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濃霧,看不見四周的景物,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是硬闖進來才會陷在這樣的地方,還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不停的加快腳步,急速的想要離開這一片茫茫的的方,那隱約滲入的亮光就像是接連他與梅青嵐的鵲橋一樣,給了他無限的希望。
奮力的小跑衝出迷霧,等待他的竟然是鋪天蓋地而來的危機。
透著詭異氣息的樹林,充斥著危機的氣息,炎玨連路都沒瞧清楚,一個黑影自天而下的撲向他。
胸口好似撕裂般的疼痛,提醒著他剛剛千鈞一髮的經歷,要不是他及時的躲開些許,現在恐怕已經被這怪物制伏在地上,拖出幾十米外,撕成碎片。
慢炎玨一步趕到的炎瑾跟楊德,瞧見眼前的景象,心臟都『咯登』的涼了一半。
難怪那個古里古怪的安樂導遊,要他們千萬不要硬闖,畢竟對付一個體積類似獅子一樣的大犬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就算是術士師對付它恐怕也是相當的困難,相信它的身上一定施有破解道法的符咒。
單手撐著炎玨的搖搖欲墜的身子,雙眼緊盯著楊德的方向,緊張的詢問:「楊叔,你撐不撐的住。」
用道法使出結界的楊德,勉強硬撐著,阻擋梅家的看門犬乾坤的攻擊,只是前路被乾坤擋住,他們根本不肯能退出,如果前進不出十步,一定被它襲擊。
而且以現在的情勢,他也撐不了多久,這結界一定會被這長得像狻猊(龍生九子中的老四)的乾坤擊碎。
玻璃破碎的聲音自他們的頭頂響起,在楊德實施的結界上出現了一道,讓人心慌的裂縫,更恐怖的是它還在不斷的擴大。
「這恐怕要支持不住了,等會我想辦法攔著它,你們兩個快點逃出去。」還在硬撐著的楊德,對他們兩兄弟發出了最後的通牒。
在結界裂開之前炎玨以推開撐著他的炎瑾的手,獨自穩穩的站在他的身邊,以為他不要緊了的炎瑾,正巧有聽見結界破裂,與楊德的最後的通知。
緊張的走到他未來岳父大人的背後,「我們怎麼可以丟下楊叔你一個人對付這個怪物呢,還是……」
炎瑾的話還沒有說完,按住自己被抓傷的胸口,闖出結界的炎玨,撿起地上的石頭向乾坤的腦門砸去,轉身便向跟裡邊的地方跑去。
不知道是炎玨的投技太好,還是他太背;那顆石頭什麼地方不好砸中,偏偏砸中了乾坤眉宇之間,暴怒的乾坤,丟下只要它在攻擊一下就能擊破的結界,撒開四隻朝炎玨的方向,直奔而去。
「玨……」扶著虛脫了的楊德,望著炎玨消失的方向,擔憂著急。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他還能跑多久,身後那飛速靠近的猛獸喘息聲,就像死神的腳步一樣,不斷的在接近他。
而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將這大傢伙引開,好爭取炎瑾他們的安全離開,是他不聽勸告非要闖進來,這後果只要他一個人承擔就好。
飛奔而來的乾坤,揚起前爪一個橫掃就將炎玨,拍飛不去,重重的撞在樹幹上,滑落到地上。
撞擊的疼痛才結束,胸口上傳來的重量,和對這他的臉張開的血盆大口,讓他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喉嚨口的鹹味,侵襲而來的黑暗,在他不斷咳嗽中,所以的事物都好像停止了一樣,拾起胸口上的翠墜,放在自己的唇上,輕輕的啄了一下,微笑著任由黑暗的吞噬。
獨坐在冷泉的瀑布下,閉目任由雪水的沖刷的梅青嵐,突然張大了雙眼,緊張的按住自胸口上的翡墜傳來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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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噩夢中驚醒的炎玨,瞪著雙眼望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憔悴的臉,微顫的伸出自己的手,卻在半空中停住,縮了回來,捏成拳頭。
