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情書 之死矢靡它
    若雅,我曾經答應過你,要成為世上最優秀的人之一。雖然現在你已不在我身邊,不過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雨晨望著高三時自己做過的英語試卷心中暗暗想著,上面滿是安若雅秀美的筆跡,對於雨晨的試卷,她總是會特別批注。

    三天後,林雨晨與江紫琳便出發一同前往美國,而雨晨的情緒也不像之前那麼低糜了。對於雨晨的恢復,紫琳當然非常開心,一路上都對雨晨有說有笑。

    雖然雨晨和自己的父母說了千萬次,去美國唸書有全獎,不需要什麼錢,不過雨晨媽媽還是硬塞給雨晨一張銀行卡,裡面存放了10萬美元。母親千叮嚀,萬囑咐,「好好唸書啊,錢不夠了打電話回來,我和你爸寄給你,別去打工。聽到了伐,一定要記牢哦」。受不了老媽一路的囉嗦,雨晨只好接下銀行卡,一路點頭稱是的上了飛機。當然,到了美國第一件事,雨晨便是跑去銀行買了匯率遠期合約,他是學經濟學的,當然明白如何規避匯率風險。

    新的學期轉眼就開始了,沃頓商學院中,由Jones教授擔任雨晨的指導老師,而心理學方面則由美國著名的心理學專家Hanson教授擔任其導師。由於雨晨曾來沃頓商學院做過1個多月的交換生,所以對於這裡的學習方式都非常適應,應付起來完全游刃有餘。而紫琳則因為剛轉了學,課程銜接上有些問題,使得她常會聽得雲裡霧裡,需要時間來慢慢適應。不過好在身邊有個林雨晨,有問題直接問他便成,頭一個月裡,每天晚上都是由雨晨老師專門指導著紫琳。雨晨自然也不能吃虧,紫琳粘著他答疑,他則纏著紫琳請晚餐,兩人對於此種模式似乎還樂此不疲。

    十月中旬,Jones教授和另一位商學院的資深教授Sandy把林雨晨叫到了辦公室,Sandy在商學院中負責教投資學相關課程,雨晨和他有過多次接觸。「Leon(雨晨英文名),這位是Sandy教授,你應該也比較熟悉吧」,辦公室裡Jones教授向雨晨說道。

    「是啊,Jones教授,我聽過好幾次Sandy教授的課了,和Sandy教授也單獨溝通過不少次呢」。

    「怪不得Sandy要來和我搶人了」,Jones笑了起來,「Leon,Sandy是我們學校捐贈基金的管理人之一,校園捐贈基金,你應該知道吧」。

    「我知道」。

    「那我就明說了,Leon」,Sandy教授此時自己開起口來,「我想讓你也進入校園捐贈基金工作,做我的助理,如何?當然那不會影響你的學習,只是可以讓你在學習理論知識之餘,多出很多實戰演練的機會,也可以更加近距離地觀察投資高手們是如何決策的。Jones,我這麼說自己,是不是有點不厚道啊?」,Sandy笑著望向Jones。

    「說自己是高手已經是很謙虛了,Sandy,你該稱大師才對嘛」,Jones笑了起來,「Leon,很少有學生能夠進入學校的捐贈基金擔任助手工作,你可別放棄啊」。

    「我當然不會放棄啦」,雨晨笑了起來,這樣大好的機會,傻瓜才會放棄。

    雨晨進入了校園基金工作,這次自然輪到他好好請紫琳吃一頓了,兩人來到當地一家頗有特色的巴西烤肉餐廳。享用完美味的烤肉之後,兩人又一起去影院看了最新的IMAX大片,給Sandy做助手是有工資的,雨晨也算第一次用自己工作賺來的錢請紫琳吃飯看電影了。對於這一點,紫琳自然是心花怒放,她可是第一個共享雨晨工資的人。

    過了不到一個月,Sandy教授在一次投資學課程下課後,拉著雨晨到了他的辦公室,「Leon,快來,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Sandy邊說邊和雨晨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打開電腦後,Sandy快速打開了一個網站,是美國四大銀行之一西北銀行的網頁,進入一個鏈接後,赫然出現了一個競賽的信息。

    「Leon,這是西北銀行舉辦的網絡虛擬投資大賽,每兩年會舉辦一次,比賽為期一年。來,你自己看看」。

    林雨晨自己瀏覽了一下網頁,上面寫著:參加此比賽的人員,會擁有一個虛擬帳戶,帳戶初始資金為100萬美元,可以投資於美國的股市、債市、期市、匯市等任何公開市場。比賽時間為一年,一年後誰的帳戶餘額最高,即為冠軍,冠軍除了能得到西北銀行頒發的證書獎章外,還能得到100萬美元的獎金。

    「Leon」, Sandy繼續說道:「這項比賽的參賽人員要求是在校學生或者是社會上的非專業人士,所以你可以以心理學研究生以及MBA在讀學生的身份參加這個比賽。你可以通過這個比賽來實驗下自己研究的模型,或者採取些大膽激進的投資策略等等,就當作是一個鍛煉試驗的場所。這個遊戲中的數據和現實世界是同步的,所以很有試驗價值。你要是碰到什麼困難或者疑問也都可以來向我和Jones請教。這個不算作弊的」,說罷Sandy笑了起來。

    「聽起來不錯,Sandy教授,那我現在就網上報名」,對於這種遊戲,雨晨也很有興趣。

    寒假,美國的寒假放得比較早,聖誕節前一周便放了,不過雨晨並沒有回上海,Jones和Sandy為雨晨聯繫了一些其他學校以及研究機構的經濟學專家或投資專業人士,並為雨晨準備了大量推薦信,讓雨晨一一去拜訪這些專家,通過和他們的溝通來充實自己。看到雨晨每天忙著去拜訪這個,走訪那個,而沒什麼時間陪自己,紫琳便和雨晨打個招呼,自己回上海陪伴父母了。

    到了春節,雖然已不是放假的日子,不過雨晨和紫琳還是跑回上海,過年,對於中國人來說,當然不能錯過。

    學校的生活忙碌而充實,雨晨既要同時修兩個學位,又要在校園基金幫忙研究投資模型,還要管理自己的虛擬投資帳戶,同時,他還擔任紫琳的業餘指導老師,紫琳有什麼不懂的都來向他請教,而不去問自己的老師。當然對於紫琳,雨晨向來都是樂於相助的。

    春假和暑假,看到商學院的兩位教授讓雨晨以拜訪名師的方式來學習充實自己,心理學教授Hanson也不甘落後起來,他也給了雨晨一堆推薦信以及一串訪問名單。當然,上面都是美國的心理學專家們。這下,雨晨的春假和暑假也是徹底黃了,留在美國走東訪西。紫琳看著他這樣,心想自己留下也見不著雨晨,便獨自回上海過假期了。弄得雨晨去送行時,不住喊道:「紫琳啊,連你也拋棄我了」,說罷還做出痛哭狀。

    「明明是你拋棄我了」,紫琳拍拍雨晨,也做痛哭狀說道:「整天就知道見這個老頭,拜會那個老太,放個假我都見不著你幾面,只好回家陪父母了,看你這麼可憐,這樣吧,我來的時候,做些點心帶來給你吃啊」。

