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千年情緣 六、糾結(1)
    梅茜見到迪恩的樣子,心中慼慼然。迪恩的黑色馬匹速度極快,不一會兒便到馬車前面了,杜克讓駕車的車僮回去了,偌大的山林只有三人站在一處。迪恩開口:「我們走吧。你和梅茜乘我的馬,無比先去看看你弟弟。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說完便飛身離開了,速度竟比那匹良駒快了不止兩倍。見到驚訝的梅西,杜克解釋道:「我們的速度可以很快,這是獵手的一種本能。」說完又覺得獵手這個稱呼不太雅觀,畢竟他們獵殺的是人類,而不止普通的動物。

    而梅茜卻沒有在意,便道:「我們走吧。」說著,杜克便扶了梅茜踩著蹬踏上馬,兩人疾馳而去。穿過針葉林的時候,梅茜見到一座莊園立在湖水旁的深深叢林裡,便大聲喊:「是這裡嗎?」

    杜克在梅茜後面道:「這是給聯盟的人居住的,我們的住所在山上,不過我們要把馬放在這裡,由我帶你上山。」

    轉眼間便到了莊園外面,一個妙齡少女過來道:「請進。」杜克把馬遞給那少女:「我們要趕路,把你們今天準備的食物拿來我一併帶上去。」說完另一個少女拎出了一個布袋遞給杜克,梅茜在一旁看著,不知什麼狀況。

    杜克拿了袋子,指指後背對梅茜道:「我背你上山。」說完不等梅茜說拒絕便拉了梅茜的手臂,一把拉到背上,「抓緊了。」然後便飛身離開了山莊,梅茜只聽得耳旁的風聲呼呼地吹著,而眼前一片模糊,只知道樹林裡的枝葉撫過自己的皮膚時很扎人。杜克也不說話,梅茜緊緊抓住了杜克的肩膀,周圍一切都像消失了一般。梅茜緊張得不敢張口,怕急速的氣流把自己淹沒了。

    過了大約五分鐘左右,杜克已經帶著梅茜翻到了那座高峰頂端的一處平地。說是平地,其實四周都是鋒利的峭壁了,在平地上豎立著一座儘是黑磚石搭建成的城堡,整座城堡的色調都很灰暗,四周戒備森嚴只有一條兩人可通過的橋可以到達城堡正門。夜裡梅茜也看得不是很清楚,況且剛才的經歷讓梅茜覺得不可思議,剛想問杜克是不是累了,才見他站在原地像沒事人一樣,甚至沒有大口喘過氣,這時梅茜才記起杜克本來的身份是不會感到任何勞累的。

    杜克領著梅茜穿過橋樑來到正門前,梅茜往下看去,竟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深淵,不自主地挽住了杜克的手臂。來到門前,杜克敲了一段有規律的節奏,這時門嘎吱地開了,卻見不到開門的是何人。這一切看起來很是新奇並且透著神秘的色彩,梅茜跟著杜克進到了城堡裡,只見迎面的是一眼巨大的水法,而水珠在氤氳的燈光下晶瑩剔透向四周撒去,三面都是相同的建築格局。而正朝梅茜一面的樓裡開著燈,人影憧憧。

    杜克道:「我們進來的正門在東面,北樓那裡在舉行舞會,我帶你先到你的房間換了衣服再進去好嗎?」

    「我們也要去舞會嗎?」梅茜不太情願地問。

    「這是一年一度的假面舞會,所有人都邀請了,還有聯盟的各領主。不過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就到南樓裡看看歐尼爾,和他說會兒話吧。我走的這些日子,他一定太悶壞了。」杜克想了舞會裡的人梅茜不認識,況且這次的舞會雖是娛樂,但終究涉及了很多長老們的秘密,不能讓梅茜知道這些對於人類來說是很危險的事情。

    梅茜聽了這話,也覺得比較合理便答應下來。杜克帶著梅茜到南樓這邊來,南樓看起來很神秘,它的外觀和其他兩樓有點不同,樓裡的窗戶異常的大,都用各色的琉璃裝飾著,雖然是黑夜可散發著五光十色的艷麗。樓層比較少,但間架比之東樓高出很多,看樣子都是比較有身份的人才住在這裡。

    進去後富麗堂皇的大殿讓梅茜覺得歎為觀止,比了公爵家的氣派之外更為富氣逼人。吊頂的水晶燈晃亮如白夜,發出黃金映襯出的淡黃色光芒,紅色的地毯一直鋪到了正面的樓梯上。而正上方掛著一幅由黃金和紅寶石裝飾的油畫,裡面不知是誰,但眼神逼人有種肅穆感。紅毯的兩邊各有過道,過道裡的燈光雖不如大殿明亮,可每間房門的外面都有各色不同的琉璃燈飾裝點,還有不同種的雕塑立在門外。

