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茜聽說比利回家的事情,高興得不得了,然而臨郡要來拜訪的事,讓家裡所有人都忙得團團轉。並沒有時間回去看看。
而杜克最近也是晝伏夜出,不太過問公爵家的事情,梅茜幾次三番地想問他是不是他救了比利,卻是未果。令梅茜驚訝的是,不久之後,妮娜竟然在一個有些陰霾的早晨來到了公爵府,她帶來了少量的衣物,看起來是要長住的樣子,而她的到來是大管家帶進來的!
梅茜當然很希望見到妮娜,她拉了妮娜問東問西,妮娜只是一個勁兒的笑,也不多說話,而對比利的事梅茜雖然一直沒有找杜克問清楚,但她深信是杜克幫忙把比利帶出來的,至於是怎麼辦到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看見了妮娜的興頭沖淡了梅茜的憂心,而妮娜的到來讓梅茜感到好奇,她拉著妮娜高興地道:「對了,你是不是調到公爵家來了?那麼比利怎麼辦,花圃又怎麼辦?不用照料了嗎?」
「你一下子問那麼多問題,是要我怎麼回答呢?是公爵夫人讓我來的,說是陪她聊聊天,外加訓練一下,看我有帶比利的經驗,說是朱莉安小姐生了孩子後,也可以有個照應。」妮娜的臉紅撲撲的,梅茜覺得此刻的妮娜非常漂亮,她們家的狀況會隨著妮娜來到公爵府上,徹底改變的。
「那麼我們以後就可以經常見面了,不過比利怎麼辦呢?」
「公爵讓比利去臨郡最好的教會學校學習,晚上也住在哪裡,當然寒假的時候可以到這邊和我一起住,這難道不好嗎?我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妮娜握住梅茜的雙手,信誓旦旦地述說著。
梅茜覺得妮娜的反應有些反常,但又說不出是什麼地方,看著妮娜的高興勁兒,又不好意思潑冷水,於是也道:「當然好了,以後我們可以互相照顧,也不用擔心有人會欺負我們了,這是今年發生的最好的事情,比利也可以在教會學校好好上學,到時候回來時,他會成為一個小紳士的。」
夜晚,每個人都在自己的房間裡,妮娜也不例外,當然她的心情覺不像梅茜一般輕鬆,想起公爵那天走後,接下來的日子到現在都讓妮娜覺得不可思議。公爵總是來訪,給妮娜帶來了各式各樣的衣服、首飾,雖然不是那麼名貴,但對於妮娜來說,真是從來沒見過的珍品。有時候公爵就是這樣到妮娜的小屋,靜靜坐著,看著妮娜忙來忙去的身影就覺得異常滿足。隨著,公爵便讓手下的人給妮娜置辦了一間小屋,想讓妮娜搬過去住,妮娜自然萬般不同意。
也不知是誰告訴了公爵夫人,夫人面子上極是過不去,又不能公然和公爵翻臉,見公爵的意思已定,夫人便從其他貴族夫人那邊聽到了些辦法。她們的丈夫的情婦也不少,有的能鬧的也不見好下場,而一些自私的自是也和丈夫一般找了優伶廝混,公爵夫人也是體面的人,她想了個好辦法,讓公爵把妮娜接到家來住,一來可以監視二人,二來也省去了公爵置辦產業的錢,三來公爵也會體諒自己的難處少些放肆直到回心轉意。
而妮娜這邊隨覺得不妥,但公爵總是要求更多,多到妮娜不能反抗,也不能拒絕,想起公爵救了比利的事情,又覺得公爵的為人很好,並且與其和博爾糾纏,不如就依了公爵的意思,當然開始時妮娜總是覺得對不起比利和梅西,更對不起梅茜的父親,可是當公爵答應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身份時,妮娜真的猶豫了。這是妮娜最不能拒絕的,如果成為了公爵的情人,當然,對外是不會那麼說的,妮娜會得到其他所有女人得不到的東西。比利和梅西也能過上好的生活,但妮娜擔心他們一旦發現後,會怎麼看自己。
不過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公爵已經想盡了辦法,雖然不知道他怎麼說服公爵夫人的,但妮娜進府的事情已經敲定了,也不容許違背。夫人的貼身女僕加上未來小侯爵的女僕,這樣的頭銜讓妮娜覺得自己似乎一步登天了。不用再擔心房租,不用再擔心不好的收成會帶來的生活困窘,這些都是妮娜夢寐以求的,她怎能拒絕呢?
