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和小艾正在掃庭園,一名內侍上前:“小飛是誰?”
“大哥,奴才是小飛。”
“不准稱大哥,”內侍皺眉道:“遇到內侍,一律稱公公,真是不懂禮節。”
“是!公公。”小飛一吐舌頭。
“跟我來!”
“請問公公,跟你去哪?”
“特勒有令,差你去寢宮。”
“小艾也去嗎?”
“他呀,沒有,快跟我來!”
小飛向小艾作個手勢,小艾點頭,小飛跟著內侍走了。倆人七轉八折,經過回廊、角門,踏入寢宮,內侍手一揮,眾宮女依序退出去。
“哇!好漂亮的寢宮。”
內侍看一眼小飛,指著寢宮:
“進去,直走,再右轉。”
“是,大……”小飛看到內侍皺眉,忙改口:“公公,奴才知道!”
內侍瞪他一眼,轉身退出寢宮。
“什麼嘛,叫大哥不是年輕些嗎?他不要,偏要叫什麼公公,我還爺爺咧。”
自言自語的小飛,依言走進寢宮……
“奇怪了,偌大一座寢宮,不見半個人影。搞什麼?叫我來干嘛!”
嘀咕說著,小飛右轉,有一道門,他想:應該是這了吧?便推門進去……
小飛呆住了,正想退出……
“怎麼這時才來?過來。”
整間迷漫著輕霧,中央是一座大水池,拓跋毅就坐在旁邊椅子上。
“特勒,要奴才做什麼?”小飛硬起頭皮,躬身道。
“侍候我沐浴。”
“這……應該是宮女的工作。”
“我向來都是男僕侍候沐浴。”拓跋毅星目圓滾滾的盯住小飛:“如果你自認是女人就出去,叫別人來。”
這會,小飛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深吸口氣,他卷起衣袖,走近拓跋毅。
拓跋毅唇角露出淡笑,起身……小飛微愕,呆站在他身前。
“咦,替我除掉衣裳呀。”
小飛依言,只是動作生疏。
“我以前落難時,記得很清楚,”拓跋毅徐徐說道:“是婷妹運用機智救了我,我每夜都要替她拆頭飾,為她梳長發……”
小飛杏臉始終保持冷漠,只是他身上傳來陣陣熟悉的雄渾香馥味,讓小飛心念混雜。
“我那時動作,比你更生疏。”
要替他解腰帶了,小飛故意反手勒緊……
“呀喲!太緊了,解腰帶必須要勒緊嗎?”拓跋毅抗聲道。
小飛偷抿嘴一笑,隨即正經八百地:
“你說話,奴才會分心。”
“不是分心,是會想起以前甜蜜的時光。”
小飛故意用力扯下他長褲。
“哎的!你輕一點,好不好?”拓跋毅故意道:“你碰到了我小弟,它凶起來,很難妥協的喲。”
小飛飛紅雙腮,嗔道:
“你再胡道,我就掐死他。”
“不行!唉,我從沒遇到這麼凶的奴才。算了,我還是自己脫褲。”
說著,拓跋毅脫個精光,坐在池子旁,背向小飛,指著地上皂莢和絲巾,說:
“來,替我淨背。”
小飛縱然有一千個不願意……
因為,他擔心拓跋教會挑動他已深埋了的情意。
而今,他只好拿起絲巾,磨擦著皂莢,替拓跋毅刷背……
“嗯,好舒服!這種力道剛剛好,以前,我和婷妹……”
小飛突然用力狠狠的刷……
“嗯,剛剛太輕了,像姑娘的勁道,現在剛好,有點像男的力道了。”
小飛真是拿他沒轍,太用力刷,他自己反而手臂酸疼,只好放輕力道。
好一會,拓跋毅忽然轉過身,小飛忙低下頭去,杏臉布滿紅霞。
“你怕什麼?我有的,你都有,除非,你……不是男人。”拓跋毅促狹地開玩笑。
“哼!”小飛抬高頭,卻側著臉。
“看我——”
小飛不肯,拓跋毅抬住他下巴,轉向自己,小飛打掉他的手:
“你想虐待奴才?”
“我跟你說話,你得看著我。”
“說,奴才聽著吶。”
“刷我前胸呀!”
“你,你不會自己洗呀?後背抓不到,前面總該抓得到吧。”
“不管,我就是要你刷。”
小飛只好拿起皂莢、絲巾,替他服侍。
“知道等會該怎麼服侍嗎?”
小飛搖頭,盡心的刷他肩胛、胸前。
“嗯,好香。”拓跋毅臉向小飛,深吸口氣。
小飛半項的停手,瞪他。
“啊!對了,等一下,你得跟著我下水。”
“干嘛?”
“服侍我!以前當此職事的,都這麼做。”
“我,不!”
“對了,問你一件事,以前你在二殿下身邊,曾做過沐浴職事嗎?”
