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千年情緣 九、聖夜(2)
    梅茜呆若木雞的看著杜克,但聽見朱莉安的名字,有些茫然的轉過神來。像是前世的人出現一般,不過想起了朱莉安的人,才想起了西班牙的所有人們。梅茜終於覺得釋放了一些,而也覺得自己的可疑對於杜克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侮辱,有些自責起來,杜克見梅茜的眼睛發了下呆,而後突然有了神采,便道:「我說的是真的,並且朱莉安已經到達城堡了,你想見見她嗎?」

    梅茜聽了這話,想起了久違的妮娜和比利,立即說:「我要立即見見朱莉安!問問她妮娜和比利還好嗎。」

    杜克知道梅茜聽了這話肯定會有這樣的反應,可是現在不能讓梅茜見朱莉安,她們兩人的狀態都不是很好,如果梅茜知道了在西班牙發生的一切,她肯定會失望透頂的。而朱莉安一路來好不容易忘記了那些悲傷的事情,現在如果舊事重提的話,對她的病也不是一件好事。

    「別忙,她最近累了,況且朱莉安現在要回家一趟,到時候她回來我自然會帶她來見你的。」杜克制止了梅茜想坐起來的衝動,「你要好好的休息,當然,如果你有什麼事情的話也一定和我講,否則,這個過程那麼漫長,你肯定在夢靨裡受了不少苦,悶在心裡只有壞處。」

    梅茜聽了杜克的話點點頭,想起自己在夢靨裡的這一個多月,確實是自己這一輩子經歷的最恐怖的事情了:「我很怕變成歐尼爾那樣,他那天對我說,是不是看見了不尋常的東西,有五顏六色的光線,或是水霧突然出現。我真的看到了,而且最近我的感覺很奇怪,就算我不知道來人是誰,在很遠的地方便能感覺到他要做什麼,我很害怕,這都是我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它們不是好事,是嗎?」

    「你別胡思亂想,歐尼爾和你不同,他是他,連我也不知道他是來自哪裡,他甚至不是我的親身弟弟。可你,有父親,有弟弟,還有你母親,她們都是正常的人,你絕對不會變成歐尼爾那樣的,我發誓。」杜克的歸來對梅茜來說無疑上是精神上最大的寄托,聽了這席話,梅茜稍稍覺得寬慰些了,杜克又扶住梅茜的肩膀信誓旦旦道:「如果歐尼爾好不了了,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冒險的。」

    梅茜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自己這樣,他不是最喜愛他的弟弟嗎?難道說不是親生的,就會改變那麼大便疑惑地問:「可是歐尼爾是你弟弟啊。」

    「確實是,可迪恩跟我說過,歐尼爾的病不是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他現在面臨著自己與身體裡的惡魔鬥爭的局面,而歐尼爾很有可能會輸給它。我很矛盾,我想救他但不能是犧牲另外的人作為代價。」杜克對著梅茜認真地說著,梅茜想了許久道:「可是,妮可兒說,我的身體裡也有一個惡魔,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才能從我身體裡消失啊……」

    「她說?你自己感覺不到嗎?」杜克有些擔心,歐尼爾曾經也這麼說過,朱莉安也這麼想過,現在連梅茜也這樣,他們都是怎麼了,是全體都受到了詛咒嗎?

    「我感覺不到,在夢裡,我隱約只記得我在荒原上,而後又在小木屋裡睡著了,醒過來後就見到了妮可兒來到我的夢境裡,她拉住我跑出了下大雨的荒野,然後,我就醒了。唯一難受的就是,我感到整個人像被拋到了雲層裡一樣,渾身都失去了力氣。」梅茜細細回憶著一切,如果不是有人陪著她的話,她絕對不敢回憶這些。

    杜克不明白,但他不打算打斷梅茜的談話,梅茜休息了片刻又道:「我好像夢見了我母親,她在夢裡對我很好,可是,我睡著了,而且是在她懷裡,她不漂亮但她的眼睛會說話,她告訴我,她並不是想拋棄我。」說完這話,杜克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應該不算是惡夢,不是嗎?」

    「我不知道,雖然聽起來不像,但我不要再回到那裡去,而且我不喜歡那間小屋,它看起來像是假的。」梅茜皺眉說著,「而且當我在小屋裡睡著後,我知道有東西從我的心底裡冒出來,它對我咆哮著,聲音劇烈而刺耳。」

    杜克當時並不知道梅茜的心理應該怎麼解釋,並且如果連麥爾斯睥家的三姐妹都對此做不出任何解釋的話,那麼永遠沒有人知道,什麼是梅茜真正的噩夢之源了。當然,杜克還沒告訴梅茜關於那夜,她的血從眼眶裡流出來的事情,就算杜克是吸血鬼,對於這樣詭異的事情,還是頭一次見到,而且發生在一個普通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兒身上。

