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單手環住她的腰身,另一隻手攥緊她的手腕,將她固定在自己的懷中,不能動彈。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眼前的人切切實實是梅青嵐才對,但是他就是覺得她不是,不是那個他朝思暮想,不是那個今晨才跟他依依不捨的話別的老婆。
這個佔據著她的身體的人,是誰……
「你在胡說什麼玨,你抓的我的手好疼啊!」水汪汪的雙眼,一直盯著炎玨看,那嬌滴滴的聲音,讓在冷血的人都為之動容。
不自覺的稍稍鬆開了雙手。
「炎玨不要鬆開,她不是芽芽。」梅青和大聲的對著炎玨吼道。
穩穩的跟楊德一起擺好架勢,擋在炎瑾跟楊玥玥的面前。
從剛剛開始,他們就感受大非常強大的怨氣,向他們侵襲而來,要不是炎玨對芽芽產生了質疑,他一點都沒有想到,會有怨靈在梅居內使用術數。
「啊——」原以為平復掉了的咒印,意外的再次發作,而且這回席捲而來的痛苦,比往日裡的,強出了百倍。
虛弱的已經無法在承受,如此強烈的折磨的炎瑾,癱軟的倒在楊玥玥的懷裡,不停地抽搐著的。
「該死,是不是你搞的鬼。」憤恨的望著眼前的這個假梅青嵐,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在她的手腕上攥出了紫紅的印子。
沒有呼痛,沒有掙扎,僅是翹起嘴角,望向炎玨,「你用力的拉扯好了,看看最後後悔的是誰。」
被她無所謂的樣子,惹火的炎玨,用力的將她扯向一邊,向兩旁密密麻麻的樹林甩去,卻在鬆手的一刻,將她拉向自己,本該被無情的摔到地上的梅青嵐,就這樣逆向的倒進了炎玨的懷裡。
微顫著雙手,穩住她的身軀,「翡墜為什麼會在你的身上。」
雙手在他的胸口處用力的往下一按,整個人瞬間彈跳起身,一腳將炎玨踢向邊上的樹身。
勾起落到衣衫外邊的緋紅色的吊墜,眼色一暗的瞪向炎玨。
見到這個冒牌貨背對著自己,楊德立刻施出自己最厲害的攻擊性的法術,以五雷咒襲向梅青嵐。
卻被她輕輕的一揮手給化解掉了。
視線從炎玨的臉上,轉向楊德。看來她要收拾炎家的人,就必須把眼前的這樣些絆腳石給清除掉。
正在給炎瑾穩定咒印的梅青和,著急的注視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在梅居內,所有的攻擊性的法術都會降低數倍,而且要是呆在五行相剋的區塊內,施出的法術就將更加的無力。而他們現在所在的區塊就是屬木的,在這裡施展五雷咒,本身就一點效果都沒有,何況眼前的這個怨靈還有本事幻化成青嵐的樣子,想必她附上的身軀非等閒之輩。
「用火。」
安撫好炎瑾,快速的移到楊德的身邊,從身上掏出紫色的符菉,快速的在上面畫出咒符,順著楊德施展開來的火術擊向梅青嵐。
強行打破梅彥舞設下的結界,快速的追趕她的梅彥林三人,眼睜睜的看著那團危險的滅靈火團飛向梅青嵐。
「不……」
……
灰黑的煙霧慢慢的散去,屹立在原地沒有動過的梅青嵐,毫髮無傷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胸口的大石稍微的落地,只是要是連威力增加百倍的法術都沒有辦法傷她分毫的話,彥舞的本事,只怕不是他們這些人單獨能夠應付的了了。
「叔公,爸,你們怎麼來了。」而且為什麼他們見到這個假梅青嵐沒有受傷的時候,感覺上就像鬆了口氣一樣,難道……
濃煙終於全部都散去,撲到在地上,不斷的淌著血的炎玨,奄奄一息的望著梅青嵐。
「還好,你沒事……」 炎玨輕聲的呢喃了一句,便安心的昏倒在地上。
透過梅青嵐的雙眼,透出的是梅彥舞冰冷的眼神,好無眷戀的望著特替自己擋去所有的法術的炎玨。
一滴…兩滴…三滴……眼眶中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身手抹去打濕在臉頰上的水滴。
「你心疼嗎?你竟然為了炎之書的兒子心疼,你和我是同生同體的,我的怨恨就是你的怨恨,而今你竟然要背棄我。」
憤恨的自語,梅彥舞重重的一腳將炎玨踢向梅家的人那邊。
梅永陽立刻緊張的接住看上去就快支離破碎的炎玨,上次被乾坤傷了之後,雖說二叔給他施了咒符,但是元氣還是沒有復原,現在又受了這麼重的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衰神上身。
以他現在的樣子,要是再受到半點衝擊,炎瑾沒被咒印害死,他就先死了。
雙手合十按住在他的胸口,不斷的給他傳送著自己體內的元氣。
「二哥,當年你已經阻止過我一次了。現在我不會再讓人阻止我報仇了。」就算是你也是一樣。
強壓下梅青嵐的思緒,掏出身上的金紙符菉,快速的繪製上符咒,襲向倒在地上被梅永陽救治的炎玨與倒在楊玥玥的懷中的炎瑾兩兄弟。
「當日佳期鵲誤傳,至今猶作斷腸仙。橋成漢渚星波外,人在鸞歌鳳舞前。歡盡夜,別經年,別多歡少奈何天。情知此會無長計,咫尺涼蟾亦未圓。」幽怨婉轉的古詞自梅彥舞的耳邊響起,阻止了她的動作。
「你還是想要阻止我。」瞪圓了雙眼,雙手用裡的想將手上的咒符擊出,但手卻不在聽從她的使喚。