重新閉上眼睛,讓自己的這場美夢清醒過來。
有些無奈的梅青嵐,原還含著淚水的臉龐,被他這可笑的模樣逗得,不但縮回了淚水,就連表情都柔和起來了。
「你就那麼不想見我,人家都是小別勝新婚,我們都開半個月沒見了,你怎麼一見到我就裝睡啊!」
猶豫著張開雙眼,忍著渾身上下的疼痛,半坐起身來,直視著眼前的梅青嵐,不敢確定她的存在是否真實,畢竟這樣的夢境,自從她離開之後,他就不斷重複的做著,每當以為是現實,清醒過來後留下的僅是無限的空虛。
抓住他伸到半空中的手,帶領著他的手撫向自己的臉頰,「你太亂來了,如果不是你的血滴落到翠墜上,讓我感應到你的遇到危險,現在你很有可能命喪在乾坤的爪下了。」
這真實的觸感,確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夢境的炎玨,用力的將梅青嵐拉進自己的懷裡,「我好想你,好想你……」
懷中的人慢慢的抬起自己的頭,露出來的臉竟是柳香芹的容貌,猛烈的衝擊讓炎玨,用力的將懷中的人推拉,驚嚇的張開了雙眼……
紅木質的雕花鏤空大床,雪白的毛絨地毯平鋪在床邊,暖黃色的紗帳,漆畫屏風……整個就像是穿越到了古代一樣的場景。
拖著藥碗緩緩走進來的侍女,見到清醒過來的炎玨,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恭敬的將藥碗端到他的面前。
接過藥碗,有絲困惑的望著這黑乎乎的中藥,無數條黑線從頭頂落下,只是他不喝完這穿著長衫的女孩似乎不打算離開的樣子,只好閉起眼睛一口氣猛灌進口裡。
將手中的碗交回給她,齜牙咧嘴的問道:「這裡是哪裡,是你救了我嗎,我的同伴們呢?」瑾跟楊叔是不是安全的退回去了,金還有童芷圓他們三個是不是還安好,他又昏迷了多久……
他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只是眼前的這個女孩似乎不是特別想要搭理他。
「這裡是『梅居』。」從屏風後進入內室的炎瑾回答著炎玨的話。
跟隨在他後面的是楊德、楊玥玥、還有被梅家的守衛者救出來,回到旅館與炎瑾他們會合,整整一晚沒有睡覺的金凱瑞他們三人,最後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梅青嵐。
雙膝跪地,將手上的托盤向前方推開,雙手平合,額頭碰到合十的手背上,「參見少主。」
梅家的門規森嚴,但如果沒有外人在場的話,一般的行李只是點頭就可,只有在賓客光臨的情況下,才會施以全禮。
除了炎玨,其他的人早就見過這樣的場面,而且還不下一次,早就見怪不怪了。
反倒是炎玨,還以為自己又在發夢,重重的狠掐了自己的臉一把,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死命的揉著臉頰。
無奈的笑笑的梅青嵐,走到他的床邊,單手覆上他揉著臉頰的手,「傻瓜。」
口頭上罵著他,但她的眼眶卻被淚水填滿,「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昏迷了一天一夜;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沒命了,總是喜歡那麼亂來。」
一回想起當時千鈞一髮的情況,她到現在都後怕。
要不是他的血恰巧滴落在翠墜上,使得翠墜與翡墜產生了共鳴,她根本來不及救他了。
記得當雷鳴扛著滿身鮮血的他出現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差點沒有昏厥過去,還好清和扶了她一把。
經過二叔親自為他把脈開藥,昏迷了一天一夜的他才能這麼快的醒來。
當然在這期間她一直陪著炎玨,直到剛剛風來稟報將守在門口的炎瑾他們和迷失在第一關的芷圓她們都帶到『梅居』來的消息,她才離開了片刻。