“奴才做什麼職事,特勒不是問過二殿下了?你怎麼不問清楚?”
“你——”拓跋毅冠玉似的臉,怒紅著,他一言不發,立起身,抱起小飛。
“啊,放我下來!喂,你干嘛啦!”
無視於小飛掙扎,拓跋毅抱起小飛,躍入水池。水池溫度剛好,不冷也不熱。小飛因為掙扎,打起水花,渾身都濕透了,因而現出凹凸曲線。拓跋毅放他下來,站定後,小飛嗔道:“奴才身軀骯髒,不能跟待勒共池,特勒做得大過火了。”
“我不嫌你,誰敢說話?”拓跋毅一臉正經地轉過身:“來,替我刷洗背部。”
小飛敗給他了,只好以方才的絲巾,替他洗刷。趁小飛專心刷洗之際,拓跋毅故意攪動水波,並偷偷伸手,拉掉小飛綁在腰際的帶子,帶子一拉開,小飛的衣服,因水波與浮力,竟全散開浮在水面。
“呀!這……”小飛倪得要拉聚衣服。
拓跋毅趁機轉回身,三兩下扯掉小飛衣服,露出美不勝收,誘人的粉色肚兜。“天呀!真是秀色可餐。”拓跋毅星目赤紅池:“我好久好久,沒碰你了,婷妹。”
小飛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並想爬出水池,可惜,他快不過拓跋毅。拓跋毅一手撈住小飛,一手拉掉小飛肚兜。拓跋毅將小飛轉向自己。嚇!高聳的胸脯,危顫顫地晃動,拓跋毅耐不住,一雙大手覆向小飛胸脯,捏柔、搓握。
“你呀!放……放手!”小飛沉吟著。
意念想拒絕,然而,身軀卻因他的挑逗而有明顯變化。
拓跋毅將小飛拉近自己,倆人的下體,因水的助長,磨擦得酥癢難耐。
“放開我,求求你。”小飛嬌喘吁吁,因而使胸脯更劇烈的起伏。
“不,不放,絕不放,我要你!”拓跋毅迷醉得星目赤紅,身軀上的反應,使他緊抱住小飛。
“我……放,放了我……”小飛吐氣如蘭。
拓跋毅不但不放,反而伸出右手,扶往小飛鉤玉臀,並磨擦著,同時用力,將小飛玉臀扳近他。
這一來,等於是小飛的下身撞向拓跋毅的下身,水激起陣陣愛的浪花,浪花又沖擊著他倆。
忽然,拓跋毅抱起小飛,爬上池邊,令小飛平躺,剎時,小飛曲線玲瓏,凹凸有致的同體,光滑的展現無遺。
小飛已被他磨沙得嬌軀酥麻無力,只能低聲道:“放了我,否則,你會後悔。”
拓跋毅含了笑:
“放了你,我才會後悔。”
說罷,他蹲下……小飛忙以雙手擋他,他雙手反握住小飛柔荑,低下頭,他吸吮著小飛高峰上兩粒草莓。
有一首北方的情歌,是這樣唱的:
郎心鋼似鐵
妾情乘如羊
頗為柔口食
甘普任郎嘗
此刻,此情,此景,似乎正合這首情歌。
最後,拓跋毅將自己的熱情,泉湧似灌輸給小飛。
拓跋毅得到了最舒暢的感覺,而小飛因承接他的雨露,身心皆歡愉。此時,倆人正是同登神仙境界……
拓跋毅的熱情,並未溶化小飛。
沐浴事件之後,拓跋毅常常借故來看小飛,但小飛的態度,始終是冷冰冰。
有時工作上,其它各方面的事,都由小艾代理出言,小飛絕少開口。
也許,這是小飛消極的抗議吧。
因為小飛知道以他奴才的身份,根本無法跟拓跋毅抗衡。
只是,小飛沒料到,這卻引來一場風波。
這天,午膳後,小飛和小艾在庭園中散步。
“小姐,難道我們要當一輩子的奴才?”
“這有什麼不好?不然,你有更好的路可走嗎?”
“小姐,請原諒我說一句,其實特勒對你這是情深意濃……”
“不提他!”