    林雨晨這個饞嘴貓,一聽有好吃的東西,立馬不一樣了,「嗯,嗯,紫琳可千萬不能忘了啊,我都好久沒吃到紫琳做的點心了」。

    「知道了,饞鬼」,紫琳笑著揮手道別,如當年的安若雅一樣,紫琳也倒退著走,直到看不到雨晨時,才轉身走向登機處。

    一年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網絡虛擬投資大賽的結果出爐了,林雨晨的帳戶由當初的100萬美元變成了370多萬美元,年收益率270%多,非常誇張的數字,當然也是因為雨晨的資金很少,所以才有可能取得這樣的結果。而憑藉著這個成績,雨晨也以區區3萬美元的優勢力壓勁敵,拿下了這次比賽的冠軍。另外,他帶來的10萬美元也被他以同樣的方式投入到現實市場中。自然,這又使他賺了一筆。

    不過賓大的校園基金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在經濟十分不景氣的這一年,校園基金僅僅取得了8.9%的收益率,不過相比於其他校園捐贈基金以及共同基金,這個成績已是十分驕人了,不少基金這一年都是大虧特虧。

    Jones教授的辦公室裡,Jones、Sandy和雨晨正在聊著雨晨拿到投資大賽第一名的事。「Leon,看來你的那個基於GARCH模型改編的投資組合模型效果很不錯,對於擬合匯率的長期走勢很準確」,Sandy讚揚道。

    Jones則在一旁搭腔道:「我和Sandy一個精於理論研究,一個精於實戰演練,看來你深得我倆真傳了」。

    林雨晨笑了起來:「我運氣好,瞎貓碰到死老鼠,再說比賽能贏,也是靠了兩位老師還有拜訪過的其他學者們的幫助。

    「勝不驕,敗不餒,很好」,Sandy笑了起來,「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對於比賽中得到好名次的選手,西北銀行都會重金聘請」。

    「原來還有這麼個意思,怪不得要千萬百計地吸引人來參加了,100萬換來若干人才,太值了」。

    「你可千萬別去啊,我還等著你繼續博士課程呢」,Jones緊張兮兮地說。

    「放心吧,Jones老師,心理學的Hanson老師也和我提過了,我決定碩士課程畢業後,繼續念博士的,到時又要麻煩兩位老師了」,雨晨邊說邊起身向兩位老師鞠個躬。

    「好,憑Leon的資質,兩年足夠把雙博士搞定了」,Jones笑得嘴都合不容。對於這樣的名師來說,要找到一個可以繼承衣缽,天資卓越,甚至能青出於藍的弟子,實在太難了,如今遇上了一個,自然要好好栽培。

    剛走出辦公室,突聽背後一個悅耳的女聲響起:「小子,拿了大獎也不知道請客啊」。

    雨晨回頭望去,除了紫琳還有何人,只見她穿著甜美浪漫的條紋V領針織衫,那麼的優雅迷人、光鮮亮麗,配合著紫琳完美的容顏、青春的氣息,當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我正要去找你呢,紫琳。光請客哪夠啊,走,我們買禮物去」,雨晨說著上前拉著紫琳的手,往商業街走去。

    「還有禮物啊,算你有點良心,我從小沒白疼你」,紫琳笑了起來。

    雨晨被她一席話逗得差點噴了出來:「小時候明明就是我一直照顧你的好伐。你還記得嗎,小學的時候,大胖李勇他們老是欺負你,還是我幫你去教訓他們的」。

    「你還說呢,說要幫我教訓他們,結果被他們兩個打得鼻青眼腫,最後還是我叫保膘來救你,把他們兩個揍了一頓」。

    聽了紫琳這話,雨晨臉刷得一下就紅了,「那時我還沒去練武功嘛,可惜練好以後沒人敢欺負你了,我想出手也沒機會了」。

    「是呀」,紫琳想起往日兩人小時候經歷的事,臉上不禁浮現出溫馨的笑容。

    「唉,自從那次你叫保膘揍大胖李勇他們後,班上的同學都怕了你,不理你了」,雨晨想起小時候的事,只覺得時光飛逝,如今他和紫琳都已長大成人。

    「不理最好,省得我煩」,紫琳滿不在乎地說,「那兩個傢伙平時欺負欺負我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打你,不狠揍他們一頓不行。反正只要有你這個同桌理我就夠了,其他人不理更好」。

    「呵呵」,雨晨傻笑起來,「可惜到了初中就沒那麼好了。說來也奇怪,小學男生看到漂亮女孩時就想著去惹惹人家,到了初中時,就變成大膽獻愛了。沒人欺負紫琳,倒是天天圍著一堆要獻慇勤的傢伙」。

    「唉,是啊,他們煩死了。我寧願像小學那樣,都別來理我」。

    兩人邊走邊聊,不一會來到一家高級珠寶店。「紫琳,我看你脖頸這裡空蕩蕩的,我想你如果戴根項鏈的話,一定更增美感」,原來雨晨是想送紫琳一條項鏈。

    紫琳雖然貴為億萬富豪之女,不過她倒並不佩帶什麼首飾,全身上下唯一的飾品就是當年雨晨在她生日時送的水晶手鏈。其實以她的身價,佩帶全鑽的手鏈也沒什麼,不過她卻從來沒有摘下過那條水晶手鏈。

    「紫琳你喜歡哪一條啊」,雨晨拉著紫琳在項鏈櫃檯看著。

    「都挺好看的,雨晨幫我挑吧」。

    「麻煩這條帶有蝴蝶吊綴的項鏈給我看看」,雨晨示意店員取出一條項鏈,鉑金的項鏈上,帶有一個蝴蝶狀的吊綴,蝴蝶的兩個眼睛由兩顆鑽石組成,翅膀上也鑲滿了小鑽,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異樣動人。「來,紫琳,我幫你戴上試試」,雨晨走到紫琳背後,將項鏈戴到紫琳脖頸上。

    項鏈配合著紫琳白皙無比的肌膚,更顯得閃耀動人,「怎麼樣,紫琳,喜歡嗎?」。

    「嗯,這個吊綴很特別,戴在身上也很好看」,無論雨晨送她什麼,紫琳都一樣的開心。

    「誒,你看,這條好像也很漂亮」,雨晨又示意店員拿出了另一條項鏈。這條項鏈帶著一個水滴狀的吊綴,而吊綴上又鑲嵌著一塊水滴狀的鑽石,吊綴的周遍一圈,則鑲滿了圓形的小鑽石。與之前的項鏈設計不同的是,水滴狀吊綴的兩邊還各延伸出兩條鉑金的邊,連接著項鏈,呈現出兩個半菱型。

    「紫琳,這根也試試看,我覺得這根好像更漂亮」,雨晨幫紫琳把這根項鏈換上。

    果然,水滴狀吊綴項鏈由於帶著兩個半菱型的邊,所以看上去更顯華麗與貴氣,而由於主鑽從兩枚圓形鑽石變成了更大的一枚水滴狀鑽石,吊綴也比之前更奪人眼球了。項鏈戴在紫琳完美無暇的脖頸上,與紫琳秀美無比的臉龐、高雅華貴的氣質呈現出一幅難得的人間美景。

    「哇塞,真是太美了」,雨晨感歎道,「紫琳真是戴什麼都這麼漂亮啊」。

    「的確很漂亮啊」,看著鏡子中的項鏈,紫琳也不禁讚歎,「這條項鏈設計更複雜,吊綴也更吸引人,蝴蝶吊綴雖然也挺漂亮的,但是卻分散了人的注意力,不像這個吊綴,更凸現主題」。

