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的大哥在埋葬親人之後,便與我分道揚鑣,打算尋著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隱世。
我依舊毫無目的地亂走。許是天意弄人,經過半月的跋山涉水,我竟然到了許都——曹操的大本營。
許都有了曹操的保護,發展得更加的繁榮:沿街的商舖、酒樓,街上行人密集,老百姓與士兵相處融洽,可見曹操治兵有道,也不失為一位好統領。只是想起他那雙時刻都想著算計別人的眼神,我心裡就十分不舒服,所以,只打算在許都休息幾日便離開。
許都警衛森嚴,僅是進城的大道就有三處盤查的關口。
在一家裝飾豪華的客棧住下,美美地享受好久不曾吃過的美食。
「看見了嗎,下面那位穿藍色衣裳的便是關羽關雲長!」坐在我旁邊一桌的一位書生有些得意地指著此刻正經過外面街道的青年漢子向同桌的其他書生炫耀道,「我爹跟他可是莫逆之交!」
「真的假的……」
「……」
關羽?!這兩個字勾起我濃厚的興趣。這位大爺在我們那時代不論是販夫走卒還是高官富商,被很多人供奉著的關老爺,毫不誇張地講,其影響力遠遠大過同時代的其他人。
「小二,結賬!」甩了一兩銀子,便匆匆走出客棧,跟上關羽。
前面的人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幾的身高,丹鳳眼,臥蠶眉,臉色發紅,最惹眼的怕是那長及膝蓋的鬍鬚。不會有錯,這位就是正宗的關羽。不過,史書上記載,他應該是劉備一方的,怎會來許都了呢,難道被奉為武財神的關羽也被曹操降服了?
最後,關羽進了一處大宅。
正想離開,突然聽見一聲洪亮的馬叫聲。
「是赤兔馬!」這聲音十分熟悉,雖然與它相處的時間較短,但這樣一匹絕世好馬,我怎會忘記它呢。只是赤兔馬怎會在此處,他不是跟著諸葛亮的嗎?難道他也在此處?不行,要進去看看清楚。
也不管現在是白日,施展輕功便躍入關羽的府邸。本來以為裡面必定戒備森嚴,卻發現除了幾個丫鬟模樣的女子之外,便無其他人。所以,我很快就找到了赤兔馬。只是,此刻它的身邊還有一個人——關羽!
他正仔細地替赤兔馬梳洗那身火紅的長毛。赤兔馬十分聽話,有時還用頭蹭關羽。
哼,不僅主人朝秦暮楚,連帶他的畜生都這樣!看到赤兔馬和關羽親熱的模樣,我沒來由地感到生氣。
「何人躲在那裡,再不出來,小心關某不客氣!」不愧是關羽,我因為生氣而使得氣息加重,便聽出有人躲在暗處,不禁暗生佩服。
未免生事端,我假裝一副害怕的神情,低著頭戰戰兢兢地走出來,朝關羽作揖道,「老爺息怒,小人只是想看看赤兔馬長何模樣,還請老爺恕罪,小人這就退下!」
「慢著!」關羽丟下刷子,走到我面前,沉聲道,「抬起頭來!」
暗呼不好,可也別無他法,只好緩緩抬起頭,望著他。好一個美男子!剛才來的路上只瞧了個大概,如今近距離觀看關羽,才覺此人五官精緻,是大帥哥一枚!
「咳咳!」關羽不自在地咳嗽兩聲,俯下頭,微瞇著眼,細聲道,「說,你是何人?我府中可沒人敢如此直視他的主人!」
我趕緊低下眼眸,「小人第一次幹這份差事,不知規矩,還請老爺見諒!」
本來我高超的演技已經消除關羽的疑心。沒想到這時,許是赤兔馬辨認出我的聲音,竟然對著我們這邊長聲嘶吼。
關羽冷笑道,「沒想到我的赤兔對你這個下人這麼熱情,倒真是讓我這個主人心裡有些嫉妒啊。想當初,我可是跟它相處了半來月,才肯讓我給它洗刷呢!」話音一轉,「現在,你還想跟我說僅僅是個下人嗎?」
對這赤兔馬不知該罵還是笑,算了,看在這小畜生還能認出我來的份上,就算暴露身份也無所謂了。我無辜地聳聳肩,有些耍賴般回答道,「可能赤兔馬覺著我長得帥,容易對我生出好感!」
關羽瞇著眼,突然毫無預兆地朝我拍出一掌,「想搶走赤兔馬,得問問我這雙手!」
哼,啥時候赤兔成你關羽的了。身形輕輕一躍,躲開他的攻擊,「據我所知,這赤兔馬原來的主人可不是你關羽的東西!」
關羽冷聲譏諷,「不是我的,難不成還是你的!」嘴裡雖說著話,手底下卻絲毫不減慢,力道更勝剛才。
關羽咄咄逼人的態度,惹得我也心生火起,使出七分力道。
見我加強力道,關羽也隨之提高力道,且招式凌厲,招招致命。
赤兔馬還以為我和關羽是玩耍,竟然在一旁興致高漲叫喚,甚至想掙脫韁繩,加入我們的行列。
關羽不愧被後世尊稱為武聖,不管我使出何種招式,他都能從容應對。當然,他的攻擊也被我輕易化去。一百招過去,雙方都沒佔到便宜。
時間一秒秒地過去,如果我們都不使出殺手鑭的話,這場打鬥怕是不會有結果的。只是我與他並無深仇大恨,還不至於發展到那一步。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與關羽也不知拆了多少回合。
突然,關羽輕輕拍出一掌,站住身形,撫著胸前那大把的鬍鬚大聲笑道,「哈哈,痛快、痛快!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話果真不假。我關某從未打得像今日這般痛快過,真的謝謝你!」
我也是好久不曾碰到這樣棒的對手,心情甚是不錯!
「看得出你與赤兔馬關係匪淺,只是關某眼下有急事需借助赤兔馬,他日如果有緣再見,必將它還與你!」關羽笑著承諾。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如果我還堅持要赤兔馬,不顯得我這人胸襟太狹小了嗎?況且,這赤兔馬也不是我的,只能說曾經順服過這匹蓋世神駒罷了。如今也算與這位傳奇人物扯上關係,何不做個順水人情。
這些小九九快速在腦海裡閃過,便做灑脫狀,「久聞關公不僅武功蓋世,而且人品超然,真是讓小生佩服!既然關公已說有要事,在下若再堅持,豈不是顯得太沒氣量!」
「還沒請教閣下的姓名呢?」關羽輕笑道。
我不想再用原來的姓名,正想取個啥名字,腦海裡突然浮現那對讓我羨慕的鴛鴦,「在下姓龐名統,字士元!」不知怎麼著,我竟然脫口而出報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