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定立,赫連霜依帶著神秘的笑容走向一處,輕輕撥到硯台。
「姐姐,不要動它,寒會生氣的。」靈鏡活未落音,就感覺到身後有什麼落下。
室內的光亮瞬間變暗。
「我就說過,他忘不了,也很慶幸,他忘不了,若是忘了,他便不再是南宮寒。」赫連霜依感覺自己有些悲哀。
她在所有男人的心中,是很重要的,卻永遠不是第一。
「是……妹妹!」靈鏡苦笑著,發現一個永遠無法必變的事實。
她最後能有一個家,看到的。
也只是不停畫,另一個女人的男子。
「姐姐,你為什麼要我看這個?」靈鏡失聲痛哭道。
若看不到,她自然能堅持到最後。
時常,南宮寒都喜歡將門上人重物拉下,使自己陷入黑暗。
原來,他不是想見她。
用其網吧人都不會瞭解的方式。
赫連霜依將手中的絲帕遞給她,笑道:「我那時的心情,恐怕不會與你相差多少,唯一不同的是,我當時想,即使他們要在一起,在他的心裡,我也是重要的。」
靈鏡抬起淚眼,接過赫連霜依的手帕。
「所以,即使知道樓鏡會對我不利,我也不在乎,因為我知道,恐怕,我不會再接受他,卻無法忘記他,為了公平,我也不會讓他忘記我,更不會讓樓鏡忘記我!」
赫連霜依輕觸硯台,畫慢慢收起。
「妹妹,你可以在這裡慢慢想,或許有一天,他不想再記得我,不會記得樓鏡,眼中只有你,有那個家。」
「但是,我們這種自私的人,真的可以付出那麼多嗎?即使付出了,若是沒有順報,我們會變成什麼樣?」折磨他,折磨他所愛的人。
最後,是在折磨自己。
靈鏡坐在南宮寒畫桌後的椅子上,酸澀的笑道:「姐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要好好想想。」
赫連霜依推開房門,而等在外面的蘭兒細心的關上。
「王上萬歲!」突然冒出一個人,被侍從擋住。
赫連霜依歎道:「有事就說吧!」
「公子知道王上駕臨,想邀王上共飲。」
僕人有些恐懼,他從來沒有近距離的靠近王室。
赫連霜依點頭道:「你帶路就好!」
一路婉延,好似在哪裡見過。
心頭莫名的熟悉,也有一種不知明的顫慄。
嘲笑自己,如今坐在這樣的位置上。
她依然害怕,依然感慨。
又是桃花。
赫連霜依皺眉笑道:「寒公子,好興致,只是天氣漸冷了,還是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公主,不,王上終於肯來看我了!」南宮寒背對著赫連霜依,欣賞著桃花,笑道:「你知道,為什麼明明不是桃花開放的季節,它卻可以如此燦爛嗎?」
「不知!」赫連霜依逕自坐在南宮寒的旁邊,不去看他的臉。
「因為在南宮家,有一種方法,可以使百花違背天地之法,隨意開放。」慢慢轉向赫連霜依,苦笑道:「我記得,公主曾經勇闖四陣,誤破情關之時,也曾與桃花有緣。」
心中一甜,好似感覺到血湧入唇中的感覺。
赫連霜依搖頭道:「不大記得了,只是看著桃花,分外親切。」
「是啊,不記得了,而且王上打算永遠都不要想起來!」南宮寒明瞭歎道:「曾經在桃花中,曾經想過,那個出現的男子,會死於桃花之下,可是換作我,那會有多幸福。」
「死,並不見得有多幸福!」赫連霜依終於看向南宮寒,帶著悲憫的目光,緩道:「能找到心愛的人,同生同死,才是幸福的!」
「王上找到了嗎?」南宮寒似乎並不驚訝於,赫連霜依的回答。
更似,不曾報有多大希望。
「已經逝去了!」赫連霜依緩笑道:「能帶我離開亂世,馳騁天涯之人,才會令我幸福!」
南宮寒點點頭,即使真的隱退,也不過是帶著另一半。
回到山間,而不能到處遊俠。
南宮家規,猶如一道道枷鎖,鎖著心甘情願的笨蛋。
「那,誰能陪我在桃中飲酒呢?」南宮寒輕輕感慨。
那種閒情逸致的生活,在他們看來,搖不可及。
「會是靈鏡妹妹嗎?」赫連霜依詢問道:「有時候,平淡是真,若是留在自己愛的人身邊,恐怕做不到這一點。」
「可是,若不能陪著心愛的人,即使有了自己的生活,也會後悔。」
南宮寒輕咳道:「後悔,其實很可怕。」
深深望向赫連霜依,不知是後悔在陣中救出她,還是後悔沒有好好抓住她。
赫連霜依瞭然的笑道:「哪一種,都不美麗呢!」
慢慢起身,緩道:「我是來尋件東西的,已經尋到了,明白了其中道理,若寒公子有志,希望能輔助霜依早已光復大業,那種閒雲野鶴的日子,霜依也很嚮往呢。」
好似回到過去。
可惜,過去,是沒有辦法回去的。
涼風竄入頸中,緊了緊身上的衣衫。
赫連霜依苦笑著,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為什麼要再證實一切,才肯死心?