「你……你瘦了,也變的憔悴了,他們懲罰你嗎?」沒有關心自己的傷勢,反倒是注意其青嵐的情況,炎玨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
「怎麼可能啊!你沒有聽到她剛剛是怎麼稱呼我們家青嵐的,是少主,少主喲!」自告奮勇的衝到炎玨的床邊,指手畫腳的說著他們才剛剛得知的事。
在深林裡被困是四個小時,最後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黑衣守衛,領出龍門。灰頭土臉的回到旅館的他們三人,在聽說炎玨的事情後,又是擔心又是著急,卻沒有一點辦法,只好再次來到龍門的門口,等待著那些侍衛能將炎玨送出來。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的是一個身穿青色長衫,面容絕美,聲音猶如雷聲般的男人,說是要他們帶進『梅居』,他們都還沒有弄明白,事情為什麼會180度的大轉變。
就已經來到這人人嚮往的,傳說中最神聖,最能聆聽到神的指示的地方。
不安的坐在空曠的古式大廳裡,喝著侍女端上來的茶,吃著精緻的小點心,等待著那個領他們來的人口中說的少主的到來。
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麼『梅居』的少主會召見他們,難道是要問青嵐的事情,還是要說炎玨的事。
直到一身白衣的梅青嵐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快速的從座椅上彈起來的童芷圓與安潔柔,飛快的撲向她,緊緊的抱住她,熱淚盈眶的呼喊著她的名字,「青嵐……」
自從上回被梅青嵐爆頭之後,炎玨一直心有不甘,總想著要捲土重來,挽回自己的面子。(作者
曰: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倒霉催的。)
這日天氣晴朗,風和日麗。藍藍的天空中飄著朵朵白雲,半癱的倒在鞦韆架上的梅青嵐,雙眼直
勾勾的望著天空,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麼東東,總之是說有多認真就有多認識。
深思熟慮的考慮了將近半個月的炎玨,在排除了種種不同種類的遊戲後,終於選中了其中一個,
確保自己絕對會贏的前提下,發出了奸險的笑聲,可惜認真的望著天空的梅青嵐沒有聽見。
悠閒的漂浮在半空中,啃著蘋果的球球,用著非常不屑的眼神,望了炎玨一眼,淡淡的冒出兩
字:『白癡。』
果果早早出門約會去,留下他一人在這晴朗的,讓人只想犯困的日子裡,他也懶得跟炎玨計較,
他那些白癡的讓人無語的行為,接著啃著自己的蘋果,漂浮在半空中,看著這個白癡又想感些什
麼蠢事。
辟里啪啦的一陣翻攪,準備妥當的炎玨,紅光滿面的來到梅青嵐的面前,右手捏成拳狀,放到自
己的嘴前,假裝的咳嗽了兩聲。
「今天天氣不錯,看你這副無所事事的模樣就知道沒有人約你了,現在我又件好康的事,就便宜
你了。」裝模作樣的說了一大段話的炎玨,將自己的頭撇向另一邊等待著梅青嵐的回應。
半響,得不到一點響應的炎玨,偷偷的向身後的梅青嵐瞄了一眼。她依舊是那個半死不活的癱在
鞦韆上,仰著頭、望著天空。
無奈的歎出口氣,他果真是個白癡,對待梅青嵐還要弄什麼高姿態,她……
壓下被氣炸的肺,抬起他自己的右手,跟梅青嵐可愛的後腦勺來了個最親密的接觸。
被襲擊的梅青嵐,扶拖著腦袋,眨巴著水靈的大眼睛,迷茫的四處張望,最後將視線停留在,不
知道是什麼時候,站在她面前的黑著一張老臉的高大男人的身上。
緩緩的收回橫放在鞦韆上的雙腿,將騰出的位子,輕輕的用手擦拭了一下,一臉癡呆的縮到一
邊,接著發呆。
「我不是要坐。」暴走的炎玨大吼了一聲後,想到自己來找她的目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平靜的
說:「你現在不忙吧!不忙的話,就……」
「不,我很忙。請不要打擾我。」剛剛她是怎麼放空自己來著的,真是舒服啊!