怒目慢慢的轉為柔和,淚水在也止不住的向下落去,「姑婆你心中的恨我以全部瞭解,但是你這樣做是錯的。」
「我錯,我愛炎若書,有錯嗎?我希望跟他過一輩子,有錯嗎?我要他完好無缺的活著這樣有錯嗎,有錯嗎?」
「沒錯,但是不該在炎若書出事之後,將所有的怒氣的發洩在炎家的人身上,他們失去至親,你失去所愛你們的心都是一樣的痛啊!」
「不一樣,不一樣。是他們害死若書的,是他們讓我和她陰陽兩隔,是他們讓我在也無法見到若書了的,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激動的梅彥舞,顫動著雙手,心中的憤恨越來越激動,強大的元神很快的就要將梅青嵐的元神壓下。
「姑婆,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們梅家的宗旨你忘記了嗎?」
「我不管什麼宗旨,我只知道我心的怨恨無法化解,我的靈魂就無法安息。」
從她知道若書去世之後,她也就跟著死了。當年她在炎之書的婚禮上施展了冥靈咒後,她找遍了炎家與輪迴之後,都沒有見到若書的身影。
如果不是他們,她不會連若書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也不會尋遍所有的地方都找尋不到他的蹤跡。
「歇手把姑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其實……」
「我不要聽,你給我閉嘴。」身上的靈力暴走的梅彥舞,週遭的空氣都開始變的稀薄起來。
警戒的看著梅青嵐與梅彥舞的變化,同時也注意著炎瑾、炎玨的情況。
處在內心深處的梅青嵐,在努力的規勸得不到任何的效果後,只好強行的搶回自己的身軀。
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他們,她都不可以讓被仇恨蒙蔽是雙眼的姑婆在亂來了。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心中默默的開始吟唱著咒曲。
已經完全佔領了梅青嵐身軀的梅彥舞,著急的對著梅青嵐說:「你在吟唱什麼,你要做什麼……」
伴隨著吟唱的終結,天空中因為梅彥舞的怨氣而聚起來的烏雲,慢慢的消散,晴朗的天空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守護在蒼巖島四角的四大護法,同一時間,與梅青嵐一起開始吟唱,四道光柱直衝雲霄彙集到中央,慢慢的在天空中繪製出符咒的印記。
就在最後的一道光圈從兩邊交匯到一起,耀眼的光柱直照下來。
「你瘋了嗎?要是你要強行將我驅趕出你的身體,不但你的身體會支持不住,就連你的身體也會承受不住,如此到的衝擊。」
不在與梅彥舞對話的她,只是深情的望了倒在一旁的炎玨一眼。
當一切歸於平靜後,將擋在自己眼前的手放下來。
「青嵐。」見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梅青嵐,著急的梅永國,立刻衝到她的身邊,將她扶起。
「傻瓜你怎麼可以耗盡自己的力量,施展這樣的咒法。」
糾纏了二十幾年的孽債現在終於閉幕了,但他們還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當初永文與星橋用自己性命守護的青嵐,他們絕對會守護住。
或抱、或背的將昏迷的三人,帶回梅居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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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為炎瑾與炎玨擔心不已的炎家的長輩們,最終還是決定親自到梅居一趟。
緣起是他們引起的,現在該承擔後果的是他們這些長輩才是,而他們這些無辜的小輩本就不該承擔自己不該承擔的的罪過。
在經過梅家的外部分堂的人員的帶領,他們現在才能踏足當初若書朝思暮想的地方。
現在這裡對他們不但有著沉重的負罪感,同時也是揪住他們心的地方。
瑾、玨,你們一定要平安無事。
位於陣陣青霧之中,梅青嵐與梅彥舞第一次面對面的站立著。
「我不明白,就算你耗盡自己的法術也不可能將我震出你的體外,你到底是……」
將臉轉向青霧慢慢散開的景色,夕陽西下,金光灑向海面,那美麗的景色讓人遐思。
「姑婆你還記得這裡嗎?這裡是你跟炎若書第一次約會的地方,也是他……」步入黃泉的地方。
被眼前熟悉的景色吸引,無數的記憶就像放燈片一樣,一幕一幕的出現在她的眼前,當初他們是何其甜蜜的一對,在這裡有她最甜蜜和最痛苦的回憶。
站在她的身後,梅青嵐緩慢的開口,「你不斷的佔據我的思緒,記憶的碎片就慢慢的在我的腦海中出現,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始終無法看清你與炎若書的相貌,直到……直到我闖進禁地,見到你的那一刻,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
