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屍體上嘔吐,好像先前像玩耍般,殺敵的人不是她。
施衣與無兒站在遠處,無兒也在用施衣帶來的水漱口。
若是知道施衣是帶馬先來,也不必如此辛苦。
「可以走了!」施衣將另一壺水遞給樓鏡,令樓鏡暗讚施衣細心。
若是常人,定不會在短短路中還帶上水。
「快些吧!澹台軍很快會趕到的,你們燒了他們的糧草,可能會讓他們尋找極端的方法。」
……守城的將士,都在嘔吐。
似乎這些連施衣,也忍不住,覺得對方的人,實在太可怕了。
明知道,他們尚未擦乾的血跡,可能是附近林中小動物的。
卻讓他們聯想到,那「十惡不赦」的吃人軍隊。
「你確定,他們是捉動物吃?」澹台玉忍不住再次確定一次。
得到的依然,是肯定的答案。
那是唯一沒有吐過,知道真相的賀無昕。
「他們可能採用的是心理戰術,世子還是小心為好!」賀無昕冷冷的提醒,只是眼中藏不住笑意。
「這種戰術,還真是夠噁心!」樓鏡補充著體力。
似乎一夜之間,愛上戰爭。
準備一會兒盡顯英姿。
唯有無兒冷笑著告離。
實在忍受不住,對方的心理折磨。
「真可怕,對方的軍隊吃人啊!」
「就是,世子一定要贏,不然我們就被吃光了。」
無兒帶著無奈,準備回宮。
世子不想讓她經歷血腥,並不是憐惜她,而是在憐惜赫連霜依。
恐怕那位高高在上的女子,並沒人真的冷血至極。
她也想看看,最後公子軟化了一代王君。
也不會,也軟化了一個國家。
「吃人?真噁心!」赫連霜依的確沒有中招。
只是僅聽無兒描述的蘭兒,已經掩口奔出院落。
「我倒覺得,他們是想用此來刺激將領,畢竟,能讓對方減弱勢氣的方法,就是好方法。」
赫連霜依完全不中招,眉角也不挑動。
對著手中的刺繡暗暗琢磨。
除了朝事,她便會找些放鬆的事情來做。
比如這些。
朝政無非是對軍事的猜測。
國內的百姓倒是安穩。
前方的百姓已經做好安頓,其他的自然不用怕。
「只是樓鏡變了許多,看來,南宮家的確可以讓很多人變強大!」
赫連霜依臉上閃過一絲不屑,又帶著分明的嚮往。
金依輕咳道:「可你也要知道,南宮寒看到無兒也要忍讓三分,不難看出,金族更不容小窺。」
無兒撇嘴,毫不客氣的指出:「那也是對我,若是換了主子,恐怕是另一番模樣!」
「這麼說,金族之內,有比金依更強的?」赫連霜依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被金依幾句擋開,滿臉不悅的看向無兒。
「你也不要太花心!」金依捏著赫連霜依的粉頰,冷笑道:「不要以為我不會把你怎麼樣。」
赫連霜依故作委屈道:「怎麼會呢?你很厲害的!」
說得金依也是陣陣尷尬。
「罷了,只是,你真的不擔心世子他們?」金依小心的提醒,他不想最後看到赫連霜依擔憂的表情。
「是他們不讓我擔心。」
是他們不讓我擔心!
一直以來,都以為自己站在最前面。
其實,是自己站在最後面,他們擋在前面。
曾經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尋找各種可以使自己變強的方式。
最後,依然用最簡單的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
依靠他人。
聽到無兒的描述,心中早已波瀾。
那位南宮羽,恐怕不是簡單的人物。
與她相識,也有些緣分。
只是心中並沒有相關的身影,恐怕會是誤會。
想想自己,也是不安分的人。
定是當初在傾城樓與外界徘徊之時,偶遇的某個人。
靈鏡站在赫連霜依身後,等待她回神。
「你來了,怎麼不說話?」赫連霜依慢慢轉身,靈鏡依然光彩奪目。
只是略帶憔悴的模樣,躲不過她的眼睛。
「姐姐在沉思,妹妹可以等。」靈鏡仰起溫柔的笑容。
她依然涮有釋懷,只是退婚,。
是想讓南宮寒對失去她。
後悔吧!
太自信的女人,往往也會輸掉所有。
「來,坐吧!」赫連霜依示意靈鏡,坐到旁邊的石桌旁,自已依然站著。
「姐姐在擔心?還是有其他心事?」靈鏡一副為姐姐分憂的模樣。
令赫連霜依輕笑道:「什麼也不是,只是覺得,時間過得飛快,若是順利,不出二年,便個大獲全勝,只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狠下那個心。」
自己,已經破壞了二姐的幸福。
僅是不能容忍自己的親人,嫁給仇人。
不是說,上一代的仇恨,不應該延續到下一代嗎?