「你忙個屁啊!就知道對著天發呆,你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啊,就算是現在也不是冬天,你曬什
麼太陽。」給她氣死了。
對於炎玨的暴怒,已經很有抵抗力的梅青嵐,僅是斜了個眼,姿勢保持不變的望了炎玨一眼,懶
洋洋的回答:「我高興。」
@~¥%&*#@%&#¥%%……(作者:由於炎玨腦中爆出的髒話有點不太衛生,謹以亂碼代替,請各位
親自己想像。)
原想暴走的炎玨,在自己的腦中飄過無數句髒話,總算平復後,笑的很是燦爛的盯著梅青嵐,
「小嵐啊!你看今天都沒有什麼事情做,不如我們做點好玩的事情吧。」說完還不忘,對著她眨
巴眨巴雙眼。
一股惡寒自腳底板竄起,扶著自己發痛的胃,顫顫巍巍的縮的更裡面的梅青嵐,十分戒備的注視
著炎玨的舉動,「你想做什麼?」
「呵呵呵……其實,其實,我想,想你陪我,呵呵呵~」笑的奸險無比的炎玨,抖動著自己的
眉,慢慢的湊近梅青嵐。
「哇~變態啊!」被他噁心的嘴臉嚇的,撒腿就逃的梅青嵐,在速度上還是沒有炎玨靈敏,被抓
住衣領的她,只能做著垂死的掙扎,「放開我,死變態,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噁心555~~~」
一頭霧水的,無故被打還被罵變態噁心的炎玨,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制伏梅青嵐,不解的自語:
「玩兩人麻將哪裡變態、哪裡噁心了?」
兩人……麻將???安靜下來的梅青嵐,轉過身直視著炎玨,歪著腦袋,不確定的詢問:「你要
我陪你玩麻將?就這樣。」
「不然,你以為呢?」
「呃……」不好意思的撓撓自己的臉,她還以為炎玨要她陪他玩什麼角色扮演的那種東東呢?都
是潔柔跟圓圓啦,前幾天一直在跟她說些有的沒的,害的她胡思亂想。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從
炎玨鬆開的懷中,掙脫出來的梅青嵐,重新坐回鞦韆上,「我不會玩,你找別人吧!」
找別人,要是找的人陪他玩,他也就不會這麼無聊了啊!而且要是找別人,那他上回被爆頭的仇
要找誰報啊!
呵呵呵,老方法、舊手段,「三天的假期。」伸出三個手指到梅青嵐的面前晃蕩。
「什麼意思。」
見到梅青嵐上鉤的炎玨,很快的調動好思路,平淡的說:「你要是贏了,我就放你三天的假,薪
水照付,怎麼樣。」
「那我要是輸了呢!」贏了有三天的假期,要是輸了要她工作一個星期,那她才不要呢。
「你要是輸了,就說你輸了就好了,什麼都不附加,怎麼樣。」
贏了休息三天,輸了什麼都不變,感覺上對她好像是沒有什麼不利,在心裡小算盤撥了一遍的梅
青嵐,還是有點不安的發問,「那我們要玩幾盤。」要是他沒玩沒了得玩,那這三天的福利,她
是沒有本事賺了。
「十局,只要我們其中一個贏到十局,那就結束,怎麼樣。」他的目的只是為了挽回自己的面
子,也不是真的要跟梅青嵐打麻將,所以只要他贏十盤就夠了,對於他這個老手來說,要贏菜鳥
十局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哇哈哈哈……
被炎玨奸詐的笑眸裡,梅青嵐總覺的他腦子是不是,哪裡被敲到了。但是這遊戲對她只有好處沒