    「好,那就要這條了」,雨晨準備掏卡買單。

    項鏈漂亮,價格自然也很漂亮,32000美元,相當於20多萬人民幣,紫琳看了這個價格,急忙說道,「這項鏈好貴啊,雨晨,我知道你的心意啦,不用送這麼貴的,我們換一條吧」。其實32000美元對於紫琳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是對於普通人家來說,這個價格買條項鏈顯然很奢侈了。

    「沒關係,紫琳就這麼戴著吧,別脫下來了」,說罷雨晨把卡交給店員,回頭繼續說道,「只要紫琳喜歡,再貴10倍,100倍也不要緊。啊,要是貴了100倍,我就買不起了」。

    「我可以先借給你啊,雨晨」。

    「那我弱弱地問一句,借了還要還嗎?」

    「還總歸要還的,在我們倆的有生之年還就行了。或者雨晨來恆信工作啊,我直接從你的工錢裡扣」。

    雨晨被紫琳一番話說得哈哈大笑起來,「來來,紫琳,轉一圈給我看看到底有多漂亮」。

    看雨晨這麼說,紫琳在原地輕輕地,緩緩地轉了起來,這一轉,使得紫琳那瀑布般烏黑亮麗的秀髮都飄揚起來,更顯她的婀娜多姿,當真是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有如洛神再世一般。

    一圈轉畢,紫琳嫣然一笑,「怎麼樣,雨晨,好看嗎?」

    「恆信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雨晨用這樣一句改編的詩來回答紫琳。的確,紫琳配得上這樣的讚美。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很難得,紫琳竟然接著雨晨的詩吟了下去,這兩句由紫琳那輕柔婉轉的聲音誦來,更顯得令人神往。

    是啊,縱然是傾國傾城,得到心上人的機會也不會再回來了。紫琳說這兩句,本是想提醒雨晨要珍惜眼前人,不過雨晨卻想到了若雅。不知這一年多來,若雅過得可好,是否幸福?

    上海某酒吧內,已是深夜11點多,李文仍舊在喝著酒。

    「李文,到底出什麼事了啊,都這麼晚了,你還在這喝酒,才結婚一年多,你就這樣」,汪晴在旁勸到,「別喝了,快點回去吧,若雅還在家等你呢」。

    「若雅才不管我回不回去呢」,李文略帶酒意地說道。

    「你說什麼呢,若雅是你老婆,她不管你誰管你啊,你可別再說渾話了,快點回去吧」。

    「回什麼回,我告訴你啊,我要和若雅離婚」。

    「什麼」,聽了李文這話,汪晴大吃一驚,「李文,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對不起若雅,我可饒不了你」。

    「哼,若雅根本就不喜歡我。我們結婚一年多了,可是這一年多來,我很少見到若雅的笑容。若雅手上雖然戴著我們的結婚戒指,可是她從來都不看它一眼,反爾常常對著一個條紋狀的鉑金戒指發呆流淚。那個戒指以前若雅一直戴在手上,想必是林雨晨送的吧。唉,我都不知道,既然如此,若雅為什麼要答應嫁給我。當年我看到林雨晨從香港畢業回到上海,我就想著要是時間長了,若雅肯定又要回到他的身邊,所以急忙向若雅求婚,沒想到若雅竟真的答應了,那時我開心啊,就像得到全世界一樣開心,可是現在,現在」,李文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汪晴當然知道為什麼若雅會答應嫁給李文,不過她還是希望李文和安若雅能好好地生活下去,畢竟林雨晨,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而且汪晴也不希望若雅再經受一次離婚的打擊。「李文,你別亂想了。你應該也知道吧,林雨晨比我們小了5、6歲,而且聰明絕頂、英俊瀟灑。這樣的男孩子,談談戀愛還行,要是談婚論嫁的話,誰敢嫁給他啊。何況林雨晨身邊還有個青梅竹馬的江紫琳,那個江紫琳年紀和林雨晨同歲,論美貌不輸若雅,論家世,人家是恆信董事長千金。這樣的男人,我們一般老百姓要是嫁給他,哪有什麼安全感可言啊」。

    汪晴這話純屬自己胡說的,不過卻有一定道理,只是李文根本聽不進去了。

    「唉,同學同事朋友們都羨慕我娶了個天仙般美麗的老婆。我啊,實在是太沉迷於虛榮,忘記了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啊,你要知足,若雅大學時可是公認的校花,能娶到若雅,不知道羨慕死多少人了。我們都瞭解若雅的性格,林雨晨是她的初戀,又那麼優秀,你要若雅完全忘了他,總得再多給點時間吧。放心吧,再過兩年,若雅肯定會忘掉林雨晨的,你快點回去吧,別胡思亂想了」。

    「哈哈哈哈」,李文突然大笑了起來,弄得汪晴莫名其妙,「兩年,別說兩年,就是二十年,若雅也忘不了林雨晨」。說罷,李文用食指沾了沾酒杯中的酒,在桌子上畫了個圓,「這個圓就是若雅的心,而林雨晨就永遠佔據著這個位置」,李文用食指指了指圓心,「我再怎麼努力,也只能到這裡」,李文又用手指,從圓外一直靠近著圓,到了與圓相交的邊時,便停下了,「我永遠也進不了這個圓之內,更不用說到達圓心了」。說完,李文站了起來,把酒錢往桌上一扔,轉身離開了。

    留下汪晴一人坐在原地,她明白,李文提出離婚,若雅肯定不會有什麼異議,兩人的婚姻,就此結束了。

    聖誕前夕,林雨晨已完成其論文,拿到了MBA以及心理學碩士學位。其實雨晨的論文已達到很高水準,MBA論文中研究的模型已被他和Sandy在實戰中運用,而他的心理學論文也被收錄到美國心理學家協會APA的論文庫中。只不過雨晨當時只申請了MBA和心理學碩士的課程,所以只能給他這些。紫琳在雨晨的幫助下,也已經完成所有課程,只剩下論文了,她打算寒假回上海後,暫時不去美國了,等到春節過後再回去。而雨晨則要到秋季才返回學校繼續博士課程,他申請了秋季入學。當然,教授們也不讓他閒著,他們給了雨晨一些介紹信,關照他有空時去拜訪這幾位專家。

    寒假一到,雨晨和紫琳便回上海了,他們先順道去了趟香港,雨晨已完成碩士課程,他要去香港大學向昔日的老師們匯報一下,隨便看望看望他們。

    到了上海,正值元旦佳節期間,雨晨和紫琳把當年高中時的好友們都叫來一起聚聚。當然,由於他的同學們還都在念大四,宴席自然由雨晨做東。回上海前,雨晨曾拜託潘曉詢問安若雅的近況,這時,只見潘曉把雨晨叫到一邊,看來是要向他匯報工作了。

    「雨晨,不得了了,我聽我在向東念高三的表弟說,安老師她離婚了」。

    「什麼」,雨晨大吃一驚,還好他們走到一旁無人區,不然雨晨這一叫,定要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到底怎麼回事啊?」。

    「具體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們離婚沒有多久,大概也就一個多月吧」。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雨晨明白潘曉所知有限,他心中已經決定,吃完飯後立刻去見一個人,那個人應該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雨晨要去找的這個人正是安若雅的閨蜜汪晴,到了汪晴家時,已是晚上9點,不過林雨晨心裡擔心安若雅,所以也顧不得那麼多禮數了。

