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兒順著迪恩指的方向一看,一輛很普通的馬車停在樓下,妮可兒仔細看了一眼,從裡面走出一個女子。然而她披著厚厚的披風妮可兒看不清楚她的樣子。隨後,杜克從馬車上一躍而下,扶住了眼前這個女子,妮可兒看到了她水色的額發,妮可兒一震。這個女孩兒,難道是原本作為轉變女神的候選人朱莉安?
妮可兒知道朱莉安和杜克的親密關係,這是從傑茜那裡得到的消息,可是虧得妮可兒一顆心裡都惦記著杜克,原來,他是去見舊情人去了。妮可兒有些憤憤,不過細想起來,自己只是單方面的從沒對杜克講過,便只得硬壓下心中怒火,對迪恩問道:「她還能回來?」
「她經歷了些事情,她父親讓祭司幫她醫治,況且現在梅茜情況不穩定,朱莉安可以確保歐尼爾的轉變不出問題。」迪恩冷靜地說道,不管妮可兒現在的憤恨。
說著,杜克便敲了敲迪恩的門,迪恩揮揮手指門自動開了,杜克讓過半身讓朱莉安先進來,朱莉安見迪恩在,並看到了妮可兒,她當然知道大名鼎鼎的麥爾斯睥家族的三個姐妹花,只是不明白她為什麼看起來那麼討厭自己。可朱莉安顧不得那麼多的,她知道自己是自身難保,於是看了眼迪恩。
迪恩見朱莉安比以前更加消瘦了,而且手腕處瘦了一圈,眼圈還有重重的青色,便也不忍心再責怪她,於是做出優雅的歡迎姿勢道:「歡迎回到城堡。朱莉安。」說完,便恨恨瞪了杜克一眼,如果不是杜克剛好送來了朱莉安解了燃眉之急,他的不辭而別是一定會受到懲罰的。況且,迪恩現有的感知力必須留在聖夜,他也懶得管杜克到哪裡去了。
杜克知道自己做錯了,不過當他讀到朱莉安的日記時,他能夠察覺出朱莉安身體裡發生了嚴重的變化,而且這樣的變化是致命的。如果不把她帶回來,朱莉安鐵定會死在西班牙的莊園裡,而且當他到了莊園內,他知道這一趟去得很值得,朱莉安現在的狀況生不如死。杜克扶住朱莉安坐下,而朱莉安此刻也不想再所說話,折騰了那麼久,朱莉安已經身心疲憊。
「我要見父親。」朱莉安氣若游絲地說,迪恩一聽,放下了手中的公務,走到朱莉安面前蹲下,手指溫柔的幫朱莉安整理了額前的亂髮,道:「如果你肯幫助我們渡過聖夜,那麼,我就讓你回家靜養,並且以後也不再打擾你,如何?」
杜克聽了迪恩的要求,覺得對朱莉安太過苛刻了,剛要說話,便被迪恩吼住:「你不用替她說好話,她的叛逃我從來沒有上報到長老院處罰,她的家族也算是忠心的,所以我也放過他們一馬了,如果現在還不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的話,那麼她回來必定要得處決才合情合理!」說完,杜克的肌肉隨著迪恩的情緒緊張起來,拳頭握得緊緊剛要反抗,迪恩也怒不可遏,待要發作。
見兩人如此劍拔弩張,妮可兒忙勸:「你們不必發火,杜克,你也不要要求迪恩太多了,最近你的無故消失讓我們遭了不少罪。在說,迪恩會安排好朱莉安的,你何必多擔心,她想見她的家人自然可以理解,不過也得等最重要的事情辦好了,不是嗎?」她仔細觀察了朱莉安道:「你還是去休息吧,現在先養好自己,你的精神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所以讓他們去處理就好了。」
說完,杜克放鬆了肩膀,迪恩也覺得自己剛才過分了些,但他歷來是不服輸的,便哼了一聲藐視地道:「你們出去吧。讓人幫朱莉安在東樓找間安靜的房間住下。雖不再處罰她,可畢竟是罪人,不能住在原來的房子裡了。」說完,便走回桌前,不再理會杵在那裡的三人。
妮可兒聽傑茜卡說過迪恩的脾氣,便拉著朱莉安和杜克出來了,對下人們交待了帶朱莉安去休息後,便問杜克:「你都去哪裡了?知不知道梅茜醒了?」
杜克被剛才的怒氣氣昏了頭,卻沒想起梅茜來,聽妮可兒這麼說便興奮地問:「是嗎?她怎麼樣了?」
「她很好,不過,最近很消沉,你也應該多多關心她。畢竟,是你把人家帶到這裡來的,如果梅茜出了什麼事,你會後悔自己沒照顧好她。」
杜克見妮可兒如此責備,細想自己的所作所為,便帶著歉意道:「多虧你照顧她,你知道,她就像我的妹妹一般。如果梅茜發生什麼事情,我肯定自責不已。」
