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白雪在磨墨,她抬眼看了一眼劉奭,只見他提著筆,正在耐心地等著自己磨墨呢!
也不知道哪來的興致,劉奭突然想作畫,白雪停下來說:「好了,皇上可以開始畫了!」
「好!」劉奭提筆沾了沾墨水,當真畫了起來。白雪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可是越看呢,白雪的一對秀眉越是蹙得緊,皇上這是畫怎麼呀,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倒像是小頑童在亂塗鴉。白雪忍不住瞄了劉奭一眼,心下直嘀咕,怎麼嘛,這也算作畫?像這樣亂塗鴉,就是換了我,一樣可以畫他個十幅八幅的。
劉奭察覺到白雪嫌棄的神情,於是停下筆扭頭似笑非笑地睨著,此時正在皺著小鼻子,滿臉不屑地瞪著畫的白雪,瞧她那是怎麼表情?劉奭用手指著未完成的大作問道:「如何?白雪覺得我畫得怎樣?」
白雪看著那幅雜亂無章的線條,微蹙秀眉,絲毫不掩飾嫌棄之情,「皇上是想聽實話呢,還是聽假話?」
「當然是聽實話了,而且越實越好!」劉奭就是想聽聽她的實話到底實成怎樣。
「是皇上自己說得哦!實話呢,就是白雪覺得皇上畫的根本就不能算是畫,倒像是小孩童一時興起亂塗鴉而已!」白雪很認真的樣子,看在劉奭眼裡卻是一臉荒謬,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著,輕輕拍了一下白雪的頭,笑罵道:「胡說!有那麼差勁嗎?再怎麼說我也是皇上啊,竟敢把我的畫與小孩童亂塗鴉相提並論,真是放肆!」
白雪假意吃痛地捂著頭,不滿地嘟嚷:「是皇上自己要聽實話的,人家說了實話,你又不愛聽,竟然還打人!你的畫確實不怎樣啊,讓人看不懂到底畫得是怎麼。真是想誇你都難嘛!」
「哦,這麼說來,還真是我自己畫技差了?」劉奭滿眼含笑地看著白雪,豈止至今,還沒有一個人敢批評他的畫,這野丫頭竟然還拿自己的畫和小孩童的塗鴉相比,真是越來越大膽!
白雪雖然不說話,但是卻扔了個本來就是的眼神。劉奭氣苦地搖搖頭,重新落筆,嘴上也不閒著,「那好,我就隨便畫畫吧,等我畫好了白雪再來評,如何?」
「當然好啊!不過想讓我說好聽的話可不簡單哦!」白雪不以為然地瞅著劉奭作畫,瞧他東一下,西一下,左圈圈,右點點,簡直亂了套嘛!
然而過了些時候,白雪看到劉奭又落下數筆,原本怎麼也不像的線條,竟然慢慢地變成一朵朵怒放的花朵。怎麼變成的呢?白雪吃驚地張大了小嘴,無法置信地瞪著劉奭手裡的筆,目光越是隨著筆的移動,越是驚訝的張大了雙眼。怎麼可能?為什麼原來雜亂無章的線條經過了劉奭不經意的勾勾勒勒,逐一變成了一朵朵鮮花,變成了一片片葉子,還有兩隻栩栩如生的蝴蝶、、、、、、,這也太神奇了吧,怎麼變成的呢?白雪驚疑地看著劉奭,「怎麼可能,你是怎麼做到的?好神奇哦!」
「現在白雪覺得我畫的如何?」劉奭看著目瞪口呆的白雪,心下得意非常。
「好美哦,好美的花,好美的蝴蝶!你是怎麼做到的呀?」白雪還是無法去相信,那樣隨便畫畫就可以畫出這麼美麗的畫來。
「你不是一直在旁邊看著嗎,怎麼還會不知道是如何畫出來的。」
「就是一直在旁邊看著你畫才更加懷疑啊,明明就是胡亂圈圈點點,為什麼就能變成這樣美麗的畫呢?想不通,真的是想不通!」白雪秀眉微蹙,百思不得其解。劉奭出神地凝視著陷入沉思的白雪,好美,好美的佳人凝思圖!
白雪突然抬頭,雙眼亮晶晶地望著劉奭,「我們把畫掛起來,好不好?」
猛然撞上白雪的目光,劉奭嚇了一跳,慌忙收回眼光,「隨你喜歡吧!」
「好,我馬上把它掛起來!」白雪興奮地拍著手,一雙大眼睛四處張望,應該掛在哪裡呢?
「白雪,既然你這麼喜歡這幅畫,那麼你來給畫題首詩詞吧。」劉奭突然想起白雪會作詩詞。
「不要!」白雪想也不想地一口拒絕。
「為什麼?」劉奭沒料到白雪會拒絕得如此之快。
「白雪哪會怎麼詩啊,如何能在皇上的畫上題詩,會把人笑死的。」
「不會啊,我就覺得白雪吟得詩詞清新自然,平仄易懂,而且還很押韻上口,又不失詩情畫意。」劉奭真心地說道。
「還是不要,哪有皇上說得那樣好,如果寫上去,將來被人取笑的人是我啊!」
「如果你擔心被人笑,那麼你來吟誦,我來寫。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是你作的詩了。」
「這樣啊!」白雪仍然有些猶豫。
「不要再這樣那樣的了,來吧!」劉奭提著筆,殷切地望著白雪。
白雪再次端詳著花蝶圖,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握住胸前的錢幣,慢慢地踱著步子。片刻,白雪停下來,輕聲吟誦:「醉賞繁花探柔情,含羞帶俏葉輕隱。蝶舞戀花戲紅裙,跌入花叢無處尋。」
「好一個醉賞繁花探柔情!白雪真有你的!」劉奭揮毫疾筆,為詩詞題上詩名『醉賞繁花』。
「啟稟皇上,嫣然宮的娟兒姑娘求見!」小沈子進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