    「雨晨」,汪晴開門發現竟然是林雨晨,顯然也很驚訝。

    「汪老師,好久不見了。那麼晚來打擾你真不好意思」。

    「哪裡哪裡,進來坐吧,小周看到你一定要很高興」,汪晴把林雨晨請進屋子。

    原來十多天前汪晴剛剛結婚,而她的丈夫就是雨晨高中時的化學老師周靖宇。想當年,周老師也是眾多追求安若雅的人之一,不過現在已是汪晴的老公。

    「雨晨,聽說你已經拿了沃頓商學院的MBA學位,還有心理學碩士學位了,真了不起啊,不愧是我們向東培養出的天才,再過兩年,恐怕就是雙博士了吧」,看到昔日的學生如今已小有所成,周老師相當開心。

    「哪裡啊,都是靠著各位老師當年悉心的教導,雨晨才能有今日」。

    「雨晨,你理他幹嗎,天賦是天生的,又不是培養出來的」,汪晴在一旁給她的老公抬槓。

    周靖宇被她說得笑了起來,「雨晨都說是因了我們的教導了,你一定是嫉妒了,因為你好像沒有教過雨晨,對吧。哈哈,不跟你抬槓,我給你們倒水去」。周老師明白雨晨那麼晚來當然不會是看看他這個老師這麼簡單,肯定是有話要和汪晴說,自己借口到一邊去了。

    汪晴也明白,看到自己老公跑開後,便說:「雨晨,你來是不是要問若雅的事情?」

    「是啊,汪老師,我聽同學說若雅離婚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李文不是很愛她的嘛,若雅也絕不是會做什麼壞事的人」。

    「唉,這件事說來話長,還要從若雅的父親開始說起」,雖然安若雅曾關照過汪晴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雨晨,不過眼見安若雅被逼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現在又以離婚收場,汪晴哪裡還忍得住,她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了林雨晨。

    「原來真的是這樣,若雅果然是被逼的,我果然沒有猜錯。若雅的心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我」,雨晨自己喃喃自語起來。忽然,他抬起頭,「汪老師,謝謝你,我要走了。周老師,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啊」,說完他便告辭了。

    「誒,雨晨怎麼那麼快就走了?」,周靖宇端著茶走過來。汪晴沒有回答他,不過汪晴知道雨晨要去哪裡。除了安若雅家,還會有其他地方嗎?

    當然不會,離開汪晴家後,林雨晨便立刻驅車趕往安若雅的家。他不知道安若雅是否還住在當年的屋子裡,不過,既然安若雅還在向東教書且如今又是單身,那麼她住在那的機會便很大。

    小區樓下,雨晨抬頭望向安若雅的房間,屋子裡有燈光,他終於再一次沿著曾經無比熟悉的樓道走了上去。

    「叮咚」,林雨晨按下門鈴,一個花容月貌的年輕女子印入眼簾,正是他永遠無法忘懷的安若雅。安若雅容顏如昔,美貌如昨,只是精神面貌與當年和雨晨在一起時不可同日而語,顯是長期心情憂鬱而致。

    「雨晨」,安若雅顯然沒想到這個時候來找她的竟然會是林雨晨,一時呆在那裡。

    「若雅,不請我進來坐坐嗎?」,安若雅沒想到雨晨會來,竟忘了請他進來,聽雨晨這麼說,忙說道:「請進」。

    時隔將近兩年的時間了,雨晨終又再次踏入了這個房間,若雅給他拿了瓶飲料後,坐在了桌子的對面。當年,雨晨還是高三學生時,每次週末補習,若雅便是坐在那個位子,而雨晨則坐在若雅的對面。

    屋子的擺設和當年沒有區別,都是雨晨親自設計並和若雅一起實施的。雨晨望著屋裡熟悉的一切,彷彿又回到了高中時代。

    若雅看到雨晨在環顧四周,尷尬地說道:「我剛搬回這裡沒多久,還沒打掃過屋子」。

    「若雅,我都知道了」,雨晨輕輕說著,「伯父的事,我都聽汪老師說了,若雅,對不起,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卻不在你的身邊」。

    安若雅聽雨晨說著,而她則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

    「若雅,今後就讓我來保護你吧。若雅說過,會在這裡一直等我,現在,我回來了。比當年的約定晚了一年半,真是對不起」。

    此時,安若雅的眼淚已止不住流了下來,晶瑩的淚珠滴在桌子上。

    「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雨晨輕輕吟起,這首詩是他當年國慶長假時,用來哄安若雅破涕為笑的,只是現在,物是人非,再也沒有當年的效果了。

    「雨晨」,安若雅終於開口輕輕說道,「我們再也不是以前的林雨晨和安若雅了,我們回不去了」。

    「在若雅面前,我永遠是當年那個拿著試卷問若雅這道題怎麼做,那道題為什麼這樣做的雨晨;那個捧著玫瑰,要若雅快點接受的雨晨;那個讚美若雅,一心想和若雅在一起的林雨晨」,雨晨自己的眼眶也有些濕潤了。

    「雨晨,我們」,若雅話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她實在說不下去。

    「若雅,我從沒有想過要回到過去,我要和若雅一起創造未來,一個只屬於我們的未來」,雨晨邊說邊走到安若雅的背後,抱住了她。

    若雅想要掙開雨晨的懷抱,卻發現雨晨抱得更緊了,「雨晨,我們,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安若雅的眼睛已經紅腫,「你走吧,已經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雨晨輕輕地鬆開了抱著若雅的雙臂,他知道欲速則不達,若雅的反應,已使雨晨清楚地明白她深愛著自己,只是一時還無法接受自己。雨晨已打聽清楚,明天學校還在上課,他決定明天直接去學校,只要若雅還愛著他,這一次他絕不放手。

    「好吧,若雅,我先回去了。若雅,一會用鹽水泡毛巾捂捂自己的雙眼,這樣明天起來眼睛就不會腫了」。

    雨晨走後,安若雅立刻關上了門,她沒有像以前那樣一直望著雨晨的背影離去,她怕雨晨突然回頭或者折回。她心裡充滿著矛盾,即深愛雨晨,又覺得自己對不起雨晨且已是離異狀態,沒有臉面再和雨晨在一起。

    作為向東中學建校近70年來唯一一個高考狀元,林雨晨雖然已經畢業三年半了,不過他的名字仍然被老師們常常提及,作為榜樣教導著他的學弟學妹們。而在網絡「哥」與「姐」文化流行的今天,雨晨也被他的學弟學妹們親切地稱作「狀元哥」。正所謂哥已不在江湖,江湖卻流傳著哥的傳說,雨晨雖然離開了三年多,但他的名字在向東卻是無人不曉,儼然已成為傳奇人物了。

    去過安若雅家後,第二天一早,雨晨便開著他父親的轎車,先去花店買了很多鮮花,然後便趕去向東中學。他打算藉著看望老師的名頭,再一次打動安若雅,讓她能從自己的囚牢中解脫出來,重新接受自己。

    「你是,你是林雨晨?」,由於雨晨當年在學校名震一時,連看門的老大爺都還認得他。

    「是啊,老爺子,您還認得我啊,哈哈」,雨晨笑了起來,「我來看望中學的老師們,這束花是給您的」。

    「我也有份啊,謝謝了」,寒暄兩句後,雨晨便捧著一大堆花,走向教學樓。

    林雨晨已打聽清楚,安若雅的辦公室和文老師、王老師他們幾個在一起,他直奔目的地而去。

    「文老師,王老師,我來看你們了」,辦公室裡,只有他們兩個在,安若雅可能上課去了,不在辦公室裡。

    「啊,雨晨」,文老師叫了起來,「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到美國去了?」

    「我已經畢業回來了,然後9月份再去繼續修博士學位。文老師,這花是送給你的,還有這個是王老師的,還有這筆也是給你們的」,林雨晨邊回答邊分發起了禮物。文老師和王老師的花送出後,雨晨手上還有幾束鮮花,而其中有一捆最為耀眼,99朵粉玫瑰組成的一個大捧花,雨晨本想直接送999朵的,無奈那個太大了,他一個人拿不了。

