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藏獒默契十足,一會兒一左一右,一會兒一上一下,一會兒又一前一後分別襲擊我。爪子、牙齒鋒利,力道強勁,身手敏捷。不僅如此,它倆不同於普通藏獒攻擊敵人的招式,揉和了很多武功套路,而有些招式竟然與趙雲的路數相同。兩條藏獒的身手堪稱一流高手。
顧及它倆是李垣的,下手的力道不禁輕了很多。不過要想擺脫兩個畜生的圍攻,一時半會的時間也是不能辦到的。
我的招式本來就是招招致命,平常都是想盡快將敵人殺掉,何曾要想辦法不傷及敵人。兩百多招過去之後,我也漸漸失去耐心,手上的勁道也加重了幾分。兩條畜生也感覺到壓力,招式一變,身形變得詭異,路數更加複雜。一個不小心,竟被雪藏獒咬中右手,竟是鑽心地疼。要是被它再加重幾分力道,我這右手恐怕就殘廢了。左手迅速拿過匕首,「嗤」的一聲,匕首穿過那只雪白藏獒的毛皮,刺中它的心臟。如水柱的血液噴射而出,染紅了地面和近旁的我。雪藏獒痛得「嗷嗷」大叫,絕望的眼神望向黑藏獒,眼神裡夾雜著戀戀不捨。
在我刺中雪藏獒的瞬間,只聽一位怒極的老者聲音傳來,「不准傷它!」
可惜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雪藏獒已經奄奄一息。眼前出現剛才在婚禮現場和諸葛亮說話的老叟。而諸葛亮跟在老叟的身後,俊美的臉上顯得格外的凝重。
就在兩人走來的瞬間,黑藏獒突然撲向我的背面。出於本能,匕首隨著左手一個漂亮的弧度,刺中黑藏獒的頭部。本來這一刀不足以讓黑藏獒致命的,可那黑藏獒彷彿是存心尋死一般,竟然自己使勁往匕首上撞。不過一瞬之間,也死在我的匕首下。
眼前一晃,老叟已經蹲在黑藏獒的屍體前,緊緊摟住黑藏獒的屍體。身體微微顫動,像是在無聲哭泣一般。
突然,諸葛亮扯了一下我的衣袖,努努嘴,示意我快走。
本來以為藏獒是李垣的,殺掉它們,免不了被老頭絮叨一番。可照現在的情形來看,擔心是多餘的。雖然有一肚子的話要問老叟和諸葛亮,可瞟了一眼估計正傷心欲絕的老叟,覺得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抬腳剛走兩步,只聽老叟極其冰冷的聲音穿過耳膜,「殺了我的兒,就想一走了之?」
現代就有很多人喜歡養寵物,常常有親暱喚為「女兒」、「兒子」的。對老頭喚兩頭藏獒為兒子,倒不覺稀奇。
雖然老叟面無表情,但是我感受得到他正竭力壓制內心的怒氣,不然他的手為何捏得砰砰響呢?
諸葛亮急喚道,「師父——」
「亮兒,休得替她說情!」老叟手一擺,止住諸葛亮的話頭,「以你的能力,就算沒有她的幫助,同樣會有一番作為的。」
老叟的話聽得我莫名其妙,正想開口,直覺眼前一亮。諸葛亮擋在我的面前,「可她是大師伯的女兒啊!希望師父看在師伯的面上,就饒她這一次吧!」
呵,原來這位老叟是二師伯水鏡啊,聽老頭提及過,據說他也是個奇才,很多方面和老頭不相上下,在武藝方面的造詣甚至超過了老頭。可他的年紀怎麼比老頭還大呢,真是奇怪!
水鏡聞言一愣,將信將疑道,「亮兒,你可不要騙師父,這女娃真的是大師兄的女兒?」
諸葛亮俯首道,「徒兒怎敢欺瞞師父呢,不如我去請大師伯來?」
水鏡仰面閉上眼睛,背轉身,「罷了,罷了,此事就此打住。就當為師償還當年的救命之恩吧。亮兒,把她帶走吧,為師以後都不要再看見她。」
「好的!」諸葛亮急忙拉住我往外走。走出院子很遠之後,才停下來,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你剛才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知道嗎?」
就算水鏡是武術奇才,那又如何,真要拚命,說不定鹿死誰手呢?平時被人看低的話,我總是一笑置之,今日不知為何,就是不想被諸葛亮看扁,有些不悅道,「喔,你師父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諸葛亮笑道,「雖然不清楚師父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但是我曾親眼看過他空手制服過十二隻藏獒。而你對付兩隻就已經受傷了,你說他厲害不厲害?」
咦,難道他剛才沒看見搏鬥的過程抑或是他根本不懂武功,看不出開始的時候我根本無意傷害兩條藏獒,留了五分的力道?肯定地語氣試探道,「你和二師叔一直在暗處觀察我和藏獒相鬥吧。」
諸葛亮訕訕地笑笑,「那是師父想試試你的武功?」
還真的是被我猜中了!剛才本來見諸葛亮緊張我,心裡還有的幾分竊喜瞬間化為幾絲涼意,「你們就不怕我不會武功,被兩個畜生殺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