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於語已隨著商隊走了十幾日。餓了野炊,困了紮寨。
這日全隊人馬吃過午飯正剛收拾完東西想要繼續前進,誰料,不知從何地鑽出七八個黑衣人。
「把這女人留下,爺放你們一條生路,」沒有裹頭巾但蒙著面似是頭兒的黑衣人用劍指著於語惡狠狠地說。
「這可不行……」朝魯隨手抽出腰間的短式鋼刀。
「慢著,」於語馬上制止朝魯的舉動,看現那些黑衣人,「你們說的只要我留下便放了他們這些不相干的人?」
「爺一言九鼎,」那帶頭男人道。
「好一個一言九鼎,朝魯大哥,你們先行,我隨後就到,」於語轉身向朝魯使了個眼色道。
「這個……好,妹子萬事小心,」朝魯本是不放心於語,只是看到她的眼色,再看了看那些黑衣人想到這妹子定不是像外表那麼簡單,再想想自己的商隊雖說個個都是練家子,不過這些黑衣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得來到商隊中,想必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小嘍囉,於是便也答應下來。
「妹子,你……」娜布其擔心地拉起於語的說。
於語看著這些曾經和自己相處十幾日並幫助過自己的人,眼中一濕,「姐姐,大哥,你們也要保重,於語在此謝過各位了。」
「你們還有完沒完,」帶頭的嚷道。
眼看朝魯又想發作,於語馬上又使眼色讓他們先走。朝魯這才拉起娜布其命令全員出發。
至到商隊再也看不見,於語笑著看向那帶頭人,「說吧,是誰派你們來的?」是老十嗎?都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他做了這一年之久的夫妻日日深情相對,夜夜相擁而眠,就算他不曾愛過我,到不至於派這些殺手來吧?不過自己到是很篤定此事必和京城裡的那些爭權奪勢的皇親國戚脫不了干係。
「若不是主子讓爺捉活的,爺定殺了你,」那帶頭地看向於語,想一個弱女子見到這個架式竟臨危不亂,可想此人決非常人,而後定能惹出什麼事端來。
「哦?你們主子?」於語本來還想就這麼糾纏下去,誰料那帶頭人一個手式下去,後面兩個隨從拿起黑布條蒙起了於語的眼睛。
「最好別想什麼歪招,就你那點輕功和易容術爺是不放在眼裡的,」耳邊傳來那男人的聲音。
於語心裡一驚,此人到底是何人?如此不簡單?竟能看透自己的心思,再想到師傅所說自己的輕功可謂是這天下數一數二的,還有自己這易容術雖談不上天下第一,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看出來的,心裡不禁一陣畏懼,身子不輕易間抖了一下。
這個微小的抖動,雖不顯眼但卻絲毫不差的落在了那男人的眼睛裡。那男人不禁輕蔑一笑,道,「原是以為是個非常之人,這回竟讓爺看岔了眼,哼,走。」
接著於語便感覺身後有人很有力道地推了自己一把,便想這回是真的被綁架了,在這事事都比自己強的男人面前這逃走之事肯定不是簡單的了,於語你這回真的栽了。而後於語一手摸了下自己的小腹心裡默默地說了一句:孩子,媽媽真得對不起你。
於是,於語很合作地邁起了腳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於語只感覺腳心發疼。於語真想停下來歇一下,於是也就這麼做了,誰知預料中的推搡並沒有如實而來,之後耳邊傳來打鬥聲,也感覺不到身後那黑衣人的氣息了。於語兩手假裝揉眼睛,小心地把黑布條掀起一條縫。