    文老師一看便知那個是送給若雅的,笑著說道,「若雅他現在正在高三的二班上課」。文老師在林雨晨進大學後不久,便知道了安若雅和他的關係,不過那時雨晨已經畢業,她也不清楚安若雅和雨晨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更何況雨晨是以高考狀元的身份畢業,所以她也就不去問得那麼詳細了。而後來安若雅和雨晨發展順利,安若雅在學校天天都笑若桃花,一臉幸福的樣子,也讓文老師對他們兩人安心了。不過,一年多前,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安若雅自從取下那枚她之前一直戴著的戒指後,就再也見不到她幸福的笑容了。現在林雨晨回來了,而且似乎是衝著安若雅來的,文老師也想在暗中幫雨晨一把。

    「那文老師,王老師,我去三年二班看看。我就在窗外遠遠看一眼,不會打擾她上課的」,說罷,林雨晨放下手中的禮物,向三年二班走去。

    教室外,雨晨遠遠從窗口望進去,只見安若雅正捧著書,站在一邊,有學生在黑板上做題。那學生下去後,安若雅開始講話,不一會似乎下面有人笑了起來,而安若雅的臉上也呈現出微笑。這一年多來,惟有與學生們相處時,安若雅才能感到一些快樂。而她,也因此遠比以前更醉心於工作,希望能借此忘卻一些煩惱與痛苦。

    雨晨看著課堂上的氛圍,不覺想起自己高三時上英語課的情景。還有10分鐘就要下課了,雨晨決定給若雅一個驚喜。他跑回車內,拿出一頂帽子和一副蛤蟆鏡。

    下課後,安若雅回到辦公室中,不一會,一個戴著帽子和蛤蟆鏡的男子敲了敲門,「請問安若雅小姐在嗎,有她的快遞」。

    「我就是安若雅」,若雅起身朝那名男子走來。

    男子低著頭,用很低沉的聲音說道:「這是一位叫林雨晨的先生送給你的,請簽收」,男子將那捆99朵粉玫瑰的捧花遞給安若雅。

    安若雅看著那捧花,心裡即是開心,又很擔憂。一來她收了花,會讓雨晨覺得自己已接受了他,二來現在是在辦公室,她收這麼一捧花,太張揚了。

    看到安若雅並沒有接下鮮花並簽收,而是在想什麼心事似的,男子又催了一聲。他這一催,頭微微抬起,結果被若雅認了出來。

    「雨晨,是你」,若雅驚呼道。

    「哎呀,若雅,被你看出來了」,林雨晨笑著拿下帽子和蛤蟆鏡,他之前和文老師王老師打過招呼,不過他與安若雅相互之間太熟悉了,很難不被對方認出。

    「雨晨,你怎麼稱呼安老師為若雅啊?」,王老師問了起來,他這個學期剛剛搬來和文老師安若雅同一間辦公室,並不知道他們兩個的淵源。

    糟了,一時說漏嘴了,雨晨心中想著。不過嘴上卻馬上有了反應:「王老師有所不知,現在我是若雅的老師。若雅說想學點心理學,以便更好地把握學生的心理,提高教學質量。所以我這個心理學碩士自然擔當起了義務教師的角色,一方面算是幫若雅的忙,另一方面也報答當年若雅教導我的恩情。我說得對嗎,若雅?」

    林雨晨的反應還真是快,胡謅的功底也相當出色,安若雅除了說「是啊」之外,還能說什麼呢。

    「若雅,既然被你認出來了,那我就大名大方地送了。當年沒有若雅的教誨,我肯定拿不到狀元的,若雅,這花你可千萬不能拒絕啊。而且現在我還是你的心理學導師,老師的面子,總得給吧」。

    被雨晨這麼一說,安若雅還能拒絕嗎,「謝謝你,林老師」,安若雅略帶笑容的接過了花,臉上的表情似是有些高興,又有些小小的怨念,像是在說「這都能想出來,你還真會胡謅」。

    看到若雅接過了花,林雨晨終於稍稍放下心中的石頭。旁邊的王老師卻說道:「雨晨,你也太偏心了,給安老師的花那麼大,比我們的大好幾倍啊」。

    「哎呀,王老師,這個不一樣嘛。若雅年紀輕輕的,當然要送很多玫瑰啦,這樣多有面子啊。王老師和文老師嘛,我要是送你們倆那麼大捧玫瑰,這家裡肯定要鬧矛盾了,多不和諧啊」,林雨晨笑嘻嘻地說道,同時拍拍若雅的肩膀問,「若雅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啊?」

    三人被雨晨逗得都笑了起來,文老師說道「這小子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麼油嘴滑舌」,安若雅則輕聲說道,「你啊,活的能被你說成死的,死的能被你說成活的」。

    「多謝若雅誇獎」,林雨晨笑了起來。

    聽說林雨晨回到母校,余校長也跑來找雨晨,如今林雨晨已是賓大沃頓商學院的MBA兼心理學碩士,而且在香港拿了環保創意大賽的一等獎,在美國又拿了網絡投資比賽的冠軍,年紀輕輕便已如此優秀。余校長強烈要求他給向東中學的高中學生們作個演講,讓學生們好好學習一下他們這位優秀的學長。

    下午,余校長安排林雨晨在學校的大講堂裡給學弟學妹們演講。林雨晨風趣幽默的發言不時惹得台下的學生們笑場,不少女生在那竊竊私議,「我一直以為林雨晨是個書獃子,沒想到原來他是個這麼風趣帥氣的人」。

    「動心了?一會去約人家呀」,幾個女生相互之間調侃道。

    台上,林雨晨繼續著他的發言,當他開始說感謝詞,感謝教導過他的各位老師時,台下又有人議論起來,因為我們的林學長似乎忘了感謝一個重要人物。

    「郭嘉,林學長,你忘記感謝郭嘉了」,「對啊,要先謝郭嘉,林學長」,幾個男生小聲提醒著,不過雨晨並沒聽到。

    演講接近尾聲,林雨晨似乎還是興致盎然的樣子,他大聲地說了句:「不要忘記哥,哥永遠屬於這裡」,雖然這話是對著大家說的,不過說此話時,雨晨的眼光望著安若雅,而安若雅此時也正好注視著他。兩人一對眼,安若雅立刻低下頭去,她明白,雨晨這話是對她說的。

    這天,雨晨在學校一直呆到放學。放學後,安若雅準備下班,雨晨則在她旁邊說道:「若雅,這花挺重的,我幫你拿吧」。

    安若雅沒有說話,由著雨晨捧著花跟在她旁邊。

    「若雅,走,我請你吃晚餐,然後再送你回去」。

    「我回家吃」。

    「你沒看你家樓下的通知嗎?今天停天然氣,走吧,一起吃個飯也不行嗎」,雨晨半推半就地拉著若雅上了他的車。

    安若雅心裡矛盾,論真心,她當然是喜歡雨晨,想和雨晨在一起的,但是她又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被雨晨這麼一拉拉扯扯,她也就稀里糊塗地上了雨晨的車。

