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恨恨看了她一眼道:「我不是你的玩偶,你想對別人怎麼樣我不干涉你,可別想對我用這套!」說完,我便要下山,不想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愛麗娜見我要走,便急速來到我的面前,她緊緊貼著我的身子抱住我道:「不要走,不要走,我再也不控制你的感受了。」我靜靜站在原地,不能動彈。我不能離開愛麗娜,因為她曾經給過我們希望。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和梅茜或許早就死在馬歇爾的手下了。可是我不能背叛梅茜,就算是她不理我,不見我,我知道我是欠她的。從我們重生的那一刻我就欠下了梅茜,並且她從來不說,從來不質問我,她只是以她的方式愛既是愛,恨既是恨。
「我從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過,看在這點的份上,求你別走。」她紅了眼眶,我看見鑽石般閃亮的東西從她的內心流到了眼眶,我知道她們和我們不是一樣的生物,可是她也和我一樣永生永世地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相互成為陪伴的話,愛麗娜的家族無疑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我不走,現在也沒什麼地方可以接納我了。我跟你走,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跟著你便是了。」我對她說著軟話,女人嘛哄哄就好了,即使是生活了一千年的精靈也罷,血族也好,我們都已經厭倦了時間的漫長,可是至少我們還想在無盡的歲月裡,找到些生活的樂趣。愛麗娜破涕為笑,又恢復了她的冷艷表情。愛麗娜不是一個喜歡矯情的女人,至少這一點讓我和她還能夠友好相處,不過愛麗娜卻是個高傲固執的女人,千年不變。一個女人決定了什麼事情,你永遠不可能去改變它。
愛麗娜和我從山上漫步到剛才的車禍現場,我們的車早已經被拖車拖走了,愛麗娜無奈地笑道:「我們走路吧。」我隨著她走著,我知道她們家族在很多地方都有房產,今天不知又是住在哪裡,不過她會安排好一切的,我似乎不用擔心。
「你知道上次我們家族和其他聯盟起爭執的事情嗎?」愛麗娜脫下高跟鞋,一瘸一拐地走著,我看著粗糙的地面於是脫下了我的鞋讓她穿上,她也不說什麼便穿上繼續走。
「略有耳聞。」我記得那年,所有人類聯盟邀約著要上城堡去,至於幹什麼雖然能夠猜到,無非就是讓馬歇爾自嘗苦果。那次如果不是麥爾斯睥家族的大力組織,那麼或許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我們的存在了。
「如果不是梅茜後來和馬歇爾交涉的結果,或許,他到此時已經是一縷灰燼了,他應該感謝他的這個女兒。」愛麗娜說著,是的,梅茜是馬歇爾的女兒,而且,是嫡親的女兒,這就是馬歇爾為什麼親自為梅茜轉變的原因。我們保持了這個秘密不說,只不過是馬歇爾不讓梅茜知道,而且如果梅茜知道的話,她會直接找到愛靈問清楚的,愛靈最不希望的就是梅茜再去找她。我們都不想讓梅茜變成活死人一族的女王,她和蜂后沒有什麼區別,而且悲慘的命運會一直持續,直到下一個蜂后能來替代你。
「為什麼我說話的時候你就不能有一刻心思在我身上的呢?」愛麗娜抱怨起來,我從所有的糾結中回過神來,是啊,和愛麗娜在一起我還是神遊,而且還是想著梅茜。
「抱歉。」我不得不說對不起,這也是我唯一能說的話了,愛麗娜聽完後並沒像上次那麼受用,她也受夠了我的冷落於是便悶氣不吭聲。我見她生氣的樣子,也不知怎麼辦,不過好在愛麗娜和我停在了一座高樓面前,我向上一看,原來是一家世界知名的酒店。這家酒店的名聲不亞於希爾頓,並且以古典奢華為主,我想了想也只有麥爾斯睥家族具有這樣的實力,便跟著愛麗娜進去了。
