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的溫度有點冰涼,捧著玉珮的手有點僵硬。
濃郁的眼神,凝重的表情,朱父漸漸陷入一片回憶之中。
紫兒和他都是孤兒。
那年紫兒18,他20,他們是在T市工廠裡相識的。
紫兒漂亮,他瀟灑,當時在廠裡算是一對璧人。
可好景不長,相處一年後,紫兒被廠長的兒子看中。
當時的情形,貧富懸殊,正不壓邪,最終,紫兒和廠長的兒子結了婚。
他悲憤欲絕,連死的心都有。
不久,他心如死灰般地離開了那家工廠。
重新找到工作,一切安定下來,他遇到了現在的妻子。
當時也懷著一絲賭氣,他和現在的妻子相識才三個月就匆匆的領了結婚證。
婚後,他才發現,這段婚姻根本就是個錯誤。
妻子很潑辣,初識時,他覺得婚後她能收斂一點潑辣的性子。
沒想到,婚後她更是變本加厲,經常為了一點小事,鬧得整個家雞犬不寧。
結婚第二年,他們有了一對可愛的兒子,這讓原本對這段婚姻已心死的他,又燃起一絲希望。
兩年間,他一直都知道紫兒的消息,她似乎過得並不幸福。
他知道,紫兒當年是為了保住他性命,才答應和廠長的兒子結婚。
並不怪她,因為他愛的一直都是她。
兜兜轉轉,自從知道紫兒的婚姻狀況後,他瞞著妻子經常悄悄和紫兒幽會。
那段日子他是幸福的,因為能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經過十多年的糾纏,紫兒終於和廠長的兒子離婚。
而他也萌生了離婚的念頭,鼓足勇氣,他向妻子提出離婚。
妻子執意不肯,原因是兒子還小。
紫兒為了能天天看到他,竟在他家隔壁做起了保姆。
那時,他決定等孩子長大些後,一定要跟妻子離婚。
可是,妻子還是發現了他和紫兒的戀情,於是,他又提出離婚。
妻子氣得心臟病發作,他心有不忍,只能再緩緩離婚的事。
只是,他沒想到,他的再緩緩,竟永久的失去了紫兒。
紫兒走了,趁他出差時,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記得,紫兒走時,懷有他的孩子。
他幾乎找遍大江南北,最終,一無所獲。
沒想到,事隔這麼多年,他還能見到,當初他送給紫兒的定情信物,紫玉珮。
……
章琳看著朱父情緒幾近失控,臉埋在掌心間泣不成聲,心不禁犯起疑惑。
不忍打斷他,但看著他悲愴的情緒,她還是忍不住輕聲問,「叔叔,你怎麼了?」他自從看到玉珮後,情緒一直不穩定,難道和玉珮有關?
朱父慢慢抬起淚水縱橫的臉,緊緊握住她的手,言語幾度哽咽,「小琳,告訴我,這玉珮的主人是誰?」
她掏出紙巾,遞給朱父,「叔叔,他叫白宣。」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這和白宣又有什麼關係?
「他現在在哪,你可以帶我去見他嗎?他是不是快20了?」如果他沒猜錯,白宣應該就是他和紫兒的孩子。
章琳略微頓了一下,隨後點點頭。
「小琳,你現在就帶我去見他好嗎?我現在就要見他!」他已迫不急待的想見他和紫兒的孩子,他更想知道現在紫兒在哪?
「可是……」想說她還在上班,但看著朱父悲痛的眼神,她還是點頭答應了。
……
「叔叔,其實你也見過白宣的,貝貝葬禮那天我旁邊的那個大男孩就是他!」坐在出租車上,她憶起貝貝下葬那天,他見過白宣的。
朱父閉上眼,靜靜沉思,腦海中似乎有那麼一個模糊影像,只是事隔太久,當時也沒留心,現在記得不是很清楚。
……
到T大時,正巧是中午時分。
給白宣打電話後,章琳和朱父站在校園外等他。
將近十分鐘後,白宣滿頭大汗的站在他們面前。
朱父見到白宣後,激動得言語打顫,「你……你母親可是白紫?」
白宣擦掉汗珠,疑惑的看著朱父,他母親是叫白紫,不過,這關他什麼事?
「白宣同學,不可沒禮貌!」章琳見白宣一臉不悅,問他話也不答,忍不住輕斥他。
白宣小聲囁嚅,「是的。」說完,困惑的看著章琳,低聲問,「什麼事啊?他那麼激動幹什麼?」
章琳和他咬起耳朵,輕聲道,「我也正犯惑呢?」
白宣對朱父並沒有好感,他記得,章老師那天挨那個老巫婆巴掌時,他並沒有勸阻。
「小琳,我想和白宣單獨談談,好嗎?」朱父穩定情緒後,聲音沙啞地對章琳道。
「好,那我先去T大找朋友,你們慢慢聊!」嚴笑是這裡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