    雨晨帶著若雅去了當年教師節他們曾去過的餐廳,那裡環境清幽,適合情侶一起共進晚餐。

    林雨晨此時把那99朵粉玫瑰重新交到若雅手中,說道:「若雅你拿著花,我們進去吧」。

    「不要啦,就把花放在車裡,這麼拿著過去多不方便,又有那麼多人看著」。

    「讓大家看著才好嘛,鮮花配美人,正好能襯托出若雅人比花更嬌」,雨晨把花往若雅手中一塞,立刻拉著她進了餐廳。

    點了餐之後,雨晨突然跑到台上,說道:「各位,今天是我的女朋友安若雅小姐的生日,我要為她獻上一曲」。

    他這一說,台下其他顧客都望著他,「那邊那位天仙般美麗的女孩就是我的女朋友安若雅,請大家給點掌聲鼓勵我一下」,大家順著林雨晨手指方向望去,直看得安若雅不好意思,滿臉通紅起來,而這也越發地顯得她嬌艷動人,掌聲立刻響了起來。林雨晨拿起一旁服務生遞來的小提琴,拉了起來,德彪西的《美麗的夕陽》,當年雨晨和若雅一起合奏之曲。

    雨晨本來不會彈奏小提琴,不過當年安若雅教過他一些,後來他也自己專門練了幾首,《美麗的夕陽》和《CANON》便是他練得最熟的。一曲完畢,雖然比不上安若雅來彈,不過也相當不錯。「多謝大家」,林雨晨演奏完畢,回到安若雅的身邊。

    安若雅被這一曲勾起了往日無限美好的回憶,美麗的臉龐上終又浮現出那燦爛的微笑,「你總是胡說八道,今天又不是我的生日」。

    「若雅,只要我在你的身邊,天天都是情人節,天天都是你的生日。若雅餓了吧,來嘗嘗這個」。其實雨晨點的餐他和安若雅都吃過,因為與當年兩人來這時點的一樣。

    用完餐後,雨晨便送安若雅回去了,其實依著雨晨的性格,他應該會繼續帶著安若雅去看電影或者搞些其他活動,不過他明白,那樣肯定會被拒絕,必須要慢慢地來。

    到了若雅家樓下,林雨晨送她到了家門口,安若雅回頭望著雨晨,輕聲說道:「雨晨,今天我很開心,謝謝你。雨晨,我們」。

    林雨晨明白安若雅下面可能會說什麼,那當然是他不想聽的話,他不能讓安若雅說出來,因為那樣只會讓安若雅和自己痛苦。「若雅,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林雨晨搶先說了出來,然後便揮手告別離開了。他知道,必須一點一點地打開安若雅的心結,他才能夠成功,而明天,他也已經準備好了新的方案。

    第二天,林雨晨又去了學校,他借口昨天有幾位曾經教導過他的老師不在,所以今天再來探望一下。當然,給那幾位老師送過花和禮物後,林雨晨又一天都賴在安若雅的辦公室裡,安若雅在時則和她說話,不在時則和其他老師聊天,另外還有老師跑來和他談論中西方教育的問題。

    晚上放學後,林雨晨又跟著安若雅一起走,「若雅,今天小區裡停水,你看到沒?」

    被林雨晨這麼一提醒,若雅想起,早上她出門時的確看到有停水的通知,不過她不知道,其實那是林雨晨寫的,根本沒有那麼回事。

    「所以今天若雅也沒法做飯了吧,我們一起再一次共進晚餐如何」。

    「你不用回去陪你父母吃飯嗎?」,安若雅問了起來。

    「他們呀,別提了,把我給甩了,出去旅遊了」,林雨晨先做委屈狀說道,不過又立刻將表情變得輕鬆起來,「若雅,等我們將來七老八十了,也要像他們一樣,常常出去旅遊,環球全球」。

    林雨晨這話說得巧妙,因為若雅必然會回答你父母哪有那麼老,而不會說我不和你一起去之類的話。

    果然,安若雅笑道:「你父母哪有那麼老啊,你才22歲不到,我沒記錯的話,他們還不到50吧」。

    「若雅真是好記性,我爹他過了年剛滿50,我娘則48」。

    「好吧,既然家裡停水,我們就出去吃吧,不過今天我請你吧」。

    「得令」,林雨晨高興地拉開車門,讓安若雅上車。看來這一天他沒白忙活,終於達到了他要的效果。

    接下來的一天,雨晨又去了學校,這下大家都明白了,我們的狀元哥是衝著安若雅來的。晚上,雨晨又拉著若雅,說道:「若雅,這小區也太破了,前天停煤氣,昨天停水,今天又停電,真是不讓人活了。我們走,今天我請若雅請大餐,好好抒發一下,然後再去看電影吧,反正家裡沒電,什麼也幹不了」。

    「你啊,我問過物業了,今天根本沒停電,昨天也沒停水,這些是不是都是你的傑作啊?」,安若雅笑了起來,和雨晨在一起時,她總會情不自禁地歡笑,就連她自己也未曾發覺。

    「哎呀,被看穿了。不過前天沒天然氣那可是真的,看來今天我不該在樓下貼停電通知,應該換個方法了」。

    「你總是那麼愛胡鬧」,安若雅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卻一點沒有責怪他的樣子。

    「就算沒停電,若雅也和我一起去吃吧,反正我要到外面去吃,家裡沒人幫我做」。

    「你不會做飯嗎?難道在香港和美國你都是在外面吃的?」

    「是啊,我都是在食堂或者餐廳吃的。不瞞你說,我除了會用電飯煲燒飯,炒炒蛋炒飯外,什麼菜都不會做」。

    「算了,你到我家吃吧。正好我也想和你好好談談」。

    「好啊,我終於又可以嘗嘗若雅的手藝了。我們要不要先去買菜?」

    「家裡有了」,說完,林雨晨載著安若雅回到她的家。

    因為雨晨來了,所以安若雅下廚燒了好幾道菜,吃得雨晨直呼「若雅的手藝比以前更精進了」,「比我父親燒得還好」之類的。其實安若雅雖然廚藝有些進步,不過比起雨晨的父親,差距還是很明顯的,只不過雨晨情人眼裡出西施。

    「雨晨,你知道,我已經離過婚了,我們」,安若雅想和雨晨說明白,這兩天她也想了很多,始終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一關。

    「若雅,我知道。我更知道,我一直都在那天涯海角,若雅也一直都在天涯海角,我們從不曾分開過」。

    雨晨這話讓安若雅忽然想起,當年他們去海南天涯海角旅行時,雨晨曾對她說過「你的心就是我的天涯海角」。此刻,雨晨顯然是在說,他知道他一直都在安若雅的心中,而安若雅,也一直都在他的心裡,兩人的心從來沒有分開過。

    「若雅,我知道你心裡放不下以前的事,可是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放手了。若雅,請你也再給自己一個機會」。

    「可是」,安若雅還是有太多的顧慮。

    「若雅,相信自己的心意,這樣才是對我們最好的選擇」,這一夜,林雨晨和安若雅聊到很晚。林雨晨終於靠著三寸不爛之舌,暫時讓安若雅打消了勸雨晨放手的想法。不過安若雅也讓雨晨別再來學校了,接下來馬上就要考試了,他每天這麼來,對其他老師也造成了影響,這一點雨晨倒是同意了。