「還記得我因為球球與果果的事,而引起你下的咒印浮現,為了救炎瑾我走進咒印的中心,當時我就已經見過你們了。」
只是但是她還沒有清楚他們是誰,跟自己有什麼關係,直到她從哪個陣法中出來,她見到與炎若書有幾分相似的炎玨、炎瑾的時候,她終於想到那個人與炎爸爸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後來,確認那咒印與他們梅家有關係,讓風離出調查,查到姑婆的名字,卻對她的一切一無所知,與是她準備硬闖禁地,查個究竟。
但她不是個不顧一切,有勇無謀的笨蛋。在她進入禁地之前,她讓風雨雷電到梅家先祖安生之地,讓祖先們保佑她,以防萬一。
只是沒想到她做的最壞的打算,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原來是這樣,因果報應…因果報應啊!」要不是當初她用自己的性命為代價,在炎之書的身上施下冥靈咒,自己的記憶也不會殘留在施展下咒印的地方。
「有因必有果,當初要不是她離家,就不會遇到若書,要是不遇到若書也不會有之後的一連串的事件了……」他們真是有緣無份嗎?「不是,是炎家人的錯,是他們,是他們,她才會跟若書分開的,是他們拆散她跟若書的,一切都是因他們而起的,是他們的錯,是他們的錯。
發瘋似的轉回身,對著梅青嵐嘶吼的梅彥舞,痛苦無助,卻再也沒有半點力量做些什麼了。
「姑婆,你有到這個海邊找過炎若書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驚訝的望著梅青嵐。
「二十年前,有個男人因為自己的戀人離開自己,而到他們初次遇到的海邊,等待著女孩的歸來,卻沒有想到自己會不信失足落海…但是,就算他死了,他的靈魂依舊沒有離開那裡半步,默默的等著她的歸來。」
她會知道這些,也是因為花癡的果果,要不是她喜歡四處飄蕩,就不會八卦的把這個眷戀著戀人,一直留戀在人間不肯下地府的冤魂的故事,當成茶餘飯後閒聊的磕牙話題告訴她。
梅彥舞難以置信的望著梅青嵐,「你是說……」
淡笑著對著她點點頭,「姑婆,放下你的仇恨吧,其實你一直都是最幸福的。」
望著梅彥舞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她才幽幽轉醒,艱難的張開自己的雙眼,望著著急的圍著她的家人們。
「醒了,醒了。」
「芽芽……」
「沒事了,沒事了……」
「……」
虛弱的在靠近的人臉中,尋找炎玨的身影,「炎…炎玨呢?」乾涸沙啞的聲音,讓她不適的想用手按住喉嚨,卻怎麼都使不上勁。
「先不要說話,喝口水潤潤喉嚨。」從後面先一步就遞上水交到梅永國的手中。
梅永毓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心疼的望著自己心愛的侄女,「你個傻丫頭,竟然耗盡了自己的靈力,你知道這不但會傷到你的元氣,還有可能傷到你肚子裡的孩子。」
從梅青嵐昏倒後,梅家的長輩們都知道她懷孕的事,但他們都不知道青嵐與炎玨早就註冊了,所以他們對這事都是三緘其口,不讓家醜外揚。
摸摸自己的肚子,她就知道球球跟果果的生命力強韌的跟蟑螂一樣,而且二叔他們一定會救自己的,也會保住她的孩子的。
瞧著她一臉幸福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梅彥林不自覺的皺起眉頭,「這孩子是炎玨的。」
望向叔公的雙眼,沒有正面的回答,只是掙扎的想要爬起來,「炎玨呢?」
清和連忙將床邊的枕頭塞到她的背後,「他……」
「他怎麼了。」見他們因為自己再次提起炎玨,臉色都變的難看起來,她就緊張起來了,「難道……」
「沒有,他沒有死。只是他舊患加新傷,傷的非常的重,現在炎家的人正在照顧他。」他們救炎玨回來沒有多久,炎家的人就到了梅居要人。
知道他沒事,梅青嵐鬆了口氣的,倚靠在枕頭上,「叔公,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你想要讓我答應你跟炎家那小子的婚事。」
輕搖了搖頭,「不是,我想讓你們,把炎家的人驅離梅居。」
「你說什麼。」驚訝的眾人,難以相信的自己的耳朵,要是以前他們一定會反對到底,但是現在,她……
「你們沒有聽錯,我要你們將他趕出蒼巖島,並且消去炎玨對我的所有記憶。」
還記得自己剛認識炎玨的時候,給他批的銘文,她一直以為他的桃花劫是別人,但是沒有想到的會是自己,或許將他們兩人分開對他會有好處。
何況她耗盡自己的元氣,施展了禁術。有得必有失,她施展了這麼強大的法術,要付出的代價,她現在還預測不到,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現在她唯一能做的,也是對炎玨最好的選擇就是,讓她忘記、離開自己。
「青嵐你被彥舞弄傻了,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梅永陽頭痛的望著她。