    於是道:「或許,你看到了歐尼爾,然後被他的樣子所嚇倒了,或許只是這樣,別胡思亂想了。你應該很久沒睡著過了,先躺下休息吧。歐尼爾白天會好些,你可以去看看他。」梅茜順從地躺在床上,並不像杜克剛進來是那麼緊張了,杜克想或許這個女孩兒真的是被周圍的一切詭異事情嚇倒了,況且,圖坦說過的話,也讓杜克覺得不可思議,何況是不經世事的梅茜呢。

    哄著梅茜睡著後,杜克打算到朱莉安的房間看看她,可半路上卻遇到了傑茜卡。傑茜卡知道杜克帶回了朱莉安,便站在了門廊裡等,她知道妮可兒的心思,而且如果她和愛麗娜都不能過上平凡人的生活的話,那麼起碼,妮可兒可以和杜克發展一段正常的關係,說正常,其實只是相對而言了,妮可兒會老,會死,而杜克永遠都是不死之身了。杜克驚異於傑茜卡在門廊裡攔住他的行為,而傑茜卡開門見山地說:「歡迎你回來!但我想和你談談妮可兒的事情。」

    杜克不知道為什麼傑茜卡會鄭重其事地站在這兒,也不明白妮可兒發生了什麼讓傑茜如此嚴肅。便打開了會客廳的門,請傑茜卡進去,兩人坐下後,傑茜卡便問:「你對我妹妹說過什麼讓她覺得誤會的話嗎?」

    杜克聽了此話,覺得無趣,他並沒有對妮可兒怎樣,為何要受到這樣的詢問,然而想起妮可兒最近的行為,也覺得有些不妥只是自己太過忽視了,便道:「我想我並沒有說過什麼,如果讓妮可兒誤會了,是我的錯。」

    傑茜卡只是想試探一下杜克對妮可兒是不是真心,哪想到竟然換來了這樣的答案,雖然沒有明說,但傑茜卡知道杜克肯定會拒絕了,天啊,她做了一件最對不起妹妹的事情,傑茜有些慌神了,但多年來社交的經驗讓傑茜卡很快平復下情緒來:「請不要見怪,只是我很保護自己的妹妹,你知道妮可兒是個很好的姑娘,但她太過善良了,也不忍心對別人說拒絕,在這樣的環境裡,家人總是免不得要保護她的。」

    杜克理解傑茜的心情,況且,最近自己確實和妮可兒走得過於近了些,便反省道:「我能理解,而且,我保證以後我會和她保持一段距離的,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話。」

    「不!不!我並不像讓你做什麼特別的去保護她,只是如果你不能和妮可兒在一起的話,那麼請你務必務必別再給她希望,但也別讓她太過失望了。」傑茜知道妮可兒的追求者很多,但杜克卻是這其中較為優秀,並且能夠讓妮可兒改變的人,只是他的周圍已經有了那麼多女子了,傑茜才來確認提醒一番,沒想到話還沒說出口,便讓杜克給堵住了,很是尷尬。

    杜克見傑茜的臉色雖然鎮靜,可眼神卻流露出尷尬的神情,自己也就不再方便和她在談下去,於是告別了傑茜來到朱莉安的房間裡。傑茜自從和杜克談了那些話後,心裡一直覺得不舒服,是她讓妹妹永遠沒有了希望,也是她這樣的魯莽讓杜克徹底拒絕了妮可兒。悻悻地回到家裡,見愛麗娜一個人躺在躺椅上,雙手抱著一本厚厚的書籍,旁邊的火爐燒得很旺,愛麗娜的臉頰被火光熏得通紅。傑茜輕輕搖撼了一下愛麗娜,愛麗娜醒來見是傑茜便道:「幸好不是妮可兒,她已經煩了我一天了。」

    聽見妮可兒的名字,傑茜緊張了片刻:「她怎麼了?」

    「老說什麼朱莉安啊,還有什麼見異思遷的話,搞得我不得安寧,整天都看不進書去。」愛麗娜抱怨道。傑茜知道愛麗娜不是真的生氣,只是習慣讓她必須每日兩本書,被妮可兒打斷了還真是有意思,忍不住笑出聲來。愛麗娜見傑茜如此嘲笑自己,還是忍不住鼓起腮幫,道:「你們就知道嘲笑我,我不和你們說話,要睡了。」

    愛麗娜走後,傑茜一個人坐在書桌前發起呆來,她今天做了一件很丟臉的事情,雖然杜克的為人是不會說的,可傑茜還是擔心妮可兒會一蹶不振,尤其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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