有壞處,玩玩也無所謂,「好吧,但是我要是贏了,放我假的三天裡,你不能來煩我哦。」
「當然。」十拿九穩的炎玨很爽快的就答應了梅青嵐的要求。
坐在早就擺好了的麻將桌面前,簡單明瞭的將如何胡牌解釋了一遍的炎玨,認真的看著梅青嵐,
「明白了。」
理了一遍他的話,在看了看他擺好的牌,三張三張三張順子一個對就是胡,馬馬虎虎的點點了點
頭的梅青嵐,動手將翻開的牌蓋回。
翻開自己摸到手的17張牌,只想大笑的炎玨,就想直呼連老天爺都是站在他這邊的,竟然是清一
色的牌子,要是他現在在跟金他們玩的話,這一局起碼可以贏一輛寶馬了,「東風。」
「胡了。」
抓回一隻自己需要的八萬的炎玨,還沒將牌放進自己的牌堆裡,就回過神來了,難以置信的望著
翻出牌,說自己胡了的梅青嵐,「地胡。」
不明白,炎玨空中嚷嚷的地胡是什麼胡,總之她贏了第一局了。
將散落的牌重新推回,理散,抓牌理牌……
一段時間過去,飽飽的睡了一覺,從牆壁裡出來的球球,直見到炎玨一個人,陰晦色調的張大著
嘴巴,望著攤平在他面前的牌。
而原本該做在他對面的梅青嵐,悠哉的哼著小歌,倒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時間回轉,在梅青嵐胡了第一把地胡之後,炎玨倒霉的情況就開始了,沒回一上手翻開的都是
大牌,但是不是怎麼都胡不了,就是他還沒有聽牌的時候就讓梅青嵐給胡了,就算他在小心不讓
她吃胡,她都能自摸胡牌。
最讓他深受打擊的事,前面九局他就當她是扮豬吃老虎故意的,他的運氣絕對不會比她差,但最
後一局,她竟然來了個天胡。那個慪啊,蒼天啊!他是做錯什麼了,為什麼給了他那麼多的假
象,將他打擊的這麼慘重。
『嵐嵐,這傢伙怎麼了,中風啊!』從身後掏出個蘋果接著咬得球球,不是很明白的瞧著炎玨。
『他胃疼,等會就沒有事了。』偷偷的吐了個舌頭的梅青嵐,只能在心裡對炎玨說SORRY,誰讓
他坐的位子,是偏財位,讓她坐的是正財的位子,不被壓著才怪。
可憐的帥氣王子炎玨,為了他的尊嚴一戰,敗得更加徹底,十局全敗無一倖免。
寒暄過後,有著種種不滿的安潔柔與童芷圓開始向梅青嵐發難。
只是她們還沒有開口,就被冷著一張臉,從門外進來的風離的氣勢給鎮住了。
慢慢的走到梅青嵐的身後,把自己的聲音壓到最低,安潔柔輕聲的說:「他是誰啊,長的是很帥,但是不是太冷了一點。」說完還誇張的搓搓自己的手臂。
「對了,那個帶我們進來的男人,也算是極品,但是那聲音就……太破壞美感了。」
「就是說啊!你家這麼多人,你為什麼偏偏差遣給雷公來接我們嘛。」沒有半點避諱的童芷圓,也不怕被雷鳴聽到,大喇喇的說著人家的壞話。
多日來的鬱結,也在她們的耍寶中,舒緩了許多。
雖說她知道雷鳴就在暗中,但還是忍不住,掩嘴淡笑。輕輕的撞了她們一把,「你們兩個的嘴啊,真是的。」
「雷的嗓門雖然很大,人看起來也凶的很,但他是四大護法裡,最對外人最和善的一個。」
品著茶的楊德,聽到梅青嵐口中說的雷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是一愣,在聽完她全部的話後,立刻向她發出疑問:「四大護法?你是說,剛才那位是四大護法中的雷護法。」
將投射在童芷圓與安潔柔身上的視線,轉到楊德的身上,點了點頭。
思緒轉的飛快,楊德很快的就想起,她們這群人之所以會被帶到這裡來,是因為梅家的少主要見他們,看來這梅青嵐在梅家的身份,還真的是不低啊!
