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離開地道心裡便有了惦念。
總是想知道,其他沒有到達的地方。又通向何處。
在赫連霜依心中起了波瀾,或者有絕處逢生的喜悅。
也有,那無盡的牽掛。
「姐姐,不要再這樣笑了,若是讓拓拔楚丘看到,指不定會怎麼樣呢!」樓鏡提醒道。
自從他們離開花院,拓拔楚丘好似不曾想起他們。
客棧距王宮並不遠,同行的,依然只有樓鏡與無兒。
聽說金依的行蹤,的確很神秘。
即便是拓拔楚丘派出的使人,都被金族的人去了記憶。
都以為是赫連霜依與樓鏡,逛的街市。
而他們明目的行蹤,終於使拓拔楚丘決定迎接他們進宮商議大事。
「他不如將所有人的記憶全去掉好了!」
赫連霜依語畢,便在無兒的攙扶下,出了馬車。
侍從並不會那樣輕易的,讓赫連霜依進入。
畢竟澹台庭樹來的時候,還算風光。
即便落敗,依然在赫連冰晴為他準備的隊仗中入宮。
「姐姐,不會發生什麼嗎?」變得慌亂的樓鏡有些擔心。
如果他們被拓拔楚丘困在宮內,那可就是光明正大的囚禁了。
同時又勸慰自己,拓拔楚丘不會做得那般明顯。
畢竟現在不是一時用氣之時。
赫連霜依安撫著樓鏡,不幾時,侍從便慌亂的跑了出來。
跪在赫連霜依面前,不知說著什麼。
總之,他們是可以進宮了。
「霜依好心情,真是意外,會大駕拓拔宮。」
赫連霜依淡淡的看著拓拔楚丘,再也看不到從前的模樣。
那個隨時會發怒的小子,也已經變得深不可測。
笑得風淡雲清,並不掩飾自己情緒。
赫連霜依作揖道:「當然是有不請之請,只是,不知拓拔五君是否會應允而已。」
拓拔楚丘的眼神似乎在說,你在花海中為什麼不提,一定要選擇離開。」
赫連霜依裝作不明白,繼續道:「勞煩拓拔王君了。」
拓拔楚丘回禮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還真不習慣呢,走吧,我能準備的,都準備了,看看,你的喜好!」
能準備的?
除了吃的就是喝的。
能有其他的?
拓拔楚丘在前面帶路,一隊人向後面走去。
映入眼簾的,好似只有破破的宮殿。
看不出任何修復的打算。
「你不打算好好修一修嗎?」赫連霜依走到拓拔楚丘身邊,緩問道。
拓拔楚丘回答的也是痛快,笑道:「沒有必要,我與我的未婚妻,怎麼會住在這裡呢?」
意有所指,的確,若是大業有成,赫連霜依根本不要住在任何屬地。
她會修復前朝王宮,入住。
那,拓拔楚丘的意思,就是赫連霜依定會與他大婚?
赫連霜依也不反駁,笑道:「希望拓拔王君可以如願吧!」
世上之事,是你想如願,就能如願的?
赫連霜依冷笑著,又看到一片花海。
臉上笑容依舊,只是心裡沒有那般平穩。
依然是百花爭艷,不分季節。
「怎麼樣?喜歡嗎?」拓拔楚丘笑著問道。
喜歡?
那個只屬於她自己的前朝宮殿,也要與他人分享?
赫連霜依搖頭道:「如果我說不喜歡,你還會與我聯手嗎?」
「當然!」拓拔楚丘肯定的說:「只是可惜了這些花,可能會失去生命。」
「罷了,留著吧,我們還是談正事吧!」赫連霜依不打算與拓拔楚丘周旋。
很多事二個人的心中都有份量,之前的事畢竟是真實!
沒有必要繼續遮遮掩掩,極無誠意。
事情談下來還算順利。
拓拔楚丘並沒有,怎麼提到花院中的事。
更沒有問,她是怎麼逃出來的。
一切似乎心中早有定論,不需要再多此一舉。
赫連霜依也不希望他提到,寧願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拓拔楚丘留在她心中的並不是甜蜜,而且恐懼。
那個拓拔楚丘的一舉一動,更像是一個沉醉,在自己思想中的魔鬼。
困住了他人,更困住了自己。
請赫連霜依留在宮中?
拓拔楚丘有些猶豫。
不留呢?