“小姐……”
“以後在我面前,不許提他!知道不?”小飛疾聲厲色地。
小艾不敢再說下去。不過,她始終弄不明白小姐的心思。
正在這時,兩名內待匆匆趕來:
“小艾、小飛。快回南書房。”
一定又是拓跋毅來找麻煩,小飛心中冷哼一聲。
“請問公公,有什麼事?”小艾看出來,這兩人並非是特勒身邊當差的公公。
“我們是臨春閣的人,慕容妃子要來。”
小飛大訝!不過,他們很快就跟著內侍,回到南書房門口,跪接特勒妃。
“平身。”慕容妃子雍容華貴兼珠光寶氣,讓人不敢仰視。
“謝特勒妃。”
“哪個是小飛?”慕容妃子聲音甜美。
“奴才是小飛。”
“嗯……你們都退下去,沒有叫,不准進來。”
內侍、宮女全都退出去,只剩下妃子和小飛、小艾三人。
“小飛,看著我。”
小飛抬眼—看,驚愕得合不攏嘴……
拓跋真、拓跋毅都說小飛和特勒妃根相橡,小飛自進入盛樂城,始終沒機會細看。
這會,面對面不只小飛,連特勒妃都吃一大驚。
她倆人,杏臉蛾眉,明眸皓齒,說有八分據,一點都不為過,差別是特勒妃年長面溫婉、穩重;小飛年輕而活潑、好動。
“你……”
“特勒妃,有何吩咐?”
“來,坐下,我叫慕容飛燕,冒昧來訪,還請勿怪。”
“不敢,不敢!”小飛眨閃著一雙明眸,不知道飛燕的來意,他不敢逾禮:“奴才站著就行。”
“我真心來跟你商談密事,如果你執意不坐,我……也不好談下去了。”飛燕溫婉中,有著濃濃的悵然。
小飛聞言,思緒翻飛之際,大方的坐下來:“小艾,看茶!”
“是!”小艾欣然的斟兩盅茶奉上。
“聽說,你在二殿下身邊,管文書?”
“是!”
“二殿下這個人……古道熱腸。”
“也是個多情種子,”小飛接口:“尤其是他很念舊,舉凡是好友、紅粉知己,他更念念不忘。”
飛燕嬌容一變,仿佛心事被人說中,但她卻有所保留地:
“看來,你很了解他?”
“還好!管文案,自然跟二殿下較親近。”
“你為什麼被調來日珥宮?”飛燕美眸緊盯住小飛:“是特勒賞識?還是……你是特勒的眼線?”
小飛心裡微驚,臉上卻淡漠地:
“都不是!奴才也莫名其妙,在二殿下那裡待得好好的,突然被調來,如果能拒絕,奴才還不想來吶。”
“真話?”
“我何必騙你。”
飛燕低頭想了好一會,才又說:
“你知道二殿下被貶黜?”
“什麼意思?”小飛皺眉問。
“就是……被趕出結綺閣,連鐵騎軍權也收歸特勒手中。”
“啊!有這種事?”小飛大驚:“為什麼?”
飛燕看小飛神情,不像有假,她吁了回氣,徐徐說:
“如果我知道的話,今天也不會來找你,我一度以為,是你向特勒稟報二殿下的罪狀。”
“怎麼會?二殿下是我兄弟二人的救命恩人,奴才感激都來不及了,哪會陷害他?況且,二殿下不是有功無罪嗎?”
飛燕緊鎖蛾眉,看看小飛,欲言又止。
“特勒妃,咱們既已敞開來談,有事請直說。”
“你……方才說,二殿下念舊,對好友念念不忘?”
“是呀!二殿下不但直性子,還是個性情中人……”畢竟是初見面,小飛不好太明說。
顯然,飛燕也是心思慎密,她繞著圈子,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特勒知道了二殿下的心事,因而遷恕……”
“這個……”小飛偏頭,想了想:“不可能,特勒哪知道二殿下的心事?”
飛燕不語。
“啊!特勒妃懷疑奴才……?”小飛突然有悟地:“冤枉,冤枉呀!”
飛燕看小飛調皮的舉手大喊,不禁笑了:
“我只是懷疑,又沒指明是你,既然不是,我走了。”
“呃,是!”
“來人,擺駕回閣。”
恭送走飛燕,小飛浮上了重重的心事……
特勒妃擔心她與二殿下的事,被特勒知道吧?
她已經不愛二殿下嗎?或許哦,特勒妃身份尊貴,又能享盡榮華富貴,誰不要?
“小姐,小姐。”小艾低聲喚。
“什麼?”小飛被喚回現實。
“好奇怪,她長得很像你,更奇怪的是他叫飛燕,你叫飛婷。”
“暖,那是巧合。”
“小姐,你怎不問問她,有沒有兄弟姐妹?”干嘛,跟她搭親呀?你可別忘了,第一,我們是奴才;第二,我們是男人,觸犯了這兩條,我們就是死罪。”
“有……有這麼嚴重?不過,我看特勒對你很好,他好像知道你是……”
“不准提他!”
“哦,是。”小艾無奈的歎口氣。
“走吧!工作時辰到了!”
“金嬤嬤,你也聽說了吧,特勒一天到晚跑南書房。”飛燕幽幽的說。
“嗯。”金嬤嬤是飛燕的奶娘,可卻比親娘還要親。
實際上,飛燕的親娘早就不在人世間了,自她懂事以來,一直都是金嬤嬤在照顧她。她唯一能吐露心事的人,也只有金嬤嬤。
“今天下午,我特地去南書房見他。”
“誰?特勒?”