像是想到了什麼的安潔柔,很快的就抓到了腦海中的思緒,扳過梅青嵐的身子,讓她直對這自己,「不是說,是你們梅家的少主要見我們嘛,人呢?架子這麼大,我們來了那麼久都不出來見個面哦。」
「呃……」雷沒有把她的事情告訴他們啊!要她自己說,她是梅家的少主,還真的有些開不了口,「其實,其實……」
磨磨唧唧的在這邊猶豫著,怎麼開口的梅青嵐,話才要出口,就見一道白影閃到她們的面前。
長大著嘴巴,童芷圓與安潔柔呆滯的望著眼前這個,帥氣到一塌糊塗,渾身又散發著生人勿近的飄逸男子。
只見他,恭敬的向梅青嵐行了個禮,感覺不到半點溫度的聲音裡,充斥著蠱惑人心的磁性,「少主,人醒了。」
哇!這人長的帥也就算了,身材好也就算了,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聲音怎麼可以冰冷的那麼穿透人心……
不但是芷圓與潔柔被風離冷若冰霜的氣質所吸引,就連眼中只有炎瑾的楊玥玥也被他吸引了視線。
不斷的回味著他說出口的短短數語,少主,人醒了…少主……少主……少主……
「什麼~少主……」驚訝的眾人,異口同聲的發出驚歎。
不滿梅居清幽之地,被他們這些俗人所驚擾,而且少主自從回來之後,臉色就不是很好,還在冷泉裡面壁了一段時間,昨天為了躺在床上的那個小子,徹夜未眠,今日還要來應付這些人,一想到這他對這些就擺不出好臉色。
被這冰山似的大美男,冷冷的瞪了一眼,立刻噤若寒蟬的眾人識趣的閉上自己的嘴巴。
吐著舌頭偷溜到梅青嵐身後的童芷圓,輕扯著她的衣擺,低聲的在她耳邊問:「他怎麼叫你少……」
主子還沒有說出口,她就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往後推開一步,仔細瞧了瞧梅青嵐的一身裝扮。
剛剛因為太激動,沒有注意到梅青嵐的不同,一身白的發藍的長衫,就像是電影裡面那些道骨仙風的大師一樣。
現在這個像天神一樣的帥氣男人,對她又是畢恭畢敬的,在想想他們這些人跟那個梅家少主沒有半點交情,人家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說要接見他們。
越想,事情越發的明瞭,眼睛微瞇,露出凶狠的神色的童芷圓,惡狠狠的撲向梅青嵐,口中還喃喃有詞的抱怨,「好啊!你竟敢瞞我們這麼久,看我怎麼收拾你。」
架勢一擺,瞬間移身到梅青嵐的身前,幫她擋住童芷圓的襲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其他三人,也紛紛圍住梅青嵐,屋內一時之間氣氛降到了極點。
「她是無心的。」知道『梅居』規矩的楊德,立刻反應過來,連忙幫童芷圓解釋。
照平時一樣跟梅青嵐鬧騰的童芷圓,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架勢,有些嚇到的,乾澀的嚥下卡在口中的口水。
無比哀怨的望向梅青嵐……
一手搭在風離的肩上,微微的向他們笑笑,「你們太緊張了,她是在跟我開玩笑的。」
恭順的收起自己的架勢,但還是依次的護衛在梅青嵐的身後,小心翼翼的戒備著童芷圓。
「對不起芷圓,他們有點神經質,你不要見怪。」向前一步,走到童芷圓的面前,將頭探到她的耳邊,悄悄的說。
但耳力超好的四大護法,將她的話滴字不漏的聽進了耳裡,但表面上還是一副正經十足的模樣。
現在回想起,當時他們四人臉上的表情,他們還是忍不住要掩嘴偷笑。
瞧見炎玨雖然受了點傷,但有梅青嵐在,應該是不要緊了,楊德細想了下,他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炎瑾。
現在既然知道梅青嵐是梅家的少主,要炎玨對她開口,要她幫瑾解除身上的咒符,應該不是難事。
畢竟是父女連心,跟楊德想到一塊去了的楊玥玥,很快的擠到梅青嵐的面前,當著炎玨的面,拉起梅青嵐的手。