這時,妮娜的房門響起了,妮娜站起來開了門看到拉瑞娜夫人站在外面,她像是雕像一般站在門口,妮娜迎了拉瑞娜進來,拉瑞娜也不坐,只是關了門,故意放低了聲音:「我是替公爵夫人來提醒你的,雖然夫人同意讓你在這裡住下,但不代表夫人讚成你和公爵的事,你要好自為之,特別不要讓別人知道,否則,你和梅茜都會有麻煩的。」
妮娜聽了拉瑞娜的話,雖然說心裡有底,但這終究不是什麼好事,雖然每個貴族都會有一兩個情婦,但公爵這樣的做法顯然是不把夫人放在眼裡,任何一個有身份的人都會覺得有些丟臉,如果讓外人知道了,一定會讓妮娜說不了兜著走。妮娜點點頭:「我自然知道,只是公爵讓我來照顧夫人和小夫人,我沒有辦法拒絕這樣的好意。」
「自然,你最好不要有什麼想法,夫人是不想公爵在外面亂來,你也算是個正派人家的女人,符合夫人的意思。」拉瑞娜還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妮娜從來覺得拉瑞娜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可從來沒有感到她說話時這樣傷人的份量。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報答公爵的救命之恩,我沒有別的想法,希望小侯爵能夠快些出世,那麼我們大家都好了。」妮娜自知理虧,但此刻也不願讓拉瑞娜看出端倪。拉瑞娜仔細端詳了妮娜,抬起了妮娜的下顎道:「你有漂亮的臉蛋,我希望你的心也可以聰明些,自己的位子必須擺清楚,而如果你做錯了什麼,那麼最起碼瞞不住你自己的女兒吧。」
聽到梅茜,妮娜開始惴惴不安起來,她撥開拉瑞娜的力爪,道:「我明白了,請你離開。」而此時公爵推門進來,看見拉瑞娜站在妮娜的房間裡,有些憤怒,他打開了門說道:「艾米,你可以告訴蘿絲,我就在妮娜這裡,出去吧。」拉瑞娜看著汀肯公爵,提著裙擺高傲的走出去。
看著拉瑞娜離開,汀肯關起門,妮娜看著這一切,不知如何是好:「公爵,我正要睡了,拉瑞娜夫人來找我聊天,也沒什麼事。」
公爵也不顧妮娜的話,逕直坐在籐椅上,道:「你不要感覺負擔,我只是想幫幫你,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我遲早會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別在乎蘿絲,她現在是越來越沒趣了,老是想找我的麻煩。」
「夫人生氣是應該的,公爵……」
「沒人的時候叫我裡奧,妮娜。」
「裡奧,」說了一半,妮娜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她也這樣叫過梅茜的父親,而現在要叫喚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始終有些彆扭,「夫人生氣是對的,她心裡都是公爵你和你的名聲。」
「她是在乎公爵夫人這個稱謂,而其他的東西不過是附屬品,在這個家裡他們都是這樣,每日過著奢華的生活,而靈魂卻是空虛無比,只有在你這裡我可以得到片刻的寧靜,而這些和尊貴或是貧瘠都沒有關係。」公爵抓住妮娜的手,吐訴著,而妮娜也就順從著公爵,從此之後,妮娜也便認命了,公爵偶爾來和妮娜廝混,而妮娜也是任憑他,只是她心裡隱隱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
這日,妮娜被公爵夫人叫到房間裡服侍貴族的夫人們,蘿絲見妮娜的白皙而豐腴的肌膚,白裡透紅,想起公爵今日來老是讓妮娜到房間裡,心裡冒出一陣無名火,便在眾夫人前羞辱了一番,隨即便讓妮娜離開。妮娜心裡無比難受,想起剛才的羞辱,跑出了房子來到花園處散心。來到池塘前看著浮萍發呆,而亨利走來見妮娜獨自坐著,便也坐下來和著一通歎氣。
妮娜見亨利過來,便問:「為什麼要歎氣呢?」
「我不過是見浮萍在水上飄著,想起自己也是這樣飄蕩,覺得生活是多麼了無生趣。」
「侯爵的妻子不是美麗非常嗎?怎麼說是一個人?」
亨利見妮娜心裡有心結,又想起進來父親的所作所為覺得這女子也可憐,而妮娜本來就柔弱的身子,加上臉上憂愁的表情,更顯得讓人生出疼愛之心,也就安慰:「我的妻子也有她的憂愁,而我卻不能涉入她的苦惱,這樣的丈夫不當也可以了。」
妮娜細細想了一遍亨利的話,覺得每人都有煩心事,隨即低頭不說話了,而陽光灑進湖邊的林子,照出湖上點點光影,擾得湖水更加亂起來。妮娜撥弄著湖水,而亨利直直看著妮娜,不知為何,卻越來越靠近,聞著妮娜身上的香氣,亨利不自覺地抬起妮娜的頭顱,往著妮娜的嘴唇上深深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