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三日,不知諸葛亮能不能猜中答案?從一個時辰前,與華老頭用過晚膳之後,我就一直待在屋裡等著他。說不在意答案,那是假的,畢竟他可是我真心喜歡的人,哪能說放下就放下,所以,心裡還是隱隱期待他能答對。唉,早知道那日應該出個簡單的題目?
時間就像螞蟻爬行般終於到了我和他約定的時刻。
預料中,諸葛亮守信而來,只是沒說答案,而是牽著我的手,輕聲道,「我們去外面說吧!」此時的諸葛亮沒有平時的冷漠,但也沒有過多的熱情。
抽出手掌,冷聲道,「你前面走,我跟著!」沒有明確關係之前,別想吃我豆腐。
諸葛亮有些失落地轉過身,在前面帶路。
此時的神醫谷被落日的餘輝籠罩著,周圍的景物連同諸葛亮都染上一層淡淡金色。四周極其安靜,能聽見我和諸葛亮腳踩在落葉上的「沙沙」聲。前面的男子依舊是一身雪白的長衫,大半頭髮挽起,秋風吹起他的長衫和烏黑的頭髮,讓我有種他隨時要隨風飄走的感覺。他就像天上的太陽,而我要做那追逐他腳步的跨日嗎?即使那樣,跨日最後不也死在追逐的道路上嗎?
一股煩悶湧上心頭,煩躁道,「就在這裡說吧!」
諸葛亮停住腳步,沉默良久才轉過身,歉意道,「對不起,月英,我猜不出其中的答案!」
他怎麼不求求我換個題目,這麼乾脆就說不知道,難道他真的不在意這段關係嗎?難言的苦澀湧上心頭,「諸葛亮,我真的看不懂你,那日你還為我掉淚,今天就毫不在意地說你不知道答案,你以為玩弄別人的感情很好玩嗎?」
諸葛亮眼裡閃過一絲不捨,「月英,其實,這三天我沒有思考答案——」
原來他根本沒有當成一回事,可笑我竟然還傻傻地以為這男人為此很緊張呢。這男人真是可惡,他是想羞辱我嗎,憤怒道,「諸葛亮,你太欺負人了!」一股火氣直衝大腦,氣急之下,用盡全力拍出一掌,打在諸葛亮的心口上。
要知道自從我服下「紫光雨露丸」之後,內力大增,就算堅如磐石都被我一掌劈碎,更別說內功底子很差的諸葛亮。
頓時,諸葛亮噴出一口鮮紅的血液,灑下的血液落在他雪白的長衫上格外的刺眼。
看著諸葛亮倒下的身體,我愣著原地,伸出的手掌僵在空中,腦中一片空白,我到底都幹了什麼?
「月英——,月」諸葛亮細如蚊蟲的虛弱的聲音如一記響雷喚醒我的神志,我急忙蹲下,撐起他的身體,「你不要說話,我這就叫華神醫來!」病人在受到重傷的情況下是不能隨便移動的。
諸葛亮微微搖頭,「不要……去,聽我說……」才說了幾個字,諸葛亮又吐出一口血。
巨大的恐懼充滿整個身體,我顫抖著替他擦去嘴邊的血漬,溫言細語道,「亮,你什麼都不要說,有什麼話等你好了再告訴我,好不好?」
將他輕輕地放在地上,「亮,你一定要等著我,千萬不要睡過去!」說完,施展輕功,拚命趕往神醫谷。
「師傅,你趕緊出來!」還沒到華佗住的院落,我就著急地大呼道。
華佗聽出我聲音裡的恐懼,馬上從屋裡跑了出來,「丫——」話沒還說完,便被我一把抓起,往出事地點趕。
華佗看出我神情不對勁,難得閉上嘴,沒有找我的茬。
「諸葛亮被我打傷了,你務必要救他!」聲音出奇的冷靜。
「什麼?被你——」意識到聲音太大,自覺地降低聲貝,「打傷了,到底怎麼一回事,剛才出去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說來話長,你先救他吧!」說話間,已到了諸葛亮躺著的地方。
華佗一看諸葛亮滿臉蒼白,雙眼緊閉,長衫上血紅的一片,意識到事態真的嚴重,也知不是說話的時候。立即蹲下身子,手探到他的鼻下。
「他——他怎麼樣?」緊張地盯著華佗,就怕他說出我害怕的字眼。
華佗見我神情慌亂,不忍責備我,歎息一聲,「我只能盡人事,好與不好,只能聽天由命!」說著,從懷裡掏出一隻紅色的小瓶子,從裡面倒出一刻金色的藥丸,塞進諸葛亮的嘴裡。然後盤坐在地上,扶起諸葛亮,雙掌貼上他的背部。
雖然知道他傷得很重,但沒想到會到這種程度,華佗的話嚇得我倒退三步,頓時,淚如雨下,「對不起,師兄,我不是有意要傷你的!」
華佗大聲喝道,「自責有何用,還不快來幫我一把!」
華佗的叱喝喚醒了我的神智,我趕緊抹了一把眼淚,「我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