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魏海東小心翼翼地為白雪擦著藥水,不時心疼地向白雪臉上吹著風,希望能讓白雪好受一點點。其實,藥水抹上去後,白雪覺得臉上清清爽爽的,疼痛立刻消除許多。看到魏海東關切的眼神,脫口安慰他:「沒事啦,只不過是兩個耳光,打不壞白雪的。你忘了在王府,挨了你的鞭子打,擦了藥水後,不是也全好了嗎?」話一出口,白雪就已經後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抬眼看到魏海東面露愧色,白雪心裡更是不安,自己真是的,為何要哪壺不開偏偏提哪壺呀。白雪撒嬌地靠近魏海東,輕聲細語地說道:「對不起啦,我說錯話了!」
魏海東無語地將白雪擁入懷裡,心裡的愧疚與疼惜更加氾濫成災。白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啊!在王府時,因自己武斷獨行,曾那樣深刻地傷害過白雪;現在在皇宮,又眼睜睜地看著白雪遭受淑貴妃、曹德安有意的刁難和羞辱,卻不能站出來保護她、、、、、、白雪,我真是沒用,為何就不能好好保護你呢?
劉奭進了御書房,劈頭就問魏海東:「鞭傷?怎麼鞭傷?」他聽到了魏海東和白雪的對話,吃驚地瞪著他們。
魏海東與白雪同時嚇了一跳,兩人慌忙分開。白雪雖然羞紅了臉,還是急著為魏海東辯解:「哪有鞭傷?皇上聽錯了。」
「沒有,我聽得很清楚。我肯定你們剛才有說過鞭傷。」劉奭很確定自己沒聽錯。
魏海東明白白雪是擔心自己會覺得愧疚,輕輕地拍拍她的手,轉頭看著劉奭,「皇上沒有聽錯,白雪的確有過鞭傷。而且,還是我打得她。」
「怎麼?你,你鞭打過白雪?為什麼?」劉奭無法置信。
「海東!」白雪不想舊事重提,畢竟那都是一些令人傷心的往事。
魏海東深情地望著白雪,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除了心痛,還是心痛、、、、、、
「不能告訴我嗎?」劉奭很想知道,魏海東不是愛白雪愛到連王位都可以捨棄嗎?為什麼會忍心鞭打白雪呢?
「那是我魏海東此生所做最混蛋,最可惡,最無法寬恕的事。」魏海東緩緩站起來,看了一眼一臉驚詫的劉奭,慢慢走到門口,抬眼仰望天空,蔚藍的天空萬里無雲,像是被誰剛剛擦洗過一般,如此亮麗湛藍,理了理紛亂的心緒,慢慢講訴起自己如何誤會白雪,如何聽信公主和母親的話,如何殘忍地傷害白雪、、、、、、
「海東,你不要再說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白雪聽出魏海東深深的自責,心中極是不忍心。
「就是這樣,我差點親手打死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我魏海東自問從未做過傷天害理,有愧於心的事。唯獨對白雪,我——」魏海東無法再說下去了。
「海東,不要這麼說,都是過去的事了啊!」耳聞魏海東如此深切愧悔,白雪再大的委屈也煙消雲散了,海東,不要這樣說,我早已經原諒你了呀!
劉奭愣愣地看著白雪,實在無法置信所聽到的一切。原來,金蘭曾給白雪帶去那麼深的困擾與傷害。可是,為什麼在白雪身上就看不出一點點對金蘭的怨恨之意,反而對刁蠻任性的金蘭情同姐妹,處處為她著想。白雪啊白雪,你全然都不會防備別人,都不會學著保護自己嗎?
不行,不可以這樣任由白雪傻下去。劉奭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白雪,我賜給你一塊免死金牌,以後無論你做錯怎麼,海東都不可以傷害你!」
劉奭當真取了一塊免死金牌來,「以後,無論白雪做錯怎麼事,魏海東都不可以傷害白雪,不僅是海東,任何人都不可以!」
白雪剛要拒絕,魏海東卻一下子替她接過來,「臣代白雪收下了。謝皇上恩典!」白雪待在這後宮實在太需要這塊免死金牌了。
「實在想不到淑妃平日裡那般溫順可人,卻原來如此驕橫跋扈!白雪,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劉奭決定要給淑妃一點點教訓。
「皇上,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淑妃娘娘會如此待白雪,全是因為她對我有些誤會。況且今天,白雪也把淑妃娘娘氣夠了,就算是兩清了吧!」白雪並不想把事情鬧大了。
「怎麼,你想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嗎?」劉奭吃驚地看著白雪,難道,她心裡就一點點也不恨淑妃嗎?
「不是不了了之,本來就沒有怎麼事啊,又何必以小化大呢?」白雪淺淺地笑著,她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夠平安無事地度過在皇宮裡剩餘的日子。
「皇上,既然白雪都這樣說了,那就算了吧!」魏海東覺得白雪說的有道理,沒必要去得罪淑貴妃,只要白雪能夠平平安安,不再受傷害一切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