妮可兒見杜克主動說出了心中想法,也知道他終於在這段旅程中思考了很多,心中也有些歡喜起來,不過想到杜克帶回的朱莉安,又止不住心中的好奇探問道:「朱莉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就像丟了魂似的。」
杜克仔細回想了一下,歎氣道:「一言難盡,改天再告訴你吧。」說完,便道別妮可兒匆匆往梅茜的房間裡去了,站在門前又猶豫了,回想起自己不告而別,覺得對不起梅茜也對不起歐尼爾,杜克站了片刻,還是推開了隔壁的門。
歐尼爾躺在巨大的鐵床上,四肢都用手腕粗的鐵鏈拴住,杜克見歐尼爾此刻已經不成人形,心中越發自責起來。此時,迪恩也進來了,見杜克杵在門口,便低聲道:「他很少這麼平靜,等他醒過來不一定能認出你了,你也不必難過,聖夜快到了。」說完,急速來到歐尼爾的身邊,用手摁住歐尼爾的頭,把歐尼爾狂躁的力量吸引出來,輸入了讓他平靜的力量。如此完成之後,迪恩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順著床邊到沙發上坐下,頭痛不已。
杜克見迪恩如此辛苦的維持歐尼爾的生命,想起剛才的事,覺得自己確實對迪恩太過苛責,便道:「你沒事吧?」
「最近越來越力不從心,他的力量變得越發強大了,如果熬不到聖夜的話,我們只有借助馬歇爾來消滅他。你要有心理準備才好。」迪恩說完,不等杜克說話,便扶住頭顱癱倒在地上。杜克當然不同意迪恩的做法,不過既然沒有別的辦法,為了大眾也必須讓歐尼爾消失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杜克見迪恩耗盡氣力的樣子,只好把他扶到沙發上躺好,又把房間裡的燈全部熄滅後,才坐在一旁靜靜等著迪恩醒來。
到了午夜,迪恩終於醒過來了,杜克喚來一個聯盟的妙齡少女,讓迪恩吸了她的血,平日裡迪恩不會露出這樣的急迫,可今日,他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優雅和從容,迪恩猛撲上去,不用指尖的刺針劃開少女的腕部,而是直接用尖牙咬開了她的肘腕,猛吸起來,這樣的猛烈讓聯盟的這個少女心驚肉跳。杜克連忙上去拉住迪恩,斥道:「夠了!」
迪恩這才停住了自己的急迫食慾,擦乾了唇邊的血液,又坐下示意杜克也坐下:「你也看到了,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杜克安慰道:「或許還有別的辦法,你不必太過責怪自己。」迪恩聽了冷笑一聲:「有時候,我看你倒很像一個人。」杜克不解,待等他說,誰知迪恩閉上眼睛,對杜克道:「你還是去看梅茜吧。如果她見到你能好些,那麼事情又多了些轉機。」說完,便又躺倒在沙發上沉睡過去。
杜克見迪恩不再說話,便走到梅茜的門口,下了很大決心打開了梅茜的門。只見房間裡黑暗一片,不禁自嘲起來,梅茜還是人類,夜那麼深了自然睡著了,只有等到明天再來看她。誰知,床頭的燈突然開了,只聽梅茜道:「你回來了?」
杜克驚訝於梅茜那麼遠便知道是自己,便走到梅茜床前,見她消瘦的程度和朱莉安不相上下,而梅茜的看起來更加讓人擔心,她的眼窩深凹下去,而原本看起來光澤的頭髮也乾枯而毫無生氣的披在腦後。梅茜的眼眶微微通紅,見了杜克有些驚異的樣子,便道:「你也討厭我嗎?」
「我……」杜克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否則為什麼連迪恩都會來看我,而你從來不來呢?」梅茜顯得咄咄逼人。
「我不知該說什麼,不過我絕對沒有討厭過你,梅茜,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會放棄你的。」杜克沒有說假話應付,而是對梅茜,杜克有種本能的保護慾望,特別在梅茜義不容辭地來到英格蘭後,杜克知道他對她就像對歐尼爾一樣看待了。
梅茜自從那次惡夢之後,生活就像被人抽空了一樣,並且知道自己的母親離她而去後,覺得每次都被拋棄了一樣,可梅茜不知道的是,是夢境中的惡靈還沒從自己的腦海裡跳脫出來,只想著自己的鬱悶,從不懂得開脫。
「梅茜,我從來沒有討厭你,這次的不辭而別完全是因為朱莉安遇到了麻煩,我回西班牙去了一趟。」杜克說完,靜等梅茜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