    可是林雨晨雖然不再進學校,卻每天都等在校門口接若雅下班,而且還每天都帶著禮物,今天一束玫瑰,明天一盒巧克力,後天又是一件飾品。

    由於林雨晨的回歸,安若雅的臉上也漸又重現出昔日那美麗燦爛的陽光微笑,而這一切,文老師都看在眼裡。

    文老師一直希望安若雅能夠開心幸福,如今雨晨歸來,她看到若雅的樣子,心裡高興,再加上雨晨也拜託過她幫忙做做安若雅的思想工作,所以每當辦公室只有她和若雅兩個人時,她便開始開導若雅,當然,話題總歸離不開雨晨。

    就連學生們似乎也感覺到了安若雅的變化,由於平日裡安若雅便比較隨和、溫柔,對學生也不會辭嚴厲色,所以常有學生和她開開玩笑。現在,竟然有女生跑來和她說,「林學長絕對是個好男人,安老師你可要把握好,別讓人家搶去了。你不知道,學校裡好多女生看中林學長了」。還有男生和她說,「安老師,我要和狀元哥公平競爭,你到時可不能以貌取人,男人長得太帥不是什麼好事,沒有安全感」,弄得安若雅苦笑不得。

    或許是因了雨晨的堅持,或許是因為旁人的開導,又或許是漸漸重又習慣了雨晨在身邊的日子,安若雅終於有些接受雨晨了。她不再想說一些雨晨不愛聽的話,其實那些也並不是她的真心話。而雨晨也抓緊步伐,開始帶著若雅像當年一樣逛街看電影約會,不過若雅還是常有猶豫,她可以過她自己的這一關了,雨晨與她也如當年一般相互喜歡著,可是雨晨的父母,他們能原諒自己,能接受自己嗎?這一點始終困饒著安若雅,她不想雨晨為了她而和自己的父母鬧翻。雨晨則一直告訴她,父母那邊他一定能說服他們的,讓安若雅儘管放心。

    寒假正式地開始了,由於這年過年比較晚,寒假也放得比去年晚了一些,在香港的時候,雨晨便常常構思他的那枚答應五年後送給若雅的鑽戒應該怎麼設計,現在,他終於畫出了設計手稿。戒指以四爪來鑲嵌鑽石,從頂部的鉑金爪印開始向外延伸出一個心型,最底下的爪印則延伸出一根豎線,連接起「心」的底部。心型被鑽石和豎線分割成兩部分,猶如是一對翅膀一樣,而連接著鑽石與翅膀的翅骨則是兩個漢字,左邊是「安」,右邊是「林」。整個戒指看起來如同一對美麗的蝴蝶翅膀,而中間耀眼的鑽石在心型翅膀的襯托下,更顯璀璨奪目。這一設計正是取自唐代大詩人李商隱的千古名句「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雖然距離當時的五年之約還有一年的時間,而且雨晨也要到今年六月才滿22週歲,不過他決定這個情人節便要出手,讓安若雅成為他的未婚妻。安若雅現在雖然沒有戴上當年他送的條紋戒指,不過他在若雅家看到過那枚戒指,它正完好地躺在曾經存放它的小盒子裡,而小盒子,就放在安若雅的枕頭邊上。

    第二天,雨晨便滿懷興奮地拿著他的手稿和裸鑽去訂做鑽戒了。而雨晨和若雅的復合,也讓紫琳頗為不快,她覺得安若雅當年拋下雨晨和別人結婚,如今被人拋棄了又回來找雨晨,實在是不知羞恥。

    這一日,安若雅獨自回家,樓下正停著一輛名貴汽車,看到她走來時,車上下來一位年輕美貌女子,正是江紫琳。

    「安老師,好久不見了」。

    「紫琳。是啊,我們好久沒見了,你還好嗎?」

    「怎麼會好呢,安老師,我們談談吧」,紫琳請安若雅上了車,兩人到了一間人很少的咖啡廳坐下。

    「安老師,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希望你不要見怪」,紫琳上來便氣勢奪人,似乎心中很不開心,「安老師,當年你拋下雨晨選擇嫁給自己的大學同學,現在人家不要你了,你又跑回來纏著雨晨,你不覺得這樣做很不知羞恥嗎?」

    「紫琳,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的」。

    「安老師,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當年是你要和雨晨分手的,我可是一直看得清清楚楚,現在你的同學不要你了,你就回來找雨晨。我要是你的話,這輩子都沒臉再見雨晨了」。

    「紫琳,你聽我說,我和雨晨完全是」,安若雅想把自己和雨晨相互間的心意告訴紫琳,不過她並不打算說出紫琳父親與她之間的事,一來雨晨關照過她不要告訴紫琳,以免紫琳和她父親爭吵不和;二來這事是她自己父親惹起的,她也沒臉向紫琳提及此事。其實這一年多來,若雅的父母已把原先他們住的房子賣了,現在租房住,他們幾次想去先還一部分錢給江飛揚,不過江飛揚從來不見他們,江飛揚只是在電話中告訴安若雅,那700萬是她應得的,不必還給他,他也不會要。

    「你別說了,雨晨會聽你的花言巧語,我可不會」,紫琳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安若雅,雨晨為了你已經和他母親爭吵過幾次了,他媽媽還在我面前說兒子長大了,翅膀硬了,還沒娶你就敢頂撞父母了,要是真娶了你,她還怎麼活」,雨晨的母親的確和紫琳說過類似的話,而且說的時候心情比較激動,也難怪紫琳現在義憤填膺了。

    「你要是還會為雨晨考慮一點的話,就趕快離開雨晨吧,別再來破壞他和他父母的關係了。你要想想,你可是已經離過婚的了,雨晨那麼優秀,他父母怎麼可能同意他娶個離過婚的女人,何況這個女人還拋棄過他」,紫琳看來的確相當生氣,說話毫不留情,她以前從來都不會這樣說一個人。

    「我……」,安若雅被紫琳說得無法反駁,因為她也的確很擔心雨晨的父母會不會接受她。雨晨的母親非常喜歡紫琳,當年自己便是費了很大力氣才讓雨晨母親勉強同意她和雨晨的交往,如今,她已是離異人士,雨晨的母親會同意嗎,能同意嗎。雖然雨晨總是哄她說一切包在他身上,他會和他父母解釋清楚當年的事,但是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的。

    「前兩天雨晨母親還對雨晨說,要是他敢娶你,她就不要這個兒子了」,其實這話只是一時氣話,她哪會真不要自己兒子啊。所謂「瘌痢頭兒子自己喜歡」,很多犯了濤天大罪的傢伙,母親都沒有不認自己的兒子,何況雨晨他年少有為,不過是想娶自己喜歡的人罷了,而且說到底,安若雅從來沒犯過什麼錯,她父親挪用公款,和她又有什麼關係。但是現在紫琳這麼一說,便像是雨晨母親真的要這麼做一般。

    「你說吧,你要什麼條件,只要我給得起,你要什麼都行。只求你離開雨晨,別再纏著他,激起他和他父母間的矛盾」,紫琳本來不想說出這樣的話,不過她越說越氣,越說越覺得安若雅對不起雨晨,不知不覺冒出了這一句。

