂他了,有的時候很認真、有的時候卻是如此的嬉皮笑臉,讓她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在這裡你們是看不見了,下地獄去見吧!」
澤優和白少回頭一看,來著正是蟒蛇妖。
「蟒蛇妖,你我無冤無愁,為何和我過不去。」澤優生氣的說道。
蟒蛇妖現身,澤優一看原來是一隻老妖。
「澤優!你的記性可真差,我們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記得500年前你還是個小孩子!如今出的美麗動人!不過可惜!我是不會讓你活過今日的,」蟒蛇妖得意的說。
500年前?她見過他?
「是麼?為何活不過今日?我可沒有得罪你!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有沒有得罪我!你母親沒有告訴過你麼?你和你母親可不單單只是妖類,還有一半的血是……」
「住嘴!我和我女兒的事情還不需要你來多嘴!」
蟒蛇妖還未說完,被突然出現的女子打斷。
「娘?你不是在萬石窟麼?怎麼?」澤優奇怪的問。
「這件事情等出去我再告訴你,現在最主要的是剷除他,不然你我還有你旁邊的男子都別想活著離開,」女子道。
「聰明啊!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漂亮,我就不比當年了,」蟒蛇妖看女子的眼神透露著溫柔。
「呵呵~少廢話!我和你的恩怨和孩子無關,讓他們走!」
「可能麼?!五百年了,當年記得我說過,你只能是我的,不然我得不到我就要悔掉,你執迷不悟,卻跟了那個凡人,最後呢!還不是不能接受你是妖的事實,離你而去,記住人妖殊途,現在卻讓你的孩子走你當年的路,你真是一位不稱職的母親啊!」蟒蛇妖感歎道。
澤優聽著蟒蛇妖的話,才明白為什麼他說他五百年前見過她,原來蟒蛇妖他認識她娘,並且喜歡她娘。
「你不懂!你沒有經歷過你根本不懂!不是讓澤優走我的老路,你是不會明白的,真愛還是有的,如果愛了,不管你是人是妖,那都不會成為阻礙真愛的理由,我相信澤優,她的幸福她自己會把握。」
澤優心裡一陣暖,沒有想到她娘這麼支持她的決定。
「我不明白,是!我是不明白,你不給我機會我怎麼明白,你身為半仙半妖,你有機會修道成仙的,可是為了一個凡人卻寧為妖,我不甘心,為何我那麼真心的對你,你卻要負我。「
半仙半妖?那意思就是她也是?到底是怎麼回事?
「行了!不要再說了,感情不是你我說了就算的,現在的我…同樣不後悔當年的決定,只是耽誤了你,我真的對不起。」
看的出來女子很傷心、很愧疚,蟒蛇妖的口氣卻突然軟了下來。
「我不是要你的對不起,現在他也走了你也是孤獨一個,現在回來吧!回到我身邊,我們從新開始,好不好?」
澤優看的出來蟒蛇妖真的很愛她娘。
「修,你不要這樣子,感情貴在專一,我是不會回頭的,我寧願孤獨終老。」
蟒蛇妖痛苦的閉上眼睛:「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修,你不要這樣子,這些事情和澤優沒有關係,你就放他們走吧!要怎麼樣處置我隨便你,只希望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澤優在邊上看了半天,實在有些看不下去。
「何必呢!感情的問題強求不來的,你明明知道我娘愛的是我爹,一生中可以喜歡很多人,但愛的人只有一個,你願意我娘和你在一起卻愛的是別人麼?也許你的想法是得不到的要毀掉,沒有關係,如果你真的愛我娘,我相信你不會傷害她的,與其毀掉讓自己後悔,不如給條生路彼此心中多少還會有些掛念……」
澤優有些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她的口中說出,至少沒有白說,澤優看見蟒蛇妖的表情有些變化,內心應該在做強烈的掙扎,應該也不是真的想傷害她娘吧!
