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屋不多時,娘親的貼身丫頭小翠急沖沖地跑來,要我去書房見老頭。不用尋思就知道是小喬守約,今天與周瑜要離去。二人無故離去,碰巧昨晚我又一夜未歸,怕是老頭懷疑我在這中間做了什麼手腳,這才找我去問話。
吩咐小翠先去回話,我過一會便去。吩咐伺候我的小丫頭端來水,匆匆洗漱完,再換上乾淨的外套,才趕往老頭的書房。
老頭的書房歷來安靜,只是平時至少還有寫字的聲音,而現在太過安靜,安靜得有些讓人沉重。踏進書房,看見老頭背對門,負手站在一幅山水畫之前,聽見門打開的聲音,輕輕地歎氣道,「是你讓他們走的吧。」
都是稱述的語氣,幹嘛還問我。不過,心中的不滿並沒表現出來,破天荒為自己的行為解釋,「是小喬太不知分寸,先是竄通綠兒,意圖昨日假借他人之手殺害我,好在女兒命大,被趙師兄救下。眼看事敗,殺害綠兒企圖滅口。你說,這樣的人留在咱們書院,豈不是辱沒了你的名聲?」
老頭旋即轉過身,神色有些激動,「什麼?小喬她竟然殺了人!」試圖從我臉上看出開玩笑的跡象,可是我一本正經,復又歎息一聲,滿眼的自責,「都怪我平時沒注重德行的教育,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半晌,老頭恢復平靜的語氣,「周瑜恐怕也是被小喬強行帶走的吧!」
有些心虛地附和道,「小喬深愛著周瑜,有此一招,也是意料中事。」其實,當時是怕周瑜不走,小喬不會安心離開,遲早會再惹上她這個麻煩,才給她提出建議,默許她強行帶走周瑜。
老頭盯著我看了半許,突然感歎道,「要是周瑜再留在我身邊幾年,將來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業。可惜了這個人才啊。」
老頭一直想找個能繼承衣缽的人,如今聽他的口氣,想來原本是選擇了周瑜,可經過我這事,這個願望得暫時耽擱一段時間了。想到這,又添了幾分內疚,脫口而出,「將來我會盡量多學一些東西的。」
老頭聞言大喜,「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許反悔!」
看到老頭狡黠的笑容,這才驚覺自己上了老頭的苦肉計。本想討價還價,但想到很多事因自己而起,最終還是改口,豪爽地點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老頭掩飾不住喜悅,連連點頭,「好!好!我看得出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相信只要你認真學,不用多久就能學會我的本領。」
訕訕地笑笑,要是知道我真實的想法,應該會笑不出來吧,「沒事的話,我得回屋睡覺了。」
老頭瞪了我一眼,「沒幾年,你就及?了,還這個樣子,以後當心嫁不出去!」
他不說,我還沒想起,怎麼總是搞得像是我嫁不出去一樣,稍微有個長得像樣的,就忙著推銷我。「不還有三年嘛,不著急!還有啊,人家趙師兄都表態對你女兒沒意思了。回頭跟娘說一聲,別再亂說話了。」再說,要是換成是現在,十五歲就嫁人,那可是違法的。
老頭又瞪著我道,「不趁早跟你找一家,以後怕是更難了。」
原來他和娘親是擔心我長相醜陋,難以找到夫婿呀。心裡的怨言頓時被感動代替,還是說出自己的想法,「緣分天定,上天定然分配了女兒的夫君。你們就是著急也是沒用的。倒不如像女兒這般靜靜等待,豈不甚好。」就算沒有男人,我也會活得很好的。只是他們打小就認為成年之後就必須組織家庭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必定接受不了單身的想法,後面這句話生生被我嚥回肚裡。
老頭釋然地笑笑,「你這丫頭的想法跟我們就是不一樣。也罷,你的婚事就自己做主吧,我們也樂得輕鬆。」擺擺手,「回屋休息吧。回頭讓小翠幫你收拾一下,過幾日與我一道去跟你師叔道喜去吧。」
古代稍微有些身份的未婚女子,一般都很少出門。沒想到這次他會帶我去,還真是有些大喜過望,「知道了。」
待我走到門口的時候,老頭又叫住我,憂心忡忡道,「回頭你娘要是問起綠兒,就說她突染惡疾,回老家養病了。」
果然是疼愛妻子的模範丈夫,處處都為她著想。突然心血來潮的朝他敬了個軍禮,「yes,sir!」在他錯愕的眼神中,愉悅地轉身回屋睡大覺去嘍。
俺們的男主快要出來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