    「我什麼都不要」,安若雅眼中的淚珠已經在打轉,在流下之前,她告辭離開了。

    紫琳則仍舊很生氣地坐在那裡。

    晚上,若雅打電話給雨晨,問道:「雨晨,你母親是不是很難接受我啊?」

    雨晨不知道白天紫琳曾經見過她,笑著說道:「難度是稍微有一點的,不過問題不大,我每天在她面上說上一千遍『若雅是個好女孩』,過幾天她就會習慣性地認為『若雅是個好女孩』了,到時自然水到渠成,若雅知道嗎,這種潛移默化的方式,心理學上稱為『內隱記憶』,是非常有效的」。

    「是嗎」,安若雅隨便說了幾句後便掛上了電話,雨晨當然不會每天在他媽媽面前說上一千遍「若雅是個好女孩」,那樣他媽媽煩都要被他煩死了。如果剛才雨晨能夠認真地回答這個問題的話,也許此刻若雅心中的決定就會不同了。

    之後的一天安若雅和雨晨說自己要去親戚家,一天都沒空。而雨晨也要去取那枚他訂做的「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鑽戒拿到手後,雨晨拿出來看了又看,果然如同他預想的一樣,鑽石在心型翅膀的中間更顯閃耀,而整個戒面看起來則猶如是一隻閃耀著無數光芒的蝴蝶,「安」和「林」兩個字分居左右,兩人組成一對翅膀,正所謂是比翼雙飛。雨晨拿著戒指越看越喜歡,心想這次的情人節必能把若雅感動地痛哭流涕,當場答應下嫁於他。

    晚上,他打電話給若雅,想與她聊聊天,順便告訴她一個好消息,他父親早已被他爭取過來,而且如今答應幫著雨晨一起勸說他母親。不過若雅的手機始終都在通話中,家裡電話也沒人接,而紫琳這天晚上又在他們家,向他咨詢著寫論文的事情。所以幾次沒撥通後,他也沒有太在意,想著明天再打便是。

    第二天早上,雨晨的手機中收到一條短信,是若雅發來的,上面寫道:「雨晨,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眷顧,我很開心生命中能遇到你,我會永遠記住你的。雨晨,我們始終是有緣無份,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照顧你的父母,永別了」。短信寫得如同生離死別一般。

    雨晨大吃一驚,立刻趕到若雅家,可是無論他怎麼按門鈴,都沒人來開門。雨晨又立刻前往若雅的父母家中,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雨晨一早便打聽清楚若雅父母的住址。可是他得到的結果是,若雅的父母告訴雨晨,若雅已經離開上海,到其他城市去了,具體去了什麼城市,他們也不清楚,因為若雅沒有告訴他們。若雅留下了一份信,讓她父母交給雨晨,帶著失落,雨晨緩緩地打開了信,「雨晨,我們之間像兩條永遠並行的鐵軌,從起點到終點,隔著咫尺天涯,日夜守望,就這樣看著彼此的生命,被不停駛過的列車漸漸磨損,直至生命的盡頭,卻沒有愛的交織點;不是不敢去愛,只是我們一但牽手,列車便有傾覆的災難,美麗的愛情亦成為罪惡的化身,其實並行的鐵軌很幸福,千萬根枕木如同緣份化作的無數雙手,將它們連在了一起;永遠並行是因為,它們的目標和方向永遠一致;它們本是一體,缺一不可,距離讓它們更有意義,只是因為相隔咫尺,這樣的距離使它們沒有隱瞞,沒有隱藏;它們沒有終點,只有起點,所謂的終點,只是下一個起點」。

    「若雅,你在胡說什麼呢,不要說傾覆列車,就算是傾國傾城,我也一定要和你牽手。因為我們,就是彼此的世界」,雨晨喃喃自語道,立刻去找汪晴,她是若雅最為知心的朋友,當年的事情也只有汪晴知道,這一次,說不定汪晴也會知道若雅到底去了哪裡。

    「雨晨,出什麼事了」,看到雨晨氣喘吁吁的樣子,汪晴趕忙問道。

    「汪老師,你知不知道若雅去哪裡了?」

    「若雅不是和你復合了嗎?你怎麼還來問我呀,你是不是惹她生氣了?」

    林雨晨趕緊拿出手機給汪晴看,並把事情告訴汪晴。

    「若雅她完全沒和我提過她要去其他地方啊」,連汪晴也完全不知道若雅的行蹤。

    這時文老師打來電話給雨晨,她告訴雨晨昨天若雅來學校辭職了,並且很急的樣子,她還笑著說若雅是不是馬上要和雨晨一起去美國了,並祝他們兩人幸福。

    文老師年事已高,雨晨不想她擔心,應承著說「是」,寒暄幾句後便掛上了電話,同時告別了汪晴。

    從若雅現在的反應以及那天晚上的電話來看,若雅顯然是因為擔心雨晨的父母,所以才不告而別的。而知道他母親反應的,只有他,他父親和紫琳三人,自然是紫琳找過了若雅。

    雨晨立刻趕去找紫琳,他要問清楚事情的真相。

    「紫琳」,雨晨到了紫琳家門口,正好紫琳單獨出來還帶著點心,看來是要去看望他和他父母。「紫琳,你是不是見過若雅了,你和她說了些什麼啊」。

    「怎麼,她居然來向你告狀了,我不過是把阿姨說的話告訴她罷了,讓她清醒一下,別再破壞人家家庭了」。

    「若雅哪有破壞我的家庭,何況這是我的家事,幹嗎要你去告訴若雅啊」,雨晨心裡著急,說話的語氣已完全不同於以往對紫琳的輕聲細語或是嬉皮笑臉。

    紫琳從來沒見過雨晨這樣和她說話,心裡委屈得要哭了出來,「你竟然為了她這樣對我,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她了!」

    雨晨看到紫琳眼淚已在打轉,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不過他還是拿出手機給紫琳看,「若雅不告而別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說到這裡,雨晨自己都要哭出來了。

    紫琳看著短信,一言不發,不過她心裡覺得她似乎錯怪安若雅了,安若雅並沒有她認為的那麼壞,不然安若雅該向雨晨告狀,而不是獨自離開了。她心地善良,上次這麼說安若雅,只是因為她太喜歡雨晨,不希望安若雅回到雨晨身邊,而且她也不知道若雅其實從沒背叛過雨晨,是她父親從中作梗的。

    「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若雅。紫琳,你保重」,雨晨說完便離開了。

    「啪」,紫琳手中的點心盒掉落在地,而泡芙、布丁也隨著響聲撒落一地,紫琳臉上緩緩落下兩行情淚。

    雨晨又折回汪晴家,把他所知道的情況告訴了汪晴,並告訴汪晴不管走遍多少地方,他也要找回若雅,如果汪晴有若雅消息的話,也請她立刻告訴自己。另外,自己還有個不情之請,需要汪晴答應。

    「汪老師,請你無論如何不要告訴紫琳她父親和若雅的事,我不想破壞紫琳心中對於父親的完美形象」。

    「事到如今你還要護著那個刁蠻的富家小姐啊」,汪晴並不認識紫琳,只是見過幾面,因為若雅的事,她對紫琳父親的印象極差,自然對紫琳也沒好感。

    「拜託了,汪老師,這是我最後能為紫琳做的了」,說完林雨晨便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的兩天,他用盡各種方法聯繫安若雅,電話、短信、MSN、QQ、電子郵件,可是都沒有任何回應。這兩天裡,他也聯繫了自己的一些好友,請他們留意,一旦有了安若雅的消息立刻聯繫他。

    接下來,他留了封信給自己的父母還有一大筆錢,告訴他們,他決定出發去找尋安若雅。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時能找到,所以信中也沒寫什麼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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