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紅顏錯 王上的力量
    似乎看不到什麼特別的情景,樓鏡漫無目的來回走著。

    手裡不過是些碎銀,領的是赫連霜依的命令。

    明明想去看看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卻提不起半點勇氣。

    「你一定不知道,我並不是南宮寒的命定之人!」赫連霜依淡淡的笑著,目光憂鬱且深遠。

    想起赫連霜依的目光,樓鏡聽不進半點話語,眼前盡閃著。

    那位已經高高在上的女人,時而飄忽,時而堅定的模樣。

    「姑娘,要不要到店裡坐坐,當年啊,王上可就在這裡坐過呢!」

    大言不慚,誰不知道赫連霜依只要莊內休養。

    當然,誰也不知道。

    現在的赫連霜依,就是當初的澹台雪。

    所有人不過猜測中。

    「你知道嗎?」樓鏡慢慢的綻張溫柔的笑容,看得拉客的小二失了神。

    卻聽她道:「冒用王上的名號招攬生意,是殺頭大罪,或者,你並沒有仔細看過那面已經紅色的城牆,那就是王上的力量。」

    小二陡然變了臉色,而樓鏡緩緩踱步,留下輕風一般的聲音:「有時候,我們都妄想站在高處,其實,那高處,不是人人都能站得住的。」

    血腥味依然濃重,百姓卻在血牆前載歌載舞。

    似乎在歌頌自己王上的力量。

    不曾知道,那是用什麼樣的代價換來的。

    南宮寒依然在府內休養,避不見客。

    笑笑依然在安胎中,面如雪色。

    坐於殿上的赫連霜依,心又死了半分。

    越來越狠絕,她的一聲令下,血牆恐怕會越來越多。

    「姑娘,你不來跳舞嗎?」突然一個陌生的姑娘拉住樓鏡,紅紅的臉上透著莫名的喜悅。

    「你為什麼這麼高興?」樓鏡奇怪的問道。

    眼神越來越黯,似乎知道了答案。

    「當前是慶祝王上的勝利啊,她真的很厲害!」姑娘的眼中有些微微嚮往。

    莫不是,認為他們的王上。

    作為女子,可以百納後宮。

    樓鏡輕輕抽離,無奈道:「可是,你知道嗎?王上並不開心,畢竟因為一場撕殺,有很多父母推動孩子,妻子推動丈夫,孩子失去父親,甚至一個人,失掉了未來。」

    向她投來憤怒的目光,很多人不解,很多人惱火。

    沒有人可以無視王上的力量。

    可惜他們不知,天下,有太多可以如此。

    比如她,樓鏡,站在高處,看著赫連霜依的調零。

    如此嬌艷的一朵美麗的花,在血花四濺中,慢慢枯萎。

    「不用這麼看我,盡情歡舞吧!」樓鏡的話,似乎有著某種魔力。

    百姓繼續跳著先前未完的舞,而她拿著赫連霜依給她的令牌,出了城。

    有誰想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不經意間,會發現她已經學會魅惑之術。

    她並不認得金依,與他的族裡更無關係。

    她,只是去了一個曾經有他的地方,明白他所負擔的責任。

    她也明白,自己也要負擔一些什麼。

    否則,活於亂世,反而失去了意義。

    陣陣冷風,樓鏡苦笑著想,今夜要宿於何處。

    「她會真的替公主辦事嗎?」

    「隨她吧,有她,可以做得好,沒有她,也一樣做得很好。」

    「既然如此,為何公主執意要找到她?」

    「因為,我不希望,血牆再持續被染紅。」深深的歎息。

    其實,樓鏡應該去看望南宮寒的。

    雖然,他並未與其姐姐真的成親。

    但是,恐怕他們會永遠不可能。

    「走吧!冷了,我們可受不住!」赫連霜依回過頭。

    令施衣心驚,微微的顫抖,猛的撲了上去。

    可惜依舊晚了一步。

    赫連霜依慢慢倒地,氣若懸絲的說:「我一直都受不住的,為什麼呢?」

    後宮亂成一團,只是笑笑所居之處安寧。

    所有人,都不會違背赫連霜依的心意。

    去打擾,那對已經失去依靠的母子。

    「你們都出去吧!」一道金光擋住所有人的腳步。

    竄入赫連霜依的房間,並且關上了門。

    就連房內的施衣也在不明不白間,被丟出。

    「你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金依將莫名之物。

    放入赫連霜依的嘴中,無奈的說。

    半晌,赫連霜依慢慢轉醒,那嘴角的血跡早被擦淨。

    苦笑道:「我當然很小心,只是,所有能讓我小心的事,都變得不小心。」

    金依搖著頭,倒在赫連霜依的身側,緊緊抓住她的手,緩道:「你安心睡吧,有我在,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平安度過。」