飛燕緩緩搖頭:“小飛,他是特勒去南書房的原因。”
“小飛?嗯,老奴聽內侍們提起過,他……到底是誰?長得怎樣?”
“他……是男僕,不過,看起來有點奇怪,怪在哪,我說不上!更怪的是,他的模樣跟我有幾分神似。”
“啊?有這等奇事?”金嬤嬤訝問道:“問過他真實姓名沒?”
飛燕搖頭,雲鬢上一支金子打造的金步搖,隨著晃顫……
“據說,他是真哥的人……”
“噓,小聲些。”金艘嬤慌忙環視左右。
“我倒希望他聽到、知道……”
“你不要命,難道想害死其他人?尤其是二殿下。”
“真哥已被貶黜,給趕出結綺閣。”
“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下午,特勒發出令諭。”
“難道……特勒知道了你們……?”金嬤嬤神情緊張的走近飛燕。
“我也擔心,才跑去問小飛。”
“結果呢?”
“當然沒有!小飛這個人童稚未泯,應該不會說謊。”
“公主,你可別嚇老奴。”金嬤姥放心的拭額前汗珠。
“真哥又沒犯錯,我實在不懂特勒為何……哎……”
“公主,你看,會不會是因為小飛?”
“他……”飛燕深思著,道:“除了長相之外,我看不出來他有什麼特別,如果是因為他,我更不明白了,特勒……怎麼會對他特別……?”
“唉,你別想太多,特勒喜歡誰,對誰好,誰管得著?倒是你,以一個戰敗國的公主,能晉升為特勒妃子,已經夠幸運了,知道嗎?”
“我知道!可是我擔心真哥……”
“唉,管不了的事,就別想那麼多,公主,老奴還想多活幾年。”
管不了嗎?飛燕不信,她凝眼想著心事……
“參見特勒。”
“平身,看座。”
“謝特勒。”飛燕婉約的徐徐起立,身姿曼妙的轉到拓跋毅旁邊椅子坐定。
拓跋毅星目恫然的望住飛燕,雖然她美絕的容顏,酷肖他心愛的那個情影,可是,他就是無法喜歡她。
他就是這樣,待她始終漫文有禮,可卻隔了一道無形的鴻溝。
講好聽吧,是相敬如賓,說實際些,是形同陌路。
飛燕倒不怨她對施冷若冰霜,因為她的芳心,被另一個影子,占得滿滿的。
只是,未來的日子,還長得很,她不知道該如何過下去。
不經召喚,卻跑來求見,這太不尋常了,拓跋毅問:
“有事?”
“哦……來看看特勒,”飛燕凝娣,淡笑:“好一陣子,沒看到您了。”
“喔,想我啦?”拓跋毅促狹一笑,他心裡明白,其實是不可能。
她雖然溫婉、賢淑,卻從不逾矩,懂得進退自如,這也正是為何他倆人至今仍能相安無事的原因。
“臣妾想,特勒最近有些奇怪……”
“有嗎,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飛燕柔美一笑,嫣然道:
“要不要,臣妾舉例?”
拓跋毅點點頭。
“嗯……特勒最近常上南書房,不知道為什麼?”
“哦,這哪算奇怪?”拓跋毅笑得俊俏:“以前我不也常上南書房,看書、瞑思考……那裡清幽,是思考的好地方。”
他,為何不提小飛?飛燕幽怨的盯住他,縱使他寵愛男人,她也不會反對,不喜歡他騙她。
“還有嗎?”
“嗯,還有。”
“說呀!”
“臣妾聽說,二殿下被貶黜?”
拓跋毅臉色一沉。“不知道二殿下,犯了什麼過錯?”
拓跋毅勉強壓制不快,平冷的說:
“目前全國統一,剿匪消弭,狼煙平定,他沒有必要握兵權。”
“兵權已還給特勒,為什麼特勒還要將他趕出結綺閣?這似乎沒必要。”
“誰叫你來質問我?”
“臣妾不敢。”飛低下頭。
“想來,你也不敢。”
拓跋毅起身,欲離開……
“特勒。”飛燕連忙也起來。
拓跋毅頓住腳。
“請求您……”飛燕跪下去。
“什麼?”
“請讓二殿下回結綺閣,他這趟出兵,掃平搶匪。照說有功無過……”
“住口!”拓跋毅猛轉回身:“誰讓你來說情?說——”
“沒,沒有。”
“有無功過,我自有定奪。你一個婦人想干預政事,可知犯了什麼重罪嗎?”
“臣……臣妾不敢。”飛燕匍匐著。
拓跋毅冷哼一聲,紐頭大步而去。
從沒見他這麼生氣過,飛燕惶然之外,更替她的真哥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