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車內很是無聊的於語打起了盹兒。因為小正太弘暉比竟是小孩子,打鬧了一陣,終於忍不住睡魔的招喚,就地取材歪在車內做大夢去了。
於語本來想和師太,噢,不,現在是師傅了。這鏡頭得轉到半個時辰前了。
「雪姐姐,你不叫我師叔就罷了,可是你不能老叫我師姐師太吧?」小弘暉一本正經地說。
於語本來還想還嘴的。誰知小弘暉又來了句,「沒大沒小的。可別壞了門規。到時候小心師姐把你逐出師門。」
於語心想:不是吧?我還沒有入門就被逐出師門?到時候再灰溜溜地回雪府,讓小綠和那個臭老十笑話。腦子裡飛快出現在被他們嘲笑的情景,不禁打了個冷戰。我才不要被他們看不起哩。轉眼又想,自己本來就是來向師太學本領的,叫師傅也在情裡之中呀。
於是於語抬頭看著假寐中的南海神尼,小聲地叫了聲師傅。南海神尼看了眼於語,接著假寐中。
「不是吧,師侄女?這也叫拜師?」弘暉似是驚訝地看著於語問。
於語以為小弘暉又要逗她,便問,「那要怎樣,難不成要三跪九扣?」
「也難怪師侄女不懂,畢竟師侄女並沒有拜過師。」弘暉佔便宜占的洋洋自得。
於語本來是要發作,可是畢竟自己真的不懂拜師這個程序,於是於語看似虛心地問,「好弘暉,幫幫你的師侄女吧。」
弘暉一聽於語自稱師侄女臉上不禁出現紅暈,這倒不是不好意思的紅暈,而是努力憋笑的紅暈,這小孩兒也不怕憋出病來,便說,「好吧,師侄女。師叔現在就告訴你。俗語說的話,叫投師如投胎,還有一種說法叫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師傅也。所以這拜師馬虎不得。」
於語看著弘暉不像開玩笑,但認真聽起來。
「這拜師的第一步,拜祖師,祈求祖師爺保佑,使自己學業有成。 第二步,行拜師禮,行三叩首之禮,然後跪獻紅包和投師帖子。第三步,師傅訓話,宣佈門規及賜名。」弘暉轉眼看向正在努力聽講的於語說道,「師侄女可聽得懂?」
於語心想,這小孩兒懂的可真多,心裡不禁佩服一番,不過表面上卻不認輸地用手指點了下弘暉那光亮的腦門兒,說,「喂,小正太,小弘暉,你個小屁孩兒,說得那麼老成,難道你拜過師?」於語手叉著腰生氣地說,「還有,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師侄女?話說,我比你大很多。」
於語抬頭看向師傅,也不知道是真睡了還是假寐著。心想,算了,等到了南海悠谷,我再拜吧。
這邊兒的弘暉儼然擺出長輩的模樣,說,「不是吧?我給你講這麼多,你沒回答懂了於否,竟沒大沒小的指你師叔的腦門兒?還有,你本來就是我師侄女呀。我不叫你師侄女,叫什麼?門規,門規,懂不懂?再說,我雖未拜南海觀音門下,可我也是響噹噹的月下童子,怎可說沒有拜過師呀。」
「噢。原來你不是我師傅的親師弟,那你還口口聲聲說門規?你知道我南海悠谷的門規是什麼嗎?」於語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後來一想,響噹噹的月下童子?啥東西?「那個,呃,弘暉,能不能幫我解釋下下,月下童子是何物?還響噹噹?我怎麼沒聽說過?」於語做苦想狀。
「月下童子?誰說的,沒有呀,不認識。」弘暉這才感悟自己說漏了嘴,忙掩飾道,「我不叫你師侄女,那就還叫你雪姐姐吧。反正你比我老。」說完掩嘴偷笑。
「沒說嗎?我明明聽到的說。」於語還在苦想,「雪姐姐,嗯,這個稱呼好。不過,什麼叫我比你老呀?」於語突然發現了這個問題。
「你不是說比我老嗎?」弘暉據理力爭。
「沒有,我才沒說我老呢,我是說我比你大很多。」於語回想著自己當時的原話。
「比我大很多,那還不叫老?」弘暉歪頭問道。
「好啦,好啦,隨你怎麼說吧。」於語便透著車窗看現外面。
「哦,好沒勁。」弘暉小聲的嘟喃了一句。
於語也假裝沒聽見,繼續欣賞著外面的風景。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心想,自己又沒出過門,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難道是之前的記憶有恢復的預兆?什麼嘛?要是自己就這麼恢復了記憶,那不是白跟師傅出來了?不對,我還要跟師傅學武功呢。
於是於語天馬行空的想像著自己飛簷走壁的情形,不禁一笑。不過,三年呀,好漫長的說。三年,十十會不會忘了我,會不會和別的女人好上了?
「弘暉,你說我們家十十會不會忘了我?要是碰上比我還漂亮的女人他會不會娶了人家?應該不會吧?我們家十十對我可是一心一意的。嗯,就算在漂亮的女人他也不會去看。除非那個女人是狐狸精去勾引我們家十十。不對,不對,就算是狐狸精勾引他,他也不會對別的女人多看一眼的。弘暉,你說是不是?」於語轉頭看向弘暉,這才發現,原來他早就睡著了,「看,我這是怎麼了?怎麼跟你這個小孩子提這些?」又抬眼看了下師傅,仍在假寐著。便沒有說話,又繼續著向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