    杜克帶著梅茜上了樓梯,來到二樓,和一樓的格局不一樣樓梯上去後竟是圓形的樓道,向四周散發了十六間房間,朝正東的房間被一處過道所佔去,過道裡沒有燈火故看不清楚是怎樣狀況。

    杜克帶著梅茜到第十間的房門前說:「這是你的房間,以前是朱莉安住的,我已經吩咐人打掃過了。我們已變成吸血鬼,所以平日不在這層居住,歐尼爾的房間就在你的隔壁。三樓千萬不能上去,那是被禁止的。」說著推開了梅茜的房門,房間呈扇形。有獨立的洗漱間,窗戶比較敞亮往外挑出一層,讓人可以在窗戶前眺望美麗的窗外風景,窗簾是輕慢的薄紗和紫色法蘭絨的,除了華麗又添了一絲柔美。

    床邊有大大的立櫃,有各色的琺琅和象牙裝飾的玫瑰雕花在上面,後面的衣飾也定不會寒酸。梅茜見杜克給自己安排了如此華麗的房間忙道:「這裡未免太奢華了。」

    「這已是很簡單了,我特意讓人把牆上的裝飾撤走了,傢俱也換了簡單的風格,不能再簡單了。你如果有需要,只要拉床邊的掛墜便有人來。我先去舞會那邊了,長老們都在,我已是遲了不能再缺席。你先休息片刻,換身衣服,再去看歐尼爾吧。」杜克交待完後,便喚來一名女僕,自顧出去了。

    梅茜看到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以前都是自己在服侍別人,還從沒有過別人服侍自己的待遇。那女僕看起來比梅茜稍微年紀大些,有些風流的身姿,看起來也是絕色了。而梅茜主動打了招呼後,她只是笑笑不曾講話,梅茜正覺得奇怪時,她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搖了搖手,這才知道原來是啞巴。

    她比了比劃後拿出一張紙片給梅茜看,上面畫著一束玫瑰,又指了指自己,梅茜才知她叫露絲。露絲幫梅茜把洗澡水放好後,放了浴袍等物便退出去,梅茜認真梳洗一番後,披了浴袍來到房間裡。露絲已在那裡準備好了一套象牙白刺繡的褶裙,束衣是孔雀綠的金絲絨,裙裝上用獨特的刺繡法細細鋪了金絲玫瑰。

    梅茜沒穿過這樣的正式裙裝,而露絲很細心地打點一切後,又挑了一套珊瑚和象牙的首飾幫梅茜裝扮好,頭飾是一串珊瑚紅的葡萄加上綠色琺琅的修飾,看上去活靈活現。梅茜看著鏡中的自己差點就認不出來了,儼然一副富貴小姐的樣子,便對著露絲羞赧的笑了笑。

    這時掛鐘敲了十二下,梅茜顧不得再欣賞自己的新面貌,便走出房門來到歐尼爾的房門前,露絲幫梅茜打開門便站在外面,不和她一起進去。

    梅茜小心翼翼地進來,房間內毫無光亮,床放在窗戶旁邊,想必早上起來的時候陽光會很明媚。梅茜想歐尼爾必是睡著了,便打算出去待等明天一早過來看他,哪想這時燈火卻全部亮了。梅茜定睛半晌才適應過來,只見房間內是極為簡潔的裝飾,一概全是純木的傢俬,色調都以棕和乳白為主,白色的窗簾和厚實的窗戶閉不透風,讓清秀的房間感覺卻有些悶熱,牆壁的一頭有橡木的壁爐,炭火的味道和著橡木的香氣散開,讓整件房子都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安定味道。

    「你是誰?」梅茜聽到他的聲音,帶著驚訝和不安,聲線柔和而純淨,帶有貴族氣息的語調讓人覺得那人的良好教養。

    「我叫梅茜,是杜克讓我來的,他們說我可以幫助你。」梅茜解釋著,但卻不上前。

    「幫我?像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值得幫的。你走吧。我不需要幫忙。」

    歐尼爾睡在床上,梅茜看不清他的樣子,便往前走了幾步,只見床上的男子面色煞白,面龐因病呈現出女子般的消瘦,柔金色的微卷長髮在臉頰出勾勒出精美的弧度,少見的水藍色雙眼雖缺少了健康的神采,可總覺得在告訴人們些什麼東西。這樣一張臉,可以讓任何人為他做任何事,梅茜看不出杜克和歐尼爾有血緣的關係,杜克是健碩而可靠的,歐尼爾可以說是美艷的男子,他們太過不同,讓梅茜有些不知所措。

    而歐尼爾見梅茜過來,微皺起眉頭,只見他張口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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