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諸葛亮纏綿了幾日,我才依依不捨地辭別,來到劉備駐紮的地方——荊州。本來諸葛亮怕我遇阻,給我寫了一封類似於介紹信的竹簡。
因諸葛亮繁忙,讓他的貼身衛士跟隨我來,所以,覲見劉備倒沒多大問題。想看看此人的品性,要見劉備的時候,我又突然改變主意,決定不拿諸葛亮的介紹信。
「閣下便是龐統?」坐於紅木椅上的劉備不怒而威,身上自有一股皇家的威嚴。
彎腰作揖道,「正是不才!聽說皇叔德才兼備,深得民心,某願投在皇叔軍下,以效犬馬之勞!」
「先生,客氣!」劉備道,「坐下說話!」
「多謝皇叔賜座!」我也不客氣,走到邊上準備的椅凳坐下。
「先生可是與軍師認識?」劉備問道。
我抬起頭望向坐在高處的劉備,「僅是萍水相逢!」
劉備看見我長相的時候,眼裡明顯閃過一絲不快,語氣也變得有些冰冷,「真是可惜,現在軍中並無空職,若是先生不嫌棄,此去東南有一縣,名喚耒陽,尚卻一名縣令,不知先生願否?」
沒想到諸葛亮挑選的主子也不過是以貌取人的平庸之輩。「多謝皇叔!龐統就先行告退!」我懶懶地作揖道。
劉備見我如此態度,心下甚是不悅,「明日本王會派人將官印送至你的住處,就不要用向本王辭行了!」
「大哥,大哥,有好消息——」正準備起身,門外闖進一名黑臉濃眉的大漢,滿臉的笑容。見我在此,頓時止住聲。
「龐統,你先退下吧!」劉備道。
「是!」我識相地快步走出大廳。
以我目前的修為,要聽清他們的談話十分容易,更何況那黑臉大漢的聲音並不小。
「周瑜死了!」黑臉大漢迫不及待道。
什麼!周瑜死了!我驚得停在原地。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劉備得意地大笑。「此人一直對本王心存敵意,執意取回荊州,都是孔明妙計,為我除去心腹大患!」
初次見面,對劉備的印象本就不好,如今還聽聞他們害死了周瑜,我真想返回去抽他幾個耳光。只是理智尚存,克制衝動,快步離開劉備的別院。
當初在書院之時,周瑜就對我有意,後來再次相逢時,也對我照顧有加,周瑜的儒雅與體貼,說不動心,那是假的。故人辭世,不管是出於私情,還是同門友誼,我都該去一趟東吳。
騎馬急行,行至柴桑,已是隔日中午。
柴桑城中一片死沉,每家每戶門前都懸掛白布。街道上行人稀少,商販全都不見影子。整個柴桑城都在哀悼周瑜。
周瑜的府邸重兵把守,大門前卻是人滿為患,伸著脖子想看清裡面的情形。
好不容易擠到守衛前,「麻煩軍爺告知魯大人,龐統前來弔喪!」
守衛進去沒多久,魯肅急匆匆從裡面走出來,「先生這段時間去了哪裡?」
隨魯肅邊走邊道,「去了一趟曹營!「
魯肅停住腳步,滿臉狐疑,「先生平白無故去曹營作何,莫非——」
「子敬莫要誤會,我去曹營乃是獻上連環計,不然曹軍怎能無故將戰船連在一起!」我半真半假道,「只是,後來曹操大怒,將我囚禁,後來得好友相助才逃出曹營!」
魯肅點點頭,「讓先生受苦了!請隨子敬來,見都督一面吧!」
隨魯肅步進靈堂,大廳中央是棺材,靈堂裡端跪著全身披麻戴孝的小喬。接過別人遞來的三炷香,閉目禱告,誠心希望周瑜能走好。
按照風俗,應該給未亡人說些安慰的話。慢慢走到一直低著頭的小喬面前,「嫂夫人,節哀順變!」
小喬聽聞我的聲音,立即抬起頭,待看清是我,情緒馬上變得激動,「騰」地一下站起來,「誰讓你進來的!」對大廳裡的守衛命令道,「來人,將我把這賤人亂棍打死!」
小喬在東吳的身份甚是高貴,除了夫君周瑜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都督外,她的姐姐大喬也嫁給了孫策的哥哥。她的命令誰敢不從!
瞬時,我便被數十名守衛包圍。
「慢!」只聽魯肅大喝一聲,喝止這些正欲動手的守衛。轉而對小喬道,「衛國夫人,莫要誤會,此人是我東吳的功臣鳳雛龐統,若不是他,赤壁一戰曹操也不會輸得那麼慘——」
小喬冷笑道,「龐統?」圍著我轉一圈,一挑眉,「那又如何,本夫人心情不好,今日就要他死在這裡!」一擺手,示意守衛動手。
這些草包豈會是我的動手,正想給小喬一些顏色,豈料此時魯肅道,「誰敢動,本都督就革除他的軍職!」
此話果然管作用,守衛們都停在原地,但小喬也是不能得罪的主,只能尷尬地站在原地。
小喬哪容別人當著這麼多人反駁她,氣得滿臉通紅,厲聲道,「好啊,魯肅,枉費夫君活著時待你如兄長,如今你卻幫著外人欺負他的遺孀!」
魯肅彎腰作揖道,「子敬只是不想夫人做出後悔的事情!」
「哼,你如果還當夫君是你的兄弟,就不要阻撓我!」小喬對圍著我的守衛命令道,「殺了他,後果自有本夫人擔待!」
照這種情勢發展,是不能繼續在東吳待下去。只是還沒跟周瑜話別,既然小喬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跳開眾守衛的包圍圈,運氣於雙掌,然後貼住周瑜的棺材,一使勁,棺材被我輕易舉了起來。
「你,你要幹什麼!」小喬嚇得臉色通白。
「沒啥,只是想將周瑜埋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看到小喬的神色,覺得格外解氣。
「龐兄,此舉萬萬不可!快快將棺材放回原處!」魯肅見我如此,趕緊阻止道。
「那就要看你們的本事!」施展輕功,欲攜帶棺材離去。
「弓箭手!」小喬厲聲道,「將這賤人給我亂箭射死!」
我回頭瞥了一眼,幾百名藏在暗處的弓箭手,齊刷刷地將箭頭對著我。
暗道不好,騰出一隻手,積累七分力道,朝弓箭手拍出一掌。
只聽「轟」的一聲,弓箭手們如被雷擊一般,紛紛倒地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