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很有意思呢!」金依依然站在門外。
直到那戲子將曲子唱完,在其他人的讚歎中下場。
就連老闆都對他的實力,感覺到驚訝。
看來從前一直埋沒他。
「是啊,那也沒有你有意思!」困惑於金依對他的興趣,赫連霜依也不直問。
總覺得他看戲子的目光,有些曖昧。
金依轉身笑道:「我覺得在他身上,看到某個人的影子,又不太確定,你說,那個人會是誰呢?」
赫連霜依裝作聽不明白,合身躺到床上休息。
讚歎戲子音腔的句子從門外掠過,也掠到赫連霜依的心中,帶走陣陣過往的波瀾。
「那戲子,真的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倔強嗎?」
聽說,與老闆對著幹,不是一天二天了。
不過介懷於賣身契。
「不如我幫他一下,如果他願意,大可以順水推舟。」
赫連霜依的聲音已經漸漸模糊,睏倦盡顯於臉上。
應赫連霜依之意,施衣帶著一身倦意,準備去做舉手之勞的事。
擦過老闆的房間,施衣並不打算就迷香那種無用的東西。
而是打算以自己的速度,來迷惑這位,戲台上目光炯炯的老闆。
「呼……」施衣快速閃身,見到有些奇怪,也極為合理的事情。
先前與其發生衝突的戲子,向老闆的房間內悄悄的吹著迷香。
老闆悶聲不響的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原本施衣並不想用的方式,最後竟然被這個戲子用了。
原意是想幫戲子偷得賣身契。
現在看來只要,靜觀奇變就足夠!
倒在房樑上,看著戲子愚笨的摸索著。
不禁冷笑,以為這樣就可以找到逃跑路徑?
實在太天真了!
施衣冷笑著閉上雙眼,任由戲子在房仙翻箱倒櫃。
怎麼還沒有找到嗎?
意識到時辰已經慢慢逝去,再不幫他恐怕會完不成公主,交待下來的任務。
眼神慢慢變得焦燥,突然覺得戲子與某個人先時很像。
一樣的迷惘,卻又格外堅持。
施衣如一陣風般掠過戲子的臉,趁他發呆的時節,便飄向老闆的床間。
他怎麼會想不到呢?
還是太著急忘記最容易發現的地方。
猛的從枕下翻出一個包袱,可能是由於用力過度。
施衣懊惱的看著從手中,飛飛揚揚的紙張。
無數按著紅手印的紙,從面前飄落。
而且被「風」掠過的戲子,看到撲面而來的紙張,更是傻得呆在原地。
「笨蛋!」施衣皺眉輕罵,既然已經找到全部的賣身契。
自然他的那張也應該在裡面,怎麼還是不走?
戲子的眼神慢慢變得炫燦,急忙在眾多紙張中,尋找屬於自己的那一張。
直到老闆發現因疼痛的呻吟,才急忙將幾張夾著自己賣身契,紙忙亂的揣進腹中,奪門而去。
真是一個膽小的人。
施衣冷笑著慢慢現出身形,用腳踢了踢昏迷的老闆。
看著戲子的身影慢慢消失,突然發現,好像天已經盡亮了。
腳上的老闆慢慢的轉醒,死命的一聲悶哼。
再次失去知覺,心裡可能有種種不解與懷疑。
但是身上的人過於強悍,轉眼間令他失去所有支柱——賣身契。
「什麼?你讓施衣跟著戲子?霜依,怎麼了?」金依十分驚訝。
畢竟此時的他們,很容易被偷襲。
一不小心,便會損了全棋。
赫連霜依幽幽的轉過身,眼中一片迷惘,淡笑道:「放心,施衣很快就會回來,我們不會被發現的。」
不如進宮吧……
拓拔宮就在不遠處,高高的聳立著,明白了赫連霜依的意思。
不再等施衣的歸來,由赫連霜依獨自走進拓拔宮。
「那怎麼可以?」金依頓時失了分寸,不顧形象的大吼起來。
赫連霜依慢慢平復他的情緒,搖頭道:「我也不能事事靠他人,畢竟以後獨掌大權的人,不是殺手組的任何人!」
也不會是金族的任何人。
金依瞬間失了氣勢,看著赫連霜依的眼睛,彷彿沒了生氣。
明白了自己永遠是幕後,最「重要」的人!
「我去吧,需要的話,我讓無兒陪你去吧!」金依的提意,依然得不到赫連霜依的應允。
只能看著赫連霜依獨自乘座馬車,消失在視線中。
同時,另一側的施衣也感覺到某種不妥。
但是自己的任務,就是尾隨戲子。
護送到,他認為安全的地方。
那將是沒有盡頭的地方,施衣如是想著。
戲子好似發現什麼,冷笑著慢慢停留,回頭對著空氣喚道:「應該感覺謝謝相助,小生才能如此順利的脫離苦海。」
施衣在戲子看不見的地方慢慢點頭,回應道:「小子,以後一路小心,我也只能送到這裡了!」
「多謝姐姐,也謝謝姐姐那邊那位姐姐。」戲子將包袱抱緊。
看著濃濃的感恩,迅速消失。
「哎……」施衣長歎,突然感覺身心疲乏。
從前即使奔波多日,也不會感覺到太多多餘的感覺。
看來,真是舒適的日子過得久了。
也需要轉陪在澹台玉的身邊,多磨練些時日。
待施衣回到客棧,已經是近傍晚。
才發現,原來她跟了戲子近半日,怎麼會不疲倦?
帶著無奈的心情,施衣尋向赫連霜依的房間,卻見房門大開著。
金依獨坐桌前,似乎思索著什麼,不見赫連霜依的身影。
「金公子!」施衣對自己喚出的稱呼皺著眉頭。
難得,與金依正面相遇。
特別是沒有赫連霜依在旁邊照看,怎麼也會渾身難受。
奇怪的是,金依獨自一人。
怎麼不見無兒的影蹤?
「原來,你也會有其他表情!」金依苦笑著抬頭。
很久之前,赫連霜依留下他,去拓拔宮會見王君。
此時的他,艱難的度過了幾個時辰。
施衣慢慢俯下身,恭敬的行著大禮。
奇怪的問道:「金公子何曾看到公主?怎麼才幾個時辰便不見了影子?」
幾個時辰便會發生很多事。
金依僅是眼神慢慢變怪,淡笑道:「自然是你的公主,去尋自己想做的事了,我能做的只是在這裡等她,你打算呢?」
施衣的眼神慢慢變得危險,難道是進拓拔宮了?
一陣冷汗襲向後頸,感覺事情突然有了難以挽回的局面。
赫連霜依的膽子的確很大,不怕拓拔楚丘會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