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是脫口而出的,夜靈握緊拳頭,努力讓自己的頭離開地面,衝著冰羯吼道:「靠,你個乾屍女,你要是敢動紅頭髮一根毫毛,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夜靈自己就愣住了,隨即心裡有些後悔,為什麼她就不能看清楚形勢就瞎嚷嚷,眼前的形勢擺明了對自己不利啊。先不說自己被困在這裡動彈不了,就連自己的保護者淺陌然都被手腕那麼粗的冰鏈給鎖住了,怎麼想,自己這方都處於下風啊!
而自己瞎嚷嚷的後果就是加快這女人抹殺自己的下場。
冰羯愣住了,她沒有想到夜靈會這麼激動,她只不過是想讓三個人聚聚而已,其實她並不想把依墨怎麼樣,她打心底的就不喜歡和紅頭髮的人接近。
淺陌然也愣住了,強忍著心裡那股不舒服的感覺。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不舒服,他並沒有期待夜靈會拒絕冰羯的拿自己換自由和生命的條件,他也沒有期待夜靈會重視自己、喜歡自己……可是為什麼心裡會這般的不舒服,就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難受。
三人各懷心思的想著。
「乾屍女?」冰羯皺著眉頭,費力的想著,想了半天也沒有明白這個乾屍女是什麼意思,於是,她很不高興的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我叫冰羯,不是你說的什麼乾屍女!」
夜靈才懶得理她,繼續吼道:「我再說一遍,你要是敢動紅頭髮的那個傢伙,我不會放過你的!就算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讓你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覺!被所有你害死的人的冤魂纏身!」
「嘖嘖嘖,」冰羯慢慢的搖著頭,一臉惋惜的看著夜靈,「幹嘛這麼激動?紅頭髮的那小子是你什麼人?我不過就是說說而已,又沒有真的讓他進來!」
「哼,不管你是說說而已,還是真的有這個心思,反正我警告過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夜靈冷哼道。
冰羯來了興趣:「紅頭髮那小子是你什麼人?戀人?別告訴我是你兄弟哦,你們長的一點都沒有共通點!」
「切,為什麼要告訴你!」夜靈撇過臉去,「先把我放開來!想和我講條件也不是這樣對待人的!」
「哦?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把這個孩子讓給我?」冰羯笑起來。
要是夜靈看著她,會發現她的笑只是浮於表面而已。
「開玩笑!誰告訴你我要把陌然讓給你!」夜靈抱著豁出去的心態,眉頭一挑,朝冰羯拋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噁心的媚眼,「你想要啊,我偏不給!陌然他是我的!哼!」
陌然他是我的!這句話一絲不漏的傳進淺陌然的耳朵裡,他不敢相信的望向夜靈,心中竟忍不住有些高興。
那種鬱悶的感覺還沒有消失,心底就湧起一絲淡淡的欣喜。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混雜在一起,讓淺陌然有些難受。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奇怪的情緒。
「你的?他是你的?」冰羯彷彿聽到了有史以來最好笑的笑話,她彎下腰,摀住腹部,咯咯咯的笑著,越笑越大聲,最後竟然身子一歪,趴伏在地上,用力的捶著地面,笑的渾身都在劇烈的抖動。
夜靈心驚肉跳的看著冰羯,很自然的她把冰羯歸到了神經病人的範圍之內,還是重度神經病。
「笑……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我說錯了嗎?」夜靈惱怒的說道。她始終不明白冰羯在笑什麼。
「哈哈哈,知道嗎,他和我說,他只不過才見過你幾次面而已,對你並不熟識!你居然大言無恥的說他是你的!臉皮真是厚啊!」冰羯邊笑邊說道。
「那又如何?反正我是不會把他讓給你的,你就死了那個心吧!」夜靈無辜的一聳肩膀,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可以動了,她趁著冰羯沒有注意,慢慢的坐起身,從地上站了起來,慢慢的往淺陌然的身邊靠去。
淺陌然驚訝的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近,對著自己露出調皮的笑容,還做了一個可愛的鬼臉。
順著她的面頰向下,淺陌然的目光落在了她脖子上的那塊紅斑上——被冰羯稱為「吻痕」的東西,離得越近,淺陌然看的就越清楚。
原來這就是吻痕……淺陌然歎息了一聲,雖然他曾在書上聽聞過吻痕這個詞,也知道當戀人之間因為愛戀親吻對方的時候會留下紅色的印記,被人們稱為:吻痕。
但是親眼看見吻痕,這還是第一次。是那夜受傷的少年留下的?還是外面那個紅頭髮少年留下的?淺陌然突然醒悟道,為什麼自己會想到這個問題上去。
不管是誰留下的,都和自己沒有關係吧!自己只是她的守護者而已,必要的時候,即使並不是心甘情願,也要為了她的安全犧牲自己的性命。想到這裡,淺陌然的臉色依然恢復平靜和淡然。
不過,他還是想要知道,這個女孩值不值的自己守護,哪怕付出受傷的代價,他也想知道。
冰羯說的並不對,他並不是愚忠的人。
見淺陌然盯著自己的頸部,夜靈低下頭一看,瞬間紅了臉,抬起手把領子上的扣子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