「青嵐,我知道我現在說這樣的話,很不合時宜,但是我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與炎玨對視了一眼,回過頭來面對著楊玥玥,她不是不知道,她在擔心炎瑾的事。
輕輕的拍了下她的手,安穩住她的心,「其實我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但是,因為最近我有許多事要處理,這樣吧!等會我去問問我二叔,看看他對這有什麼看法。」
「嗯。」感激的反手握緊梅青嵐的手,重重的點點了點頭。
「你不必去了,炎家的事,我們梅家不會插手。」人還未到,威嚴的聲音已經穿透進來,繃緊著一張臉的梅彥林,拄著枴杖站在門外直視屋內的眾人。
連忙起身迎向他,緊張的問:「叔公您怎麼出來了。」
她從青禾那裡聽說,叔公一直躲在禁地內不肯不來,就連當初風他們闖入本家的時候,他都不願意出來,現在怎麼會……
原是一直呆在密室裡守著梅彥舞的冰棺的梅彥林,這幾日一直心神不寧,直到剛剛,瞧見冰棺上有了裂縫的他,掐指一算,臉色立馬變的死灰一般。
在詢問了守衛們知道了青嵐縮在的位子後,才到門口就聽到,他們的對話。
炎家的人,果真已經踏足到他們的梅居來了。
在見到炎瑾的時候,他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直接繞過梅青嵐走到炎瑾的面前,一言不發的望著他與躺在床上的炎玨。
趕緊跟過來的梅青嵐,拉著梅彥林的手臂,輕聲的喚著,「叔公…叔公……」
沒有回應青嵐的叫喚,對著炎瑾嚴肅的說:「炎家的人,一個都不許出現在梅家。乾一,請他們離開。」
「是屬下聽命。」突然冒出的乾一,在炎瑾的面前,出示了個請的姿勢,要求他們走人。
從小就教導她要以禮待人的叔公,現在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進門就趕人走,這裡頭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呢?
「叔公,你這是……」
瞪了青嵐一眼,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握著枴杖的手,重重的抬起,敲到地上發出,清脆的『咚咚』聲。
「乾一,我的話你沒聽見嗎?我讓你把姓炎的都給請出梅居去。」越發嚴肅的衝著乾一說。
從小到大,不論她做出多麼荒謬的事情,叔公都不曾用這麼凶的語氣對她說過話,她不明白,為什麼叔公對炎家的會這麼的討厭。
但是炎玨的身體才剛剛恢復,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辦法,下山去嘛!
「叔公,就算你在不喜歡炎家的人,可是炎玨他被乾坤傷的很重,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啊!」
望著梅青嵐擔憂的模樣,瞄了一眼,躺在床上,渾身上下纏滿繃帶的炎玨,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張黃紙,嘀嘀咕咕了數語,將咒符打入炎玨的體內。
握著梅青嵐的手,拉著她往外走去,「乾一,請他們離開。」
被強扯走的梅青嵐,不斷的回首望著正在解開繃帶的炎玨。
她們梅家跟炎家到底有什麼樣的淵源,為什麼炎玨的奶奶那麼討厭她,不喜歡她;而她的叔公也那麼的討厭炎家的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炎家老宅內,自從炎玨與炎瑾一起去梅居之後,炎奶奶一直惶惶不可終日,憂心忡忡的。
打開床邊,一直鎖著二十來年都不曾打開的抽屜,顫抖著掏出,早已塵封已久的相片。
那是一張泛黃的老照片,裡頭是炎瑾的父親與一個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