「夜一?」於語此刻才發現打鬥聲不是從傳處傳來,而是在身後百米處。被圍在中間的不是別人,正是夜。
於語趕緊小心地施起輕功飛身上了一棵還沒有落盡葉子的柳樹躲了起來,她不想此時弄出響動,一是怕引起黑衣人的注意,二是怕夜此時分了心。
只見夜施起一招「橫掃千軍」,一兩個黑衣人倒下。接著一招「偷星盜月」又一兩個黑衣人倒下……
沒過多久,只剩一人和夜對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沒裹黑色頭巾的帶頭之人。這人此前所說之話非虛,慢慢地夜竟落了幾招,掛了彩,於語躲在樹上咬著嘴唇緊緊地攥著手心。
夜此時打紅了眼,一心只想著救於語,不禁發起狠來,眼看夜要佔上風了,誰知道那黑衣人竟轉身施輕功把躲在樹上的於語給提溜了下來。
「哈哈……還不束手就擒?」那黑衣奸笑道,「放下兵器,不然就要可憐這美麗不可芳物的雪兒小姐了。」
只聽「光當」一聲,於語抬頭看向夜,此時夜已經手無寸鐵。
「夜一……」於語此時怨恨著自己。
「放開她,不然十爺可饒不了你,」夜抬手指向那黑衣人。
「哈哈……十爺?我若抓了這美人兒,還怕十爺不乖乖就擒?」那黑衣人一手握劍貼著於語的喉嚨一手竟輕佻地撫著著於語那帶有面皮的臉蛋。
「快放開你的髒手,」夜怒道。
「喲,沒想到十爺的暗衛竟到此還不死心。她如今可是實實在在十爺的女人了,不像當初的千冰洞……」那黑衣人還想說下去,卻被夜打斷了。
「你竟知道千冰洞?說,你到底是何人?」夜怕於語不肯原諒自己當初的冒失,只能轉移話題了。
「哦?如在下沒有猜錯,那件事這美人兒至今還蒙在骨裡吧?」那黑衣人握劍的手沒有動,而另一隻手卻抬起了於語的下巴,「是吧,美人兒?」
「別再挑撥離間了,」於語斜眼看了一下那黑衣人,轉而視線落在夜身上,「夜一,雪兒相信你。」
是誰說自己不知道那件事了,在南海悠谷的那些日子裡,自己一直納門兒為什麼自己會安然無恙地出了千冰洞。至到把自己給了胤哦的當天夜裡,半夜醒來竟聽到他的夢囈,當時自己忽然明白過來之前胤哦的不相信是有據可依,同時也解了自己那「千冰洞」之迷。胤哦當時是說他八哥告之的,此時想來這黑衣人定是那表面溫文爾雅未來被稱為「八賢王」所派來的人了。
「雪兒,我……」夜的聲音響起。
「夜一,我說了,雪兒相信你,你就不要耿耿於懷了,」於語看著夜說,又艱難地轉了轉頭對著黑衣人說,「這位老大此時說這些有的沒的,倒不如說說八貝勒讓閣下劫持小女子的目的吧」
此時那黑衣人不禁結舌,自己沒有什麼地方洩漏身份呀,這女子竟有如此洞查人的能力?
「八貝勒?你竟是八貝勒派來的?」夜疑惑道,這八貝勒不是一直和十爺是一起的嗎?怎麼會?看來自己是看不明白這皇子間的爭權斗角了。
黑衣人此時想到了老八說過抓這女子時要萬分小心且不可透露身份,「哼,本來爺還想饒你們一命,可此時你們竟已知曉了本大爺的身份,這回可怨不得本大爺的心狠手辣了,」說完竟準備了結於語的性命。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夜抬手,一隻短小的暗箭從袖中飛出射中了黑衣人握劍的手臂。
夜趁機把於語攔入懷中,「雪兒沒事吧?」
「夜一,我沒事,」於語抬眼看到自己已落入夜的懷中。
「雪兒小心,」夜摟著於語轉身。
於語只聽到一聲悶哼,透過夜的臂彎看到那黑衣人眉心插著一隻短箭。
「他死了?」於語一手指著此時已經倒地的黑衣人一手抓著夜腰間的衣物膽怯地說。
「是,死了,」夜克制住此時的不適說。
於語臉上浮現放心地笑容,可是真的到放心的時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