「好冷呢!」赫連霜依回頭對蘭兒道。
盡快蘭兒已經將火爐備好,只是心中的寒,無法驅散。
「小姐再忍一忍,很快會溫暖了!」
別有深意,不知何時,蘭兒也會一語雙關。
果然溫暖了!
不遠處,就可見金光閃耀。
不知情的人看來,只道是天命所歸之類。
對赫連霜依的出現,歌頌有侍。
唯表她知道,那是溫暖的所在。
「你在這兒等我?不冷嗎?」赫連霜依緩緩下驕。
走向金依的身邊,也不避嫌。
宮中上下都知道,帶著金色面具的男子,可能會成為王上的真命天子。
可惜不到最後,誰也無法下定論。
「知道你一去,恐怕會冷,自然在這裡等著,給你溫暖。」輕輕握住赫連霜依的手,金依笑得令人舒適。
赫連霜依深呼吸,依然感覺到屬於她的力量。
幸福的笑著,無論會幸福多久。
「小姐,公子,還是進去吧!」蘭兒在後面輕輕提醒。
引得其他侍人輕笑,赫連霜依也不責怪,甚是理所當然。
推開窗戶,竟然看見施衣與賀無昕,不故宮內規矩,竟然比起劍來。
赫連霜依詫異的問:「怎麼?他們有什麼積怨,非要此時了結?」
施衣白布衣衫,猶如索命的鬼鎖。
時不時的纏在賀無昕的身上,又突然抽回。
賀無昕飄飄若仙,瀟酒風流。
身影如水般流暢,動人心弦。
「真是奇怪,怎麼好了的打起來了?」赫連霜依向金依露出狡黠的目光,好似猜到七八分。
「恩恩!」金依清清嗓子,苦笑道:「怨我。」
「說來聽聽!」赫連霜依不肯放棄。
自南宮寒府上回來,心情就不見舒展。
而院中的二個人,正打得熱鬧專心。
「我原來好心,看賀無昕的身手過於僵礙,便教他幾種,越說越忘形,便說這幾招若練好了,可以天下無敵。」
金依的神色有些尷尬,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繼續道:「不巧,沒有被你帶去的施衣姑娘正好來尋你,聽到我這番話,非要和賀無昕比試,原來賀無昕不肯,說是,有要事在身,然後就變成這種模樣。」
說得極為無奈,好似原來與他無關。
赫連霜依搖頭道:「施衣還是改不了好打架的病緣。」
赫連霜依繼續道:「從前,好鬥的人是我,每次施衣從殺手組中學到某種畢竟厲害的功夫,我總要纏著她打上一番,可惜每次都是我輸。」
金依挑眉,略帶嘲筆道:「那你的功夫還這麼差,真是可惜了施衣這個師父。」
赫連霜依並不是沒有注意。
自己說了一個不應該產出的名號。
「殺手組」,一個以殺人為生的組織。
大量斂財,殺人無數。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統領是誰,認為那人也是心狠手辣,毫無人性。
只是金依好惟不曾注意,搖頭道:「若我是你,定然跟施衣好好習武,即使不能保護他人,也可以保護自己,總比……」
金依欲言又止,臉上出現可疑的紅色。
令赫連霜依窮追不捨的問道:「總比什麼?快說!」
金依連連搖頭,而赫連霜依反而拉住他的衣襟。
一副不問到結果,誓不罷休的模樣。
「總比,讓其他人擔心要好!」金依總算找到適應的語言表達。
可是赫連霜依依然不滿意,甩著他,怒道:「說實話,否則我不客氣。」
「你不客氣?」金依冷笑道:「就你能點功夫,能對我有多不客氣?」
赫連霜依怒紅了臉,突然被吻住,隱約聽道:「我是最擔心的那一個。」
赫連霜依滿意的點頭,任由唇被他濕潤。
「啊……」傳來施衣的叫喊。
赫連霜依被的回頭,發現施衣的白布條變成爛布變,有些惱火的說:「賀無昕,你等著,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原來施衣輸了,正給金依臉上添了光。
赫連霜依卻笑道:「難不成,你定要和他分出高下才算滿意?」
施衣點頭道:「自然,留在公主身邊的,定是最強的。」
賀無昕有些無奈,求救的看向赫連霜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