    莫名的安心,好似醒來,就可以看到溫暖的陽光,和炫爛的春天。

    可惜,次日,竟然有些微雪。

    蘭兒帶著火爐輕腳而入,輕腳而出,不打擾睡上溫睡的二個人。

    「好冷啊!」赫連霜依向金依身邊蹭了蹭,歎道:「可是,你的身上也不暖和,而且不舒服!」

    金依半睜著眼睛,無奈道:「要不是為了你,我能合衣嗎?」

    伸手把向赫連霜依的脈搏,笑道:「已經無事了,我要睡覺了,你去上朝吧!」

    赫連霜依輕輕踢了金依一腳,不滿道:「我又不是機器,當然要趁病重,好好休息!」

    說著,將冰冷的手探到金依的脖間。

    不理會身邊的人抗議,滿足的閉上眼睛。

    「紅顏薄命,薄命紅顏!」無兒的聲音突然傳入,卻被擋在赫連霜依的耳外。

    金依也似毫不察覺,緩緩放眠。

    「主子還真是向著她,罷了,也不是要緊的事!」無兒的氣息漸漸消失。

    那來無影,去無蹤的本事。

    連金依也自歎不如。

    「是不是有人來過了?」赫連霜依像八爪魚般纏在金依身上,尋找溫暖。

    金依否認道:「你做夢了吧,睡覺都這般不安寧。」赫連霜依又似說著什麼。

    終於沉沉的睡去。

    只是金依皺起眉頭,思索著。應該如何能將赫連霜依的病根。徹底驅除。

    「南宮寒啊,南宮寒,你捨命救了一個人,也害了她,如此高不成,低不就,要她如何是好?」金依苦笑著。

    翻著身,將赫連霜依緊緊抱在懷裡。

    只是睡夢中,她才會像少女那般。

    寧靜,沒有波瀾。

    方初癒的赫連霜依,就聽說宮中下雪。

    興奮的奔了出去,看到的只有潔白的白石地面。

    和一望無際的藍到,些許樹上。還可以看到雪留過的痕跡。

    「你騙我!」赫連霜依回手砸到金依身上,有些惱火。

    金依笑道:「這又不是廣漠塞北,若能見到雪連天的情景,不知多少人要凍死。」

    望著赫連霜依,頗為遺憾的神情,擁著她笑道:「其實,等你的心閒下來,我們大可以到那邊去玩!」

    「真的?」赫連霜依好似不信,突然笑道:「若真有那麼一天,要有多好?」

    涼涼的風吹到臉上,忘記很多依然存在的煩惱。

    「小姐!」蘭兒有些猶豫,但依然喚道:「寒公子已經無礙,而靈鏡小姐已經在後殿等候。」

    「你說,真有那麼一天,我們真的很可走得瀟灑嗎?」赫連霜依轉過身。

    扶向金依的面具,苦笑著問。

    「自然,只是你現在依然有事,所以不曾相信。」

    金依的肯定。再次燃起赫連霜依的希望。

    喜悅的隨蘭兒離去。

    「你說,你想再辦一次婚宴?」赫連霜依被茶水嗆道。

    靈鏡點頭道:「是的,我已經對南宮寒說過,雖然……但是沒有關係,時間可以撫平一切,我相信!」

    赫連霜依猶豫著,樓鏡已經回來。

    可以看得出,南宮寒的心中也有她。

    當然,時間也是最好的良藥。

    可以讓人忘記一切。

    「你有沒有想過,是後會得到什麼?」赫連霜依撫平氣息,意味深長的問。

    靈鏡點頭道:「可能是一個家,也可以是一片破敗,但是我想賭一次,什麼也不怕。」

    赫連霜依低頭不語,思索著。

    她的心很狠!

    不然血牆,不會觸目驚心的立在那邊。

    她,也有她的溫柔。

    簡單的說,不想他們做後悔的事。

    「好吧!我帶你去找一樣東西,若是找得到,你再做決定,找不到,我也不攔你。」赫連霜依彷彿下定決定。令靈鏡不解。

    不起眼的轎子,停在南宮寒的府前,無人敢攔。

    只見靈鏡恭敬的,扶著某個並不華麗的女子下轎。

    「姐姐,你要找什麼?」靈鏡帶著赫連霜依,走進南宮寒的畫室。

    見她撫著,每一卷。

    帶著回憶的笑容,有些孤寂。

    「找一個,曾經讓我憤怒的東西。」手突然的一顫,拿起其中一幅,慢慢的展開,傳來靈鏡的驚呼。

    記得,那是南宮寒為她做的畫,也僅此一幅。

    也許是虛榮心,畢竟他還曾將她放在心上。

    「女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如果是不喜歡的男子,自然不希望他纏住自己,可是又不希望他的心裡有其他女人。」赫連霜依收起畫,繼續找著。

    「是這個吧!」赫連霜依再次拉起一個,殿開看來,失望的搖頭。

    「這是什麼?」靈鏡突然問道,赫連霜依轉身,便見一幅如夢如幻的仙境,躍然紙上。

    桃花鮮艷,唯一的小廟,在桃花中顯得格外清高。

    「只是一幅畫!」

    還能說什麼呢,最後誰能留在那裡,還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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