「你少給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我不懂!也不想懂!你才多大!你明白什麼!你知道我愛的有多辛苦麼?看著我愛的女子為了別的男子而傷害我!我心裡會痛快麼!」蟒蛇妖狡辯道。
「好了!澤優娘欠他的,即使是死也無法還這份感情,世上什麼都好還,但是這個情債是永遠也還不了的,就隨他高興吧!娘還是那句話,娘希望你幸福,雖然我不知道你身邊的公子和你是什麼關係,但是我看的出來他在乎你,不然也不會來冒這個險,只拜託公子不管現在還是將來如果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能幫我好好的照顧澤優,」女子向白少交代著。
白少默默的點了點頭,雖然沒有任何的承諾,可是澤優知道白少一定會保護她,如她的性命般,就算如此她也不能讓她娘做什麼傻事。
「娘,我不管你們的恩怨,不管你欠他什麼,我也不管你說女兒是否孝順,我不要把危險丟給你,我要和娘在一起,無論生死,」澤優認真的說。
女子漸漸的流下了眼淚,看的澤優瞪大了眼睛。
「娘你?眼淚?怎麼會?」
娘不是說她們不會有眼淚麼?那為什麼娘會流淚?
「澤優娘騙了你,娘本來是想讓你快快樂樂的生活不要捲入太多恩怨,但是看來我今天必須告訴你事實的真相,」女子深深的吸了口氣:「眼淚我們本來是不會有的,可是娘對你爹動了真情,所以我流的不單單是真情淚,也是上天給我的懲罰,懲罰娘不該愛上不該愛的人,自斷仙路,我和你都不僅僅是妖,我們是半仙半妖,其實你祖母是仙界的,和妖界的界主相愛了,但是沒有人祝福,得到的是無盡的指責,然後用結界把你祖母和祖父分開,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你祖母本想用真誠感動玉帝,可是玉帝不但不同意她和你祖父在一起還把她許配給別人,界主得知後非常生氣,於是他勇闖結界想救出你祖母,誰知…」女子悲傷的頓了頓:「他怎是玉帝的對手,就在他闖到最後一關…就氣決生亡了,你可憐的祖母那時以有身孕,得知這個消息後,痛不欲生卻無法隨心愛的人而去,她偷偷生下孩子後,自抽仙筋後自刎,不是娘騙你,只是娘不想你為了上代的恩怨活的不快樂,娘太愛你了澤優!」
澤優感動的上前抱住了女子。
「娘,我知道,我知道你愛我,我也同樣愛你,我不在乎我是人是妖還是仙,怎麼樣都好,可是我要是沒有了娘我就會不快樂的。」
澤優只知道如果沒有了娘,那麼她活著就沒有什麼意義。
「好了!好了!在這裡幹什麼呢?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女人,整天哭哭啼啼的,落茵,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圖你什麼,我愛的是你的人,我都不知道我這些年是為了什麼,那麼努力的修煉我只想讓你知道只有我才是最適合你的,如果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那這樣吧!你搬來和我一起住,我們就當是朋友,我也不願你叫我哥哥,這樣至少我每天都能看見你,如何?」
蟒蛇妖愛她娘她是知道的,瞧!一看見她娘哭,連最初的目的都不管了,也許這也是最好的結果吧!
白少歎了口氣:「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澤優用胳膊戳了白少一下。
「少來文鄒鄒的。」
白少笑了,女子笑了,蟒蛇妖也笑了。也許澤優以後該改口叫他叔叔了。
澤優和白少去救寒蕭時,寒蕭的表情很古怪,說不上來的怪,是在不可思儀?在吃醋?在驚訝?還是在疑惑?澤優知道她欠他一個解釋,也許是該告訴他事實的真相,如果寒蕭真的愛她,她相信他不會在乎她是什麼,澤優相信真愛,也相信愛是沒有界限的,如果他一時無法接受,那麼她會等,讓時間來見證真愛的存在。
澤優和白少帶著寒蕭走了,留下了她娘,被愛是一種幸福的事情,至少這樣她娘沒有她在身邊不會那麼寂寞了,她也需要用時間來爭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