拓拔楚丘眼中流留中出來的不捨,令赫連霜依也不忍心。
「拓拔王君,若你真的同意,可不能反悔了呀!」赫連霜依小心的提醒。
畢竟他先前接過澹台庭樹,轉臉又與赫連霜依合作,恐怕會惹來非議。
拓拔楚丘淡淡的笑道:「怎麼會呢?畢竟幫助自己的未婚妻,才算是正常的。」
赫連霜依不知是應該笑,還哭呢!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不打算在繼續探究花院中的秘密?拓拔楚丘的眼神好像在說。
赫連霜依挑眉,又似在說,來日方長,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慢慢離了宮,好像豁然開朗。
「拓拔楚丘的心機好重呀!」樓鏡真想將自己的情況,向靈鏡說明。
可又擔心洩露了,親姐姐在軒轅宮的行跡,只好作罷。
赫連霜依也不言語,等待著馬車靠近客棧。
她何嘗不擔心,拓拔楚丘會臨時起意。
不過他一句又一句的「未婚妻」,喚得她心裡極不舒服。
「王上,總覺得拓拔楚丘,不會如此輕易答應呢!」無兒緩緩的說出自己的困惑。
赫連霜依良久才緩道:「不無可能,所以我並不打算就此離開,再探探拓拔楚丘口風,何況他那幾天的囚禁,是要付出代價的。」
樓鏡突然打了個寒顫。
有些開始憐惜拓拔楚丘,愛上了一個女王,代價是慘重的。
「金依?」走開客棧,赫連霜依便輕輕的呼喚,著走進自己的臥房。
關上門的剎那,竟然有一些後悔。
屋外看不出來,屋內可以使人的眼睛,迷失的金色,照耀著整個房間。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赫連霜依依然笑道:「不會是在練功吧,那我還是繞道好了。」
話未落音,一條手臂在輕笑著纏上她的頸部。
「霜依,害羞呢?」衣物的摩挲,令赫連霜依極不舒服。
推開金依,轉身冷冷的問道:「說吧,又發現什麼了?」
金依一副極為無趣的模樣,貼近赫連霜依,輕聲道:「如果你聽話,我就告訴你。」
赫連霜依聽話的張開雙臂,任由金依抱到床上。
原來軟軟的床有些硬,有些涼。
不過根本沒有時間探究,金依好像在赫連霜依腿下找著什麼。
令她有些不耐煩道:「好了沒有?這以久?」
上次很痛快的,只不過是在施衣的房中。
「人老了,有些記性不好!」金依輕輕解釋道。
終於抱住赫連霜依,順手按住床上的某處。
床突然掀起,二人滑進地道,不停於何處停下。
正對的方向就是一扇門,微微可以聽到他們的談話。
「王上,不可將三公主放回,那樣便是與軒轅王君對立,對我國大為不利呀!」
老淚縱橫,與以往的門不同,大部分都是通向地面,而這裡卻是牆。
赫連霜依皺皺眉頭,見金依笑意盈盈,搖頭道:「難道……」
迅速被堵住話音,赫連霜依緊抓著金,依糾纏起來。
「有何不利,三公主光復大業才是人心所向,王上,當初作做,的確錯了,致使王上與三公主越走越遠,不過……」
「放肆,石漸,你太過分了!」
被反駁的大臣惱羞成怒,指著被喚作「石漸」的少年準備大罵。
拓拔楚丘反笑道:「石少將倒是說出了我意,不過,畢竟以大局為重,我國還是中立為好,畢竟如此,才能獲得暫時安穩,謀得以後之路。」
不容懷疑,見石漸臉上泛起放心的笑容。
看來拓拔楚丘是順了他的意。
困惑的卻成了赫連霜依,印象中並沒有這號人物。
看似普通的小將,但說起來話……
「各位愛卿還有事嗎?」赫連霜依十分疑惑。
難道拓拔楚丘在自己的寢宮,處理事情。
最明顯的,就是最靠近牆門的那張床。
令人泛起些許睏意。
「請王上三思!」那幾位老者依然不死心。
看來是想用自己身份與地位,來壓制拓拔楚丘。
拓拔楚丘淡笑道:「三思?我三思之後的結果就是中立,難道你們認為,投奔軒轅王君就是明智之舉,難道不認為,最後失利的人,會是我們?」
冷笑著將所有的大臣都譴走,帶著一副極為疲倦的皮囊躺到床上。
金依再次吸住赫連霜依的嘴唇,毫不認真的用眼瞄著拓拔楚丘。
帶出微微的恨意,將牆門關緊。
「你怎麼了?」感覺出金依的不尋常。
對方並沒有回答,將她緊緊抱住。
順著地道回到,客棧的房間。
「……公主!」施衣持劍狼狽的看著,金依扶著赫連霜依從床間走出,不知道如何是好。
整理衣物,緩道:「施衣,我們準備準備回宮吧!」
得到赫連霜依的命令,施衣完全方纔所做的事。
恭敬的退離,去準備回宮的事宜。
「施衣的忘性越來越大呢!」金依冷笑道:「是啊,把門撞壞了,竟然說走就走!」
隨即輕笑道:「霜依,看來,最後一夜,你不能睡在這裡了!」
赫連霜依抬起頭,暖笑道:「是啊,連門都弄壞了,只好和樓鏡妹妹將就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