像她和金依那般,不是很好嗎?
「狠與不狠,其實並不是姐姐說得算!」靈鏡搖頭道:「完全是時勢逼人,若是天讓姐姐放棄,姐姐自然不得不放棄,可是天讓姐姐做下去,姐姐又怎麼可以停下來?」
怨天?
赫連霜依露出瞭然的神情,緩道:「是說,一切都交給老天嗎?」
或者說,一切都歸怨於老天。
自己的心理,正巧可以舒服些。
「自然!」靈鏡點頭道:「天在上,姐姐在下,姐姐做的一切,天自有早有提示,不過是姐姐自擾,何不向前看,畢竟過往,已經不再屬於我們了!」
過去?
赫連霜依冷笑著,的確,自己總是喜歡沉醉於過去。
即使是做夢,也無法忘記四陣中的遭遇。
回頭笑道:「我多謝妹妹提點了!」
靈鏡連忙起身,俯身作揖:「姐姐如今是王君,折煞妹妹了!」
「不過……」靈鏡話鋒一轉,道:「姐姐已經是王上,自然不應該在他人面前自稱『我』。」
赫連霜依皺眉,鎮國王何嘗沒有提醒過。
只是自己不想改,也不知道改成什麼。
「本座?太江湖;本宮?我是王上;本君?太過男子……」赫連霜依笑著說道,似乎所有的稱呼都不屬於自己。
即使做了王上,赫連霜依依然想做個小女人。
「本尊?」靈鏡歪頭笑道:「姐姐以前在殺手組,自稱『本尊』,如今也做這個稱呼好了,也能令那些追隨姐姐的老臣備感親切。」
本尊?
很久沒有用這二個字了呢!
赫連霜依回過頭,微微笑著:「本尊,那你說,金依稱什麼呢?」
靈鏡依然笑意漣漣,緩道:「他?本君好了,自然不是王君的意思,只是他的身份顯貴,稱『君』也是理所當然。」
「妹妹,今天有空,陪姐姐改起稱呼了?」
赫連霜依不會簡單以為,靈鏡閒來無事,陪她暢聊。
靈鏡起身點頭道:「一來陪罪,二來請命?」
「嗯?」赫連霜依不解。
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先前姐姐不怪妹妹反叛,妹妹心中也有愧疚,先前是不知應如何面對,如今,妹妹倒有想法。」
不等赫連霜依開口,靈鏡繼續道:「樓鏡做錯了事,知道用什麼方法彌補,而靈鏡做的錯事更大,所以,也要用好的方法。」
「等戰事稍停,我寧願可以休養生息。」
赫連霜依似乎,並沒有太大把握打勝仗。
畢竟是毫無經驗,從前也不過是小有所為。
「對,姐姐想法甚對,只是妹妹不必如此,只要姐姐說下一步要對付的人,妹妹自當將所有有利於姐姐的情況,一一敲定。」
面對靈鏡的自信,赫連霜依怎麼對駁回。
緩道:「我也很彷徨,若是先攻軒轅歸遠,必要先與拓拔楚丘聯合,想來,並不費事,只是與軒轅歸遠正面衝突,恐怕並不會輕易結束。」
赫連霜依又道:「若是先攻拓拔楚丘,他的實力又不知曉,又要費時日打探,而軒轅歸遠必定支援,對我方不利。」
看向靈鏡,等待著她的答案,。
只見她信心十足,緩道:「那,自然應從軒轅歸遠下手,畢竟如此一來,我們還有個臂膀,更有時間來打探這個『臂膀』有多少實力,只是攻打軒轅歸遠需要時機,恐怕姐姐要與拓拔楚丘再加周旋,妹妹自當皆盡所能……」
「咳……」恐怕是靈鏡的提議引來某人不滿。
半怒半笑道:「好建議!」
金依帶著金光,落到赫連霜依身邊。
笑道:「只是,你真的願意嗎?」
「有很多方法的!」赫連霜依也不正面回答,示意靈鏡去做。
「你也不怕我生氣?」金依真的有些憤怒了。
這麼長時間的交往……
最後赫連霜依,還是要向他們投懷送抱?
赫連霜依狠狠的,掐著金依的下額,怒道:「什麼話,太不相信我了。」
面對金依的疑惑,赫連霜依冷笑道:「無論,他變得有多強,只要初衷不變,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並不費力。」
看來,她比靈鏡更有信心。
先前的迷惘,變得不太真實。
「看來,我的確不是很瞭解你,還需要很長時間!」金依有些失落,有些惆悵的說。
赫連霜依反笑道:「我也不覺得有多瞭解你,面對你,和你身邊的人,我只有困惑,可是我相信,你不會錯待我。」
「只要不錯待,你隱藏多少我都不會在乎!」赫連霜依依進金依的懷中,淡淡的笑著。
只要不錯待,一切都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