「我沒有瘋、也沒有傻。你們能保證我不會這樣一輩子都不能動彈,你們能保證我真的會沒有事情…我不要炎玨見到我現在的樣子,也不要他傷心。」她只要他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過一輩子。
沉默不語的眾人,都不敢向她保證。畢竟施展禁術要付出的代價都不是他們能肯定的。
還等著炎玨醒來的炎家人,都沒有想到梅家的人會這麼輕易的讓他們離開,還將炎玨有關梅青嵐的記憶封住。
雖說他們已經不在介意青嵐的身份,但是她能走出玨的世界,更是他們所期待的。
次日清晨,坐在輪椅上的梅青嵐遙望著炎玨坐著的船漸漸的消失與海平線上,心頭一陣緊縮,「這樣最好,這樣最好——一切都回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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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炎玨在一個月後才醒來,面對著家人他回想不起發生了什麼事,奶奶告訴他,他出了場車禍,醫生說他撞倒了頭,對這一年發生的事都忘記了。
沒有追究的他,在家人慇勤照顧下身體很快就恢復了健康,雖說他聽爸媽說了和多這年發生的事,但是他總覺的身邊少了點什麼。
時間飛快的流逝,轉眼又到年尾。在這一年裡,他真真切切記得的就只有這三四個月的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晚他都睡的不安穩,總覺得自己的身邊少了點什麼,就是這樣的失落感,讓他變的越發的沉默。
除夕夜的到來,帶給他的不是團圓的喜慶,更多的是煩躁與鬱悶。
雖說這幾個月來,他與爸媽、奶奶的關係緩和了許多,他們也不在逼著他去跟柳香芹在一起,但是他就是覺得不安穩,覺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被剝奪了。
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閒逛,雙腿不自覺的帶他來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郊區別墅。
朦朧中他似乎見到慵懶的女人,曾經在那扇門的後面等待著他的歸來。
「是誰,是誰……」
推門而入,一道慵懶的聲音從他的耳內響起,「你回來啦!」
是誰,是誰,慵懶的倒在沙發上,對著他說。
為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用力的敲打了自己的頭兩下,讓外部疼痛的感覺,減輕自己腦中的暈眩感。
他從客廳走到餐廳,在從廚房走到二樓,最後停留在二樓一間,讓他的心跳失速的房間裡,佈滿灰塵的化妝台上,擺放著一個透明的水晶音樂盒。
吹掉上面的灰塵,開啟低下的開關,悅耳的音樂聲就像是清泉一樣流入他的心田,青色的光亮從水晶球內閃出。
嵐在玨中,嵐…嵐……青嵐,梅青嵐。
震驚的炎玨,一時間就像是開啟了記憶的閘門一樣,他與梅青嵐之間的點點滴滴全部都出現在他的面前。
放下手中的音樂盒,著急的衝出門去。他要去梅居,他要去要會自己的老婆。
衝出門外許多步的炎玨,僵硬的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緩慢的退了回來。
一身雪白縮成一團的蹲在門口的大球,在瞧見駐定在自己的面前的雙腳時,慢慢的抬起自己的頭。
眨著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無辜的說:「我又蹺家了,你怎麼把鑰匙換地方了,凍死我了。」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將眼前的雪球攔進自己的懷裡,「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他沒有在做夢吧。
緊緊相擁的兩人,直到炎玨確定被自己的抱在懷裡的人,是活生生存在的,不是夢境的時候,才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
雙手摸向她的腰部,果然是鼓出的,「青嵐,才幾個月不見,你的腰上怎麼就多出這麼大圈的游泳圈啊!」
越摸感覺越不對勁的炎玨,終於按著她的肩膀將她推理,圓鼓鼓的肚皮,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梅青嵐——你竟敢帶著球給我蹺家……」數分鐘後,寂靜的除夕夜空中,迴盪著一個受到驚喜、驚嚇複雜情感交集的,男人的怒吼聲。
上天取回了它對梅青嵐的恩賜,卻將她最想要的東西,賜給她。原來冥冥中一切都是注定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