她直接按下最高層的私人電梯,我們進去後,一分鐘後來到了酒店頂層。電梯門打開的一刻,我見到了許久沒見到的麥爾斯睥家的另外兩位女士,也就是愛麗娜的兩個姐姐。傑茜卡一副女強人的打扮,她的高級定制的衣服讓她更加強勢了,妮可兒卻沒怎麼修飾自己,只是站在一旁看著樓下的風景,她們見到我來了。傑茜卡先是皺眉,然後便出於禮貌地寒暄了一句,而妮可兒看見我,本來準備站起迎接愛麗娜的,卻還是坐了下去。她們對我沒有好感可以理解,我也知道從那次後,所有人類聯盟就在和我們作對,並且消滅了我們很多的支系。
我不是叛徒,可是我也知道我們族人確實有一段時間太猖獗了,讓人類殺殺他們的銳氣是好事,只不過麥爾斯睥家族已經不屬於人類了。她們的隱秘讓世人覺得驚歎,她們家族的有名人物都是女性,並且暗暗控制了一些國家的經濟命脈,我承認,恐怕連馬歇爾現在的城堡也沒有這樣的影響力。
「你來做什麼?」妮可兒依舊是三姐妹中最直言的那個,怪不得杜克會喜歡她超過朱莉安,有時候我覺得她和梅茜才是真正適合做朋友的。
「我和愛麗娜是朋友,為什麼不能探訪?」妮可兒不喜歡我對待愛麗娜的態度,可是愛麗娜卻永遠樂此不彼,雖然她知道我和梅茜之間分不開,可總是喜歡在我孤獨的時候出現,有時候,確實被她所感動。
「還是朋友?!」妮可兒輕哼一聲,「愛麗娜,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他明明就不愛你,為什麼老是這樣?」
「我願意。」愛麗娜從來不動搖,而且千年不變,這點我倒是很佩服她。
傑茜卡看不下去終於發話了:「你們何必爭吵,他不過是外族人,我們自己的事情還處理不完。」
眾人都不說話,但愛麗娜的臉上明顯對傑茜不滿,她表明了是不歡迎我才說這番話的,我其實也不想在這裡多呆便要走,而愛麗娜拉住我大聲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他是我的客人,而且你們不能過河拆橋。」這個詞讓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如果說什麼詞藻專門為傑茜設置,那麼一定就是這個了,她永遠踩在別人的肩膀上,讓自己更上一層。
「愛麗娜!」妮可兒大聲制止,她知道傑茜不喜歡聽這些東西,特別是過去的事情,對傑茜而言簡直是噩夢,所以她對過去的人們有著本能的排斥。傑茜氣極,可是她多年來的鍛煉讓她寵辱不驚,氣焰還沒上來,便被扼殺在她的寬廣心胸中,有時候我懷疑傑茜遲早會被氣炸的。
「你帶他去休息吧。我們需要好好談談,下面的總統套房沒人住,書櫃後的暗房有個機關,打開便是棺材了。」傑茜說完,便讓妮可兒帶我下去,妮可兒雖然不想,可知道傑茜一定有話和愛麗娜談,便指指電梯作出請的姿勢,我當然不會忤逆主人的意思了,不過還是需要說明一下,以免讓她們誤會:「放心吧,我休息一天就走,不會打擾太久的。不過,如果愛麗娜願意的話,可以跟我走。」愛麗娜聽完後當然喜不自禁,可是傑茜的臉色更加暗下來,我滿意地跟著妮可兒登上了電梯。
然後,隱約聽見了啪的一聲,一定是傑茜為難她了,我剛要按電梯上去便被妮可兒制止了:「你根本不知道我們家的事,所以還是少摻和為好。」說完,還歎了一口氣,莫非她也有什麼隱情不成。
「最近還好吧?」我沒事找事做。
「還可以。」妮可兒不想和我說話,我也就沉默起來,她在電梯裡還好,可是進了房間後我本以為她會找到按鈕後就離開,可是她卻忸怩起來,這多少讓我覺得好奇。
「有事嗎?」我不喜歡吞吞吐吐,而且我所認識的妮可兒也不是這樣的人。
「我想問你……」她掙扎了許久,「杜克還好嗎?」
我知道妮可兒對杜克難以忘懷,可是她不是早就撂下狠話然後離開了嗎?此刻又是為何?
「我沒怎麼見他,如果你想知道他的消息,我給你地址,你去找梅茜就好了。」我把梅茜地址遞給妮可兒,她猶豫著接過來,然後下了決心問道:「你知道為什麼他當初要突然改變主意嗎?」
「如果你指的是,他為什麼突然疏遠你?我勸你還是去問問傑茜,她知道的絕對比我清楚。」我懶得和她糾結,並且我知道當初如果不是傑茜從中作梗,後來杜克也不會傷得那麼嚴重,天知道那次傑茜和杜克說過什麼。我不喜歡傑茜,她總是自以為是,並且喜歡操縱每個人,她第一次阻止妮可兒和杜克不成功後,也從來沒有放棄過這樣做的念頭。
妮可兒聽完這一句話,眼光發直,唇色慘白,眼淚大滴大滴的滾了下來,身子擺動著站不穩,我趕忙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